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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2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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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他们了,中尉。”传来格雷恩伯格的声音,“纳瓦斯倒下了,亨尼西也倒下了。”
  “佛洛伊德少尉在哪儿?”
  “我没有看见他。不——等一下——他在那儿。呸!呸!”
  佩吕斯奎尔又听见枪声大作,但这次不是嗒嗒的连发,而是不紧不慢的点射。
  “怎么啦,杰姆?他妈的究竟出了什么岔?”
  格雷恩伯格没有回答。佩吕斯奎尔在7号路街口拐了弯,前面一个短街区不远的地方,格洛夫大街和布立克大街相交,形成一个锐角,狼就在那儿。
  月光与街灯的钠光交融,照亮了这个地区。马路上匍匐着三具躯体,一具在人行道上,另外两具在狭窄的街道中央,有一具还在抽搐、呻吟。尽管光线黯淡,佩吕斯奎尔仍然能远远地分辨出躯体周围及身上衣服溅满的血污。在交叉路口的另一侧,迪亚基特和格雷恩伯格凭借树木、罐头垃圾和停靠小车的掩护,正小心翼翼地向现场摸去。
  狼嗥叫起来。
  狼头往后一扬,耳朵紧贴头部,嘴筒戳向天空。嚎叫声在夜空回荡不已,时高时低,充满蔑视与挑战。那是原始野性的怒吼,是返祖远古的咆哮,令佩吕斯奎尔不寒而栗……倒不是由于恐惧,也不是由于不祥之感,而是内心的一股感应电流油然而生。
  他朝狼缓缓走近。狼猛然掉头向着他,一双眼睛犹如两颗火炭,从可怕的嘴唇里露出一排尖刀似的利齿。
  佩吕斯奎尔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枪的激光瞄准系统对准它,一个微小的红点立时出现在狼的胸部。但他瞄而不发。
  狼一步步向佩吕斯奎尔逼近,他密切注视着狼的动作,感到情况有点异常,却又莫名其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怪物,心想这与自己的生死存亡攸关,他绞尽脑汁,琢磨究竟是什么异常。
  街的另一侧格雷恩伯格和迪亚基特开火了。几颗子弹射穿了狼,从它的身体左侧打进去,从右侧爆炸出来,血肉横飞。狼惊叫一声,顿时自愈,旋转了一下,向他们扑去。
  佩吕斯奎尔豁然开朗。
  这一幕情景真相大白:原来他们不在网络里。尽管如此,他们面对的是狼,不是人。他站起来,一只手在胸前画了画十字,另一只手端枪向空中开火,把狼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来。“嘿,狼,”他喊道,“有种的过这边来,你这个同性恋家伙,你这个杀人狂。咱俩该算老账了,就你和我。”
  怪物离迪亚基特不到一米远了,它戛然止步,不理睬他俩的连续齐射。它猛地掉头,拖着僵硬的腿,向佩吕斯奎尔走过来。
  这次,佩吕斯奎尔醒悟了他眼前的是何物。这不是他在网络里与之捕杀的那只以假乱真的狼,不是“意念”和密码的尽善尽美的杰作,不是一个狂人心血来潮的奇想并创造出来的巧夺天工的形象……不是大脑软件集成电路的完美造化。佩吕斯奎尔明白,他此时此刻所面对的怪物一方面尚未完全定型,另一方面却又神奇得多。
  不知怎么的——或许纯粹是因为这怪物在网络里行使“意念”所获得的经验,或许是因为某种复杂得多的机理——它已经能够奇迹般地控制其肉体的自动生理过程,从而可在现实世界里复制自身。
  原来,狼毛是人体汗毛变长的,狼爪是人的手脚在动物模型里挤压成型的,狼的嘴筒子是人的下颚被残忍地拉长,狼尾是人的尾骨像拉太妃糖一样被拉长,狼牙是回归野性的人牙,狼耳是人耳打磨成尖状。这一切都是“意念”创造的奇迹。“意念”创造了他面前这个怪物,“意念”也必须毁灭这个怪物。
  “就是你,狼,”佩吕斯奎尔说,“过来吧。你知道我是谁吗?不过,我倒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他把手伸进汗衫里,掏出他随时都戴上的那只小小的银十字架,凑在嘴边。
  “嘿,狼,谁会想到我们在这儿需要一颗银色子弹呢?而且是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对吗?我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狼,至少在网络外面没有,至少以前没有。”
  佩吕斯奎尔把十字架滑进弹匣里。狼睁大琥珀色眼睛,着迷似地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再说,我们都知道如何打死人狼,不是吗?”
  这是一个无需回答的问题,可是狼却现身回答了。
  他来不及瞄准,狼就扑到他身上了,犬牙咬进他的手腕,咬断筋络,咬裂骨头。
  佩吕斯奎尔剧痛难忍,松开手,枪落在地上。他闻到了自己鲜血热乎乎的腥味,听见了自己痛楚的惨叫,狼在撕咬他的手臂,咬出一道道很深的血口子。然而,他并不畏惧,剧痛之下,反倒怒火中烧,想起了狼对索尔兹伯里对纳瓦斯对亨尼西对佛洛伊德的暴行,于是他纵身扑到狼身上,用倒肘卡住它的喉部,双腿夹住它的腰,拼命将它摔倒在地上。那怪物很强壮,动作灵活得不可思议,肌肉柔韧得难以置信。它扭转身子,用利爪抓他,把他的衬衫撕成碎条,在他的腹部留下一道道可怕的血痕。它疯狂地怒嗥,呼出一股股令人窒息的臭气,眼睛颜色也变成冷冰冰的深不可测的幽蓝,晦暗朦胧。
  可是,佩吕斯奎尔太肥胖了,狼摔不掉他。
  他一只手卡紧狼的气管,腾出一只手来摸索枪,终于抓到了枪柄。他把枪抵住狼的头部,嘴凑近狼的耳朵,说:“咱们都知道什么东西能杀死人狼,不是吗?”
  狼一阵狂乱地扭动,但无济于事。
  佩吕斯奎尔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说道:“银色。”话音刚落,他就扣动了扳机。
  在子弹冲击下,十字架击碎了怪物的头骨,从它的太阳穴钻出来,顿时脑袋开了花,流出一团脑浆、鲜血和软组织纤维。
  狼在佩吕斯奎尔的怀抱里猛烈地抽搐,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好像触电似的颤动,每一根毛都竖直了。随后,它终于不再动弹了。
  佩吕斯奎尔感觉到他的大腿热呼呼、湿漉漉的一片,翻身坐了下来,茫然若失地凝视着狼。此时感觉已经麻木,只是对自己居然从与狼的生死搏斗中幸存下来隐约感到诧异。
  迪亚基特和格雷恩伯格给他的手臂包扎了一根止血带,不久,布朗和拉希德也来了,大伙默默地等到救护车赶来。
  佩吕斯奎尔被送到圣文森特医院,缝了73针,输了六品脱血。
  纳瓦斯死了,亨尼西也死了,佛洛伊德做了移植手术,只要身体能适应新换上了的大肠和肝脏,就可望在两个月后痊愈。
  那只狼名叫查理斯·特纳,是一位单身汉,33岁,居住在同性恋街附近的一家小小的电影制片厂里。他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该公司工作,当数据主管,熟人多,朋友少,更谈不上家室。人人都说,他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生活平平淡淡。他的个人经历没有丝毫迹象表明他的内心竟然孕育着狼性。
  他至死都保持着兽形。
  佩吕斯奎尔接通插座,进入网络,把正在恢复的伤痛抛在身后。略停片刻,减肥几公斤,穿上他平时穿的那件灰色条纹衣服,迈两步就来到警察局。
  尽管当地特工人员抱怨,特别行动队依然照例在第六警察分局刑侦办公室碰头。索尔兹伯里、格雷恩伯格、迪亚基特、布朗和拉希德都到了。索尔兹伯里看上去完全康复了,只是手指仍然用纤维和线联在手上。还增加了两个新面孔,是从城中心暂时借调来补充特别行动队的。佩吕斯奎尔站在他们面前,他身后悬挂着特纳既作为人、也作为狼的比例模型。
  “我的推测已经得到证实,”他说,眼光扫视他的队员,“特纳借助于他的‘意念’,再加上精神癫狂,从而对他的生理机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控制。约翰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和纽约大学的教授们正在对人狼进行数据分析。教授们认为,我们有一种新型人种要对付,至少是一种新型罪犯。坦率地说,他们想怎么推论,就让他们去怎么推论吧。至于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以便再遇到类似特纳的人狼时,好对付。”
  “是吗,中尉?我还以为银色就是克星呢。”
  佩吕斯奎尔忧愁地摇了摇头。“果真如此就好了,杰姆,”他告诉布朗,“但那不过是迷信罢了。事情的真相是,我使特纳确信银色对人狼——对他——是致命的灾星。他相信了,于是他死了。如此而已。朋友们,归根结底,我认为查理斯·特纳是死在他自己手中的。”
  会后,佩吕斯奎尔没有跟手下人出去喝杯啤酒,他立刻离开网络。一会儿,他躺在病床上,凝视着天花板,感到精疲力竭,对整个事件的结局还心有余悸。尽管气温宜人,他却感觉闷热、烦躁,而且他那庞大的身躯使他难受。至少第一千次他下定决心多坚持一阵节食,也许他还要开始锻炼身体了。既然狼都能凭借“意念”实实在在地控制自己的体形和生理,难道他阿方斯·佩吕斯奎尔就甘拜下风吗?绝对不能。
  佩吕斯奎尔在床上躺了许久,正坐起身来,继续养神时,电话响了。究竟还是使命重要,于是他接了电话,问:“什么事?”
  两位新队员中的一位——他怎么也记不起那人的姓名——神情紧张地面对着他。
  “我们又盯上了一个,中尉。”
  佩吕斯奎尔却不怎么吃惊了。

  注:
  ① 电脑网络:是利用通讯线路把分布在不同地点上的多个独立的计算机系统连接起来的一种网络。使广大用户能够共享网络中的所有硬件、软件和数据等资源。
  ② 局部存储器:在多处理机系统中,与一特定处理器同处一块插件板或高速总线的存储器。
  ③ 数据传送流:数据在系统中可以从它的入口移动到任何目的地,数据流是在计算机网络中从一台计算机到另一台计算机之间的通讯或与一个或多个程序有关的复杂事件。
  ④ 终端:用通讯线路和计算机相连的设备。
  ⑤ LanOp:即地方信息网络操作员。地方信息网络,即局域网,一个横跨相对小的区域的计算机网络。大多数局域网限于单座或一组建筑物内。然而,通过电话或无线电波,一个局域网可以与任何距离外的其它局域网相连接。




《坠落火星》作者:杰弗瑞·兰迪斯

  翻译:北星

  (2003年雨果奖获奖短篇作品)

  历史并不一定是我们所希望的那样……
  行星火星上的人们没有文学。移民火星的过程是不可原谅的。那些被放逐的人们没有时间写作。但是他们还是有故事。他们把这些故事讲给那些年轻的不能理解的孩子们,他们的孩子们又讲给他们自己的孩子们。这些故事成了火星的传说。
  这些故事里没有一个是爱情故事。
  那些日子里,人们从天上坠落下来。他们从赭色的天空落下来,从那些有着薄薄的铝制外壳,挤满了带着恶臭味的人体的几乎已经不能用了的飞船里落下来。他们中一半是尸体,另一半也几乎是尸体。登陆是艰难的。许多飞船被撞得裂开了,将人的身体和珍贵的空气洒在几乎跟真空差不多的火星上。但是他们仍然随着一波接一波的飞船坠落下来。这些人类的渣滓被随意地从空间抛落在火星那坑坑洼洼的沙漠上。
  在二十一世纪中叶,地球上最后的政府废除了死刑。但是他们发现他们废除不了谋杀,强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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