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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共谋江山,覆国 作者:迷糊姑娘(晋江2013-04-05完结)-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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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书名:共谋江山
作者:迷糊姑娘

 文案 
穆凝:“他毁我家国,杀我父兄,最好的复仇就是杀了他,再杀了他所有的儿子,让他断子绝孙。”
商桓:“我这里有个更好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穆凝:“什么法子?“
商桓:“嫁给他的儿子,生下他的孙子,再继承了他的江山。”
穆凝:“无耻!”

这是一个苦逼亡国公主女扮男装的复仇之路……

本文于3月21日改名为《共谋江山(原:覆国)》

内容标签:报仇雪恨 乔装改扮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伍君卓(穆凝) ┃ 配角:商桓,司徒楠,少阳,商允,商吉 ┃ 其它:大安朝盒饭团
☆、刺杀盛宴(1)

  王都的风雪刚过,就迎来了大安的第四个岁首。
  前线捷报频传,整个大安行宫都装饰得格外喜庆。彩锦绣凤,宫灯雕龙。暗香疏影里宫人往来穿梭,无不彰显着圣金宫主位那个人的张扬与得意。
  我谨慎地随众文武入殿,端坐外厅一隅,静候这场盛宴的主角到来。
  其实按照我的官阶,本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今日有幸进殿,多是亏了二公子那句“普天同庆,百官当一同入殿恭贺”的关系。
  至于这位二公子,正是此次岁首宴的主办之人。
  王室贵胄向来讲究子凭母贵,二公子其母惠颦夫人是安王的第四位如夫人,二十五年的圣眷不仅助其子出生尊贵,连带她那一竿子外戚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就算是东宫太子,若不是近几年在征伐三国中争了气,恐怕都还要看这位妾室的脸色过日子。
  八年了,我咽血忍气费尽心机,不惜成为二公子的幕僚,终还是坐在了这里。
  彼时圣驾未临,宴上可撇见的守卫不多,且都是隐在席后的堂柱、高花几等有明显遮挡物的地方。从外厅到内厅,应有二三十人,加上同庆殿庭外和外围的守卫,粗略算下来约是百多人,与少阳先前通报的数量一致。
  大殿长约百丈,布置时被一分为二,内厅为五品以上官员及皇亲家眷的坐席,外厅为五品以下,两厅间隔着一座高台,乃献舞助兴之用。待戌时一到,安王将从外厅直入,绕过高台坐到内厅最正中的王座上。
  这一切都与之前所算无甚误差,加之方才落座时有宫人特意趁上茶之机在我跟前的几子左上角点上了一滴水渍,令我悬着的心安下不少。这是我们的人准备就绪的信号。届时会有人在同庆殿旁的画堂纵火吸引庭外的侍卫,少阳则可利用禁卫军的身份带兵器入殿,宴会一开始,我们的人便即刻进入殿中待命,我只要找机会进入内殿动手,潜藏在这里的所有人便会群起而上杀掉安王。
  想到多年的仇恨即将得报,我全身的血液就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
  刚吸了口气平定心绪,抬眼就瞥见司徒楠一脸神秘地从人堆里钻出来,似得了什么宝贝般窃喜着奔向我的坐席。
  “伍兄,方才我听礼部几个官员议论,有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人将要入席,快来猜猜,这个人是谁?”
  司徒楠是翰林院与我共事的校勘,性子张扬活泼,小道消息甚是灵通,我的许多情报都是从他那里得来,平日里关系也是不错。
  但今日尚有要事在身,我实在没兴趣与他研讨这些,随口敷衍道:“管他是谁,还能是天王老子不成?”
  “啧,你这个人怎么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他一副被人扫兴的不爽神情,瞪我一眼又凑过来,小声道:“是三公子商桓。”
  我愣了一下,整个大安都知道,安王的这位三公子身子不好,一直在王都郊外的行宫里将养,从不出席任何宴会。我至王都八年,在朝入职三年,从未有幸得见,今日也不知是吹了什么风,竟吹来这么个人物,一时倒也来了兴趣。
  “不是说三公子早些年受了重伤,虽已治愈,却终生落下了病根,畏寒么?怎么突然就……”
  话未说完,庭外传来一声宦官的高喊:“三公子到,恭迎三公子入殿!”
  大约感到意外的并不止我与司徒楠二人,这一声落下,先前还有些喧闹的同庆殿瞬时鸦雀无声。
  只见一双牙色苏缎镶金纹的靴子跨过高门,定定地立在门庭之内。来人身躯挺拔却稍显单薄,不似其他王孙公子的轩昂,却散发着令人不敢小觑的贵族之气。许是久病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入得这样温暖的大殿却仍未脱去身上白狐毛的氅衣,目不斜视地直往内殿而去。
  想来这个商桓大约是个低调之人,今日赴宴也不想过于招摇,贵为安王的第三个儿子,身边仅跟着一小童。
  待一坐下,小童便立时为其取来一方过水的暖巾,恭敬地递到他手里。三公子以暖巾拭了拭面颊,又放在手里捂了许久,这才交还回去。与此同时,抬眼淡淡地扫过大殿,末了便自顾自地喝起茶来。无人上前寒暄,看模样,他似乎也并未打算向先到的太子殿下及二哥商允致礼。
  见此,向来被追捧的二公子微有些不悦和鄙夷,低头掸了掸罩衣上的褶皱,颇不屑地别过脸去。而太子商吉似乎对这位病弱三弟的作为不甚在意,想必是常年待在军中,性格豁达,对这些礼仪并不计较。
  再观殿中的官员,方才经三公子抬眼这么一扫,瞩目的眼光都纷纷散去,各自窃语起来。
  司徒楠轻碰了碰我的袖袍,耳语道:“看来此前安王将三公子软禁在郊外行宫的传言不实,否则此次三公子怎么有机会来参加这么盛大的岁首宴?”
  我点了点头。
  大约八年多以前,天下四分,大安还被称为北淮,三公子的母亲青芸夫人正是四国中卫国的公主。北淮杀伐四方,攻下疏勒之后,第二个目标便是卫国,彼时北淮刚打了胜仗,士气高涨,但不知为何,却在征伐卫国的南开之战时失了先机,十分蹊跷。后查明原因,原是青芸夫人通敌报信。
  这一来不仅青芸夫人被赐死,连带唯一的儿子商桓也受了连累,过程中不知怎么还受了重伤生命垂危,后来伤是治好了,却一直被安王放在郊外的行宫将养,直到今日才露面。经过这一连串的事件,整个大安皆传这位三公子名义上是在行宫将养,实际上被安王软禁了起来。
  今日这一出,倒是破了谣言。三公子不仅没被软禁,还可参加这种百官出席的岁首宴。
  但这八年的深居简出又是为什么呢?正欲深究,迎礼的宦官忽然高喊:“大王到!迎!”
  满堂官员皆是一愣,赶忙回到自己的席位旁,摆出庄严的姿势跪迎。
  我亦觉得心上一滞,急忙跟随满堂的文武贵胄一道,齐整地跪匐在自己的席位边,嘴里高呼“吾王万岁,吾王圣安”。
  百官山呼过后静了一瞬,由外而内传来了十来双清浅又齐整的脚步声,只领头的那双踩在地上自信而郁沉。果然,下一刻便有绣金龙纹的靴子跨过门槛,直朝同庆殿内厅正中的主位而去。
  玄黑刺朱红蛟龙的裙裾随步履摆动,双足踏在大理石板上“咚咚”作响。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不可有他人共存的张扬之声,如山动般震在每一个俯首之人的心上。好似空气都凝聚成冰,偌大的同庆殿内只余天家庄严得近乎压抑的威严气场。
  此刻我心跳得极快,甚至连支撑身体的两手都在微微颤抖,不用想也知道,掌下的大理石上早已布满密集的汗湿。要见到了!终于要见到了!令无数人流离失所受尽苦难的仇人!
  强定了定心神,正听见迎礼的宦官扯着嗓门传话:“起。”
  待众人陆续地从地上爬起来落座,司礼的宦官又长喊一声:“赐宴。”
  话音一落,端着琼酿佳肴的宫人便紧跟着轻柔地涌进来。盛宴即将开始。
  我赶紧侧头去寻藏在侍卫中的少阳。
  少阳矗立在内厅中庭附近的高花几旁,如其他禁卫军一般神情肃穆。暗红色的甲胄、腰间别得稳妥的长剑令他看起来神采奕奕。经过这漫长的八年,他已长大成人,变得坚韧而隐忍,想必大哥在天有灵,定会感到欣慰。
  大约感受到我的目光,他微侧了头颅朝这边轻轻一点,以示他已准备就绪,我微额了额首,暗示他照计划进行。
  殿中的酒菜布下,便是王宴上少不了的赐酒。当安王举杯从王座上站起来,百官无不起身响应。
  “自建大安四年,便难得与众爱卿同聚,今日便饮下这一杯,望大家继续为大安效力,我朝不朽,壮大安定。”安王的嗓音不高不低,却似沉重的海浪扑打下来,让人提着心眼不敢肆意喘息。
  而我举杯而立,终于有机会看看这个杀我父兄,令我破国漂泊之人的长相。
  眼前的这个人束冠盛装,浓眉长须,举手投足皆是厚实的王者气场,魁梧健壮的身躯与世间相传并无两样,但闪耀的金冠之下,尽管已经极力遮挡,却仍盖不住那几束耀眼的银丝。
  安王商济,曾经杀伐果决征服三国的霸者,他还是渐渐地老了。
  仰头饮下玉瓷杯中的汾酒,火辣甘冽的琼液入喉,便直攀着心头的五味杂陈冲上太阳穴。万般思绪皆汇成一股使命感,直觉让他不得好死是替天行道大快人心的荣耀。
  首饮之后,这场岁首的国宴便正式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了T_T~~~


☆、刺杀盛宴(2)

  丝竹鼓乐之声顿时响起,十来个抱着花篮舞着水袖的舞姬盈盈而入,瞬间占据内厅与外厅间隔的高台,衣着暴露,扭着水蛇般的身姿在场中魅惑地舞蹈了起来。官员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开始款款而谈,举杯祝贺,欢笑声逐渐扩大,同庆殿内一派觥筹交错之色。
  饮酒同欢,促膝耳语,这宴上最松懈的时机。
  我闭了闭眼睛,在喧嚣中缓缓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打算以敬酒为名进入内殿,作为这场刺杀的开端。
  因为兴奋和紧张,我执酒壶的手有些抖,酒水从一个容器流入另一个容器,渐渐将玉瓷杯填满。
  桌上绿器酒清,杯中流光微涌,正如我心。
  试着松了松紧绷的肩膀,正起身预备行往内殿,起到一半却忽地被一双阔手死死按住,半分动弹不得,生生将我按了回去。
  这个节骨眼上,突如其来的发难令我惊了一跳,刚想奋力挣脱出来,发现按住我的这个人竟是司徒楠。
  司徒楠手执一杯满上的酒,笑盈盈看着我:“伍兄,你我共事三载,又同为二公子办事,一起宿过花楼、骂过翰林院掌院,也称得上是祸福以共吧?今日这第一杯酒我一定要敬你。”
  我本有些生气,见他这副笑脸和这般形容,心底的火气却是无论如何也窜不上来,想到今日许是最后一次共饮,将来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更不知这一去还有没有命生还,竟生出些悲壮的怅然之感。
  翰林院的掌院大人是太子党,向来对身为二公子幕僚的我和司徒楠不甚待见,但苦于二公子的颜面又不敢公然辞退,便只好时不时拿公事找我们麻烦。说起来,这三年我们二人倒是共历了不少“磨难”,连日地通宵校史、累死累活地整晒书典,一边干活一边骂掌院学士那个老混蛋,此时回想,竟丝毫不觉得辛苦,反倒觉得统统都成了快活之事。
  我学着他的样子举起杯子,极力扯出个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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