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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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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说,“是。”
  道尔金点点头。“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做得对。嗯,你——布克哈特,你们要干什么?”
  斯文逊尖声叫道,“瞧着点他!他身上可能还有杆枪。”
  “那就搜他一下,”布克哈特说。“我告诉你我们要干什么,道尔金。我们要你跟我们到联邦调查局走一趟,向他们解释一下你如何逃脱了绑架两万人的罪名。”
  “绑架?”道尔金轻蔑地说。“那太离奇了,伙计,把那杆枪收起来。你要对这一切负责的!”
  布克哈特举着手枪,严厉地说,“我想我负得了责任。”
  道尔金好像火极了,很不耐烦,而奇怪的是却不害怕。“他妈的——”他开始大发雷霆,可又闭上嘴,沉住了气。
  “你听我说,”他劝说道。“你搞错了。真格的,我没有绑架过任何人!”
  “我不相信你,”布克哈特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可这是事实!你应该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布克哈特摇摇头。“联邦调查局如果愿意相信就让他们相信吧。咱们早晚会弄清楚的。我们现在从哪儿可以出去?”
  道尔金张嘴想要辩解。
  布克哈特发火了。“别挡住我的去路,必要的话我能把你毙了。明白吗?我已经过了两天鬼日子。为此,每一秒钟我都在责怪你。毙了你?那我可太高兴了,而且自己一根毫毛也不会损失!把我们从这里带出去!”
  道尔金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他好像要移动,可是那个他称呼为珍妮特的金发姑娘悄悄溜到他和那杆枪之间。  “求求你!”她哀求布克哈特。“你不明白。你不能开枪!”
  “躲开点。”
  “可是,布克哈特先生——”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道尔金面带难以理解的表情,朝那扇门冲去。布克哈特被他狠狠地推开,马上抡起手枪,大吼一声。姑娘也尖叫起来。他扣动了扳机。她带着怜悯和恳求的表情,靠近布克哈特,一下子又把那人挡住了。
  布克哈特本能地朝下面开枪,为的是打瘸他而不是打死他。但他没瞄好准。
  子弹正击中她的腹部。
  道尔金把门在他身后一摔就跑掉了,可以听到他向远处奔去的脚步声。
  布克哈特把手枪一掷,跳到姑娘身边。
  斯文逊哭哭啼啼地抱怨,“这下子咱们可完蛋了,布克哈特。唉,你干吗开枪呀?要不然咱们就跑掉了,可以到警察局去了。咱们都差不多从这儿出去了,咱们——”
  布克哈特没答理他。他正跪在姑娘身旁。她平躺在地上屈伸着两个胳臂。地上也没有血迹,身上也几乎没有伤痕;而且她躺在地上那副姿势也是任何活人摆不出来的。
  然而,她并没有死。
  她并没有死——布克哈特木然呆跪在她旁边,心想:她可也并没活着。
  她没有了脉搏,而一只伸着的手指头却传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没有呼吸声,却有一种咝咝的响声。
  两只眼睛睁开,瞧着布克哈特。目光既无恐惧也无痛苦,而只有一种比地狱还要深不可测的怜悯表情。
  她古怪地歪扭着嘴唇说“别——着急,布克哈特先生,我没——事。”
  布克哈特震惊地缩回大腿,瞪视着。应该有血迹的地方,却是一种并非人肉而是物体的明显的裂口,还有一卷黄铜的细电线。
  布克哈特舔湿了自己的嘴唇。
  “你是个机器人?”他问道。
  姑娘试着点点头,歪扭的嘴唇颤动着说出,“我是。你也是。”
  斯文进含混不清地发出一声声响,走到写字台前坐下来,两眼直愣愣地瞪着墙。布克哈特在那个躺在地板上的毁坏了的傀儡旁边晃来晃去。他一声没吭。
  姑娘吃力地说,“我很抱歉发生了这一切。”美丽的嘴唇扭曲成一种冷嘲热讽的样子,在她那年轻而光滑的脸蛋上显得十分怕人,后来她费了很大劲才控制住自己的嘴唇。“对不起,”她又说道,“你那颗子弹大概打在神经中枢上了。这使我很难控制住这个身体。”
  布克哈特不自觉地点点头接受了这种歉意。机器人!显然他现在也弄明白了,而且必然是事后明白的。他想到自己原先那些神秘的想法,被人催眠啦,火星人啦,其他更古怪的事啦,都是愚蠢无比。因为机器人的制造这一简单事实更精确而简便地符合实际情况。
  一切证据都曾经摆在他的面前。那座移植人的思维能力的自动化工厂——为什么不能把人的思维移植到一个人型化的机器人里去,使它赋有原来的特点和外型呢?
  它知道自己是个机器人吗?
  “咱们全是,”布克哈特说,几乎没意识到自己说出声来。“我的妻子,我的秘书,你,还有那些街坊,咱们大家都一样。”
  “不,”那声音比之前有力一些。“咱们大家不完全一样。我是自己选择的,你看,我——”这一次那两片痉挛的嘴唇不再任意扭曲了——“我原是一个年近六十岁的丑陋的女人,布克哈特先生,生活对我来说已经消逝了。道尔金先生肯给我一个机会恢复成一个美丽的姑娘再次生活,我巴不得有这个机遇,就欣然接受。说真的,尽管有些不利的地方,我真的全心全意地接受了。我的肉体仍然活着——我在这儿,而它在沉睡着呢。我可以回到我的肉体中去。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回去过。”
  “那我们其余的人呢?”
  “不一样,布克哈特先生。我是在这里工作。我执行道尔金先生的命令。把广告试验的结果制出图表,按照他教你们生活的方式监督你和其它人。我是自己选择这样做的,而你们是不能选择的。因为,你看,你们己经死了。”
  “死了?”布克哈特喊道,几乎是一声尖叫。
  那两只蓝眼睛望着他,眨也没眨一下,他心里明白这不是谎话。他咽了口唾味,赞叹那使他能吞咽,能出汗,能吃东西的复杂的机械装置。
  他说:“哦,我梦中那次爆炸。”
  “那不是一场梦。你说得对——爆炸。那是真的。是由那个工厂造成的。贮存槽爆炸了,爆破没达到的地方,不大一会儿,浓烟就起了杀人的作用。两万一千人几乎全部死在这场爆炸中了。你和其他人一起死去了。这就造成了道尔金的机会。”
  “这个混账的盗尸鬼!”布克哈特说。
  那曲扭着的肩膀奇特地耸了一下。“怎么?你已经死了。道尔金就是要你和所有其它的人——一整座城市,美国完整的一块地方。移植死人的脑子同移植活人的脑子一样容易。可以说更容易些,因为死人不能说不。哦,这需要人量的工作和金钱——整个城市破碎不堪——但是完全重整起来也是可能的。特别是许多细小枝节的地方也不需要完全恢复得一模一样。
  有一些家庭里的脑子甚至完全损坏了,里面全是空的,地下室用不着太完整,而且街道也不太要紧。反正它只需要坚持一天就成了。总是一天——六月十五日——一天一天重复着;而且即使有什么人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头的话,不管怎的,这个发现也没有时间滚雪球似地扩散,并破坏试验的效力,因为一切谬误一到午夜就会全部勾销。”
  那张脸盘强作微笑。“六月十五日那天是场梦,布克哈特先生,因为你从来也没有真正度过它。那是道尔金先生送的礼物,是他送给你的一场梦,在一天结束时,他又把它收回去。那当儿,他得到了你们当中有多少人对种种要求作出反应的一切数据,那些维修人员下到隧道里去,穿过整个城市,用微小的电子排除器把这个新梦洗掉后,梦又重新来一遍。就在六月十五日那天。
  “永远是六月十五日,因为六月十四日是你们所有的人活着的时候所记得的最后一天。有时维修人员漏过一个人,如同他们把你漏掉那样,因为你那时正在你那条船下面。不过这也不要紧。那些被遗漏的人如果露面就会暴露白己——如果他们不露面,那也不影响试验。但是他们耗不尽我们这些替道尔金工作的人。我们身上电源被切断也像你们一样睡觉。可一醒过来就全都记得。”那张脸没完没了地抽搐。“如果我能忘记一切,该多好啊!”
  布克哈特不敢置信地说,“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销售商品,必定要花费几百万块钱呵!”
  那个名叫爱泼·霍恩的机器人说,“是啊,是花掉了那么多钱。可也给道尔金赚了好几百万块钱。况且这还没完呢。他一旦发现能使人们行动的主导词汇。你想他会就此罢休吗?你想——”
  门打开了,她的话被打断了。布克哈特急转身,恍惚地记起道尔金的逃脱,便举起手枪。
  “别开枪,”那个声音安详地命令道。不是道尔金,而是另外一个机器人,这个机器人没有用灵巧的塑料和化妆品伪装起来,只是在闪闪发亮。它发出金属般的声音,“忘掉一切吧,布克哈特。你什么也干不了。在你再进行破坏之前,把枪交给我。马上交给我。”
  布克哈特生气地大吼起来。这个机器人的躯干亮闪闪的。说明是钢的。布克哈特对他的子弹能否打穿它,或者即使能打穿,又能起多大伤害作用,都毫无把握,他得试睑一下——
  但是从他身后传来一阵呜咽般的急旋风,那是斯文逊,已经骇得歇斯底里大发作。他一下子扑向布克哈特,把他撞倒在地,枪也掉在地上。
  “我求求你!”斯文逊拜倒在那个钢制机器人面前,语无伦次地求饶。“刚才他会用枪打你的——请别伤害我!让我像那姑娘一样为你工作吧。你叫我干什么都可以——”
  机器人的声音说,“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它往前走了整整两步。踏在枪上——一脚把它踢开,撇在远处的地板上。  那个出了故障的金黄头发的机器人毫无感情地说。“我可坚持不了多久啦,道尔金先生。”
  “必要的话就切断电源吧,”钢制机器人回答道。
  布克哈特眨了眨眼,说道,“可你不是道尔金啊!”
  钢制机器人把它那两只深陷的眼睛转向他。“我是,”它说,“肉体上不是——但眼下我所用的躯体是这个。我怀疑你能用手枪伤害这个躯体。另外那个机器人的外壳比较容易弄坏。现在你停止这种胡闹,好不?我不想损坏你;损坏你代价可大大啦,只请你坐下,好让维修人员把你调整一下,好不?”
  斯文逊匍匐在地。“你——你不会惩罚我们吗?”
  钢制机器人没有表情,但它的声音好像有点惊讶。“惩罚你们?”它又提高调门重复道。“怎么惩罚呀?”
  斯文逊哆嗦起来,好像那句话是根鞭子;布克哈特却发怒道:“如果他愿意的话。就调整他,我可不干!你还得大大地损毁我一番,道尔金。我不在乎我值多少钱,也不管要费多大的事才能再把我重新修理好。我要从那扇门走出去!你要想制止我,除非把我杀死,你别无其他的办法制止我。”
  钢制机器人朝他走了半步,布克哈特却不自觉地停住了。他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索索发抖,准备丧命。准备进攻,准备应付一切可能发生的事。
  除了真正发生的事之外,他都作好了准备,因为道尔金那钢制的身休仅仅在布克哈特和手枪之间让开了一条路,让他可以自由地朝门口走去。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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