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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炎黄春秋200908-第24章

小说: 炎黄春秋200908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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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运动确定在“一二·九”这一天?因为这一天是冀察政务委员会成立的日子,搞所谓华北特殊化。我们就定在这一天反对冀察政务委员会成立。 
  我们四个人中,黄敬最有经验,他是1932年入党的。“九一八”后,他参加过学生运动,听他自己说,入党后是青岛市委组织部长。彭涛是领导我们与王学明作斗争的。小舟未参加“一二·九”运动,他主要搞教职员工作和“语联”方面的工作,所以未直接参加“一二·九”运动。小舟是同情和支持我们的。他当时住在景山公园旁边,我常到他那儿去。 
  谷牧同志是搞“左联”的,没有职业,写诗,办“泡沫”刊物,我们没有直接联系。 
  斯诺原来的夫人佩格,说斯诺领导了“一二·九”运动。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有整个华北的大形势,有我们党在组织和发动“一二·九”运动。这件事邓颖超同志后来曾找龚普生、陆璀和我谈过一次,向佩格作解释,我说情况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她不了解情况。她那种讲法可能有理由,因为她以一个同情中国学生运动的面目出现,我们也经常与斯诺夫妇有联系,黄敬住过他们家,我也去过她家,吃过饭,经常谈的是有关中国革命和当时的形势。所以她也了解一些情况,但她并不知道我们党的情况。 
  燕大的情况,党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我不清楚。我主要是在学生会、世界语运动搞新文字运动、学联工作,属于公开活动党员,我未作过党的秘密组织的领导工作。 
  蒋南翔同志,刘杰同志(现河南省委常务书记)都作过西郊区委书记。他们可能知道。 
  陈絮是如何找到我的?记得在1934年冬的一个夜晚,我到燕大去贴传单。这些传单是我自己刻蜡纸、自己油印,是用清华办的夜校油印机印的,然后卷了个卷,带了浆糊去贴。那天夜晚在燕大图书馆快关门时,我去贴在报纸栏下边的木板上,贴完后出来碰到陈絮。他拉我的手,拉了他一手的浆糊。第二天,他找到我。他问昨夜传单是不是我贴的。我说,是我贴的又怎样?他告诉我说:“我是1931年在福州参加共青团的,反立三路线时,开除了我。我现在找不到组织关系。”当时我还不是党员。我就把他介绍给周小舟同志。(陈絮是溥仪的太子太傅陈宝琛的孙子。他中文造诣很深,所以由他起草写了北平学联的宣言。他于1938年通过我去延安,在马列主义学院学习,当过刘少奇的秘书。但是,他后来跑了。)从此以后,我认识了陈絮,并认识了黄华、陈翰伯、龚普生、龚澎等同志。我与斯诺的认识,也是从他们那儿来的。 
  刘少奇何时到北方局,我不清楚。我认为1935年底未到北平。根据是什么?李常青在“一二·九”后回去给北方局汇报了“一二·九”的情况,北方局派了林枫同志任北平市委书记。调走了临委的王学明,也调走了彭涛,各打五十大板。之后,林枫同志就直接与我发生组织关系。他大约是在1935年12月下旬来到北平的,那时我们已确定了南下扩大宣传。南下是12月26、27日走的。 
  彭真同志何时到北平,我也不清楚。他于1935年冬出狱后,做什么我不知道。我是在1939年才认识彭真同志。 
  林枫同志12月27日,或28日见到我,地点是在北平汇文中学楼下的一个地窖子里(这时女一中已不能住了),邓力群同志(汇文中学学生)在外面站岗放哨。 
  这时,南下扩大宣传已走了,彭涛、黄敬带队,决定我不去,留守北平。 
  林枫见到我时的第一句话是:北方局与中央失去了联系,现在有无办法找到鲁迅?我回答:不知道,但可以打听一下。这时打听到邹鲁风同志,他可能通过曹靖华去上海找鲁迅。林枫交给我一封写给鲁迅的信,希望通过鲁迅转交中央。此信是由我交给邹鲁风的。他于12月31日去上海。这说明北方局当时与中央失去了联系。 
  1936年4月,林枫调离北平。他临走时告诉我,中央派了一个代表到了天津,即刘少奇。林枫走时将郭明秋带走了,和林枫一起住机关。 
  林枫来北平后,于1936年1月,在南下宣传后正式组成了北平学联党团。当时指定了五个人负责:我任党团书记。郭明秋、孙敬文、黄敬、王其梅(王时杰,民国大学学生。解放后任西藏工委书记。文化大革命中故去)。 
  关于“三三一”事件。因为王其梅被捕,林枫不让我出来,我没有参加,是由黄华同志负责指挥。“二二九”大逮捕后,我已不能公开活动了。以后是黄华把情况告诉了我。当时,刘少奇以KV署名写了《肃清立三路线的残余——关门主义与冒险主义》一文。我认为此文基本上是正确的。在当时,起码防止了运动走到小圈子中去,对扩大统一战线是起了作用的。如果拿毛主席的11月提纲来划界限的话,国共合作前,应该说刘少奇是执行了反对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正确主张。当然,可能那篇文章有些地方写得过重了一些。“三三一”是否已到了那种程度?但它起码是端正了运动的方向。我们党内“左”倾有其长期的传统,从瞿秋白、李立三到王明,这是“左”倾传统。这篇文章的主流是对的。这纯粹是我个人的看法。这篇文章我没有再看。 
  1936年4月,林枫走后,是黄敬联系我。不久,党调我去天津工作。1936年底或1937初黄敬任北平市委书记,直到“七七事变”。周小舟同志1936年初调走了。他与翦伯赞有关系,调他去搞同国民党谈判的工作。中间还有哪些人?彭真、李葆华、李雪峰、安子文都在北平呆过。但书记是谁,因为我调到天津工作,所以不知道。估计南翔同志知道(是指1936年4月到年底这段时间)。 
  “二二九”大逮捕的情况:“二二九”头一天,我因考虑到清华要大考了,就问林枫我的学籍还要不要?因为快要考试了。林枫说,你还是回去考一下,保留一个学籍也好。我原来是学化学的,搞运动,搞工作,书念不下去。我的普通化学,要经常做实验,我没有时间去做。结果张子高先生只给了我60分。这样,我只好转入历史系。“二二九”当天早上,我从城内米市大街坐了校车回清华,还带了一本《共产国际通讯》在校车上看。因为考试期间,别人早已回校了,所以校车上只有我一个人。校车到了西校门口,我下车后立即被警察特务包围了。他们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就随便回答说,叫丁则良,因丁则良是一个中间群众。警察就把我关在校卫队屋子里,当作逮捕的嫌疑犯。不久,警察把蒋南翔抓了进来,又把方左英(听说现为南开大学教授)抓了进来。方左英不是党员。他们两人被捆起来了。我没有被捆,我们见面后互不谈话。最后是由民先队员打进来,把警察特务赶走了。这时,在学校里是南翔负责指挥,他通知我到冯友兰家里去避一避,还有黄诚。我们就在冯友兰家的厨房里呆着。到了晚上二时许,国民党军警派人来见冯友兰,很客气地问了冯友兰,家里有没有人?有没有学生躲在屋子里。冯友兰回答说没有。结果,未搜查到我们。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的样子,这时军警已撤走了,我离开了冯友兰家,出门碰见了蒋南翔从古月堂出来。我对蒋南翔同志说:我走了!蒋南翔点了点头。于是,我就跑到新斋,翻墙而出,不敢走西直门了,而是绕德胜门进了城。 
  南下扩大宣传回校后,大家研究如何组织起来,觉得原来民武会不行,圈子太小了,也太红。于是酝酿搞民先队。林枫、黄敬、我三人在骑河楼清华同学会,我住在那,一起讨论清华民先队组织。讨论谁当民先队队长时,林枫指定黄敬当民先队的党团书记;黄敬推荐李昌当民先队长,因李昌在南下扩大宣传中表现不错。李昌是清华十一级学生,“一二·九”那年夏天进清华的。 
  “一二·九”游行酝酿了很久。但不是在斯诺那里酝酿的。1935年11月18日,北平学联成立后,即开始酝酿了。游行前夜,12月8日晚上,彭涛、郭明秋、黄敬、孙敬文、我五个人,在女一中商量研究决定第二天搞游行。这一下孙敬文就忙得不得了,跑交通,搞联系,非常忙。而“一二·九”用的传单早在12月6日就付印了,并租了一部出租汽车,运到女一中。 
  “一二·九”当天,参加的学校比较少。北大未拉起队伍。当游行队伍经过沙滩时,黄敬就叫刘导生出去敲钟。刘导生就反问黄敬,你为什么不去敲?于是黄敬才去敲起钟来。 
  “一二·九”没有什么其他准备,决定黄敬在队伍中指挥,决定我和郭明秋在西单亚北咖啡馆指挥;并约定11点在新华门请愿后,在王府井汇合集中。 
  “一二·九”后又进一步酝酿发动工作。“一二·九”到“一二一六”之间,各校组织猛烈发展。“一二一六”是有准备的。12月15日夜晚在长安饭店(在王府井拐角处,已拆掉了)开会研究部署。由我和郭明秋去开房间,加上彭涛、黄敬,我们四个人以打扑克牌作掩护,打了一夜扑克,边打边商量和确定第二天再搞一次游行示威。游行的路线图也是当晚确定的,准备在天桥开大会。 
  第二天一早,我通知北平大学等校,郭明秋、孙敬文也分头联系通知。 
  “一二一六”参加的学校多了,队伍猛烈发展。 
  “一二一六”后又如何办?“一二·九”未抓人,给水龙头冲散了。“一二一六”被砍伤了几十个人。翁文灏的女儿翁燕娟也受了伤。因此,感到老这样搞下去,不是好办法。这时大家都提出了怎么办的问题。 
  “一二一六”后,在彭涛同志家,即西单辟才胡同洋车厂里的一间小屋子里开会,开了一夜。参加者有:彭涛、黄敬、郭明秋、我、高慧如。黄敬首先提出扩大“一二·九”、“一二一六”的影响,分三路徒步南下扩大宣传。 
  提出南下宣传,还有一个重要的背景。“一二一六”后,因为已到年底了,国民党宣传提前放寒假。放假前,国民党与我们举行过一次谈判。大约在“一二一六”后几天,国民党派出师大教务长杨立奎,是个很反动的家伙,他正式表示代表蒋介石来与北平学联负责人谈判。我们事先讨论去不去参加谈判,讨论结果决定去。黄敬、郭明秋、我三人去的。地点是在西单西黔阳饭店(即现在的鸿宾楼),由杨立奎出面请客吃饭。杨立奎提出蒋委员长关怀北平学生运动,学生运动是爱国的,愿出经费,希望能听从国民政府的领导和指挥。显然,这是想把我们拉过去。他还讲了蒋委员长准备如何抗战。事先我们与彭涛同志商量过,由黄敬出面作答。黄敬说,我们学联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要求言论出版结社集会自由。国民政府光讲支持,不行,要看行动。如蒋委员长有抗日行动,出兵抗日,我们拥护。我们要看蒋委员长什么时候停止内战,有抗日行动,我们就拥护。否则我们不能表示支持国民政府。 
  斗争很尖锐。不出所料,不久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就下令解散平津学联,宣布放寒假。 
  这时,我们顾虑的是一放寒假,大家就回家了,人少了,少数进步分子就显得孤立了,就有可能被抓起来。在这种情况下,黄敬主张要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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