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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猪和蝴蝶_冯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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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宗十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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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宗十四行

冯唐

冯唐 @ 2008…1…29 15:11:00 

我的杵是金刚的 

我的铃是金刚的 

我周围的海是口水的 

我面前的山是屄肉的 

我铃,口水都是水 

我杵,屄肉都是灰 

一步不退 

心粉粉碎 

你他妈的怎么还在啊 

左踝搭着我的左髂 

右踝搭着我的右髂 

你的屁股压着我莲花座上的莲花 

我说,你听我的铃你看我的杵 

你说,就好你这一口 

1282008 

北京 

。。c o m



说话的爱情

小;说,t,xt,天'堂
说话的爱情

冯唐

你问 

什么是爱情啊 

我说 

“爱情?是一球肉吧? 

有的人没有球 

有的人有个弹球 

有的人有个篮球。” 

你说 

“最喜欢云彩 

毫无未来 

一段只有两个人的现在 

宝贵到干什么都是浪费 

白天看云彩 

晚上躺在一起 

发呆 

说话 

做爱 

把你抽干。” 

我说 

“有些树叶 

秋天就落了 

春天再长出新的来 

人们管这个叫变心 

我的教育管这个叫凋亡 

癌的产生缘于凋亡的失灵” 

我问 

什么是爱情啊 

你说 

“就是见面欢喜 

不见面想念 

宽容和慈悲” 

。;



衣法谁得

小说t@xt‘天〃堂
衣法谁得 

冯唐

冯唐 @ 2008…1…13 13:04:35 

身是菩提树 

心是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莫使着尘埃 

菩提亦非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菩提大鸡巴 

心是红莲花 

花开鸡巴大 

花谢鸡巴塌 

黑社会神秀手很黑,烧火的慧能是幌子 

忍大师说,授衣之人,命若悬丝 

扫厕所的,你好自为之 

1132008 胡志明市 





大理古城12月24日

小?说?txt?天堂
大理古城12月24日 

冯唐

冯唐 @ 2007…12…29 20:38:26 

我想给你寄一张圣诞卡 

写很多含义模糊的话 

“今夜,洱海升起的月亮巨大 

比你城的太阳还大 

土狗狂叫,非常害怕 

今夜,十八峰面目透明 

比你城的cbd还挺 

峰间流水,峰下茶花 

今夜,从苍山门进古城给你寄卡 

和你城的傻屄一样 

无数傻屄挥舞着人造雪花厮杀” 

伸手,给不了你满捧的月亮 

抬头,给不了你满目的山光 

合身,给不了你今夜三场五幕的梦乡 

缘分和概率是一回事儿吧 

心痛,给不了你 

我后半生小一万个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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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李商隐

小!说!txt!天。堂
读李商隐

冯唐

冯唐 @ 2007…12…29 20:25:46 

他在意睡眠 

绣着凤凰的多层的香香的丝棉 

留着宓妃的腮红的曹植的枕垫 

醒后珠帘外细长的桂香的庭院 

他关注夜晚 

满天的星星不起尘的风好房子的傍边 

开败的荷花烧干了的炭月光下的栏杆 

热过的酒省略万字的眼隔座女人的脸 

他记录空幻 

永远干枯的砚台玉石烧起来的青烟 

庄周的胸椎长出翅膀不愿发音的弦 

张丽华的头发遮住臀部翘起的裙边 

一千一百年之后有人恶毒地想 

实在是憋得太久了吧?荣誉归于精囊和膀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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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永远尿那么老高

小说t…xt天堂   
你不可能永远尿那么老高 

冯唐

冯唐 @ 2007…12…18 21:37:19 

我过情人节的个人史可以清晰地分成三个阶段。 

上大学之前,读过《灯草和尚》、影印版的《三言》、《二拍》,心灵已经不纯洁了,但是身体还算纯洁,除了自摸之外童贞硬硬的还在,根据中医理论,我的晨尿还能勉强算中药,没有男女接触,没过过情人节。 

不是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而是很有兴趣。首先,当时称得上爱好的东西很少。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基本还是变种的理想国,人都穷,有钱也没什么地方花,都是好人,有坏心眼也没什么地方使。没有电子游戏,没有网吧,没有大卖场,没有健身房,没有书城,没有迪厅,没有水煮鱼,没有各种以洗涤身体为名义的准色情场所,毛笔字基本没人练了,太极拳基本没人会了,组装个矿石收音机或者闹钟基本都在小学和初中玩腻了,小伙子们的爱好趋同于本能,打架,抽烟,男女。其次,这类本能性的兴趣爱好通常都非常简单。比如打架,最好是有家伙,一寸长一寸强。其次是打不过就跑,先保命再保脸面。再其次是被闷在角儿里一定要护住头,腿断了好接,头坏了不好修理。这些,不是傻子都懂。比如抽烟,越贵的烟越好抽,不要在学校周围的楼洞儿里抽,不要在厕所抽,不要烟盒藏在裤兜里,否则很容易被老师发现,这些,傻子都懂。只有男女,挺挺的在心头立着,仔细学了《生理卫生》,还是不懂。为什么只有她是香的,而其他女的都和男的差不多?为什么她随便笑了笑,风就从我的脚底板下吹起来了,而其他女的还和草木鱼虫一样一动不动?钻被窝之前,偶尔,看看自己的身体,瘦瘦长长,冰冰凉凉,空空荡荡,恍惚间陌生,仿佛看着五米之外的一匹马,我天天骑着它,但是不知道它的脾气秉性,不知道它要干嘛。偶尔,我想,长大的一个巨大动力就是长大之后,抽烟合法了,男女合法了,除夕不流着鼻涕放闪光雷了,过完春节没几天,就可以挑个姑娘过情人节了。 

在讨老婆之前,我上了长达十年的大学。青春期被人为地过度延长,东单、王府井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越穿越洋气,食堂里的青菜总是以白菜为主,肉总不够吃,我差点儿成了诗人。当时我以为,写诗仿佛点穴和骑自行车,会了之后一点都不难,一辈子忘不掉。比如,我的一个师姐,她弟弟除了挣钱,什么都喜欢做,尤其热爱艺术,用各种办法花他姐本来就很少的生活费。情人节的时候,他给他姐姐一张卡,上面一句诗:“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选自海子诗《日记》)我这个师姐说,为了这句诗,一切都是值得的。我说,虽然我骗了一辈子人,今夜,我只对你讲实话。虽然所有人都夸奖你的美丽,但是你在我眼里的美丽,是其他所有人从来没见过的。我说,这种套路你都吃啊,傻啊? 

这十年里,我按照《四库全书简明目录》大致翻了翻我们的国粹,有自己观点的,不以抄袭为主的,对汉语有贡献的,总之,写得不像《管锥编》的,加起来不过百种。这十年里,学大体解剖的时候分给我的是半扇女尸,三年自然灾害,饿死在某大城市街头的,没病没灾,非常干净。从骨骼开始到神经系统,都扒开来看了。从大体解剖到组织学到生理生化,也都学了,考试也都及格了。这十年里,人的各种毛病都见识了一下,从病毒感染到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自身免疫疾病。学泌尿系统的时候,长得像大妈的男教授把他收集的卵袋模型在教室前挂了一排,后来他得了脑癌,四个月之后就死了。妈妈的,过了这十年,男女之事还是没明白。 

这十年大学由于生活过分规律,时间仿佛不是线性的。回想起来,经常前后错乱,上下颠倒,仿佛一个四维的迷宫。每次回忆,情人节是个挺好的线索,如果记得某年的情人节是和谁过的,情人节前后的杂事就慢慢泛起,像池塘里,鱼群吐出的水泡一样,带着淡淡的腥味儿。 

那时候,我一般不买巧克力,国产的太难吃,进口的太贵,一盒基本是我一星期的生活费。我一般不买花,情人节那天,一只玫瑰花比一个猪蹄都贵,一打儿玫瑰花够买一只金华火腿了。只有两次买了花。第一次,想用染料把玫瑰染成蓝色的,举着在情人节那天的街上行走,和周围的红玫瑰比起来,仿佛傻屄中的邪屄。结果没成,手被染蓝了,半个月才褪色。第二次是给初恋,从第一次见她算起,忍了丫好多年了。当时我有预感,看她隐隐中斗志昂扬的样子,那年的情人节应该是最后一个和她过的情人节了。我和她约了一个点儿,买了枝玫瑰去她家接她吃饭。玫瑰据说是进口的,刺又大又硬,我挑了一段没刺的地方举着,在她家对面的一个楼洞里等她。天气非常冷,我套了两双袜子,还是觉得慢慢失去了对脚趾头的感觉。吹出的气都是白色的,在半空凝结成细碎的冰碴儿,落到脚面上。楼洞口左前方有个老大妈一边看着一台公用电话一边卖报纸,左手厚棉手套,右手薄毛线手套,左手给人拿报纸,右手点钱。我初恋从她楼洞里跑出来的时候,远远地看去又黑又小,在一瞬间,在我吐出的一口白气之间,来到我脚面。我初恋包裹得很严,狗熊一样,粽子一样,饺子一样。头发刚洗,人造柠檬味的,半湿着,显得特别黑,远离她脸蛋儿的发梢上冻出来一粒粒的冰碴儿,在路灯下一闪一闪的。“怎么头发没干就跑出来了?”我问。“怕你冻死。”她说。她看见玫瑰花的时候,忍不住地乐,看见傻子的那种乐。“怎么不写诗充数了?”她问。“诗人下场太惨了。顾城疯了,海子卧轨了,骆一禾大面积脑出血死了。”我说。抱她的时候,觉得人造柠檬味儿真好闻,她发梢上的冰碴儿夹在两张脸之间,很快融化了。我摸不到她的骨头,我看不见她的眼睛,我感觉她的身体向我倾斜,我看见她背在后面的右手上,没戴手套,攥着那一枝进口的玫瑰花,花的大头朝下。 

后来,她告诉我,她在那个情人节之后多年,第一次结婚,结婚之前一直保持童贞。“留它干嘛啊,又不是红酒?”我说。“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她问。“我是学内科的,外科不懂。”我说。 

有了老婆之后,情人节变得非常暧昧。按照定义,这个节不能和老婆过。按照人性,这个节也不能和老婆过。设定节日的基本目的就是为了和日常生活区别开。学动物学的时候,看过一个录像,外国的,不是赵老师配音,一种转角羚羊,一年只有在一天里性交,一天里性交十二次,每次都尽可能和不同的雌性。在那一天里,如果已经干过它的雌性转角羚羊再凑过来,它就使尽力气踢走她。按照社会道德,这个节也不能和非老婆过,否则容易吵架,不和谐。不是没有来自非老婆的感动。胯下的唐僧胖胖地还在,极其罕见地还能遇见白骨精,穿着小鸡黄的毛衣,笑的时候鼻子上的皮肉层层皱起。贪嗔痴,戒定慧,拿起,放下,放下,拿起。唐僧最后说的是“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个坏人吧?尽管那坏人决定这辈子,且放你一生。”(选自叶三诗《坏人十四行》) 

我的一个朋友,常住北京。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最后一个春夏之交,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说了不该说的话。从那之后,每年春夏之交的那几天,都有人护送他免费坐飞机回四川乐山老家,等过了那几天再护送他免费坐飞机回北京,保证他不再去那些不该去的地方。习惯了之后,他每年二月十四号,也把手机关机,交给他老婆,在他老婆的护送下去她娘家。所以,有老婆之后,最好这样,情人节基本不过。 

总之,像所有的事情一样,像所有的时代一样,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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