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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诺贝尔文学奖 获奖诗人抒情诗选_诺贝尔文学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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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掉陈迹灰尘。

    他们站起来那么高大,

    就象高大的幽灵。

    他们给大地.

    和所有你的思想披上阴影,

    你的命运将会如何呢,

    每晚回到家中

    如同燕子回窝一样。

    一个家!这是安全可靠的地方,

    我们筑起围墙来使它安全可靠

    ——我们自己的世界——这唯一的

    在世界上我们所建立的家。

    选自《诗集》(1895)

    石琴娥雷抒雁译

    春天的时刻

    现在,人们对死者感到遗憾,

    他们不能在春天的时刻里

    沐浴着阳光

    坐在明亮温暖的开满鲜花的山坡上。

    但是,死者也许在轻轻细语

    讲给西洋樱草和紫罗兰,

    没有一个活着的人能听懂。

    死者比活者知道得更多。

    当太阳落山时,

    也许他们将比我们更欢快地

    在夜晚的阴影中游荡,

    那些神秘的思想,

    只有坟墓才知道。

    选自《新诗集》(1915)

    石琴娥雷抒雁译

    千年之后

    在遥远的空中晃动着的,

    是森林里一个农庄闪烁的记忆。

    我叫什么?我是谁?我为什么哭泣?

    把一切都忘记吧,就象猛烈的风暴

    旋转着在世界上消失。

    选自《新诗集》(1915)

    石琴娥雷抒雁译

    ──《春风译丛》(1986。1。)

    思维之鸽

    思维之鸽孤孤单单地

    穿过暴风雨,拖曳着翅膀,

    在秋湖的上空飘摇。

    大地在燃烧,心潮在激荡,

    追求吧,我的鸽子,可千万

    千万别误入遗忘之岛!

    那一时的狂焰,不幸的鸽子啊,

    会不会把你吓得昏厥?

    在我手中歇一会吧。你被迫沉默,

    你已受了伤,快在我的手中躺下。

    雨林译

    最艰难的道路

    你紧紧压住我,黑暗的手,

    沉重地在我的头上停留。

    可我要勇敢地给自己戴上花冠,

    我发誓要挺住,决不悲愁。

    明媚春光中鸟禽的哀鸣,

    不同于老人的苦闷担忧。

    我周围云集着寒凉的阴影。

    最艰难的道路依然要走。

    雨林译

    终点

    当你登上最高的山顶,

    在夜晚的清凉下俯瞰大地时,

    人啊,你只会变得更加聪明。

    在道路的终点处,

    停下歇一会,看一看过来路,

    君王啊,那儿全都和谐、清楚。

    青春的年华又再次熠熠生辉,

    如往昔撒满灿灿金光和晨露。

    雨林译

    在枫树的黄昏里

    在枫树的黄昏里

    竖一根倾斜的十字架,

    那里,有一个声音在低语,

    慢慢地,犹如远方教堂的钟声:

    挖第一锹时,我想起青春的岁月;

    挖第二锹时,我想起我的罪过;

    当第三锹黄土撒落时,

    我想起每一句肺腑之言。

    每个善意的行为,

    我们曾默默交换,像交换腼腆的礼物。

    这记忆是我手上的花朵,

    它含苞怒放,永不枯萎。

    李笠译



 卡尔·施皮特勒

    卡尔·施皮特勒(1845…1924)瑞士著名诗人,用德语写作。代表作是叙事史诗《奥林匹斯山的春天》(1905),并因这部作品而于1919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含笑的玫瑰

    神签

    乐天的水手

    女歌手

    含笑的玫瑰

    一位公爵的女儿,

    嗑着果仁,

    在清清小溪边漫步。

    一朵小玫瑰,

    艳红零落白绦丝丝,

    扑在林地凋萎干枯。

    她虽不堪硬土的欺凌,

    可嘴边依然笑意流露。

    “告诉我,小玫瑰,

    你的生命力从哪来,

    凋零中,

    还那样笑口常开?”

    几经挣扎,

    玫瑰把头抬,

    气吁吁,

    轻声诉说:

    “我闯过天堂曲径,

    受泽于仙境草地,

    天国的花香,

    在我身旁轻吹。

    纵然今朝红消香断,

    我也要含笑魂归!”

    马君玉译

    神签

    金鱼池水清如镜,

    妙龄公主对镜凝笑影。

    戒指投池心,

    暗自哦吟:

    “嗬!明镜清波,

    魔术一般,

    给我一签,

    为我占卜!”

    瞧,青水碧池彩云飞,

    袅袅向东飘拂。

    哎!西天翻墨恶风吹,

    欲把彩云吞没。

    公主跃身枝条找,

    青镜怒敲水波摇。

    舞步莲花满园绕:

    “全都是欺骗,

    全都是鬼妖!

    年轻,美貌,

    才是我真实的写照!”

    马君玉译

    乐天的水手

    英勇水手六个,

    兴高采烈,欢腾雀跃,

    晨风中“嘿嘿,哈哈!”

    他们狂欢乱叫。

    大海喧腾,

    卷走了给养,吞尽了货物,

    五水手悲叹呼号:

    “哦,苦命啊,苦命!”

    可有一水手高喊“乌拉!”

    眼看他自己的财物尽付汪洋,

    对他的欢乐,对他的高兴,

    伙伴们尽迷惘。

    “我两次遭灾难,

    洪水滔滔,

    早把我的家园,我的细软,

    吞噬一空。

    马君玉译

    女歌手

    梦幻中,

    一群朝圣的善男信女,

    甜美的歌儿齐声高唱,

    手携着手,

    在我家乡行走。

    我虔诚地

    跟随在他们的最后头。

    合唱声委婉协调,

    忽从望不见的尽头,

    一阕清新活泼的歌,

    在空中回荡。

    响亮的歌声像黄金一般,

    光彩夺目,

    把远方的峰峦峡谷照耀。

    只可惜,

    矫揉造作,不合节拍不入调。

    这奇异的歌声,

    悦耳,虔诚,

    又那样虚无缥缈。

    我心戚戚,

    恨意难消,

    身带家乡的风尘,

    决意和那歌声分道扬镳!

    鲁仲达译



 W。B。叶芝

    w。b。叶芝(1865…1939)爱尔兰现代著名诗人。主要诗集有《玫瑰》(1893)、《苇丛中的风》(1899)、《责任》(1914)、《塔堡》(1928)等。

    “由于他那永远充满着灵感的诗,它们透过高度的艺术形式展现了整个民族的精神”,诗人于1923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因尼斯弗里湖岛

    现在我要起身离去,前去因尼斯弗里①,

    用树枝和泥土,在那里筑起小屋:

    我要种九垄菜豆,养一箱蜜蜂在那里,

    在蜂吟嗡嗡的林间空地幽居独处。

    我将享有些宁静,那里宁静缓缓滴零

    从清晨的面纱到蟋蟀鸣唱的地方;

    在那里半夜清辉粼粼,正午紫光耀映,

    黄昏的天空中织满了红雀的翅膀。

    现在我要起身离去,因为在每夜每日

    我总是听见湖水轻舐湖岸的响声;

    伫立在马路上,或灰色的人行道上时,

    我都在内心深处听见那悠悠水声。

    ——《玫瑰》(1893)

    傅浩译

    ①因尼斯弗里:盖尔语,意为“石楠岛”;是斯来沟县吉

    尔湖中—小岛。

    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玫瑰》(1893)

    袁可嘉译

    白鸟

    我但愿我们是,亲爱的,浪尖上的一双白鸟!

    流星尚未来得及陨逝,我们已厌倦它的闪耀;

    低悬在天边之上,暮色里的那颗蓝星的幽光

    唤醒了你我心中,亲爱的,一缕不死的忧伤。

    一丝倦意来自那些露湿的梦者:玫瑰和百合;

    啊,别梦想,亲爱的,那飞逝的流星的闪烁,

    或者那低悬在露滴中滞留不去的蓝星的耀熠:

    因为我但愿我们化作浪尖上的白鸟:我和你!

    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许多妲娜的海滨,

    在那里时光肯定会遗忘我们,悲伤不再来临;

    很快我们就会远离玫瑰和百合和星光的侵蚀,

    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

    ——《玫瑰》(1893)

    傅浩译

    选自《叶芝抒情诗全集》,中国工人出版社

    柯尔庄园的天鹅

    树木披上了美丽的秋装;

    林中的小径一片干燥,

    在十月的暮色中,流水

    把静谧的天空映照,

    一块块石头中漾着水波,

    游着五十九只天鹅。

    自从我第一次数了它们,

    十九度秋天已经消逝,

    我还来不及细数一遍,就看到

    它们一下子全部飞起.

    大声拍打着它们的翅膀,

    形成大而破辞的圆圈翱翔。

    我凝视这些光彩夺目的天鹅,

    此刻心中涌起一阵悲痛。

    一切都变了,自从第一次在河边,

    也正是暮色朦胧,

    我听到天鹅在我头上鼓翼,

    于是脚步就更为轻捷。

    还没有疲倦,一对对情侣,

    在冷冷的友好的河水中

    前行或展翅飞入半空,

    它们的心依然年轻,

    不管它们上哪儿漂泊,它们

    总是有着激情,还要赢得爱情。

    现在它们在静谧的水面上浮游,

    神秘莫测,美丽动人,

    可有一天我醒来,它们已飞去。

    哦它们会筑居于哪片芦苇丛、

    哪一个池边、哪一块湖滨,

    使人们悦目赏心?

    ——《柯尔庄园的天鹅》(1919)

    裘小龙译

    选自《丽达与天鹅》,漓江出版社

    一九一六年复活节

    我在日暮时遇见过他们,

    他们带着活泼的神采

    从十八世纪的灰色房子中

    离开柜台或写字台走出来。

    我走过他们时曾点点头

    或作着无意义的寒暄,

    或曾在他们中间呆一下,

    又过礼貌而无意义的交谈,

    我谈话未完就已想到

    一个讽刺故事或笑话,

    为了坐在俱乐部的火炉边,

    说给一个伙伴开心一下,

    因为我相信,我们不过是

    在扮演丑角的场所讨营生:

    但一切变了,彻底变了:

    一种可怕的美已经诞生。

    那个女人的白天花在

    天真无知的善意中,

    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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