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云层思念的味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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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提到这个词，姬菲迎就想起了一个人。
来9班之后，顾正宇的能力给她留下了颇深的印象。其实他所做的事不算繁杂棘手，但是琐事特别多，然而他处理得非常到位，一件不落，而且很照顾他们这几个插班生。
正自出神，就听到周云琦滔滔不绝地发表言论：“这你就不懂了。长得帅的话群众给你的印象分就高，即使你能力一般别人也不会太介意。当初姚家俊的外表肯定帮他拉了不少印象分……唉，不说这个了。反正姚家俊是你一手扶持上去的。”虽然周云琦当初也有支持姚家俊参加主席竞选，不过并没有像姬菲迎那样全程出谋出力。
姬菲迎差点被汤呛到：“扶持？你怎么把我说得跟慈禧太后一样？”
“说你是孝庄，你满意了没？”周云琦再咬了一口米粉，“我上次还听到好几个女生说姚家俊是我们学校这几年来长得最帅的学生会主席了。”
“他长得是挺好看呀。”姬菲迎还记得高一姚家俊刚坐到她后面的时候，她为姚家俊出色的外表小小地感叹了一下。
她用筷子卷起米粉，顺口说道：“我现在那个班里有几个也长得挺好看的。”
“你们班？实验班的男生不都是长一副怪兽样吗？”周云琦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在她的眼中，实验班那群科学家的长相都跟毕加索的名画一样，又抽象又深奥，脸部的五官都是打乱了以后再重新组合的。
姬菲迎举起勺子抗议：“你这是什么定理？我们班也有俊男美女的。”
男生方面，跟阮承浩关系很好的化学尖子黎墨就长得不错，那个竞赛牛人方程式就更加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大帅哥。至于美女，学生会副主席于之月和顾正宇的同桌余清璇都长得非常养眼。
“噢，好吧，实验班也有几个长得很帅的男生……实验班——”周云琦喃喃说着，突地灵光一现，“对了，程释就在你那个班！”
“你也见过他？”姬菲迎知道年级所有学生都听过程释的大名，但是见过他本人的却不多。
“多亏每次开典礼的时候我都站在我们班队伍的前面，高一的时候他经常上台领奖，还真见过他几次。而且这个学期开学典礼时他不是被表彰为“十佳学生”吗？虽然我看得不是非常清楚，不过他也真够……帅得惨绝人寰的！”周云琦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一个自认为十分贴切的用词。
姬菲迎这次是真的被呛到了，咳了好几下，连忙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纸巾擦嘴：“大姐，拜托你下次不要这样乱用成语了，我绝对会被你害死的！”
“我觉得听起来挺通顺的。”周云琦觉得自己是把语文课上学到的知识充分运用到生活中。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姬菲迎，开学典礼那天你不是也上台领奖了吗？你没看到程释？”
姬菲迎叹了一口气，侧头用筷子小心地卷起米线：“我跟他拿的奖不一样，不同时上台。”她拿的是“优秀标兵”奖，奖学金就比“十佳学生”少了一半。
周云琦点了点头，绕回正题：“虽然那时他们班的教室不跟我们一起，但是有句话说‘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上学期他物理竞赛得了全国一等奖，那时宣传栏不是贴了他一张照片吗？当时有好多女生都拿手机把他的照片拍下来了，我好几次还看到有女生在他那张照片前流连忘返——这次‘流连忘返’总该用对了吧？”说着不忘沾沾自喜。
姬菲迎一怔，“我怎么没看到？”也想瞻仰一下偶像当年的照片。
“大姐，你那时每天中午都跟姚家俊去计算机教室上机，哪注意到人间四月已经芳菲尽。”周云琦今天把词语活用到底。
隔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噢，好像说现在上我们学校的论坛搜索，还能找到他那张照片。”
姬菲迎抬起眼眸：“哦？还有照片供后人瞻仰？流芳百世啊流芳百世！”
周云琦捂着肚子，拼命忍住大笑的冲动：“姬小姐，我刚吃完米粉，你别刺激我的肚子。”
数学竞赛的选拔考试改了标准答案后，几乎所有学生的分数都比原来低了4分，年级数学组按照分数排名选了前40名的学生组成培训班。
星期五傍晚，位于Z中科技楼的报告厅灯火通明，偌大的教室里分布着几十个学生。
9班的几个学生坐在同一排，女生之中只有曹芝琪、姬菲迎和另一个叫潘彩笛的女生入选，三人坐在一起。
姬菲迎跟9班的同学还在逐渐熟悉之中，第一次跟这几个精英坐在一起，心理压力比平时大了很多。曹芝琪坐在她左边，她是一个比许婷婷还要认真的女生，整节课都聚精会神地听讲和抄笔记，姬菲迎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抄笔记，受了她的影响也乖乖地把几道填空题的解答过程记下来。
评讲完选拔考试的卷子后，唐老师在黑板上抄了两道计算题，说：“我叫两个同学上来做。第一题……”
环顾一眼教室，“程释，姬菲迎。”就让两个提前交卷的学生来做吧。
姬菲迎正在草稿纸上演算，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站起来。
跟偶像同台竞技，心里既雀跃又忐忑。还有一种跟强手一较高下的兴奋噌噌地从血液里冒出来。
几个学生在下面低声议论，姬菲迎站到黑板前，吁了一口气，拿起粉笔开始列算式。
幸好刚才在下面的时候已经把思路都理清了。
列好方程式便开始演算，耳边只剩下粉笔在黑板上滑过的声音。
咦？好像只有自己手中的粉笔的声音。
瞟了右边一眼。
程释如同一株挺拔的翠竹，直直地站在黑板前。他看了一眼所列的式子，直接提起粉笔在沥青色的黑板上写了个数字。
整个报告厅仿佛只剩下他手中那支粉笔的声音，雪白的粉笔尖在黑板上行云流水般滑过，随着最后一撇飘逸地收尾，“3”这个数字成形，粉笔尖撤离黑板，与黑板的摩擦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姬菲迎在心里叫苦不迭：晕，这个人会心算。
而且还算得很快。
跟他一起上来做题，亏都亏死了。
程释转身放好粉笔就走下讲台。
姬菲迎抓住粉笔在青灰色的黑板上笃笃地迭代、演算，愤愤不平地在黑板上写下最后的答案——107√3，也放下粉笔走回自己的座位。
唐老师看着黑板上两个一模一样的答案，满意地点点头：“好，不错。我们来看看这题……”
姬菲迎看向右边的黑板，只有三行算式，思路却异常清晰，一目了然。
国庆节放假回来后，高二9班进行了物理的单元测验。
考完物理，姬菲迎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吃完午饭后，两个女生到小卖部买雪糕吃。
周云琦望着冰箱里琳琅满目的雪糕品种：“梦龙、可爱多……我还是吃梦龙吧。你好了没？”
姬菲迎施展擒拿手抓起一只可爱多的甜筒，“我也好了。”转身准备去结账。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程释，你吃不吃？”
是那个每天站在讲台上通知事情的声音。
顾正宇站在小卖部的门口，半侧着身子对着小卖部外面。
一个男生的声音响起来：“我不吃。你买你的。”
说话的语速很快，吐字却极清晰，声线清冷，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矿泉水，冰冷却又恰到好处地不至于结冰。
姬菲迎抬起眼眸，好奇地望出小卖部外。
中午的阳光密密地照射在校园里，不时有清淡的微风吹过，给校园带来怡人的凉意。
程释穿着Z中那身白色运动服站在空地上，一手半插着口袋，目光淡淡地望着前方，侧脸的线条清峻冷冽。
这个人长得还真是好看。
这一刻姬菲迎开始有点理解为什么会有女生把他的照片拍下来了。
突然想看看他那张照片的风采。
前面的周云琦转身压低声音问姬菲迎：“喂，是我们年级传说中的那个程释吗？”她听到有人喊偶像的名字。
“不幸被你言中。”姬菲迎点头，一脸肃穆地回复，“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程释。”
顾正宇走进小卖部，就对上姬菲迎的视线。
姬菲迎一向都很敬重这个班长，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冲他摇摇手中的甜筒：“班长。”买个雪糕还要被班长碰见，真是倒霉。
顾正宇看着她手中的可爱多，唇边咧开一抹笑容：“你买雪糕吃？”
“是啊。”刚好结完账，她连忙向顾正宇道别：“班长，我先走了。”跟周云琦一起走出小卖部。
“人物啊，那就是人物。”周云琦才走了几步路，就开始感慨了。
她摇摇头又补上一句话：“惨绝人寰！惨绝人寰！”依旧沉浸在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偶像的震撼中。
姬菲迎现在对这个词已经有了免疫力，低头撕开甜筒的包装纸，“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觉得他很帅。”
周云琦点头同意，咬了一口雪糕，“我刚才在想，如果我有相机，一定要狂偷拍他几张照片，然后把照片兜售给我们学校的女同胞来大赚一笔。”
姬菲迎差点拿不住手中的甜筒：“周云琦，如果我的甜筒掉了，你要回去再给我买一个。”
过了几秒，她抬起头，由衷地佩服：“不过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崇拜他的高智商。”
“哎，我也很羡慕。”周云琦点点头，高智商没人不爱。
她思索片刻，又摇着头点评，“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严肃，很冷淡，好有距离感。”
程释那么站在小卖部外的空地上，目光淡漠，举止十分随意，神态之间却自然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冷峻。
果然这种整天搞竞赛的学生跟普通学生是有隔阂的。
周云琦是一个重感觉的人，觉得这种冷漠类型的学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我们班也有人这么说他。”姬菲迎记得许婷婷也说过类似的话。
然后她想起刚才在小卖部里遇见的人。
班长也很严肃。他跟程释两个人可以称得上“严肃vs严肃”。
周云琦想了想，又说：“他的举止看起来很有气质，我猜他家非富即贵。”
姬菲迎点头：“或者又富又贵。”
“这句接得好！”周云琦一怔之后，拍案叫绝。
“谢谢夸奖。”
到了交岔口，周云琦往生活区的方向走：“我回宿舍啦。”
“嗯，路上小心。”姬菲迎不忘嘱咐一句，转身走向科技楼，开始对付甜筒的巧克力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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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的数学培训定在每个星期五晚上六点到八点。
第三次培训课间，曹芝琪和姬菲迎讨论一道几何题。顾正宇就坐在曹芝琪右边，等她们讨论完以后，顾正宇突然开口问：“姬菲迎，你是不是周朝那个武王姬发的后裔？”
顾正宇对这个问题实在很好奇。
姬菲迎撑着脑袋，扬扬眉毛，笑盈盈地反问：“班长，那你是不是顾炎武的子孙后代？”关于她的姓氏的问题以前周云琦就跟她探讨过。
顾正宇甘拜下风：“好吧。我不是。”
在9班呆了这么久，姬菲迎发现了：这个班长虽然平时在讲台上通知事情的时候很有威严，但是在私底下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有时甚至有点小孩子——她听许婷婷说过顾正宇的年龄比班上其他同学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