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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芳草·网络2009.1-第19章

小说: 芳草·网络2009.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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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用了,肯定在外面找了年轻的相好,我明天就跟你去离婚!既是母老虎,又是丝瓜婆,那你还回这个屋子干什么?你滚,快点给我滚!” 
   方以智望望施莉莉,知道她的怒气一时半会肯定消停不了,而这顿饭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就说:“施老师,我滚了你没有教训对象怎么办?没有听众,独角戏唱起来恐怕更是半点味道都没有了!”说着,快步走到门边,旋开门锁,走了出去。又回身将大门使劲一带,只听得“哐啷”一声响,就将施莉莉连珠炮般的嚷叫关在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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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以智走出楼梯口,抬头望望暮色四合的天空,一股茫然顿时涌上心胸,他不知自己该上哪儿,去干点什么才好。军人出身的方以智,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打牌,没有半点不良嗜好,严格保持着一个军人应有的朴素认真与一丝不苟。几十年来,他生活在一条一以贯之的轨道上循环往复地滑行着,上班、下班、回家、睡觉,基本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有同乡或战友聚会,他的生活轨迹才稍稍有所更改。 
   方以智漫无目的地走上大街,在柔和的橘黄色路灯与闪烁的霓虹灯下显得格外孤独。垂头丧气地走了一阵,想着丝瓜婆的盛气凌人,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真窝囊。50多岁的人了,还被她像个小学生似的训来训去,而自己只有忍气吞声活受罪的份儿。在单位,也是郁郁不得志,当时转业分配到这座不大不小的重工业城市时,着实让他高兴了一阵子。可后来的情形就不那么尽如人意了,单位换了好几个,一直都是个跟前跑后的办事员。好不容易混了个副科长,可那是个无关紧要的科室,科里总共只有两个人,除了科长,就是他这个副科长,办事员还是他,只不过说起来好听一点罢了。他在这个副科长位置上一直干到今天,没有半点升迁。而现在,他根本就不去奢想什么升迁不升迁的问题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保住副科长的职务干到退休,就是老天保佑上上大吉了。日子过得紧张沉重、单调琐碎、贫乏无味,想想真正半点意思都没有。所幸一对儿女还算争气,大女儿考上了武汉的一所重点大学,马上就要毕业了;小儿子正在读高三,也是今年毕业,估计考大学不成什么问题。也只有想到儿女们,他的心里才生出一片亮色与希望。 
   脚步漫无目的地走着,脑海漫无边际地想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美食一条街。两边全是小吃摊点,或烧烤,或油炸,或小炒,油烟与异香阵阵飘拂,既显得乌烟瘴气,又撩得人食欲大发。街道本来就窄,两边摆了摊子,人来车往地川流不息,显得更为拥挤了。方以智艰难地挪动着脚步,除了菜香的诱惑,小姐们那难以拒绝的拉客笑脸,不由得勾起了刚才丝瓜婆夺他饭碗的一幕,于是就想,不管上哪,也不管去干什么,总得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方以智赌气叫了几个好菜,一口气喝了3瓶啤酒。但他平时滴酒不沾,此时不免有点云山雾罩、晕头晕脑的味道,脚步也就显出了几分踉跄。肚子是弄饱了,可他暂时还不能回家,一想到丝瓜婆那指手画脚、飞扬跋扈的样子,就头疼心悸。那么,上哪儿去好呢?他可真有点茫然了。脑里走马灯似的将所有同乡、朋友、战友转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平日过于封闭,与他们的联系少之又少,竟没有一个很好的去处。 
   不一会,美食一条街就走到了尽头。他站在十字路口,脑子突然一亮,就出现了一个亮光闪闪的形象:两根黝黑闪亮的辫子,一张甜美可爱的笑脸,一副窈窕多姿的身段,它们是那么和谐统一地搭配在一个名叫罗薇的女人身上。如果说方以智这辈子有过什么不轨与邪念的话,那就是曾在心中把罗薇当成了他完美无缺的理想情人。 
   罗薇是下面班组的一名普通工人,她父亲要退休了,根据有关政策,就把她从湘西老家招来顶职。方以智认识罗薇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有孩子的父亲了,但第一眼见到她时,心中就起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冲动与激情,这难道就是人们所说的一见钟情?方以智只要见到罗薇,就勾起了对故乡山村的美好回忆,就唤起了他一直潜藏着的激情与浪漫。后来,方以智只要听到罗薇的声音,或在脑海里想起她,也会心跳不已,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充实与甜蜜。他想自己是真正地爱上罗薇了,一个已婚男人对一个纯情少女的真诚爱慕,并且是典型的一厢情愿的单相思。他想自己才貌平平,不可能俘获姑娘的一颗芳心,就是互相爱恋,也属大逆不道,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机会与她说说话儿聊聊天,把这种既畸型又纯洁的爱情严严实实地埋在心中,不让它有半点萌芽或外露。他不管对方知道不知道,也不管对方爱不爱他,以为只要自己心中有过爱情这种美好的感觉,曾经拥有过一个做梦的对象,这就够了。他这辈子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侈欲望,最懂得知足常乐了。 
   可今天,方以智怎么也忍受不住了。忍了将近20年,压抑得实在是太久了,他需要倾吐与诉说,需要温暖与温柔,需要抚慰与爱情……一句话,他需要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于是,站在十字路口的他不再犹豫,迈步向罗薇家的方向走去。他了解罗薇的近况,下岗工人,单身女人。 
   走了一会,就感到浑身燥热,啤酒的威力正在体内发生作用,头沉沉地压在肩上,而脚步却轻飘飘地仿佛腾云驾雾。方以智想到还有四五华里路程好走,就在心里说,哪里不花上十来块钱,干吗要节约呢?咱今天就豁出去了,一定好好地潇洒潇洒才是。于是,手一扬,拦了一辆的士,径向罗薇家驰去。方以智虽然从未去过罗薇家,但他一直留心地关注着她,自然知道她家的详细地址——43栋2楼。 
   的士停下来,司机说到了。方以智打开车门,凉风一吹,很快就清醒如初了。他犹豫着拉上车门。“继续开吧,我不下车了。” 
   司机脸上是见怪不怪的表情,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问:“先生上哪?”方以智看了看手表,11点不到,丝瓜婆肯定还没睡,回去免不了又要听她枯燥的“上课”。如果不想继续做一个“合格”的小学生的话,两人必有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大闹。方以智既不想“听课”,也不想大闹,只要一想到丝瓜婆,心中就起一种反感。要是有可能,他真的不想与她打任何交道,有时就想从家里搬出去随便找个地方独自一人过,可想归想,终是下不了决心搬出。而今日忍无可忍第一次从家里出走,好不容易战胜了自己这么一次,差不多白白地花去了一个月四分之一的工资,半点收获都没有就回家,也太有点划不来了。 
   
  3 
   古人云,人生难得几回醉。那么今人呢?照此推理,就是人生难得几回潇洒了。前些年,社会上到处都在传唱一首名叫《潇洒走一回》的流行歌曲,方以智的心也曾受到感染,还能情不自禁地合着节拍哼哼唱唱,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后两句:“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是啊,人生的忧伤痛苦实在是太多了,为何总要约束压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咱今天就豁出去了,放开手脚、潇潇洒洒、痛痛快快地玩一把吧! 
   这样一想,方以智就对的士司机道:“去钟楼。” 
   钟楼后面有一条郁香巷,巷子两边的门面全都带点色情氛围,什么卡拉OK厅、美容院、洗脚城等,不一而足。这儿是市里有名的敏感地带——“红灯区”,为的是营造开放的环境,吸引外商投资,搞活本地经济。于是,大家都将郁香巷唤做脂粉巷,或称“小香港”,也有人撕去那块温情脉脉的遮羞布,干脆叫它妓院街。 
   一次战友聚会,做东的张水明是本市一家颇有名气的美嘉服饰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他财大气粗得很,酒宴完后,又请大家唱了一个晚上的卡拉OK。方以智至今仍清楚地记得,他们去的就是郁香巷,进的是一个名叫“绿岛梦”的卡拉OK厅。当时,张水明给每个战友派了一个靓丽的小姐,方以智也不例外,“分配”到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方经智问她贵姓,她对他嫣然一笑,就说免贵姓姜。于是,方以智就唤她姜小姐。姜小姐一进卡拉OK厅就往他身上靠,还拉着他的左手,将白葱一般的嫩指插在他的几个指头缝间,缠缠绕绕地,仿佛有着无尽的绵绵情谊,弄得方以智耳热心跳。 
   他不是不想跟姜小姐亲热,只是人多眼杂怎么也进入不了角色。其实呀,他的心始终都在诱惑的波浪里挣扎浮沉。此后,他经常放电影般地回想当时的情景,想得如痴如醉时,恍恍惚惚就会出现与姜小姐两相爱抚的幻境。 
   这样的幻境出现的频率一多,方以智心里就有了一股潜在的冲动,总想着什么时候到郁香巷的绿岛梦卡拉OK厅再走上那么一遭。只是这样的念头刚一冒出,就被他及时地掐灭,给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而今天,这一念头又不失时机地冒了出来。一冒出来他就不再压制,而是任它疯长不止,一瞬间就长成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他要旧梦重温,真正地放开自己,去冲一回“浪”,好好潇洒潇洒。 
   走进郁香巷,方以智就直奔目标,去寻那个绿岛梦卡拉OK厅。这地方虽只来过一次,但张水明请客的事仿佛就在昨天,此后又在想象与睡梦中来往过无数个回合,颇有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走着走着,望着街道两边鲜活明丽的景致,他弄不清自己到底置身现实还是梦景,就那么听凭感觉踢踢踏踏地往前走。不一会,方以智便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绿岛梦卡拉OK厅。领班殷勤地将他迎了进去,身子还没站稳就问他一共几人,在大厅唱还是要包厢。方以智说就他一个人,弄个小包间就行了。领班又问他点哪位小姐,他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姓姜的姑娘? 
   很快地,领班就叫来了姜小姐。方以智望过去,眼睛不觉一亮,不错,正是上次那个陪他的姑娘。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亲切,他热情地上前打招呼道:“姜小姐,还记得我吗?”姜小姐一愣,有点茫然的样子,她接待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哪能一一记住?但职业的性质与敏感使她很快就点了点头,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啦。哦,原来人世间还有这么一位漂亮可人的小姐一直惦记着他呢,方以智当即感动得不行,两人一进包厢,他就一把搂过姜小姐,直往她脸上凑。姜小姐顺势勾住他的脖子任他在脸颊上亲了几口,一副陶醉得寻死觅活的样子。方以智深入着要吻她的嘴唇,却被姜小姐坚决拒绝了。方以智大惑不解,姜小姐就指指嘴唇,说上面有口红,沾在脸上要是被人看见那不成了不打自招的罪证么?方以智心里又是一颤,就想难得姜小姐这么细心地替他着想,真可以做他的红颜知己了。 
  

   方以智抱着姜小姐上上下下地摸了几个来回,全身像患疟疾似的抖个不停。姜小姐就那么小鸟依人地微闭双眼躺在她怀里任凭他动作,方以智极想与她做成那件事情,终是不敢亮出底牌。 
   这时,姜小姐突然在他怀里扯了一个呵欠,方以智的情绪顿时没了,就问:“你瞌睡来了吧?”姜小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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