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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穿越之陌上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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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和泽新辰的对话,心有些麻木。

人在宫里胡乱走着。也不知钱倧什么时候又站到了我的面前。

“你干什么?”我此时没兴趣和钱倧玩面具游戏。他绝对是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钱倧气喘吁吁,手掌忽然伸到我眼前,摊开一看,只见一个荷包静静地躺在那。荷包有些旧了,但依旧可以看出其做工十分精巧。绣的是并蒂花,开得正是灿烂。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钱倧眼里有些哀泣,“这是我们在西湖装的土,我一直保存着的。你说过有朝一日你我再去西湖,用这包土栽芙蓉。”

“芙蓉?荷花?”

“是。”钱倧眼里闪着莹光,“这是我们乘着小舟在西湖畔让那采莲的姑娘从一株并蒂芙蓉下取的泥土。你还对我说,此日同栽合欢树,来年共赏并蒂花。你说要取个好兆头的。可是你现在都不记得了么?”

我摩挲着丝织的香包,泥土干干的。

钱倧眼神迷离:“如今能长出并蒂莲的泥也干涸了,悠梦你的记忆就和这泥一样,都被榨干了?”他说着,眼里的那份凄然陡然变成幽怨,他忽然粗暴的搂住我的双肩,一双唇就要欺上来。

“啊!”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用强的,我拼命的挣脱,一边说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了!”

钱倧张大了嘴巴,手上的力劲更加地大了几分,好像非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才能表达他的感情,表达他对我“失忆”的痛苦。

“悠梦,我要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钱倧说着说着,身子好像失去重心,完全软了下来,就要扑倒在我身上。

我左右张望,宫里虽然四处行走的人不多,暂时也没有人看到这尴尬的一幕,但这里好歹也是公众场合,随时都有人来,钱倧当众表演想干些什么?

我捏着香包,咬牙努力把钱倧扶正,准确说是用我的身体支撑着他,双臂使劲地向外推,一边急道:“王爷,你要是有什么话,有什么不甘心,又何必现在说?就算悠梦想起了,也不敢和王爷相认。”

循王钱倧一愣,对我这句“缓兵”的话甚是敏感,“你是说你记起来了?记起我们的一切了?”

“唔~”我支支吾吾着,我可不想在这里和循王纠缠不清,他老人家嫌给我的麻烦还不够么?

钱倧终于松开手臂,调整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但脸上换上了欣喜:“是,悠梦,我没有为你考虑。可是你知道,你对我一冷淡,我就受不了!”

见他终于正常了一点,我赶紧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左顾右盼,幸好无人。我一边叮嘱道:“王爷知道就好。”谁知我话刚说完,钱倧就小声对我说道:“悠梦,晚上我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

宫斗篇 第十八章 泥土(下)

“喂!”我的眼睛马上瞪如铜铃,天哪!他莫非还想搞个夜半偷情?!我正要制止,他已经一跃丈外,欢快地迈着大步朝宫外的方向走去……

我心里烦躁不安。被钱倧这样一闹腾,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天知道这个人会弄出些什么事情来?!

漫无目的地走着,蓦地发现手里还捏着钱倧递给我的那个荷包,放着泥土的荷包。我把荷包放在鼻前闻了闻,一阵泥土的清香散发出来。

回到南薰宫的我,迅速找来一盆清水,躲在房里,把荷包剪开,干燥的一粒一粒的土壤颗粒落入水中。

再找根筷子把这一滩水使劲地搅动,中间形成了漩涡,水也顿时混浊了,当漩涡渐渐消散,土壤全部聚沉之后,可以清晰地看到水面上有一层油脂层。

果然……我心里一凉。冷冷的笑。

钱倧确实在骗我!根本不需要用迷幻药,我也能知道这个事实真相。

即便他的演技再好,他的谎言编的再动听,却不曾想被这一包泥土给出卖了!是的,土不会说谎。

要知道,荷塘里的泥土营养成分十分丰富,富含一些有机的养料,在搅动之后,会和水分离开来。但泥土当中又有一些厌氧或者兼性厌氧的细菌存在,这些细菌会利用这些有机肥料,慢慢消耗掉。从荷塘里捞出泥来,若是按照钱倧所说的,放在荷包里放着,慢慢阴干的。那泥土里原本有的细菌还可以生活一段时间,直到水份、营养成分都消失殆尽,那么过了这一年多,拿出来,已经不能称之为肥沃的土壤,更不会有这么厚厚的一层油脂层了!

我想钱倧肯定是弄了泥土直接用火烧焙干,所以营养成分保留下来。尽管从外表看,都是干燥的、疏松的,却不知这里头还有这样一番不同。

可笑得很!钱倧千算万算!钱倧万没料到本是要用来迷惑我的泥土却是出卖自己的罪魁祸首。

“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什么来年共赏并蒂花!狗屁东西!”我扯着那个装土的荷包,就顺手往窗子外边扔出去了。

刚扔出去,忽然想到这里随便扔垃圾还是只有自己清扫,只好又走出去拣。再说这东西要是被有心人捡去了,又要多生些事端。

但是我刚跨出那门槛,便有些后悔了。我看见钱佐手里拿着那个荷包。

他把荷包往我屋子里一扔,不偏不倚正丢在那个盆里。污水把荷包给浸渍了,荷包漂摇了两下,沉沦下去。

我发现钱佐这个皇帝还真是有空。不由出言相讥道:“皇上挺清闲的,连这么僻静的地方都走来了?”

钱佐并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我,然后看了一眼脸盆,不明白我那一锅浑水是用来干嘛的。

屋子里静的很,气氛更是沉闷得很。本来就阴霾的心情,因为钱佐的到来,雪上加霜,感觉屋顶都已经挨到了头皮。

钱佐不说话,并不表示我就得陪着他一起沉默。

我讥诮道:“皇上不是一辈子不想见到悠梦吗?这阵子怎么天天在我面前出现,皇上也不嫌厌烦么?”

钱佐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朕似乎提醒过你,朕是有底线的!你最好收敛点。”

又来了!这一帮子人还有完没完?

“皇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和循王么?”

“朕警告你!最好离循王远一点!小心到时候有你后悔的!”钱佐恶狠狠地道。

我离循王远点?我哭笑不得,“你们这两兄弟还真是好笑!皇上,凭什么就认为我可以离循王远点?别怪我没有好心提醒你,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出这话来,我不禁有些诧异,自己干什么好端端地去提醒钱佐呢?难道还怕他被他的好弟弟给阴一把么?

“哼,谢谢你的提醒。”钱佐没好气道,“你安安分分就对了。你记住我们钱家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仔细你自己惹火烧身!”

“惹火烧身?”我现在惹的火还不够么?“不知道是谁把火点起的!”我猛地想到了瓶儿,想到了季淑妃。一股无名火起,“皇上最好把你后宫那些怨妇管好,别有事没事就来找我的岔子就是!瓶儿的事,我还没找人算帐!”本来想说找钱佐算帐,最后还是用第三人称代替了。

“说起来,这件事你还该谢谢季淑妃才是。要不朕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钱佐语出惊人。

我听了差点没吐血。钱佐你就是见不得我一丁点好么?连有个贴心的宫女妹妹对我,也要把她支派开?我怒了:“皇上就这么不待见我,又何必留在这宫里头放在你眼前,让你看着扎眼睛?!”我停顿了一下,添油加醋道,“皇上这么在意,悠梦会认为你对悠梦余情未了呢!”

宫斗篇 第十九章 侍寝(上)

也不知为何说了这样一句话。只是话一出口,就引来了钱佐的暴怒。

“混账!”钱佐的分贝突然高了几倍,就连桌子上的茶碗都好像被引起了共振,晃了几晃。他的脸几乎要扭曲在一起,狰狞的望着我,两颗眼珠子简直冒出火来。他重重一拳锤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砰砰作响。茶碗水壶摇晃了几下,终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力,碗盖茶壶在桌上打了几个滚,终于摔落在地,掷地有声,短促清脆。茶水瞬间蔓延开来。

许是这种破裂的声音让我不得不收敛了几分,而这一点让钱佐稍稍有了一丝满足感,他的脸色稍稍好了些。但他却再次掐住我的下巴,似乎只要我再有任何的冷笑和讥讽,他就要捏个粉碎。

一股狂狷暴戾的凶潮在他的眼里涌动:“朕告诉你,朕对你根本无情,你不要在这里痴心妄想!朕对你只有恨!永无止境的恨!除非你死,这恨才会消除!”

看我毫无畏惧的看着他,钱佐的眼里闪过一丝狂躁和怯弱。他怯弱什么?他怯弱怕自己是真的爱上么?我冷笑,爱之深,恨之切?真的如尹德妃所说么?钱佐不是不爱戴皇后,而是因为爱,却不愿承认自己的爱,甚至从心里否定自己的爱。

可笑。

“戴悠梦!朕连碰你都觉得脏!”钱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咆哮,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有些情绪失控了。他把我的脸狠狠甩开,他的眼睛里一股凶光闪过,虽然不再如刚才那般歇斯底里,但话里的绵绵恨意倒是有增无减:“戴悠梦,你给朕听着!朕就是要把你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你!看不得你有半点好!就是如此!”

他说完,便再不看我,甩袖子迈出门去。余下一阵疾风。

**********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据说,钱佐从我这里离开之后,就把尹德妃给狠狠训斥了一顿,据说是数落她好心泛滥,居然把我当作上宾一样供着,不做事还成日里游手好闲,一个人住个宽敞闲静的庭院。

于是,我被剥夺了住好跨院的权力。被赶到了宫女住的宫室,非常小的隔间。这有什么?又不是没住过寝室,再不济也是皇宫来着,比我原来住的四人上下铺可强多了。

于是,我被剥夺了休息的权力。开始干杂活。不就是干活么?原来被老板压榨,从早到晚实验,还只给两百块钱三兼费,连饭钱都不够呢。

当然,即便如此,钱佐似乎还是不能够泄愤一般。当我正准备回笼睡觉的时候,有人过来传话,说皇上来了,让我去侍寝。

侍寝?!

乍一听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自己的心给从喉咙管里吐出来。侍寝?!钱佐不是最讨厌我的身体么?不过话说回来,我对他的厌恶也不比他对我的少多少。让我去承接他的“恩露”,我铁定会拿把刀子自杀的!

弄明白我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的“侍寝”概念和清宫不同,侍寝是守夜、值夜的活。也就是主子们在卧室里睡着,三进三出的屋子里,每一隔间都要留人,以防主子起夜,口渴,天凉等等。

虽然松了一口气,但我还是不由恨得牙痒痒。钱佐连我瞌睡的权力也要剥夺是么?我一咬牙,还是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更何况,对付钱佐的机会有的是,方法也有的是,哪天惹毛了本小姐,直接弄些致命的致病菌,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想起来,似乎这是我来到南薰宫,钱佐留宿在此的第一个夜晚。不过,尹德妃并没有因为钱佐的临幸而异常的欣喜。但她此时的状态比起白天要好了很多,调整过来之后,尹德妃终究还是有些疲惫的模样。

尹德妃的眼神一直回避着我。尽管我并没有在里间呆着。

不知是为了方便还是暖和,最里间的卧室非常的窄小,除了最中央一张大床,别无他物。床离隔间也就只有两人的距离。严格来说,里间其实只是用比较花哨的夹板隔开了床和外界。

平时这些夹板如同屏风一样往两边收去,等到夜里再从两边往中间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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