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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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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查理觉得头又疼起来了。“诺亚夫人,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我已经跟罗茜谈过了,我们决定由我来帮你准备结婚计划,”她一本正经地说,“我需要你的宾客名单,那些你准备邀请的人:姓名、地址、E…mail,还有电话号码。我做了个表格给你填。我今天上午反正也要经过麦克斯韦花园,所以就想干脆省下邮资,亲自送过来好了。不过没想到你会在家。”她把白色大信封递给了查理,“婚礼上将邀请九十位客人。你可以请八个亲人,六位朋友。你的朋友和四位亲戚将坐在第八桌,其他亲戚会安排在第三桌。你父亲本该和我们坐主桌,不过既然他已经故去,我们就把这位子分配给罗茜的维妮弗雷德姑妈。你决定好请谁做伴郎了吗?”
  胖查理摇摇头。
  “嗯,等你决定好了,一定要告诉他,致词里不要有任何粗鲁的言语。我不想从你的伴郎嘴里,听到任何我不该在教堂听到的词句。明白了吗?”
  胖查理想象着罗茜的妈妈在教堂里通常会听到什么。可能是一些喊叫:“别过来!地狱的恶鬼!”紧跟着是惊呼“它还活着?”然后是紧张的相互问询,是否有人记得带锤子和木桩。
  “我在想,”胖查理说,“我的亲戚不止十个。您知道,表亲啊、姑姥姥之类的。”
  “显然有个问题你还没有搞明白,”罗茜的母亲说,“婚礼是很花钱的,我为一到四桌的每位宾客订了175英镑的标准——第一桌就是主桌,这些位子主要是招待罗茜的亲友和我妇女俱乐部里的朋友的,五到七桌每人125英镑。这些席位,你知道,是关系比较远的熟人,还有小孩子之类的。”
  “你刚才说我的朋友在第八桌。”胖查理说。
  “那是下一个档次,他们没有鳄梨小虾开胃菜和雪利酒蛋糕。”
  “罗茜上次跟我讨论这件事时,我们决定用西印度风格的料理。”
  罗茜的母亲对此嗤之以鼻。“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孩子。但我和她已经完全谈妥了。”
  “您看,”胖查理说,“我想也许我应该先跟罗茜好好讨论一下,然后再反馈给您。”
  “把单子填好就行了,”罗茜的母亲说,接着她又狐疑地问,“你怎么没去上班?”
  “我嘛,呃。我没去。就是说,我今天上午放假。今天不用去。我吗?没去。”
  “我希望你已经跟罗茜说了。她计划去找你吃午餐,所以才不能跟我一起吃。”
  胖查理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好的,”他说,“那么,多谢您顺路过来,诺亚夫人。我会跟罗茜说的,而且……”
  黛茜走进厨房,头上裹着一条毛巾,胖查理的晨衣贴在她湿漉漉的身上。她说:“冰箱里有橙汁,对吧?我之前到处寻摸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你的头怎么样?好点了吗?”她说着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橙汁。
  罗茜的母亲清了清嗓子。这声音不像是清嗓子,倒像是鹅卵石在岸边滚动。
  “嗨,”黛茜说,“我叫黛茜。”
  厨房里的室温开始下降。“是吗?”罗茜的妈妈说。冰柱从“吗”字上垂了下来。
  “我总是在想,如果它们不是橙色的,”胖查理打破沉默,“人们会管橙子叫什么呢?如果它们原来是某种未知的蓝色水果,会不会被称作蓝子?我们会喝蓝汁吗?”
  “什么?”罗茜的母亲问。
  “我的天哪。你真该听听自己嘴里冒出来的东西,”黛茜高兴地说,“好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衣服。很高兴见到您。”
  她走出厨房。胖查理还没有恢复呼吸。
  “她。”罗茜的母亲用极度平静的口吻说,“是。谁。”
  “我妹——表妹。我表妹,”胖查理说,“我老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我们关系很好,一起长大的。她昨晚跑过来住了一宿。这孩子有点野。嗯。是的。您会在婚礼上见到她。”
  “我会把她安排在第八桌,”罗茜的母亲说,“她在那儿会更舒服些。”她说这话的方式,通常会被人们用来说这种话:“你是想死得痛快点,还是想让蒙格先找点乐子?”
  “是的,”胖查理说,“好的,很高兴见到您。那么,”他说,“您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办。而且,”他说,“我该去上班了。”
  “你不是说今天放假吗。”
  “上午,我上午放假,都快过去了。我现在该出门上班了。那么,再见。”
  诺亚夫人抓过手袋,站起身来。胖查理跟着她来到走廊。
  “很高兴见到您。”他说。
  她眨眨眼,就像一条大蟒蛇在发动攻击前会眨一下眼睛那样。“再见,黛茜,”她喊道,“咱们婚礼上见。”
  黛茜已经穿好衬裤和胸罩,正往身上套T恤。她把上身探进走廊说,“路上小心”,然后又缩回了胖查理的卧室。
  胖查理领着诺亚夫人走下楼梯,一路上她什么也没说。胖查理把门打开,当诺亚夫人从他身前经过时,胖查理从她脸上看到了一种可怕的东西,令他本已缩成一团的胃部缩得更厉害了。这东西是诺亚夫人用嘴表现出来的,嘴角向上裂出一道可怕的缝隙,就像一颗骷髅头长了嘴唇——罗茜的母亲在微笑。
  胖查理关上房门,站在楼下走廊中止不住地颤抖。接着,他一步步走上楼梯,沉痛的脚步就像是正走向电椅。
  “她是谁?”黛茜问。她现在已经基本穿戴好了。
  “我未婚妻的母亲。”
  “她可真有意思,不是吗?”她穿的还是昨晚那套衣服。
  “你就这么去上班?”
  “哦,我的天。不,我会先回家换衣服。这可不是我上班时的样子。你能帮我叫辆出租车吗?”
  “你要去哪儿?”
  “汉登。”
  胖查理给当地的出租车服务公司打了个电话,然后坐在过道地板上,想象着将会出现的各种情景——全都难以想象。
  有个人站到他身边。“我包里有点维他命B,”她说,“你也可以试试含一勺蜂蜜。这招对我完全没用,不过我的室友发誓说它能治宿醉。”
  “不是那么回事,”胖查理说,“我跟她说你是我的表妹。以免她把你当成我的……我们……你知道,出现在公寓里的陌生女孩,诸如此类的事情。”
  “表妹,是吗?哦,别担心。她可能很快就把我忘了,如果没忘的话,就跟她说我从这个国家神秘消失了,你再也没见过我。”
  “真的?你确定?”
  “你也不用显得这么高兴吧。”
  汽车喇叭声在街上响起。“估计是我的出租车到了。站起来说声再见吧。”
  他站了起来。
  “别担心。”黛茜说着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想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他说。
  “不,没有的事。”
  “在劫难逃。”
  “谢谢,”她说着探过身来,在他嘴上吻了一下。这个吻又深又长,绝对超过了萍水相逢的程度。接着她笑了笑,三两步蹦下楼梯,推门出去。
  “这,”房门关上后,胖查理大声说,“也许都是幻觉。”
  他还能感觉到黛茜嘴唇的味道,桔汁和黑莓。这是个吻,这是个真正的吻。其中有种性感的滋味,他这辈子未曾体验的,就连——
  “罗茜。”他说。
  胖查理打开手机,迅速拨通她的电话。
  “我是罗茜,”罗茜的声音说,“我很忙,要不就是又把手机丢了。你现在进入了语音留言系统。试试我家里的电话,或者给我留条口信。”
  胖查理关上手机,在运动服外面套了件外衣,走上大街。阳光明媚得可怕,但也只是令他稍感畏缩。
  罗茜·诺亚很担心,这担心本身就让她担心。而这件事,无论她承认与否,就和罗茜生命中的很多事情一样,都是她妈妈的错。
  罗茜已经习惯了眼下的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妈妈极端痛恨她要嫁给胖查理的想法。她把母亲对这段婚姻的反对态度,视作上天的启示,说明这样做是正确的选择——尽管她自己都不敢肯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了,她爱他。胖查理可靠、实在、正常……
  妈妈对胖查理态度上的大逆转,让罗茜很担心;而妈妈对婚礼组织工作突如其来的热心,更让她担心。
  罗茜昨天晚上给胖查理打了个电话,想要和他讨论一下,但没人接。罗茜猜他可能是睡得比较早。
  因此她决定牺牲午餐时间去找他谈谈。
  格雷厄姆·科茨事务所位于奥德乌奇街一栋灰色维多利亚式建筑的顶楼,也就是在五段楼梯的最上面。楼里有部电梯,这部古董电梯大概是一百多年前由戏剧经纪人鲁珀特·“宾克”·巴特沃斯安装的。这是台很小很慢很颠簸的电梯,巴特沃斯的体型、体态和挤进狭小空间的能力,都与壮年河马相差无几,你只有明白这一点,才能理解这台电梯的设计和特殊功用。只要稍稍挤一下,它可以塞进巴特沃斯,外加一个比他苗条很多的人:比如说歌舞团的女孩或者男孩——宾克不是个挑剔的人。最让宾克高兴的事,莫过于某个想要在戏剧方面寻求发展的人同他一起乘坐电梯了,经过特别缓慢、特别颠簸的六个楼层后抵达顶楼。通常到了顶楼后,宾克就会受到这趟路程的影响,需要稍微休息一下,而那位歌舞团女孩或男孩则被留在接待室里苦苦地等待,担心刚才这段路上宾克面色潮红的喘息和难以控制的气短现象,是不是说明他患有某种爱德华时代早期的栓塞病。
  人们会跟宾克·巴特沃斯坐一次电梯,但以后他们都会走楼梯。
  二十多年前,格雷厄姆·科茨从宾克的孙女手里买下了巴特沃斯事务所,并把这部电梯保留下来,作为历史的遗迹。
  罗茜撞上内侧的折叠门,关好外门,然后走向前台,告诉接待员她要找查尔斯·南希。她坐在接待室,对面挂着很多格雷厄姆·科茨和客户们的照片。她认出了戏剧演员莫里斯·利文斯敦、几支一度走红的男子乐队,还有一批体育明星——这些人晚年多半“名声大噪”,都是那种如果等不到肝脏移植,就只能吃斋念佛的人。
  一个男人走到前台。他看起来不像胖查理,肤色更黑,而且总是在微笑,似乎对万事万物都很有兴致——一种暗藏危机的兴致。
  “我是胖查理·南希。”这人说。
  罗茜走过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男人说:“我认识你吗?”这话真是奇怪,接着他又说,“当然认识。你是罗茜,你真是一天比一天美丽。”他说完回吻了罗茜,吻在她的嘴上。两人的嘴唇只是稍稍蹭了一下,但罗茜的心砰砰直跳,就跟巴特沃斯同某个歌舞团演员共乘电梯、度过一段颠簸之旅后的感觉一样。
  “午饭,”罗茜细声说,“时间,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对,”罗茜现在以为是胖查理的人说,“午饭。”
  他很自然地用手揽住罗茜。“你想去哪儿吃午饭?”
  “哦,”她说,“随便。听你的。”肯定是因为他的味道,罗茜想,我过去怎么没发现他的味道这么好闻?
  “咱们会找到个好地方的,”他说,“走楼梯吗?”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说,“我宁愿搭电梯。”
  她把折叠门撞上,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晃晃悠悠地慢慢落到一楼。
  罗茜不记的上次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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