(all鸣)after 17-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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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4　　彼の寂しさ
风吹的渐渐冷了起来。
米白色窗帘在屋子的地板上留下暗暗的影，摇曳不定，他出的任务似乎忽然在一夜之间多了起来，而他的面容也常常显露出淡淡的疲惫在眉宇里。
留在他白色衣服上的污迹经常暗红的洇了一大片，我看着他皱着眉头把这些衣物塞进洗衣桶中，水流发出闷闷的浊音，一圈圈的转动着。
秋霜蔓延在玻璃上，早上很凉，而且开始起雾。
他似乎安静了许多，在这个时间里一个人沉默的打理一切，然后出门。
我继续睡着，直到正午起身，在被丢的凌乱的房间地板上从杂物的间隙钻过去行走，把那当作一个好玩的游戏。
那些东西当中包括一些陈旧的信笺。
我回想起以前他常常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一整天。
而在和那个叫宁次的少年在一起后，就没再碰过这些东西了。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突然又翻出了这些？
我记得很清楚他是忽然在那天半夜回家的。
因为跟他一般出完任务回来的时间完全不同，我从黄昏一直等着他，到了午夜。
门扉发出沉闷的声响，我高兴的迎过去。
他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步子一点点撒了满地板，我停在那里，注视他的身影。
血是从他的肩膀上留下来的，借着一点月光我看到那狰狞的伤口一直横亘到他的锁骨下面。
他的眼睛也变的灰蓝一片。
我忽然开始害怕。
他半跪下来。
我看着他捂住自己的脸。
啜泣声于是逐渐回荡在这再次变的寂寥的房间里。
我不知道他哭的理由。
『佐助……』
他好象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我不晓得，真的不晓得。
可我也只能这样陪着哭泣的他，一直一直的陪着，很久很久。
因为我一直看着他，我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坏孩子。
可是那之后，就并没有人再来过这幢房子，包括那个有着银色眼睛的少年。
甚至是从前他的那些友人。
我知道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温柔善良。
也比我眼中的任何人都朝气可爱。
却总是一个人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陪伴的人现在却什么都失去了。
这世界好不公平。
那之后过了很长时间，我从村子里其他人的口中才知道。
他那天出的所谓任务彻底失败了，应该是除了他自己，其他同去的伙伴都没能活着回来。
包括那个从前陪着他的少年。
那个夜晚，那个黑暗里，我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呓语。
『佐助……佐助……为什么！』
他的拳疯狂的砸在地板上，砸在他的血迹里。
和着他的泪水，仿若成了一起被埋葬掉的东西。
我只有静默。
Sec。5　　　彼氏と彼氏の猫
屋子里的灯亮了，桌子上一沓沓白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闹钟刚响过。
窗外依然是一片无至尽的黑暗。
可我们的生活还是在继续着，即使围绕着我们的世界已经变的面目全非或满目创痍，都无可奈何。
他掂脚在挂在墙上的日历划了几个红圈，再伸手把挂着已经变得陈旧的狗狗坠子的钥匙塞进口袋。
若无其是的哼着歌，他盛了碗刚煮好的面，热气腾腾的边吹边吃。
季节在改变，现在已经是木叶的冬天了。
对于我来说，下着大雪的景象似乎将我带回了从前的记忆般的迷惘。
那些飞舞在黑色夜空里的雪，干净纯洁的飘着，积聚成连绵的一片，仿佛是上天织就的一张华丽的网。
路灯还在亮着，雪花被橙色灯光一照，仿佛也染上了金色的外壳，顿时明亮了许多。
街边的自动售货机内里闪着的是近乎泛白的光芒，各种装着水果汁的瓶子色彩纷呈的排列整齐。
他好象已经很久没喝过橘子汁了。
因为冬天的早晨通常天亮的很晚，所以每次在他出任务离开的时候窗外还是黑暗一片。
他依然穿着惯常的装束，甚至没一点御寒的意思。
他依然会在临走前抚摸我的头再对我微笑。
最后把灯关掉，开门离去。
我蹲在窗前，窗帘依旧厚厚的挂着，夜光反射的不知道是雪的颜色还是其他，一点一丝的透过窗子下沿钻进屋子。
他看见他站在楼下的地方停伫了一下。
雪下的很大，却很轻柔。
他呵着自己的手掌，白色的迷蒙雾气微微升腾在他唇与手心的距离当中。
我发现他的鬓角剪的很短很短，露出了耳后的白皙，金发在雪里真的成了一个发光体，耀眼的闪着。
乌云游走过空旷无边的天空发出的声音仿佛在穿越身体。
雪花交织蔓延过那些条横在天空下的黑色电线。
他在想什么。
而我自己呢？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居住的房间，他今早出门忘记了拿捆绑好的过期的杂志去处理，还安静的搁在门边没动。
落雪时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我们的世界只有那些在身边活动着物件发出的声音，车子的行驶，人们的交谈，所有的一切。
我爬到他的被丢在角落的一本杂志下，伸展四肢的晃悠。
想象着他会不会在穿越街道的时候感觉到冰冷，想象着他也许触到哪家的窗玻璃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调皮的画上两笔。
想象着，完整的他，快乐和痛楚，整个世界的声音贴近我的耳畔。
我的想法。
也许，他也会这样想着的吗。
当他把沾满雪花的手指曲起来时，当身体穿越那晶莹的桎梏之后。
那之后的几天我在积了厚厚的雪的村子里到处游荡，而他没有回来。
至此，他真的就那样再也没有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