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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寄秋-标准后母-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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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不三不四的保母是打哪找来的,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女人,你别胡里胡涂的引狼入室,她一定没安什么好心眼接近你们父子俩……」

  她的确不是好女人,她是坏心眼的妖精。「你说完了吗?」

  滕尔东的漠然让她很不是滋味。

  「大哥,我说你是为了你好,有些低三下四的女人专使手段钓你这种金龟。」瞧瞧那女人把大哥搞成什么样子,居然放下大笔的生意不谈跑去海边戏水。

  「你还记得我是你大哥。」他的语气含著讥诮,暗指她长幼不分。

  「能忘得了吗?你早我四年出生才有机会继承滕氏企业。」她说得满口酸,恨不得取代他的地位受人重视。

  他冷笑的道:「你还得去变性,否则尔南、尔北的继承权依然在你之前。」

  「你别说得好像我是回来夺权,发发牢骚也不成呀!」生为滕家独生女还不是一样不受宠爱、身不由己的嫁人生子。

  而不学无术的两个弟弟却深获长辈们的重视,想尽办法要他们回公司效力。

  可惜如意算盘打得精却子子落空,一个甘愿窝在二十坪不到的小房间爬格子,满地稿纸写不出一部经典大传,尽会风花雪月的写出笑死人又低俗的爱情小说。

  另一个则一心朝山岳大川探险,一年半载没消息传来是常有的事,哪天客死他乡恐怕也没几人知情,连要收个尸都不知上哪找才好。

  还是她懂得人情世故不时走动、探望,否则手足之情早已断绝,比外人还不如。

  「那么牢骚发完了吗?」滕尔东表现得十分冷淡,不太愿意与之攀谈。

  「我是你妹妹耶!瞧你说话的口气多冷呀!不能热络一点像个大哥吗?」每来一回便让她气上一回。

  真正自讨苦吃。

  「你并非今日才认识我,我向来如此。」他依旧维持不亲不疏的距离。

  她不悦的生起闷气,「那今天算是失常吗?我明明见你笑得很开心,好像天空下起钞票雨。」

  「有值得高兴的事自然开心,金钱不一定能带给人快乐。」他一直到最近才领悟自己真的错失很多的乐事。

  是慷文的到来将阳光一并带入,否则他也不会领会到人生无法重来,追求快乐要即时的真理。一抹温柔的浅笑逸向他嘴角,是满足。

  仔细观察他一举一动的文嘉丽显然不高兴她的发现,眉心凝聚了一股风暴潜伏著。

  「但是金钱能买到别人得不到的快乐,你不能否认这点吧!」她讨厌他脸上那抹自满的神情。

  反映出当人妹妹的失败。

  「你是来和我讨论金钱的价值观吗?」他俩的话题无法交集。

  一想起自己的目的,滕尔西面上表情一换,立即堆满笑容。「大哥,听说你打算开发西滨地段对吧?」

  「你要我把工程交给你丈夫负责?」在各招标公司中,尚和建设口碑不错。

  「肥水不落外人田嘛!自个人当然要关照关照。」丈夫赚了钱她才能飞往巴黎逛时尚名店。

  「好。」他二话不说的点头。

  倒是滕尔西傻眼了,有些怀疑的问:「你不用开会评估吗?」

  「我相信尚和。」

  一句话打得她眼冒金星。

  意思是相信她丈夫却不相信她,她只会挥霍浪费生命,成不了事。

  「真不知该谢谢你,还是说你心眼小。」她心口发酸的讥嘲著。

  不信任自己手足却信任一位姻亲,真让她下不了台。

  「如果你少说些是非多点口德,相信有很多人会感激你。」包括他在内。

  「大哥,我知道你在嫌我多话,但是有些话不能不说,譬如你那个不伦不类的保母。」一瞧见她便自然生厌。

  那女人给人的感觉太亮眼、太自我,会有不好的影响,对於她未来和她大哥的往来。

  「她很好。」一句话说出滕尔东心底的声音。

  「好?」她眉头一皱,「好的定义在哪里?我就看她不顺眼,你辞了她吧!」

  「不。」

  不?「大哥,你不会迷上她了吧?!」

  那可不妙,她可是嘉丽的说客,不能让个保母坏了事。

  「我的私事轮不到你插手。」

  迷上她吗?

  眼底泛著柔光的滕尔东心底不战而降地同意她的话,他不仅迷上慷文,而且在第一眼就锺情於她,只是他自己不清楚地拖了一段时间。

  若非因看到她与她弟弟亲昵的肢体交缠而发怒,恐怕他尚未发觉自己深深的爱恋上她,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地渴望把她带在身边。

  只是她大概会发出抗议,怪他黏得太紧。

  「话不是这么说,我看你这几个月来换了不少保母,与其浪费精力去应付外人,不如让嘉丽来带,自己人比较亲。」真不容易呀!拐了十八个弯终於拐回主题。

  沉静的文嘉丽适时开口,「姊夫,把问云交给我吧!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行吗?」他持保留态度,他对文家的女儿没什么好印象。

  诸如他表里不一的前妻。

  「十岁的小男孩不难带,我修了几年儿童心理学,相信能胜任这个工作。」她说得不卑不亢,相当有诚意。

  「以你的能耐屈就保母一职怕是可惜了,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口气中已有拒绝的意味。

  但她故意装不懂,「我一向喜欢小孩子,再说由我照顾大姊的孩子更是理所当然,孩子总会想念母亲。」

  意思是以母亲的身分照顾,企图昭然若揭。

  「我不认为他会需要母亲,他和嘉娜向来不亲。」甚至听闻她的死讯,孩子只应了一句「知道了」,不流一滴泪地继续玩著拼图。

  像是被打了一巴掌的文嘉丽面上一愕,「没有小孩子不需要母亲,欠缺的是沟通管道。」

  「你要叫他和谁沟通,嘉娜的鬼魂吗?」他冷讽的一掀唇。

  「姊夫,你的心态要修正,死者为大,你不能抹煞姊姊为人母的重要性。」而她愿意取代。

  滕尔东失笑的一瞟,他不晓得嘉娜有什么地方值得人重视。「的确死者为大,我们也用不著提了。」

  「可是……」她不能让他毁去她的机会。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目前我没考虑换保母。」就是她了,唯一能压制住他们父子俩的「坏女人」。

  问云老挂在嘴上的一句话。

  「如果她自己请辞呢?」她有得是逼走她的手段。

  他笑了笑,心里有一丝对文嘉丽的同情。「没有我的允许她不得擅自离职。」

  「若是她执意要走呢?姊夫不好留人吧!」一个家容不得两个女人。

  「那我就娶了她。」他语出惊人完全令人措手不及,文嘉丽当场震住。

  不只她震惊,有一丝小小心虚的周慷文亦讶然的怔住,她一只脚在内、一只脚在外,犹豫是进还退,她的出现有点尴尬。

  不过他的求婚若是直接面对她会更有意义,她会先装装样子地表明不屑,半推半就地擦枪走火,然後不得不认命的嫁给他,这样他才会一直抱持内疚对她好。

  可是变化未免来得唐突,她都还没作好准备应变,他怎么能一下子说变就变,害她心口喜孜孜的差点要大喊:咱们结婚去。

  不行、不行,她要有个性地维持住後母形象,绝不能轻易动摇。

  但是,变化又来了。

  一道小人影不解的瞄了傻笑的她一眼,越过她走向正以他为话题的大人们,高喊著——

  「好渴呀!我要喝汽水。」

  砰地!

  尖叫声立起。

  一脸无辜的滕问云手指扣著拉环,怔看眼前兵慌马乱的景象。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哦!他只是口渴要喝汽水,其他事一概不负责。

  因为他只有十岁嘛!十岁的小孩多天真无邪,所以不晓得自己做错事,她们有必要尖叫得像天快要垮了吗?

  谁来告诉他他做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他甘愿接受惩罚,绝对不会有异议。

  只是她们还要跳多久的踢踏舞呀!地板都快凹出一个个脚尖印,大概可以种萝卜了,秋天时会有成群的兔子来他家开庆祝大会,一起采收丰盛的成果。

  唉!不要瞪他嘛!他会怕得晚上睡不著觉,半夜爬起来笑个过瘾。

  哎呀呀!不好了,他真给他笑出声,这下可惨兮兮了,他要找谁当靠山?!

  「保母姊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确实全身颤抖但是起因不是害怕,而是笑得没法控制。

  「乖,保母姊姊知道你并非存心的,两位阿姨姑姑会原谅你的。」好样的,小鬼,你该去当童星。

  「真……真的吗?」肚子好痛哦!他笑到肠子打结了,算不算乐极生悲?

  不过他太快乐了,不去追究这个悲。

  「当然,保母姊姊不会骗人,她们都是和善有修养的人。」若要表演泼妇骂街她也不介意,说不定可以收门票供人参观。

  「我……我做错事了吗?」膝问云抖得更厉害,好像非常的不安。

  「不,那是意外,谁也预料不到。」如果经过精心安排便是预料之事。

  两人默契十足的一搭一唱,一个扮担心受怕的小男孩,一个是和善可亲的保母姊姊,完美无缺地演出一场绝妙好戏。

  所有的责备语句到了舌尖却溜不出口,硬是吞了下去而铁青著睑。话都被他们两人堵住了,要是再说一句便是器量狭小,因为看起来的确像意外。

  小孩子口渴拿饮料,边跑边摇也是平常,所以可乐喷泉似地喷了她们一身不算有错,何况他比她们更「震惊」。

  然後不小心的撞到沙发一角更是意外中的意外,只是……

  「你上哪挖来这么多恶心的东西?还不快点弄掉。」气得直跳脚的滕尔西恨不得给他一阵好打。

  「这叫蚯蚓啦!我要钓鱼用的。」他很好心的为她们上了一课生物介绍。

  「我知道它们是蚯蚓,但你有必要把它们往我们身上抛吗?」可恶!怎么钻进领子里了。

  他当然有好籍口。「人家撞到了嘛!一痛就忘了手中有蚯蚓地放掉了。」

  「你……你这个小恶魔。」她要倒多少沐浴精油才除得掉那味道?

  「姑姑,对不起啦!我……」滕问云一脸快要哭了的模样,鼻头揉得红通通的像是受委屈的小孩。

  「尔西,你别责……责怪他,他是无心的。」吓得脸色惨白的文嘉丽微颤著唇。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东西,软软肥肥的好恶心,她双脚快站不住想坐下,可是一地蠕动的小虫叫她不敢走动,生怕一不小心踩个正著。

  「是啦!姑姑,我不晓得它们会飞到你身上,我挖了好久耶!」是他养了好久,现在才派上用场。

  「我信你才有鬼,这一身狼狈叫我怎么见人。」满身的可乐和虫味准会让她沦为笑柄。

  她还在嘀咕著,文嘉丽已先一步想出留下的理由。「姊夫,我可不可以借你的浴室梳洗?」

  「不可以。」一道女音代为回答。

  滕尔东好笑的望著周慷文,「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浴室的水管坏了不能用。」真要让她进入岂不反给敌人一条好路走。

  「喔!是有这回事,不过我想嘉丽的意思是借用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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