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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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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何人斯?其心孔艰。胡逝我梁,不入我门?笺云:孔,甚。艰,难。逝,之也。梁,鱼梁也,在苏国之门外。彼何人乎?谓与暴公俱见於王者也。其持心甚难知,言其性坚固,似不妄也。暴公谮己之时,女与之乎?今过我国,何故近之我梁,而不入见我乎?疑其与之而未察,斥其姓名为大切,故言何人。○女与,音豫。下“疑其与之”、“女与於谮”皆同。大音泰。 
  伊谁云从?维暴之云。云,言也。笺云:谮我者,是言从谁生乎?乃暴公之所言也。由己情而本之,以解何人意。○己音纪。 
  '疏'“彼何人”至“之云”。○正义曰:言彼何人乎?与暴公俱见王之人。此其持心甚难知也。迹同谮己,貌似不妄,故难知也。又言巳疑之状。暴公谮我之时,汝应与之。汝若不与,今过我国,何故之我梁而不入我门以见我乎?得不由谮我意惭而不得来也?犹冀其不然,欲与和好。乃开解之曰:“令谮我者,维谁之所云从而出乎?维乃暴公之所云耳。”言尔应不与,当与我和亲也。“伊”字毛皆为“维”,郑皆为“是”,则此亦当以此为异。○笺“梁鱼”至“不妄”。○正义曰:以之梁而不入门,故知其梁近在国门之外也。下云“维暴之云”,则何人非暴公矣。刺暴公而责何人,谓与暴公俱见王者也。若不与暴公俱见王,苏公不当疑之也。疑之而云其心难知,故著其心性坚固,似非虚妄之人。若非此人性自虚妄,貌又可疑,则谮己必矣,非难知也。○笺“由已情”至“何人意”。○正义曰:心疑何人谮己,犹尚冀其不然,故既设疑言,复开解之。初疑何人与暴同谮,旋即复言维暴独云,一疑一舍,非他人教示,皆出己之情耳。故云“由已情而本之,开解何人之意”。若何人实不共谮,欲使不复猜,己还与和亲。
 
  二人从行,谁为此祸?胡逝我梁,不入唁我?笺云:二人者,谓暴公与其侣也。女相随而行见王,谁作我是祸乎?时苏公以得谴让也。女即不为,何故近之我梁,而不入吊唁我乎?○唁音彦。见,贤遍反。谴,遣战反。女音汝。下注同。 
  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笺云:女始者於我甚厚,不如今日也。今日云我所行,有何不可者乎?何更於已薄也?○日,而乙反。己音纪, 
  '疏'“二人”至“我可”。○正义曰:言暴公与其侣二人相从而行以见王,谁作我此祸,而令王谴让我乎?汝从暴公行者,若不与暴公谮我,何故近之我鱼梁,而不入门吊唁我也?汝始者,能於我甚厚,不如今日。汝今云何不以我为可,言我有何行不可於汝,而更於我薄而不吊唁乎?知己被谴而不唁,疑其谗已而内惭。○笺“二人”至“唁我乎”。○正义曰:以上言“维暴之云”,则暴是其一。明二之者,谓暴与其侣,侣即何人也。疑其与苏同情,故并而谁之以见意耳。礼,吊生曰唁。既言为祸,而责人不唁,知苏公已得谴让也,谓以咎谴而责让之也。今苏公被罪之后,而在国见何人之其梁陈,是不夺其国,明是谴责而已,未加刑杀也。言唁者,虽不夺国,以被罪当吊之。吊生曰唁,不必失国也。
 
  彼何人斯?胡逝我陈?我闻其声,不见其身。陈,堂涂也。笺云:堂涂者,公馆之堂涂也。女即不为,何故近之我馆庭,使我得闻女之音声,不得睹女之身乎?○睹,丁古反,本又作“覩”。 
  不愧于人?不畏于天?笺云:女今不入唁我,何所愧畏乎?皆疑之,未察之辞。○媿,九位反,或作愧。 
  '疏'“彼何”至“于天”。○正义曰:又研穷何人。言彼何人乎?汝若不谮我,何故近之我馆舍之庭,使我得闻其音声,不得睹见其身乎?得不谮我乎,意惭而不来见我也。汝不来见我,而不吊唁我,是不惭愧於人,又不畏惧於天也。天有尊卑之道,人有往来之节,使吉有贺庆,凶有吊唁,所以敬天道,示惭愧,故不相吊唁,为不愧人、不畏天也。○传“陈,堂涂”。○正义曰:《释宫》云:“堂涂谓之陈。”孙炎曰:“堂下至门之径。”○笺“堂涂者,公馆之堂涂”。○正义曰:礼有公馆、私馆。公馆者,公家筑为别馆以舍客也。上云不入我门,则不得入所居之宫,故知逝陈者,至公馆之涂也。以馆者所以舍客,故虽不见主,得至其陈。
 
  彼何人斯?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祇搅我心?飘风,暴起之风。搅,乱也。笺云:祇,適也。何人乎,女行来而去疾如飘风,不欲入见我?何不乃从我国之南,不则乃从我国之北?何近之我梁,適乱我之心,使我疑女?○飘,避遥反,疾风也。沈又方消反。祇音支。搅,交卯反。 
  '疏'“疾如飘风”。○正义曰:以其径来而径去,知为疾也。非在道急速,故下章言其安行。
 
  尔之安行,亦不遑舍。尔之亟行,遑脂尔车。壹者之来,云何其盱?笺云:遑,暇。亟,疾。盱,病也。女可安行乎?则何不暇舍息乎?女当疾行乎?则又何暇脂女车乎?极其情,求其意,终不得一者之来见我,於女亦何病乎?○亟,纪力反。脂音支。盱,况于反。 
  '疏'“尔之”至“其盱”。○毛於下章以“祇”为“病”。言使我病,是使苏公之病。则此盱亦为苏公之病也。既数过其国而不入,故又极其情以疑之。我止欲言汝安舒而行乎?亦不见汝閒暇而舍息止。欲言汝之急疾而行乎?汝又闲暇而脂汝之车。汝往而不入见我,所以疑也。且若不谮我,则一者之来见王以后,云何使我有罪谴之病乎?亦以我得病,在汝见王之后,所以尤疑也。毛以此“云何其盱”与下“俾我祇也”互文,皆言云何而使我有罪病也。○郑以盱为何人病为异。馀同。○笺“一者”至“何病”。○正义曰:笺以上章责其不来见己,下章言入与不入,则一者之来,当为来见苏公,不得为见王也。且苏公之所疑者,以不见何人,故言一者之来见我,於汝亦何病也。是欲见以解疑之辞。此本之於何人为不病,下反之已为得安,是章次相成也。
 
  尔还而入,我心易也。还而不入,否难知也。壹者之来,俾我祇也。易,说。祇,病也。笺云:还,行反也。否,不通也。祇,安也。女行反入见我,我则解说也。反又不入见我,则我与女情不通,女与於谮我与不,复难知也。一者之来见我,我则知之,是使我心安也。○易,夷豉反。注同。《韩诗》作“施”,施,善也。否,方九反,一云:“郑符鄙反。”俾,必尔反。祇,祈支反,一云:“郑止支反。”说音悦。下同。解音蟹。与音豫。复,扶又反。下章同。 
  伯氏吹埙,仲氏吹篪。土曰埙,竹曰篪。笺云:伯仲喻兄弟也。我与女恩如兄弟,其相应和如埙篪。以言俱为王臣,宜相亲爱。○埙,况袁反。篪音池。应,应对之应。和,胡卧反。及尔如贯,谅不我知!出此三物,以诅尔斯!三物,豕、犬、(又鸟)也。民不相信则盟诅之。君以豕,臣以犬,民以(又鸟)。笺云:及,与。谅,信也。我与女俱为王臣,其相比次,如物之在绳索之贯也。今女心诚信,而我不知,且共出此三物,以诅女之此事。为其情之难知,已又不欲长怨,故设之以此言。○贯,古乱反。谅音亮。诅,侧助反,以祸福之言相要曰诅。比,毗志反。索,素洛反。为其,于伪反。长如字,又张丈反。 
  '疏'“伯氏”至“尔斯”。○正义曰:既穷之而不得其情,己不欲长怨,欲与之诅而和谐,故言有伯氏之兄吹埙,又仲氏之弟吹篪以和之,其情相亲,其声相应和矣。言我与汝何人,其恩亦当如伯仲之为兄弟,其情志亦当如埙篪之相应和,不当有怨恶也。何者?我与汝俱为王臣,其相比次,如物之在绳索之贯,宜应和相亲,何由汝之诚信而不使我知,而令我疑也?若实不谮者,则当共出豕、犬、(又鸟)之三物以诅盟尔之此事,使谗否有决,令我不疑,当还与汝相亲,不欲长怨故也。○传“土曰埙,竹曰篪”。○正义曰:土曰埙,《汉书·律历志》文也。《周礼·小师职》作“埙”,古今字异耳。注云:“埙,烧土为之,大如雁卵。”郑司农云:“埙六孔。”《释乐》云:“大埙谓之嘂。”音叫。孙炎曰:“音大如叫呼也。”郭璞曰:“埙,烧土为之,大如鹅子,锐上平底,形似称锤,六孔。小者如(又鸟)子。”《释乐》又云:“大篪谓之沂。”李巡曰:“大篪,其声非一也。”郭璞曰:“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围三寸。一孔上出,径三分,横吹之。小者尺二寸。”即引《广雅》云:“八孔。”《小师》注,郑司农云:“篪七孔。”盖不数其上出者,故七也。《世本》云:“暴辛公作埙。苏成公作篪。”谯周《古史考》云:“古有埙篪,尚矣。周幽王时,暴辛公善埙,苏成公善篪,记者因以为作,谬矣。”《世本》之谬,信如周言。其云苏公、暴公所善,亦未知所出。苏、暴并公卿,不当自言於乐之小器以相亲也。又此穷极何人,何人非暴公也,故郑以为喻。王肃亦云:“我与汝同寮,长幼之官如篪埙之相和。”与郑同也。○传“三物”至“以(又鸟)”。○正义曰:隐十一年《左传》曰:“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又鸟),以诅射颖考叔者。”豭即豕也,并言诅而俱用三,故知此三物豕、犬、(又鸟)也。又解所以有诅者,民不相信则盟诅之,言古者有此礼,故欲与之诅也。《司盟》曰:“盟万民之犯命者,诅其不信者。”是不相信,有盟诅之法也。彼不信,自在诅下,而兼言盟者,以诅是盟之细,故连言之也。定本“民不相信则诅之”,无“盟”字。犯命者盟之,不信者诅之,是盟大而诅小也。盟、诅虽大小为异,皆杀牲歃血,告誓明神。后若背违,令神加其祸,使民畏而不敢犯,故民不相信,为此礼以信之。此传言民者,据《周礼》之文耳。其实人君亦有诅法。襄十一年《左传》言:“季武子将作三军,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定六年,既逐,阳虎“及三桓盟於周社,盟国人於亳社,诅诸五父之衢”。是人君与群臣有诅法也。此何人与苏公同为王臣,苏公与之诅,则诸相疑亦应有诅法,但春秋之世无其事耳。诅之所用,一牲而已,非三物并用。而言出此三物,以三物皆是诅之所用,总而言之,故传辨其等级,云“君以豕,臣以犬,民以(又鸟)”。则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又鸟),所得三物并用者,时考叔为子都所射,郑伯不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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