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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8期-第13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4年第08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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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无关?说他和谁谁好,却偏偏没有自己。传说中导师和文化层次不高的女老板好过,和小学女教师好过,和女记者好过,就是没有和女博士好过。自己和导师,别人也许不知道。导师很注意的,但他和别人好怎么却让人知道了呢。姚一可决定,应该堵住别人的嘴,惟一的办法就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导师好。
  姚一可有事没事上北京,有次还带了一位女同事过去,想让她知道她和导师的事情。而导师看到姚一可和同事在一起,就格外的一本正经。任姚一可怎么主动,他都正人君子般。女同事后来回去对人说,姚一可想和导师好却巴不上,导师不喜欢她这样的女强人。气得姚一可夜夜失眠。人也消瘦了许多。有次她在给中层干部的讲课上,还特意提到了干部素质问题,义正辞严地提出某些人爱管闲事爱议人长短等等。
  姚一可在失眠的日子,给导师打了不少电话。可渐渐地,导师的热情下降了,姚一可明显地感觉到了。那期间,她要做博士毕业论文,可没有心思啊。导师对她是很严格的,丝毫不讲情面。毕竟,姚一可是个要强的女人,一下横心,便停了手机,扯掉电话线,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论文。精致的姚一可变得邋遢了,穿着宽大的睡衣,拖着拖鞋,啃着面包,埋于书中。
  终于她的毕业论文弄出来了,经过导师的指点,她反复修改,得以通过。姚一可松了口气。当她穿上博士服的时候,她的目光充满了对导师深深的感激与爱恋。她流泪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浴血奋战,她获得了成功,应该说是事业爱情双丰收。只是,没人承认她的爱情,没有人议论她和导师的绯闻。似乎,她觉得这是一种遗憾。
  因为,那时候,导师的手机换了,没人告诉她,也没再和她联系。但是,自信的姚一可一直保持和导师的联系。不停地拨打导师的手机,尽管她知道手机号停了,可是她总习惯性拨打这个号码。尽管她也知道导师家里的电话,但她从不打,这点她能做到。
  这就意味着姚一可和导师的关系到此结束。
  快到讲座结束的时间了,姚一可环视了一下四周,突然她说了这么一句,也许是总结性的话语,她意味深长地说,作为一个女人,我想,无论她在外面多么强大,回到家里她希望是男人心中的宝贝。说到这,姚一可眼睛有些湿润,一副千愁百结的样子,让人生怜。
  当姚一可风度翩翩地走到楼梯口时,有一位刚听完课的女士走过来,笑着问,姚老师,你的皮肤这么好,想问你是怎么保养的。姚一可笑了,是吗,我都四十三了。女士说,你特显年轻。姚一可又笑了,是吗。唉呀,那是错觉,不再年轻了。俩人在下楼时边走边聊了会,姚一可的心情似乎一下又好了起来。姚一可戴上大大的墨镜,高昂着头,挺拔地迈着步子,那种自信那份韵味那种气质,真是学都学不来,那是高贵里的亲和。
  
  五月的阳光真是迷人,像姚一可这样有魅力的女人走在阳光里,连影子都是让人着迷的。别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姚一可这样讽刺着自己。关于导师的绯闻,说到底她是在意的。他真有那么要好的女人么。姚一可在否定的同时又有一份坚信。毕竟出色的人没有这些似乎有些遗憾的。自己不也一样吗。曾经有那么多男士的欣赏,没和姚一可交往时,把她当博士,敬而远之。而真正和姚一可交往后,才把她当女人。姚一可最讨厌别人认为博士是严肃古板的。姚一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书呆子,她的社交面广,又有那么多朋友,对自己好的人还真不少。可是,导师导师导师,你不应该这样的。姚一可抱紧身子,一份落寞随着一缕风钻进了她的心尖,好凉啊。
  姚老师。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星期天早上,一位学生打来了电话。姚一可还在床上,接了电话,想了半天,说,什么日子,我真不知道。
  祝你生日快乐。学生年轻的声音真好听。
  啊,我的生日,谢谢谢谢。我都忘了。姚一可着实惊讶。接完电话,姚一可在床上发了半天呆。本来她想今天写论文提纲的。可现在没了心情。这生日怎么过啊。找人请自己客,或者把朋友叫来聊聊。风光的姚一可一时感到了孤单。很快,她调整过来,随手打了电话给从前的男友,男友的态度很明显,如果和姚一可单独一起,他愿意来。而姚一可说她还约了其他人。姚一可今天不想和谁单独在一起,只想和大帮的朋友说说笑笑。还有一点,她今天要向大家宣布自己和导师的事。她已经想好了。
  男女同事来了不少,把姚一可一百三十平方米的房子挤得满满的。菜是从酒店点来的。酒水是姚一可亲自从外面买的。大家吃吃喝喝之间,也有了些醉意。姚一可喝了不少红酒,似醉非醉的,她开口说了和导师的事。让姚一可失望的是,大家不以为然。这时候,两位女同事在姚一可的洗脸间说话,姚一可走过去敬酒,听到了她们的议论。
  她和她导师都好那么长时间了,怎么没个结果。
  听说人家把她甩了,跟别的女人好了。
  不是,姚一可导师可没跟别的女人好。
  那怎么到处流传他有好多女人,就是没听说和姚一可好呢。
  唉呀,你不知道,其实呀,都是有人特意谣传给姚一可听的。只有姚一可和她导师好才是真的。我们早就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姚一可听得迷迷糊糊,心里一怔一怔的。很不是滋味。她把酒杯端了回去,坐在桌子边,想了会儿,怎么了你?有人问。
  姚一可回过神来时,她听到电话响。她飞快地离开餐桌,一步跨到客厅电话机边,一只拖鞋还因为性急扔到了一边,她慌乱地抓到了电话筒,轻轻地喂了声。奇迹发生了,她听到了一个声音,远远的,像从天边飘来。多么久违的声音。
  差点忘了你的生日。这不是导师的声音吗?
  姚一可不说话,她让眼泪代替了回答。
  你在干嘛啊,又哭了。导师感应到了。他又在说,你那有人吧。
  是的,你好。谢谢。姚一可终于说话了。
  我跟你说啊,关于我俩的事,千万不能让人知道。听见没?导师的声音一下变得陌生起来,姚一可小声道,都知道了。
  那是谣传。导师坚定地说。
  是事实,我跟他们说了。姚一可傻傻地说。
  什么?你!完了完了。导师说完电话就断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姚一可不知什么完了。愣在那里半天,屋子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屋子里一下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
  


一路顺风
■  许 旭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身子骨就像脱了榫的木柜一般几欲崩裂,耳朵里仍然回响着“咣当咣当”的钢铁声。其实,犯人服刑完全可以坐车而不必坐牢,一天到晚一年到头颠来簸去要比终日面壁的效果好得多。尽管如此,我回到家里仍然需要坐两个小时的汽车。两个小时。
  我爬上汽车,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有的别着脖子毫无目的地游弋自己的目光,有的低着头哗啦哗啦翻一沓小报,有的往嘴里送一颗瓜籽,好像一个世纪以后,才将壳儿吐出来。都是十分的无聊。我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等着司机截获一个又一个猎物,好把闷罐般的车厢塞满。
  解决旅途寂寞的办法不是没有,只要有一个妙龄女郎坐到身边,观其芳容,嗅其体香,想其优美,不快便会烟消云散,寂寞便会无影无踪。倘能再搭上腔,说上话,那更是万分荣幸的事,所有的空虚都会在一言一语之中消弥。可是,火车上的一天一夜里,我没有发现一丁点的美丽,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火车在运行中发出来的噪音,“咣当”,“咣当”,单调又贫乏,烦躁又恼人。现在,我十分地渴望,热切地期待着一位妙龄女郎坐到身边,给我以愉悦。
  “你,往里边坐。”正在遐想的当儿,一个闷头闷脑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一个老音,准确地说,是一个腌臜的老者。他头发凌乱地蓬着,稍一抖动就有头皮屑或是灰尘落下,上衣的钮扣只剩了两颗,并没有扣,里里外外都现出油光光的污垢,袖口上还有一堆莫明其妙的脏物。两条裤腿全是灰,一掸就可以掸净的,他却没有掸一下。
  “别处不是有空位吗?”我怎么能够容一个老者一个腌臜的老者坐到身边,而不等待妙龄女郎的到来呢?我扭过头,瞟他一眼,动也没动。
  “你这儿不能坐?”老者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挨着我的身子落下了屁股。就在我躲开老者,往窗子边避让的时候,一位妙龄女郎在我前排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边坐了下来,正正地对着我。女郎理一头短发,并没有染成招摇的颜色,圆润的双肩上披一件浅色的衣衫,只露出白皙的细嫩的颈,似乎看得见汗毛在微微的颤动。女郎坐定,伸出纤纤玉手插进头发,捋出来,划一道优美的弧线。伴着一股撩人的馨香,一根秀发悠然飘到我的面前。倘若不是老者抢先蹭到我的身边,女郎肯定会挨我坐了,那是何等的满足,何等的惬意呀。我向老者抛去一个憎恶的眼神,又将身子朝里面挪了挪。
  汽车启动了。车厢已经挤成了一锅粥,我的目光只能局限于一个狭小的空间。其实,即便可以四下环顾,我也不会舍近求远。我定定地看看女郎,看着女郎的头和肩呈现出来的背影,想象着她的俏丽。那一定是一张秀美的脸,白里透红的肤,顾盼生辉的目,娇小玲珑的鼻,慑人魂魄的嘴,或许,还有一颗恰到好处的美人痣。不是冷面,也不是娇艳;不是矜持,也不是张狂,而是万种风情的妩媚。最最动人的当然是女郎的胸前,不大也不小,不挺也不瘪,适宜地凸现着女人的曲线。
  汽车颠簸起来,过道的乘客就像倒立的钟摆一般一忽儿左一忽儿右。老者似乎害怕人墙的倾覆,不停地往我这边挤让。我只好挺胸收腹,尽量不跟他接触。我十分后悔没有用谎言阻止老者坐到我身边,仅仅是须臾之差,就可以迎接姑娘的到来,欣赏她的绝色,感受她的娇柔。
  又是一阵馨香飘来,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将女郎的所有都吸进肺腑。面对如此拥挤的环境,女郎仍是那般的从容。她轻抬玉手,拢一下头发,又缓缓地放下并没有丝毫的烦躁和慌乱。这一刻,我看见了女郎的耳朵,两片耳廓就像两只精心做的水饺,薄薄的,晶莹剔透,柔柔的,细腻绵软,翘翘的,洒脱飘逸。我想,别的不说,单凭这两只可爱的诱人的无可比拟的耳朵,我跟她也应该有一面之交,一言之交甚至一生之交。如果错失良机,那肯定是永生的遗憾。
  我设想着一睹芳容的可能。我可以得体地问一句,现在几点了。女郎扭过头,冲我嫣然一笑,然后,轻举手腕,看一眼她那只精巧的手表。这时,我不仅看到了女郎那与我想象毫无二致的容颜,还可以听到她甜甜的嗓音。或许,我们就可顺着这个话题扯下去,你到哪儿去怎么坐这趟拥挤的班车呢?今天的天气真闷啊!可是,我不需要向她询问时间啊,我自己就带着显示时间的手机。即使女郎不知道我有手机,她要是没有手表呢?我干吗非要向她询问时间呢?我可以问老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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