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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红火星 金·s·罗宾森-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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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政策制定者们认为,今后几十年实行一个世界警察统治状态是达到某种人口稳定而不出现灾难性后果的惟一机会。从上面控制,那些愚蠢的杂种。”
  弗兰克厌恶地摇着头,然后身子倾向屏幕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上的内容。
  约翰问:“你做过治疗吗,弗兰克?”
  “当然做过,别打扰我了,约翰,我有工作要做。” 



《红火星》作者:'美' 金·S·罗宾森
第十六章
 
  南方的夏季比先前被大风暴笼罩时的气候暖和了,但仍然比任何记载的温度都要低。这场大尘暴现在已经历了两个火星年之久,也就是地球三年多,但萨克斯对此十分乐观,约翰在埃科斯眺望山给他打了电话。当约翰提到他正经历的寒冷的夜晚时,萨克斯说:“火星改造时,大部分时间我们很有可能经历低温的考验。但气候变暖不是我们追求的目标,金星气候是温暖的。我们所要的是适合生存的环境,如果我们能呼吸空气,我不在乎气候是否寒冷。”
  这个时候到处都冷,晚上气温下降到零下一百度,甚至赤道上也很冷。当约翰离开森泽尼那之后一星期到达安达尔时,他发现有一种粉红色的冰层覆盖着人行道,在尘暴的昏暗光线下几乎看不到,在这上面走动是没有把握的。安达尔的人大部分时间呆在户内,约翰用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帮助当地的生物工程队在地里实验一种新的生长快的雪藻。安达尔住满了陌生人,他们大多数是年轻的日本人和欧洲人,他们幸运地仍然用英语相互交流。约翰居住在位于这个扇形体的东北角,一间旧筒形拱顶屋里。这个旧扇形体比较小,光线暗淡,许多拱顶屋现在都用来储藏用,所以不如娜佳的中央大厅受欢迎。走在方形的走廊上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想起了那个水池,玛娅的房间、餐厅一一现在都漆黑一片,厢盒堆积如山。那些年月,首批一百人就是一百人。现在,越来越难记清楚过去那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他通过波琳保持着对好几个人活动的追踪,其中有UNDMA的调查人员,这还不是非常严密的监视,因为追踪这些调查者并不总是那么容易。特别是休斯敦、张和他们的成员。他怀疑他们故意摆脱这个通讯网络。同时,太空机场到达者们的记录,每个月都可提供更多的证据,说明弗兰克称他们只是冰山一角是对的,特别是在伯勒斯呆下来的人还为UNOMA工作而无工作规定,然后又渗透到矿山以及其它居民区,去为当地的安全部门的头头工作。事实上,他们的地球用工记录是非常有趣的。
  约翰经常在与波琳对话结束时离开这个扇形区出去散步。这时,他感到心烦意乱,只是一个劲地苦思冥想。能见度比过去好得多,地表上的景物正渐渐清晰起来,尽管粉红色的冰层走起来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看来,大尘暴正在减弱,地面上的风速只有风暴前平均每小时三十公里的。至三倍,空气中的灰尘有时候只不过是一种厚厚的雾霭,落日变成了光芒耀眼、色彩柔和的旋转体,有粉红色、黄色、橙色、红色、紫色;随意点缀的绿色或青绿色的条纹,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天边披着冰虹、小巳有时偶尔喷射出一束束灿烂的纯黄色的光芒。此时的大自然的奇妙转瞬即逝,最煞风景又最为壮观,一看到那种雾气蒙蒙的色彩和朦朦胧胧的物体的移动,约翰就有点神不舍守,思想不集中,就会爬上白色大金字塔四面眺望,然后又回到屋内准备再次开始战斗。
  在这一天又一天的日落幻想曲之后的一个傍晚,他从大金字塔顶上爬下来,慢慢走回安达尔山——突然,他发现有两个人影从车库边门爬出来,从一个透明的浅层隧道爬上了火星车。他们的行动敏捷,有点鬼鬼祟祟的样子。他驻足近看,发现他们没戴头盔,从他们的后脑勺和身体的大小判断,他认出是休斯敦和张,他们进火星车的动作,就是地球人匆匆忙忙的缺乏效率的动作。他们的车子向他开过来。约翰把面罩极化,又开始走,头朝下,尽量装成一个刚下班回来的人。他急速往路边走一点,扩大他与他们之间的距离。火星车钻进了厚厚的尘云里,立即消失了。
  他回到密封室的门口,陷入了沉思。他几乎吓坏了,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仔细思量。抬头一看,却不是这道门,原来是隔壁墙上的内部通话系统操纵台,在通话器下面有好几种不同的插孔。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塞子从一个插孔里抽出来,清除掉覆盖在边缘上的灰尘——这些插孔再也没有用过——插在他的微型通讯器上,敲出呼波琳的密码,等待编密码内的译密码程序。“喂,约翰吗?”波琳的声音从他的头盔内部通话系统的通话器上传出来。
  “请把你的摄像机打开,波琳,拍摄我的房间全景。”
  波琳正坐在他的床侧小几上,插头插入墙上。她的摄像机只是一根细小纤维似的小玩意,很少使用。他的微型通讯器上的影像非常小。房间里昏暗,只有一盏夜灯开着。他的面罩曲线又是~种障碍,即使通讯器就对着房间,也不能完全辨认出这些景象——灰暗朦胧的形状,移来动去的。那是床,床上有什么东西,然后地墙。回调十度,约翰说道,斜着眼看,试图看懂这个两厘米见方的图像。他的床。有个人躺在床上。那不是人是什么?一只鞋底,人体躯干,头发。但还是很难说,它又不动。
  “波琳,你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吗?”
  “通风口,电。”
  “把你麦克风上接收的声音传给我,音量放到最大。”他头向右侧着靠着头盔,耳朵紧紧地贴着送话器。嘶嘶,嘶嘶,静电声音,在这样的过程中传输错误是司空见惯的,特别是使用了腐蚀的插座。但是,他当然没听到呼吸声。“波琳,能进入安达尔监控系统吗,调准拱顶门的摄像机。将图像传到我的通讯器上,好吗?”
  就在几年前,他还指导过安装安达尔的安全系统。所有的计划和密码波琳还保留着,不多久她就用他房间外面的套间的影像变换了他通讯器上的图像,是从上面往下看的。套间的灯全亮着,在摄像机快速扫描过程中,他可以看到这扇门是关的,就只看到这些。
  他把通讯器斜挂在腰上,认真思考着。五分钟过去了,他又把通讯器拿起来,通过波琳向安达尔安全系统下达指示,拥有这些密码使他能够指示整个摄像系统删除它的监视磁带,然后用一个小时的循环指令而不是平常的八小时指令来操作。他指示两个清扫机器人到他的房间把门打开、他们奉命过来了,他颤抖地站立着,等它们慢慢地从拱顶屋摇摇晃晃地穿过。它们打开门,他通过波琳的小眼睛看到它们。光线泄入房间,瞬间亮堂起来,然后调整,看得更清楚了。是的,床上是有个人,约翰浅浅地呼吸了一下。他用通讯器上的即时开关触发器遥控机器人。一个心惊肉跳的过程,但如果把他抬起来,就会弄醒他。最好是别弄醒。
  他没醒,这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机器人支撑臂的两边,它们小心地抬着它。一个身体向下垂着,这人死了。
  约翰不慌不忙,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屏住呼吸继续遥控,指示第一个机器人把尸体藏在第二个机器人的大垃圾斗里。把两个机器人从大厅里打发到它的储藏拱顶层里是很容易的。它们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回去时,好几个人从旁边经过,但他也没办法。不过,除非从上面看;否则是看不到尸体的。真希望不要引起人们足够的注意,这样的话,以后就谁也记不起这两个机器人了。
  当他把它们送进储藏室时,他犹豫了。是否应该将这具尸体送到点金术士居住区的焚化炉里烧掉呢?但是,不——既然已经把尸体移出了房间,就不必处理掉。事实上他今后还需要它。他开始猜想它是谁,便指示第一个机器人把它的仲肌眼对着尸体的右手腕,用它的磁性成像阅读,费了好长时间这只眼对准了手腕上的正确位置,于是它紧紧地盯着那个位置。每个人在腕骨上都移植了微小的标签,用标准点符号语言记录个人的资料,波琳只用了一分钟就搞清了这个人的身份,雅什喀·莫,UNOMA审计员,住安达尔山,2050年到达。实实在在是个人,一个可以活一千年的人。
  约翰开始颤抖了。他斜靠在安达尔的蓝色釉砖墙上。可能还要一个小时他才进得去,或者少一点时间。他不耐烦地从墙上撑起身子,环绕扇形区转了一遭。平常要花约十五分钟,现在却只用十分钟就走完了一圈。他走了两圈后,便向活动屋走去。
  那两个旧拖车活动屋,显然是废弃不用了,或者只用来储存东西。在夜色笼罩的灰尘中,车子之间隐隐约约出现了几个人影。刹那间他害怕了,但他们都擦肩而过。他回到扇形区,又绕着它走,然后走出这条小路,来到点金术士居住区。在那里。眼望着这个由隧道、管道和矮矮墩墩的白色建筑物组成的过了时的综合建筑群,上面全都写满了黑色书法体的等式。他们最初的岁月,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仿佛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在阴阴惨惨的大尘暴中,火星上出现了文明和腐败,危机和谋杀。他牙齿磨得格格响。
  一个小时过去了,正是晚上九点。他回到密封室,在更衣室里脱下头盔和火星服靴子,脱得一丝不挂,进入淋浴室痛快淋漓地冲了一遍。他把水擦干,穿上长外套,梳理头发。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绕着扇形区的南面,走入有自己房间的拱顶屋。他打开门,发现四个联合国火星事务署的调查人员坐在那里。他并不感到惊讶,当他们命令他停下来时,他装出吃惊的样子。“是谁呀?”他问。不是休斯敦或张而是另三名男子,还有一名来自首批到达低点那批人当中的一名妇女。三个男人围住他的两侧,对他也没作出真正的反应。他们把门完全打开,两个人走进去。约翰本想揍他们,或对他们吼叫;或者当他们发现房间空空如也,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时嘲笑他们,但他抑制了那份冲动,只是好奇地瞪着眼看着他们,竭力把自己的感情限制在他不知道发生的情况时所显示的那种生气的状态。一旦打开内心的那扇门,实际上就很难控制他的愤怒。不让愤怒之火喷发出来,就很难保持天真无辜的程度。必须把他们当作过分急切的警察狠狠揍上一顿,而不是当作穷凶极恶的小官吏予以突然袭击。
  正当他们对意料不到的局面感到不知所措时,他说了几句严厉、尖刻的话,好不容易把他们赶走了。他关上门,站在房间中央:“波琳,把安全系统上正发生的事情输到你自己身上来,录下来,让我看看摄像机摄下了什么。”
  波琳跟踪他们,他们只用了几分钟就到了安全控制室,张和其余的人在那里与他们会合。他们想得到摄像机软片。约翰坐在波琳的屏幕前,眼睛随他们的动向进行观察,他们在倒录相带。发现带子长度只有一个小时,下午的事件全都删掉了。这就让他们有事情要考虑罗。他狞笑一声,告诉波琳中断这个系统。
  一阵突如其来的疲倦感袭遍全身,虽然还只是十一点,但所有的肾上腺素和早晨吃的阿米珍多夫从他身上消失了,他很累。坐在床上,突然想起床上先前躺过的尸体,便爬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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