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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f.a.哈耶克法律、立法与自由-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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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cagoPress;1973;pp。20…22;Hayek;Law;LegislationandLiberty:TheMirageofSocialJustice(II);The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76;p。59;更请参见汪子嵩等著;《希腊哲学史》(第二卷)第四章“Physis和Nomos”;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202…245页;以及陈康:《论希腊哲学》;商务印书馆1995年版。



②参见哈耶克在“人之行动而非人之设计的结果”一文中所明确阐明的观点:“这种观点是误导的;因为这两个术语使下述做法成为可能;即把大量且独特的现象都归属于这两个术语之下……。这两个术语既可以被用来描述独立于人之行动的现象与人之行动之结果间的区别;亦可以被用于描述某些出现而非人之设计的东西与某些作为人之设计结果的东西间的界分”;见Hayek;StudiesinPhilosophy;PoliticsandEconomics;Routledge&KeganPaul;1967;pp。96…97。



③参见Hayek;NewStudiesinPhilosophy;Politics;EconomicsandtheHistoryofIdeas;Routledge&KeganPaul;1978;pp。4…5。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上述“自然”与“人为”的二分法谬误;在哈耶克那里;只是透过种种信奉刻意设计和规划优位于自生自发的社会力量的观点的笛卡尔唯理论建构主义才明确进入欧洲思想的①;因此;我们也可以说上述那种二分法谬误实乃是经由哈耶克所批判的唯理主义或“伪个人主义”而转换成“现代图式”之知识论基础的;一如哈耶克早在《个人主义与经济秩序》一书中所尖锐指出的;“人们不愿意容忍或尊重无法视作理智设计产物的任何社会力量;这一点倒是目前要求全面经济计划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不过它只是更广泛运动的一个方面。在伦理和惯例方面;在人们要求用人造语言代替现存语言方面;以及现代人对左右知识增长的过程的态度方面;我们看到了相同的倾向。相信在科学的时代只有人造的伦理制度、人造的语言;甚或一个人造的社会才能算得上是合理的;越来越不情愿屈从于那些没有得到理性论证的伦理原则;或越来越不情愿遵循那些缺乏理性作为其基础的惯例;所有这些都表明了这样一个基本观点;即希望所有的社会活动都成为一个严密计划所公认的部分。它们都是一种唯理‘个人主义’的产物;它希望每一件事情都是有意识的人之理性的产物”②。



①参见Hayek;StudiesinPhilosophy;PoliticsandEconomics;Routledge&KeganPaul;1967;p。96。



②哈耶克;“个人主义:真与伪”;载《个人主义与经济秩序》;贾湛等译;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91年版;第24页。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哈耶克得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结论;即公元前五世纪的希腊人以及此后两千多年中沿循其知识脉络的唯理主义者都没有发展出一种系统的社会理论;以明确处理或认真探究那些既可以归属于“自然”的范畴亦可以归属于“人为”的范畴进而应当被严格归属于另一个独特范畴下的第三类现象;亦即那些既非“自然的”亦非“人之设计的”而是“人之行动且非意图或设计的结果”;当然他们也不可能深刻理解和解释社会秩序或常规性在行动者遵循其并不知道的那些规则过程中得以型构自身的方式①。换言之;古希腊先哲的二分法谬误观以及立基于其上的现代唯理主义根本就无力洞见社会理论以及以它为基础的法律理论所真正需要的乃是一种三分观;“它须在那些自然的现象(即它们完全独立于人之行动的现象)与那些人为的……现象(即它们是人之设计的产物)之间设定一种独特的居间性范畴;即人在其行动与其外部环境互动的过程之中所凸显的所有那些产生于人之行动而非产生于人之设计的制度或模式”②。我个人以为;正是立基于此一极具洞穿力的批判性结论之上;哈耶克又达致了两个至为重要且构成其“第三范畴”建构之参照架构的相关结论:第一;建构论唯理主义式的观点经由“自然与人为”的二分观而在实质上型构了“自然与社会”的二元论;而此一二元论的真正谋划乃在于建构出一个由人之理性设计或创构的同质性的实体社会;并且建构出一种对社会施以专断控制的关系的观点;亦即力图切割掉所有差异和无视所有不可化约的价值进而扼杀个人自由的“一元论的社会观”③;第二;以这种“一元论的社会观”为基础;后又经由渊源于拉丁语naturalis一词对希腊语physei的翻译和拉丁语positivus或positus一词对希腊语thesis的翻译之基础上的“自然法理论”(naturallawtheory)和“法律实证主义”(legalpositivism)的阐释④;并在多数民主式的“议会至上论”的推动下;建构论唯理主义者最终确立起了以理性设计的立法为惟一法律的“社会秩序规则一元观”⑤。



①参见Hayek;StudiesinPhilosophy;PoliticsandEconomics;Routledge&KeganPaul;1967;p。97。



②同上;pp。96…99。关于哈耶克独具创见的“三分观”;尽管与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的“三个世界”理论不尽相同;但是我认为读者却可以在将他们的观点进行对照阅读的过程中获益颇多;参见卡尔·波普尔:《历史主义贫困论》;何林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



③本文关于唯理主义经由“自然与人为”二分观而达致的“自然于社会”二元论的真正谋划乃在于建构出一种对社会施以控制的支配关系的“一元论的社会观”的论述;在哈耶克的社会理论和法律理论的脉络中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而其间的意义则可以见之于哈耶克一以贯之地对“社会”这个实体化和同质化概念在唯理主义理路支配下被运用于解释社会现象的谬误的彻底批判;关于哈耶克对“社会”这个概念及其所导引的“社会正义”观念的批判;最为集中的论述请参见哈耶克所撰“泛灵论词汇与混乱的‘社会’概念”;载《不幸的观念:社会主义的谬误》;刘戟锋等译;东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159…169页;正是在这里;哈耶克极具创见地提出了需要把“社会正义”观念与“社会权力”结合起来加以思考的深刻洞见。



④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在哈耶克那里;“自然法”这一术语的误导性一如“实在法”的术语一样也渊源极深;因为在两千多年中;古希腊人所提出的“自然的”与“人造的”二分观几乎在未受质疑的情况下一直支配着人们的思维方式并且还深深地植根于人们所使用的法律语言之中;而当下大多数欧洲语言中的“自然法”和“实在法”的术语都渊源于这两个术语;因为“在公元二世纪;拉丁语语法学家AulusGellius曾用naturalis和positivus这两个术语来翻译physei和thesis这两个希腊术语;而正是在此一翻译的基础上;大多数欧洲语言也都演化出了用以描述两种法律(即‘自然法’'naturallaw'和‘实在法’'positivelaw'邓注)的类似词汇”;参见Hayek;Law;LegislationandLiberty:RulesandOrder(I);The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73;p。20。



⑤本文所论虽然涉及到“多数民主”;但是并不旨在反对“民主”;而只是试图指出“多数民主”在推进“议会至上”以及由此引发的“作为立法的法律至上”的观念和实践等方面的作用。

                 


                    



                研究哈耶克法律理论的一个前提性评注:代译序—邓正来

                  

需要指出的是;哈耶克承认;十八世纪立基于“进化论理性主义”的苏格兰道德哲学家在回应笛卡尔式的建构论唯理主义的过程中;从英国普通法理论(尤其指马休·黑尔所阐释的那个普通法传统)和“前唯理主义的自然法理论”①出发;已经洞见到了上述具有知识论革命意义的“居间性范畴”;因为他们坚信“绝大多数的社会结构和制度;虽说是人之行动的结果;但却绝非人之设计的结果”②;并在此基础上建构起了一种视个人行动的非意图的结果为其核心研究对象的自生自发秩序的社会理论:“它含括了所有那些非意图的模式和常规性;它们存在于我们的社会之中;也是社会理论真正要解释的现象”③;而这个被哈耶克称之为“进化论理性主义”的社会理论的主要代表人物就是孟德维尔、孟德斯鸠、大卫·休谟、JosiahTucker、亚当·福格森和亚当·斯密等论者④;正如他们的直接传人所指出的;苏格兰启蒙思想家的所论所言“解决了这样一个问题;即被人们认为极有作用的种种实在制度;乃是某些显而易见的原则经由自生自发且不可抗拒的发展而形成的结果棗并且表明;即使那些最为复杂、表面上看似出于人为设计的政策规划;亦几乎不是人为设计或政治智慧的结果”⑤。哈耶克甚至指出;这些进化论理性主义者所得出的关于文明于偶然之中获致的种种成就实乃是人之行动的非意图的结果而非一般人所想象的条理井然的智识或设计的产物的命题;在与个人理性有限的命题结合起来以后;更使他们获得了这样一个洞见;即这些历经数代人的实验和尝试而达致的并包含着超过了任何个人所能拥有的丰富知识的社会制度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着一种理性不及的性质;因此关于这些制度的重要意义;人们或许可以通过认知的过程而发现;但是即使人们没有透彻认识和把握它们的意义;亦不会妨碍它们有助于人们的目的的实现⑥;一如他所指出的;“我们祖先中没有任何人知道;对财产和契约的保护会导致广泛的社会分工、专业化以及市场的建立;抑或是原先仅仅对一个部落成员有用的规则会发展为世界经济秩序的守护者”⑦。



①一如前述;所谓“前唯理主义的自然法理论”;大体上是指十七世纪以前的自然法理论;这个问题无疑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尤其是其间所关涉到的关于“前唯理主义的自然法理论”与“唯理主义自然法理论传统”间关系的问题。尽管哈耶克对此没有做详尽的讨论;但我还是认为这是一个极为重要且相当繁复的重大理论问题;因为这两种传统的转换实际上关涉到现代性以及与其紧密相关的现代图式的建构过程;也隐含着它们所支配并与之互动的现代社会的文化和制度的建构过程;进而也就更牵涉到我们在当下如何认识和理解现代性的问题。



②Hayek;NewStudiesinPhilosophy;Politics;EconomicsandtheHistoryofIdeas;Routledge&KeganPaul;1978;p。5。



③Hayek;StudiesinPhilosophy;PoliticsandEconomics;Routledge&KeganPaul;1967;p。97。



④参见同上;p。99;Hayek;Law;LegislationandLiberty:RulesandOrder(I);TheUniversityofChicagoPress;1973;p。20。



⑤哈耶克;《自由秩序原理》;邓正来译;三联书店1997年版;第65页。



⑥这里涉及到哈耶克意义上的“知识”含义。W。Butos曾经对哈耶克的知识含义做过较为明确的总结;即哈耶克头脑中的那种知识;要比那些被纳入主流经济学模式的典型知识宽泛得多:除了价格、数量和价格预期以外;它还意指可为个人所运用的各种各样的实践性知识;以及那些在很大程度上是关于行为的一般性规则、传统和社会习俗的默会知识(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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