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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寄秋-标准后母-第5章

小说: 寄秋-标准后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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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自大令他嘴角浮出冷淡笑意,「周慷文。」他念著她名牌上的名字,心里有了决定。

  「总裁,她很适合小少爷。」以秘书的专业眼光来看,江瑞香给她九十五分。

  另五分是保留分数,待日後结果才能评估。

  神色飘忽,滕尔东静静地看了周慷文好一会,两片薄唇微掀,「你几时能正式工作?」

  「随时。」反正她早作好准备,就等他开口了。

  只不过有人会疯掉,而且为数不少。

  「你疯了不成?居然请长假去当小男孩的保母。」简直是神智不清到令人无法置信。

  几近歇斯底里的低吼声回荡在航空公司设於机场地勤人员的休息室中,此处也提供空服人员及机师暂歇,茶包、点心可任意取用,咖啡温在保温瓶里。

  出入境的旅客来来往往,有的神色匆忙,有的气定神闲,接机与送机的人潮有著两样极端心情,离别的愁绪掩盖在欢喜的笑声之下。

  一身天空蓝制服的典雅女子面露惊讶,犹豫著该不该允假,不论眼前孩子气的女孩是不是她亲外甥女,她的要求都太荒谬了。

  当保母?

  亏她想得出来,更不怕自己大姊会气出高血压。当初安排她插考空姐已经被骂得不太敢去拿免费的服饰,现在她居然异想天开要去照顾人家的小孩,她连照顾自己都有问题。

  两个半月说长不长,可是正值旅游旺季又即将面临暑假的到来,航空业是求才若渴,巴不得所有的员工都取消休假投入服务的行列,怎么可能找得出人来补她的空缺,放她去实行蠢到极点的计画。

  真要当保母到她家呀!南个皮得要命的小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表姊的眼一瞟。

  「小阿姨你可别大义灭亲,我只是休个年假嘛!又不是递上辞呈。」周慷文有预感,今天是她成为高级下女以来最後一次出勤。

  「我宁愿你递上辞呈回台中继承你妈的事业,我不想每次都被骂得抬不起头。」至少她好做人,不用承受两边的责难——公司和大姊。

  她申吟的拍拍额头,「小阿姨别害我了,我怕被布料压死。」

  衣服能穿就好,她从来不讲究名牌,真要埋在一堆服饰中铁定窒息,不然干么十七、八岁就藉著念书为由出国,为的不外是打消母亲的念头,让义军去头大。

  没想到他更不要脸,高中一念完就搬来和刚回国的她同住,完全无视母爱的呼唤,说什么乌龟难上岸、雉鸟不冲天,他只是小小的跳蚤,寄生在陋室之中就好。

  真想揍他一顿,四、五十坪大的房子他敢说是陋室,没让他流落於外当乞丐就该惜福了。

  「你们姊弟俩怎么都同一德行?上回我不过要求小军多去你妈的连锁服饰店走动,结果他装一个上吊的鬼脸给我看。」真搞不懂这些孩子在想什么。

  「小阿姨,你别当我妈的说客了,去劝诱小军,他是我们周家的长子。」她说得正气凛然,说穿了是推弟弟上断头台。

  「哼!他跟你一样滑溜,一听我多说两句就嚷嚷他樟脑树忘了解剖。」骗她不懂植物学吗?

  她说得满口埋怨,一副要开始说教的模样,周慷文连忙把假条送上去。

  「两个半月很快过去的,你就当小学生放暑假,时间一到我一定准时上工。」她调皮的行了个童军礼。

  「去去去,尽会找我麻烦,你要我怎么向你妈交代?」语气上有些软化,但她仍烦恼不知该如何向大姊启齿。

  「不告诉她不就成了,反正不知情自然无异议。」她妈太忙了,忙得没时间理会这种小事。

  这在南高雄视察专柜销售情形的干练女子忽地拢起眉,心中微微有著不快,但是亮丽的销售数字让她选择遗忘莫名而起的情绪,与百货公司的经理洽谈下一季的出货量。

  而上空的阳光是炎热无比,毒辣的照射著水泥地,蒸发了上升的热气,向四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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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是谁?」

  小孩子的直觉最敏锐,一种与生俱来的雷达正审视著眼前充满危险性的生物,自然而然地升起防御网,欲将入侵者逐出视线之外。

  谁说小孩一定有一双纯真的眼,拜科技与传媒之赐,早熟及世故已占领十岁小男孩的心智,装模作样的扮出一副讨人喜欢的小天使模样。

  故意挡在大门口的滕小少爷睁大圆滚滚大眼,「天真」地望著一再按门铃的不速之客,恶意地捏破水球弄湿一地的行李。

  前几天爹地是提过最近会有新保母到来,但他以为这个会和前十三名被他赶走的保母一样,一到了晚上七点就得回自己的家,他们不提供住宿。

  可是她……呃,好像很奇怪,哪有保母不穿得中规中矩、很专业的样子,好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却一身像卖牛仔裤广告中的模特儿,两条裤管家皮肤似的服贴。

  「小鬼,你家大人没教你好狗不挡路吗?你站著不动想要棒棒糖呀!」好呀!一见面就给我来个下马威,不好好整治整治你怎成?

  滕问云冷不防的一退,霎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像乌鸦一般飞过眼前。「你、你到底是谁?」

  小孩子的思路是一直线,不拐弯,但心十分敏感,能感应大灾难的来临。

  「我姓周名慷文,是你以後的後……保母。」差点说溜口说成後母。

  幸好、幸好,煞车踩得及时。

  「保母……」她?

  「你有任何疑问可以申诉,但是我一律驳回。」推开他,周慷文拎起行李往内走。

  一进门,她瞧见几个探头探脑的佣人鬼祟走避,八成是这个小鬼不准他们开门,害她像白痴一样在太阳底下猛按铃。

  不错,又多记了一笔仇,她绝对会好好的照顾他,叫他终身难忘她的恩德。

  「嗄?」她在说什么,怎么他都听不懂。

  「别装出一副低能儿的模样,不够聪明的小孩记得要吃鱼肝油。」她好相处似的拍拍他头顶。

  先礼後兵。

  她在来之前可是先做了一番功课,小鬼今年虽然只有十岁,智商却已达到十六岁少年的程度,所以用不著跟他太客气,很多事他看得比大人还清楚。

  在她之前有十三位保母阵亡,对付天才小孩要用成年人的方法,如果当成小孩肯定会输得很惨,这是过来人的心声。

  她和义军小时候也曾被冠过天才两字,只不过义军是跷课天才而她是打架天才,两人让师生头疼过好一阵时间,现在他们懂得藏锋。

  「呃,鱼肝油是保健眼睛的吧?」就说她很奇怪,电视常常播那个广告,她都没看吗?

  「是吗?」她暗忖了片刻,再度「讨好」的捏捏他耳朵。「哎呀!小朋友,你真聪明,下回敢再纠正我,小心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啊——」她……她是巫婆。

  「千万不要表现出很怕我的样子,捂著眼睛我还是看得见你。」小鬼就是小鬼,智商高见识少,想和她较劲还早得很。

  被拉下小手的滕问云用戒慎的眼光盯著她。「我们家没有空房间,你不能住下来。」

  「哈!太好了,我去和你爸爸挤一间,双人床睡起来应该很舒服。」能更快达成她的目的。

  「不行,你不许和爹地睡。」他紧张的大声一吼,忘记他得装乖小孩。

  「为什么不行,你爹地有反对吗?」他此刻在墨尔本洽谈羊毛进口一事。

  瞧,她的计画多完善,每一个环节都相扣得无懈可击,现代人越来越懒了,凡事不用大脑记忆全输入电脑,随便敲两个键便能探知一周的行程。

  有个当骇客的聪明弟弟真好用,什么密码都能解,畅行无阻的四处游荡,甚至瘫痪人家的系统也没问题。

  黑心钱赚多了一定有报应,老天派她来惩罚训他,因此她是姊来他是弟,名正言顺地行使长姊权。

  「爹地不在家,我最大。」她不是巫婆是狐狸精,更该消灭。

  「错。」法律上不认同。

  「错?」哪有,他和爹地的家当然是他最大,一向是如此,因为爹地不在家。

  「不好意思哦!小少爷,你由我接管,我说的话才算数。」意思是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一点,别到处挖坑,整到是自己。

  尽管说大话吧!他一定要她哭著滚出去。「阿姨,你会不会好好疼我?」

  「疼,你这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不疼你呢!」她笑得和蔼可亲地拉拉他脸颊。

  「鹅刚才对泥很噗里猫,鹅跟泥道歉。」疯女人为什么还不放手,扯得他脸好痛。

  滕问云的小尖脸被拉成扁圆脸,发音自然变得含糊,他其实说的是,我刚才对你很不礼貌,我跟你道歉。但这会他脑子里正转著各种整人把戏,想著要先使出哪一招。

  现在先让她占上风没关系,待会就知道谁比较厉害,可是……

  真的好疼呐!她到底放不放手?!

  痛得眼泪快流出来的滕问云很想用力拉开周慷文的手,但为了让恶作剧能成功,他只好强忍下来,装出非常无辜的逆来顺受。

  「乖,小孩子要听话才会得人疼,我该睡哪里好呢?」她顺手扭了两下才放开他的脸皮。

  瞧他想揉又装不疼的样子真好笑,两腮鼓得圆圆的,像要消灭她为快。

  「呃,我想起来了,我家玛丽亚的房间让给你睡,你不用跟我爹地挤,他的床很小,挤不下两个人。」他老气横秋的道。

  「房间若没有卫浴我睡不惯。」她直接将行李往他脖子一挂,看他下盘不稳地晃来晃去就很快乐。

  不能怪我呀!小鬼,是你先开战的。她不过不失礼的回敬。

  「有卫浴也有冷气,环境佳、气氛好……」他像背汽车旅馆的广告宣传单,很不情愿地带她到仅次於主卧室的客房。

  原本他是打算让她去睡又小又臭的储藏室,里面有窝出生三周的小老鼠,他一直很小心的养著,准备用来吓走上一个保母。

  只可惜人家待的时间太短派不上用场,晚一点他再把它们放到她床上,反正一样是保母,吓走一个是一个,谁叫她不识相踏入他的地盘。

  他早过了需要人家陪伴的年纪,他一个人反而自在,没有人管。

  「欸,这间房间好死板哦,不会死过人吧?」周慷文推开一扇沉重的门,灰沉沉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你不要乱开啦!你的房间在另一边……」滕问云怕她会选中父亲的房间,赶紧拉著她往外走。

  「急什么,我又不赶时间。」大人的力量毕竟远胜於小孩,她反手将他拉入,仔细观察她未来的新房。

  嗯,窗帘得换新的,她喜欢薰衣草的颜色,地板也要重新翻修,哪有人用死鱼色装演,台灯……恶!是古董就该报销啦,丑得要命。

  这人的品味不是普通的刻板,虽说房里该有的家具一样不少,唯独显得匠气,有点规格化,好像样品屋般缺乏人气。

  咦?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少了什么似……可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明明每样东西都在呀!为何她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觉得整间卧室空荡荡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要乱动爹地的东西,他会以为是我弄乱的。」她简直像个贼,东翻西看。

  「喔。」她故意发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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