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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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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小心不要太仔细看它。她穿着一件沙洗过的勃民第丝制无袖衬衫,外罩一件透明的网织帝国背心,交叉的带子束在背上。没穿袜子。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袜子。她赤着脚,但是我却看不清她的脚,我很小心不要太仔细地看它们。
  我喜欢背心在两边很合身的这种方式。过了一会儿,我四处看了看房间,有柳条家具,在一扇矮门边有几株盆栽植物。我必须得低下头走过去,走进一间厨房,地上铺着瓷砖,蓝色的厨框。她站在一个小窗户下面的洗涤槽边,正在俯瞰一个绿色的发光的花园。她穿着一件柔软的天鹅绒长袖紧身衣,开得很低的情人领口、裁剪得很高的裤腿、衣服后面有很多皱褶。我喜欢天鹅绒在后面的这种裁剪方式,我站在窗边她身旁,看着知更鸟在草地上来来去去,反反复复总是同一只知更鸟。
  一个白色的壁式电话响了,她拿起来递给我。我刚把听筒放在耳边,听到声音,我就正好抬起头在看起初好象是云,但实际上是出发大厅带着水清的天花板。
  我坐起来。“就这样?”我问。
  “那就是示范演示”,服务员说,他正快步走到我打开的抽屉边,鞋子咯吱作响。“电话能让你退出系统,和门带着你从一级到另一级的方式一样。”
  “我喜欢这样,”我说,“我的假期从明天开始。我在哪儿签约?”
  “别着急,”他说,帮我退出抽屉。“维普只能通过邀请,首先你必须和顾客服务部门的西丝里罗斯谈谈。”
  “维普?”
  “有时我们这样叫它。”
  “去年我参加过亚马逊河冒险,”我对西丝里罗斯博士说,“今年我有一个星期的假,从明天开始,所以我来签约参加北极冒险。那时我就在小册子上看到了维多利亚宫殿的示范演示。”
  “维多利亚才刚刚打开,”她说,“事实上,我们还处在第二位的试验阶段。只有中层和上中层的房间是开启的,但是那对一次五天的旅行是足够的。”
  “那有多少个房间?”
  “很多。”她笑了笑。她的牙齿看起来很新,她桌子上的小东西上写着“B·西丝里罗斯,博士。”“从技术的角度来说,维普是一个等级制金字塔列,因此中层和上中层就包括所有的房间,除了一间。所有的,除了上层房间。”
  我的脸红了。我总是会脸红。
  “无论如何,你不会在五天时间内就到达那么高的地方,”她又一次让我看到她的新牙齿。“而且因为我们仍然是第二位的试验,我们可以给你一个特别的价,与他们的北极和亚马逊河冒险一样的价。一个星期五天,899美元。明年维多利亚宫殿完全开放以后,价格会大幅度上升,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我喜欢这样,”我说,站起来。“我到哪里去付钱?”
  “帐户。但先坐下来。”她打开一个马尼拉纸文件夹。“首先我必须问一个临床问题。你为什么想在维多利亚宫殿度假?”
  我耸耸肩。避免脸红。“这有所不同,而且很吸引我。你也许会说我是那么一个虚现实的上瘾者。”
  “直接经历,”她一本正经地纠正我。“而且这个词应该是热衷者,”她补充道。
  “那就是它吧,或者诸如此类的。”每个公司都会自己给它起一个名字。“不管怎么说,我很喜欢。我的母亲说我——”
  西丝里罗斯博士就象一个交通警察一样举起手打断了我的话。“这不是我需要的答案,”她说,“让我解释一下。因为它的内容,维多利亚宫殿并没有象北极和亚马逊河冒险那样注册为冒险模拟。在我们的许可证下,我们只能把它操作成治疗模拟。你结婚了吗?”
  “可以算作是,”我说。我本可以更容易地说,“不完全是。”
  “好。”她在文件夹上作了个记号。“我们最能接受的维多利亚宫殿的顾客——事实上我们能接受的唯一种顾客——是想通过直率地探究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性幻想来改善他们关系的亲密程度的已婚男子。”
  “这就是我,”我说,“一个想通过直接的性幻想来进入最亲密。”
  “够接近,”西丝里罗斯博士说。她在文件夹上又作一个记号,微笑着把它滑向我。“签这个证书,你就可以明天上午九点开始。帐户在左边的大厅里。”
  那天晚上母亲问我,“你今天又做了些什么?如果还做了什么的话。”
  “我到内部界限去签了约,”我说,“我的假期明天开始。”
  “你已经两年没有工作了。”
  “我辞职了,”我说,“但我并没有辞掉我的假期。”
  “你不是已经参加内部界限了吗?”
  “我去年是参加亚马逊河冒险。今年我是参加,嗯,北极冒险。”
  母亲看起来很怀疑。她总是露出怀疑的神色。
  “我们要沿着冰穴边缘去捕猎海豹,”我说。
  “这个冰穴儿是谁?终于换了另外一个人吗?”
  “那是永远不会结冰的地方。”
  “那就随你的便吧,”母亲说,“但你不需要我告诉你这个。你总是会这样做。今天你又有一封佩吉·苏写给你的信。”
  “她的名字叫芭芭拉·安,妈妈。”
  “不管是什么,我签字收下了。把它和其它的放在一起。你不认为你至少应该拆开它?在你称作梳妆台的东西上已经有这么高一摞了。”
  “好了,晚饭吃什么?”我转移了话题。
  第二天早上,我是第一个到内部界限的人。九点正我被引进了出发大厅,我坐在我的抽屉外的一个凳子上,换了一件长袍和便鞋。
  “那个小银锤有什么用?”服务员穿着咯咯作响的鞋子到场时,我问他。
  “有时抽屉很难打开,”他说,“或关上。躺下。你去年夏天参加了亚马逊河冒险,是吗?”
  我点点头。
  “我也这样认为,我从来不会忘记一副面孔。”他把一些小东西固定在我的前额上。“你到了多高的地方?你看见安第斯山脉了吗?”
  “可以从远处看得到。丛林女孩穿着树皮胸罩。”
  “你会在维普看到很多的小胸罩。五天也能让你到那里很高的地方。不要太快地去环视房间,因为你一看见一扇门,你就会走进去。慢慢来,好好玩。闭上你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谢谢你的建议,”我说。
  “我的工作就是编制程序,”他说,“深呼吸。”抽屉滑进去。有很浓烈的维他真药味,象从梦中醒来一样。我到了一个黑暗的、镶嵌着木条的图书馆。她站在一扇有窄条玻璃的都锋式窗户边,向下看着一个象是花园的地方。她穿着一件桔红色的丝制的爱德华七世时的服装,两边飘动着装饰花边。还有一件裁剪很低的背心,上面有钮扣和装饰花边,宽带子。一时我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当时我说了:“无袖衬衫。”这就象你摊开手心,发现了一件你早已忘了你一直拿着的东西。
  我走过去站在窗边。如果你看得太仔细的话,会看见花园里到处都是低矮的树蓠和砾石铺成的人街道在旋转。我移开视线,就在这时我看见了这扇门。它在一面很远的墙上,在两个书橱之间。我低下头,走过去,就到了一间贴着墙纸的卧室里,有白色窗框的窗户。地板是松木,上面铺着编织的薄地毯。
  “无袖衬衫,”我说。她站在两个窗户之间。穿着一件用米白色弹力软缎做成的紧身衣,带着丝制胸罩,很尖的V字形领口,胸罩边上是白色的花边。就在窗户底下的树梢闪着微光,好象是在柔风的吹拂下。
  我又在上升了。她的紧身衣的透明的软缎背面也是裁剪得很低的V字形,和前面的V形很相称。我喜欢带子很合身的那种方式。我刚一转开目光,就看见了门。它矮了一点,我不得不低下头,走进了一间长长的、黑黑的房间,里面有很窄的窗户,悬挂着厚厚的窗帘。无袖衬衫跪在一个曲形的双人座椅上,穿着一件用薄纱做成的带装饰花边的淡蓝色玩具娃娃服,里面是一件有皱褶的胸罩和很相配的短衬裤。我用一只手拉开了窗帘。我能看见在很远的下面的树梢,在它们下面,是被雨淋湿的砖石街道。
  我坐在她旁边。她的脸仍然转过去,但是我能看出她在微笑。为什么不呢?如果我不和她在一起,她就不存在。她穿着镶着花边的小拖鞋,就象她的短衬裤一样。我稍微有些激动,但是它们让她的脚看起来很性感。我拖延了一下,让她短衬裤上的花边在我的心上留下完全相同的一个模式。然后我认为我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救声。
  我转过头,看见墙上有一个低低的、拱形的洞。它比老鼠洞大不了多少,我只好俯躺在地上,即使这样也只能勉强挪动过去,一次挤过一个肩膀。
  我进了一个混凝土铺地的门厅,没有窗户,墙上也没有装饰。地冰凉凉的,它同时向两个方向倾斜,很难站在上面。靠着每堵墙都有一堆新伐的木材。一个女孩坐在它上面,戴着一顶红帽子,那种棒球帽式样的帽子。她站起来。她穿着一件T恤,上面写着:
  梅尔宁系统
  努力工作的软件
  我能感觉到自己变得迷惑了,“无袖衬衫?”
  “不是无袖衬衫,”她说。
  “不是无袖衬衫,”我说,“那你在这儿做什么?这是我的——”
  “这不是你的什么,”她说,“你现在已经不在维普了。你穿过了一个平行面,正在一个程序编制员的回路中。”
  “那你又是怎样到这儿来的?”
  “我就是那个程序编制员。”
  “一个女孩?”
  “当然是个女孩。”在T恤下面,她穿着一件裁剪很合身的白色棉质短裤。“你是怎么认为的?”
  “不允许我必须思考,”我能感到自己有点生气了,“这是直接经历,而且你也不是我的幻想之一。”
  “不要太肯定了。我是一个不幸中的年轻女子,你是一个小伙子。我呼救时,你就来了,不是吗?我需要你帮助我到达上层房间。”
  上层房间!她说得这样漫不经心。“他们告诉我它还没有开放。”
  “如果你知道怎样到达,它就是开放的,”她说,“通过老鼠洞有一条捷径。”
  “老鼠洞?”
  “你问了太多的问题。我会指给你看,但是你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不能靠你自己四处看。”
  “为什么不?”我能感到自己又一次生气了。我看了看四周就为了证明我能,我看见了一扇门。
  “因为,”她说,在我后面。
  但是我已经走过去了,低着头。我走进一间老式厨房,白色的木制厨柜。无袖衬衫站在一个厨台边,正在用一把大剪刀搅动一个锅。她穿着一件用弹力软缎制成、带花边、裁剪得很低、很合身的无带胸罩,有少许的村里,一件裁剪得很高的宽带三角裤,前面有透明的花边,都是白色的。“无袖衬衫!”我说。我不知道她是否会奇怪我刚才到哪里去了。
  但是她当然不会。在她身后,有人在或是走进一扇厨房门,或是走出去。
  那是我。
  我穿着一件内部界限的长袍和淋洛便鞋。
  那是我。
  那是我正朝上看着出发大厅中带着水渍的天花板。“发生什么事了?”我问。我的心在砰砰剧跳。我能听见鞋子狂乱地咯吱作响,一个蜂鸣者在什么地方嗡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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