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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2007年第9期-第31章

小说: 2007年第9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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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滋润了野草灌溉了 
  禾苗这都无关紧要 
  无迹可寻也罢 
  有的渗入地底无影无踪 
  有的蒸发腾空变成烟云 
  也有的与谁也不作别 
  悄悄消失在旷野 
  青烟也不留下一缕 
   
  水的流淌和消失 
  差不多成为定局的时候 
  黄河壶口的瀑布 
  却壮丽地呈现出一种磅礴 
  无数的江河也都发出吼声 
  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很显然也有些水 
  想溢出老子的美学 
  可它们依然是水只是 
  以别于老子的形态 
  在我们面前一一流过 
  忍耐 
  冷却自己就像一瓢水 
  在烧红的物体中走过 
  只留下一缕青烟于朦胧之中 
  成长为内心饱满的石头 
  那些湍急的漩涡匿名的 
  恐吓明火执仗的威胁 
  那些轻薄的诱惑暖昧的 
  微笑来历不明的谄媚 
  都在石头之外真正的石头 
  从不叹息也从不悲伤 
  这样的石头决不轻易碎裂 
  你被鲜血充盈的拳头 
  成石头的形状慢慢地 
  浓缩在你愤怒的背后 
  你的背后无比广阔 
  连绵的青山 任野火 
  烧不尽的青山 巍峨秀美 
   
  你置身其间 
  就不是一块简单的石头 
  那些山峰陡峭如刀 
  鹰在你身边盘旋 
  疼痛和创伤正在稀释 
  有一种力量从你脚底升起 
   
  如此淬火相当于一次涅槃 
  你端坐在众山之颠 
  冷静充满你内心的结构 
  你的手清晰地从空中划过 
  有鸽群翩翩而来 
  你的呼吸舒缓并带有韵味 
  你从石头里 
  走出来 
  冰雹 
   
  1 
   
  在厚重的云层上面 
  冰雹潜伏着躲过天气预报 
  没有任何人预言一些石头 
  被搬向天空 
  欲对大地实施垂直打击 
   
  一切就那么明晃晃地 
  一旦开始就不用伪装 
  最短的距离最易受到伤害 
  牛慌张地跑进牛栏之前 
  也被砸得遍体鳞伤 
   
  那些躲进窝里的鸟儿 
  随着断枝一起掉进大地 
  重新起飞时又被砸伤了翅膀 
  大家都很恐惧也都明白 
  空前的灾难谁也无法幸免 
   
  所有正常的秩序都被打乱了 
  痛苦不仅仅是药水和医生不够 
  漫天不止的冰雹啊 
  是那么肆无忌惮 
  对大地实施力所能及的残忍 
   
  2 
   
  在这无边的旷野 
  到底谁能够躲藏 
  大树站着我也站着 
  灵性的大树为我举起手臂 
  不少断枝躺在我的身边 
   
  一棵树和一个人 
  成为和谐的统一战线 
  不管天下多大的冰雹 
  我们把双脚插进大地 
  任风把头发吹成一面旗帜 
   
  这些透明的玻璃球 
  给大地铺出无边的冰凉 
  牧羊人暗哑了喉咙 
  那些纯白的羊毛该是柔软的啊 
  现在却比刀子还要坚硬 
   
  我经历过弹片横飞的岁月 
  这小小的冰雹岂奈我何 
  可我看见了大地又深又黑的伤口 
  我忍不住地一阵痉挛 
  几乎动摇了我挺立的信心 
   
  3 
   
  这些由水变成的石头 
  到底是什么气候 
  让他们挤满了天空 
  资深的气象学家 
  也无法解释 
   
  这些石头是由水分子 
  一点一点凝聚而成的 
  那些日子我们都在睡觉 
  或者戴着面具看见了 
  还是没看见都一样平静 
   
  结果这些石头砸下来了 
  我不愿见到抱头鼠窜的人们 
  其实我们有足够的智力 
  在它们没有成型之前 
  摘下面具驱散它们 
   
  多少善良的人们被击倒 
  在这轮回的冰雹面前 
  我听到大地深处 
  有人发出一声叹息 
  白玉兰 
  是一种普通花卉 
  就像邻居的孩子每天微笑而过 
  可有一天天空特别缠绵 
  一片片洁白的羽毛 
  轻盈地逼近我的眼睛 
  以一种非物质的形式 
  堵得我心口发疼 
  白玉兰不是如期绽开的 
  是在众多的季节里选出的佳日这个日子仅仅只因为有了我 
  全部根深蒂固的岁月才有了意义 
  以月光的从容与我相遇 
  洁白地呈现幽雅地摇曳 
  使我拥有了灿烂的星空 
   
  白玉兰懂得沉默是金 
  也把自己放在一开始就有的 
  纯白里 
  在风中舞蹈的身影 
  令人想起一只玉立的天鹅 
  白得如同一首绝句 
  那种意境和巨大的宁静一起 
  覆盖了我我命中早就注定 
  只有白玉兰能与我相遇并且 
  一起呼吸 
  吻合了我渺小的心境 
   
  如果有一天白玉兰 
  不在我的目力之内 
  我长春藤的手 
  肯定也会枯萎 
   
  一树银色的电流 
  焚烧我使我变得 
  如此纯净白玉兰啊 
  无论你是绽开还是凋零 
  同样还是那只白色的天鹅 
  始终如一地 
  领衔着我的天空 
  
诗歌责任编辑胡翔 
进城(五首)
李 明 
  进城 
  城市的日头好毒好烈 
  地上滚动的光浪,火样升腾 
  道旁一片废墟上 
  几个打着赤膊的民工 
  正一锤接一锤地敲打混凝土构件 
  背上暴起一条条青筋 
  似构件凸出的一道道钢箍 
  喉管挤出的号子,如杜鹃啼血 
  吼得人好怕好寒 
  在2233次列车上 
  2233次列车是趟工程车 
  车上大多是穿着火黄色马褂 
  扛着榔头铁锹钢钎的民工 
  我对面围子里的三个人 
  (他们没有穿火黄色马褂) 
  一个小白脸眼镜像是工长 
  两个黑大个胡子像是工头 
  他们一边吸烟,一边打扑克 
  偶尔爆出得意轻狂的叫声 
  我隔壁是个脸色黑黄的民工 
  肩上挂顶与脸一样黑黄的草帽 
  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车临近站时,他卑微地站起身 
  谄笑着凑到工长面前 
  低声说了些什么(好像讨工钱) 
  工长不屑一顾地挥了挥手 
  他放开胆子多说了几句 
  工长眼镜一横,一抬手臂 
  (满台扑克如天女散花) 
  指着他的鼻子大喊大叫 
  说他只向钱看不向前看 
  说他小农经济意识 
  说他说话没水平 
  脸色黑黄的民工目瞪口呆 
  傻傻望着工长,一脸无奈 
  雨中 
  秋雨哗哗啦啦下个不停 
  把城市雨得清冷。一辆挂着 
  “专修房顶漏雨”招牌的农用车 
  停靠在金桥大道一隅 
  车厢上几块塑料布搭盖的工房 
  被风雨飘摇得东倒西歪 
  房内有人用钣钵接漏 
  有人用手拉扯风起的塑料布 
  有人用身体支撑房子骨架 
  最终几个专修房顶漏雨的人 
  还是被房顶漏下的雨 
  淋得似落汤的鸡 
  捍卫 
  听说村里在他地里放线建房 
  他提条冲担,怒气冲冲地 
  冲到地头。一声大吼 
  惊得线工把线扯得对断 
  村长皮笑肉不笑地过来给他递烟 
  讲建设新农村要搞城镇化 
  搞城镇化要像城镇一样建房子 
  建房子要用土地 
  用土地要有地主作贡献 
   
  这些他不懂。他只知道 
  人活着要吃饭 
  要吃饭就得种粮食 
  种粮食就得有土地 
  占我的土地就是夺我的饭碗 
  夺我的饭碗就是要我的命 
  谁要我的命我就跟谁拼命 
  他冲担一横,像要干仗 
  吓得村长直打哆嗦 
  姐姐从乡下来 
  小年那天,姐姐 
  乘一辆摩托从乡下来 
  左腕夹条黑色粗线围巾 
  右手提只蛇皮袋 
  袋里装两只母鸡 
  满头风乱的鬓发 
  像鸡扒拟的 
   
  姐姐说一大年没见我了 
  怪想念的。过年了 
  特意进城看看 
  顺便送两只母鸡 
  让我们除夕夜煨罐汤 
   
  其实,姐姐的日子很拮据 
  平常家中开支的零用钱 
  都是鸡屁股屙出来的 
  大门旮旯的两个鸡窝 
  就是她一家的油盐罐 
   
  我要姐姐把母鸡带回去 
  姐姐满脸不高兴 
  问我是不是瞧不起她 
  话间,姐姐眼睛有些发红 
  我没敢再多说 
   
  我留姐姐在城住一宿 
  姐姐说得赶回去 
  家里猪要喂食鸡要关笼 
  还有牛在栏里要加草 
  说着,拿起那条粗线围巾 
  风似地走了 
危险的行走(组诗)
梁文涛 
  生活在别处 
  你不是我的故土 
  远处的沙丘,也不是我家的禾场 
  我的呼吸犹如身旁海边的泡沫 
  抓不到浮沉的船只 
   
  那时的黎明 
  从我家的树底到树梢醒过来 
  身上落满了麻雀和乌鸦 
  麦芽泛青,八百里洲河 
  犁耙水响牛鞭清脆 
  孔二婆的唤鸡声,一湾上头 
   
  我在孔二婆的唤声中 
  胳膊变粗,大腿变长 
  离杏子姐姐越来越远 
   
  沿着沙丘,这里变不成树木 
  变不成草,变不成粮食 
  空旷之外,我被悬置 
  如同梦游一般 
  0点 
  梦中的细节 
  满脑子都是破败的棉絮 
  越扯越乱 
   
  透过白天,我看见夜晚的树 
  就是秩序 
  清水与醇酒,不可掺和 
  死的树枝与树的死 
  一个人画成了蓝色 
  一个人画成了红色 
  最远的越走越近 
  最近的越走越远 
  修改 
  外面有潮湿的空气 
  我把窗户打开 
  闻到了腐烂的气息 
  我想到海,远方和运气 
   
  20年前肖刘湾的土台上 
  那棵老桃树 
  年年开白花,年年不结果 
   
  时间把我揉进桃花的香气中 
  带到现在 
  安排在这虚构的城市里 
  像一只柿子,柔软 
  任人把玩 
  危险的行走 
  习惯于亮灯的街道 
  一个人的行走 
  不动声色,不带表情 
  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没有干系 
   
  越来越远。 
  街上的积水被行走的脚步清洗 
  不留痕迹,没有矛盾 
  路灯下的少年,双膝跪地 
  父母双亡的白纸上 
  散落着几枚硬币 
   
  这个夜晚,多少人无法接受睡眠 
  那些抱怨、庸俗想法、低三下四的心计 
  变得友善、热情 
   
  大街之上,那个叫“黄邪子”的老男人 
  坚持重复念叨着只有他知道内情的一句话 
  “你们把我整不死的,我不会害怕……” 
   
  片段 
   
  白日被戳了一个 
  三角形的红里带黑的洞 
  透过洞口,我窥见隐藏白天里的气流 
  褪掉了颜色 
   
  这里是一片很浅的坑,没有土 
  不能埋人 
   
  枇杷树下,一群光着屁股孩子 
  做着大人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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