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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毛毛 作者:[德] 米切尔·恩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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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猜谜吗?”他一边走一边问毛毛。
  “哦,喜欢,很喜欢!”毛毛答道,“你能说一个吗?”
  “能。”侯拉师傅微笑着看着毛毛,说道,“不过,我的这个谜可难猜啊。只有极少数的人能破开这个谜。”
  “太好了。’于毛说,“那我可得好好记住它,以后让我的朋友们猜。”
  “我很想知道,”侯拉师傅又说,“你能不能清出这个谜。你可要注意听啊:

  家有三兄弟,
  住在一屋里,
  相貌虽不同,
  区分却不易,
  乍看他们都差不离。
  老大不在家,正在往家走。
  老二不在家,刚刚出门去。
  只有老三家里坐。
  老三排行虽然小,
  至关重要不可少。
  因为老大变老二,
  生出这位三老弟。
  你想盯住看其一,
  总是看到他兄弟。
  现在能否告诉我:
  他们是一还是俩?
  或者一个也不是?
  他们都叫啥名字?
  你若猜出这个谜,
  将认识三个统治者。
  他们三个皆强大,
  治国齐心又协力,
  兄弟仁人合为一,
  王国就是他们自己!”

  侯拉师傅看着毛毛,鼓励地点点头。
  毛毛紧张地倾听着,她的记性特别好,听完之后,便慢慢地逐字逐句重复了一遍。
  “唉!”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个谜真难猜。我根本猜不出是什么。我简直不知道从哪儿清起。”
  “试一试么。”侯拉师傅说。
  毛毛又自言自语地把整个谜面重复了一遍,然后,她再次摇了摇头。
  “我猜不出来。”她认输了。
  这时候,小乌龟爬过来,趴在侯拉师傅的脚旁,关切地看着毛毛。
  “哎,卡西欧佩亚,”侯拉师傅问道,“你能够预知半小时之后的情况,你认为毛毛能猜出这个谜吗?”
  “她能。”这两个字出现在龟甲上。
  “你看,”侯技师傅转过身对毛毛说,“你会解开这个谜的,卡西欧佩亚从不会错。”
  毛毛皱起眉头,又开始努力思索起来。她想,这住在一个屋里的三兄弟究竟是什么呢?显然这不是指人。在谜语中的兄弟们往往是指苹果核啦,牙齿啦,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但是,谜语里的三兄弟是可以彼此互相转变的。那究竟是指的什么呢?什么才能互相转变呢?
  毛毛环顾四周。她看见那儿立着许多蜡烛,火焰一动不动。啊,对了,蜡烛通过火焰变成了光。这不就是三兄弟吗?可是,这肯定不对。他们住都在那儿,本来应该有两个不在才对。
  也许是花、果实和种子那样的东西。啊,对呀,这几种东西确实像多了。种子是三种东西当中最小的,它存在的时候,其他两个都不存在。而且没有它也就不会有其他两个。可是,这也不对!因为人们能够仔细地观察种子。这就是说,当人们要看三者中最小的这个时,看到的总是另外两个中的一个。
  毛毛的思想混乱极了,她简直理不出一点头绪。不过,卡西欧佩亚已经说了,她会找到答案的。于是,她又开始慢慢地从头到尾把那个谜语重复了一遍。
  当她再次读到“老大不在家,正在往家走……”时,她看见乌龟在冲她眨巴眼睛,它的甲壳上出现了几个字“这我知道”,接着,马上又消失了。
  “老实点,卡西欧佩亚!侯拉师傅微笑着说,其实,他并没有向那边看,“不要提示!毛毛自己完全能猜出来。”
  当然,毛毛早已看到了龟甲上的字迹。现在她开始思考这可能是什么意思。卡西欧佩亚知道的究竟是什么呢?它知道毛毛可能解开这个谜。可是,那一点意思也没有。它还知道什么?它总能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它知道“未来!”毛毛大喊起来,“对啦,‘老大不在家,正在往家走’就是未来!”
  侯拉师傅点点头。
  “这老二,”毛毛继续说,“……不在家,刚刚出门去,这就是过去了。”侯拉师傅又点点头并高兴地笑了。
  “可现在,’毛毛一边思索着一边说,“这老三就难猜了。这老三到底是什么呢?谜语中说他虽然排行最小,可是,没有他就不会有另外两个兄弟,而且只有他在家里……
  “她想着想着,恍然大悟地说,“就是现在!就是目前!过去是已经存在过的时刻,未来是即将到来的时刻!所以,没有现在,也就没有过去和未来。这下子对了吧!”
  由于激动,毛毛的脸颊变得通红。她接着说,这下面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老大变老二,才生出这位三老弟……这也就是说,只是因为未来变成了过去,才有现在!”
  她吃惊地望着侯拉师傅。“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然而,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现在,只有过去和未来,这对不对呢?因为,比如说目前这个时刻吧——当我们说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过去!啊,现在我总算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你想盯住看其一,总是看到他兄弟。’其余的我现在也明白了,可以说,这三兄弟其实就是一个:这就是现在,或者是过去,或者是未来,或者一个也不是。因为它们每一个都是在其他两个存在的情况下才存在!我想到的就是这些!”
  “不过,这个谜还没有终结。”侯拉师傅说,“这三兄弟统治的王国,就是他们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毛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这会是什么呢?过去、现在、未来,合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呢?她环视了一下宽阔的大厅。目光掠过数亿万计的钟表,突然她眼前一亮。
  “时间!”她一边大喊,一边拍起手来,“对了,就是时间!这个王国就是时间!”毛毛兴奋地又蹦又跳。
  “你还得告诉我,这三兄弟住的房子是什么?”侯拉师傅要毛毛回答。
  “就是这个世界呗。”毛毛说。
  “好极了!”这时候,侯拉师傅也提高了声音并鼓起掌来。
  “祝贺你,毛毛!你猜出了这个谜!真让我高兴!”
  “我也很高兴!”毛毛回答。但她还是感到有些奇怪,她解开了这个谜,侯拉师傅为什么这样高兴呢?
  他们穿过钟表大厅,继续向前走,侯拉师傅又让她看了一些别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毛毛仍然在想着那个谜语。
  “告诉我,”她终于问道,“时间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刚才已经找到答案了。”侯拉师傅回答道。
  “不,我的意思是,”毛毛解释说,“时间本身——它一定是某种东西,它的确是存在的,可它到底是什么呢?”
  侯拉师傅说:“要是你自己能说出来,那就太好了。”
  毛毛凝神思忖了很久。
  “它是存在的。”毛毛失神地喃喃自语道,“不管怎么说,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它既看不见,也摸不着。也许它是一种类似香味那样的东西?香味是不断消失的。也许它来自某个地方?也许它是像风一样的东西?哦,不!现在我知道了!它可能是一种永恒的音乐,只是人们听不见罢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有时候能听见,那声音一定很轻很轻。”
  “是的。’侯拉师傅点点头,“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把你叫到这里来。”
  “但它同时一定还是别的什么。”毛毛还在继续想她的那个问题,“音乐虽然来自遥远的地方,可是听起来它就像在我的心灵深处鸣响,可能时间也是这样。”
  她恍恍惚惚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好像无可奈何地补充说道:“我觉得,这就像风使水面起波浪一样。啊,我说的这一切好像全是胡话!”
  “我认为,”侯拉师傅说,“你讲得很好,所以,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全人类的时间都是在从没巷的无处楼里产生出来的。”
  毛毛敬畏地注视着他。
  “啊?”她轻轻地问,“时间是你自己造出来的吗?”
  侯拉师傅又微笑起来:“不,孩子,我只是一个管理员。我的责任是将每个人应得的时间分配给他。”
  “那么,你难道不能毫不费力地作出安排,别让时间贼偷窃任何人的时间吗?”毛毛问道。
  “不能,我做不到。’喉拉师傅回答,“这些钟表只是我的爱物,它们最多只是人胸中那件东西的不完美的复制品。就像你们为了看到光明而要有眼睛,为了听到声音而要有耳朵那样,你们有一颗心是为了用来感觉时间的。凡是心感觉不到的时间,就是已经失去了,就如同彩虹的颜色对于盲人、鸟儿的歌声对于聋子那样。遗憾的是世界上也有又盲又聋的心,尽管它们在跳动,但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如果我的心一下子停止跳动了呢?”毛毛问。
  “那么,”侯拉师傅回答,“对你来说,时间也就停止了,孩子。也可以说,你自己就穿过时间、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返回去了。你就沿着自己的生命之路返回去了,一直回到一个又大又圆的银制大门前面,总有一天,你将从那个大门走进去。然后又从那儿走出来。”
  “那个大门里面有些什么呢?”
  “然后,你就到了那儿,也就是你有时候听到轻柔的音乐产生的地方。不过那时候,你也就成了其中的一部分,你本身也就成了那许多声音中的一种了。”
  他审视着毛毛,又说道:“不过,你可能还不懂这其中的奥妙!”
  “懂了。”毛毛轻轻地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她回想起走过从没巷时的情景,在那儿,她曾经感到一切都在倒退,于是,她问道:“你是死人吗?”
  侯拉师傅微笑着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答道:“如果人们认识到什么是死亡,那他们就再也木会对它感到恐惧了;如果他们不再对它感到恐惧,那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偷走他们的时间了。”
  “那么,只要把这个道理告诉他们不就行了吗?”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侯拉师傅问,“我在分给他们时间的时候,就不断地告诉他们这一点,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相反他们却宁愿听那些让他们感到恐惧的人说的话。这也是一个谜呀。”
  “我不害怕。”毛毛说。
  侯拉师傅缓慢地点点头。他盯着毛毛看了许久,然后问道:“你想不想看一看时间的发源地?”
  “当然想。”毛毛小声说。
  “那我带你去看看。”侯拉师傅说,“但是,在那里必须保持安静,什么都不许问,什么也不许说。你能答应我吗?”
  毛毛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时候,侯拉师傅弯下腰,举起毛毛,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毛毛觉得,侯拉师傅一下子变得非常高大、苍老了,但却不像是一个老人,而是像一棵古树,像一座高山。他用手捂住毛毛的眼睛,毛毛感觉到好像是一片又轻又凉的雪花落到她的脸上。
  毛毛仿佛感到侯拉师傅带着她走过一条又长又暗的走廊,但却十分安全,她一点也不害怕。起初,毛毛以为自己听到的是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后来她才渐渐地感觉到,实际上可能是侯拉师傅脚步的回声。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侯拉师傅终于放下毛毛。他把脸贴近毛毛的脸,睁大眼睛看着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上,然后便站起来,退了回去。毛毛周围笼罩着一片金黄色的朦胧的雾霭。
  过了一会儿,毛毛才渐渐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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