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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悬疑现场2009年第4期-第17章

小说: 悬疑现场2009年第4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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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晋吉是不准营业了。但晋吉自己也感到,这是值得庆贺的事。即使允许再营业,流出的血还在自己眼前晃动,那也是没法拿剃刀的。 
  “我们回到商业区的闹市中去,找点体力活什么的,什么都可以干。” 
  晋吉对妻子文子这么说。文子和阿香对于回商业区去这件事,感到十分高兴。 
  他们正在紧张地忙于第二次搬家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找上门来了。虽然从不相识,但晋吉一听对方自称“五十岚清子”,脸色都变了。 
  “有事请到外面指教。” 
  晋吉将对方领出屋子,因为他不想让文子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 
  晋吉脸色苍白,看着这位身穿和服的妇女。 
  “你是为了要说是我杀死了你丈夫而来的吧?” 
  “不是的。” 
  五十岚清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么,有何贵干呢?” 
  “我整理丈夫的日常生活用品时,看到有一封写给你的遗书,我就给你送来了。” 
  “给我的遗书?” 
  “是的。” 
  五十岚清子把一只厚厚的信封递给晋吉后,便走了。信封上确实写着:“给野村晋吉先生的遗书”,晋吉立即将信拆开。 
  你什么时候杀死我,我不知道,所以先写下这 封遗书。 
  我曾经是一个派不上用处的演员。我从前只能演演配角,还是很蹩脚的。我之所以说“曾经”,这是因为我现在陷于谁也不要我的可悲境地了,电影厂和电视台都不来找我。 
  我今年五十三岁,除了演戏,什么都不会,做演员这条生路被堵死的话,我就一筹莫展了。 
  当然,要是我是独身一个,只要自杀就可以万事大吉,但是我有妻子,还有个刚进大学的儿子。我想,即使去死,也得聚一点钱留给他们两人。 
  还算幸运,我加入了人寿保险,保险金是五百万元。要是有五百万元的话,我的妻子和孩子总可以设法活下去了。 
  问题是,自杀的话,人寿保险也就无效了。我很倒霉,因为我的身体除了肝脏稍微差些之外,是出奇的健康。要是等待自然死亡,或是盼着得什么病而死的话,我们一家三口只有饿死的份儿了。所以,存在的问题就成了:不是死于事故,就是死于被杀。没有第三条路可定。 
  就在这个时候,我目睹了你的交通事故。我从你的车号了解到你是开理发店的,于是,我就想利用你了。 
  我想,要是敲诈你,把你逼得走投无路,你也许会杀死我的。 
  然而到采取实际行动为止,这中间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因为我感到为了自己而利用你这个素昧平生的人,心里很过意不去。但我说服了自己,对一个出了车祸逃走的坏人,即使利用了他也不能算什么。此外,还有一个理由曾使我犹豫不决,那就是我对自己的演技是缺乏自信的。我生就一副粗野的面孔,在电影乖电视里只好被指派去演坏人,但我演技拙劣,总是引得观众忍俊不禁。我到你那儿去敲诈勒索,到头来,也许会被你识破,贻笑大方。这么一想,我犹豫不决了。我拼命地钻研诈骗的学问,并在你的面前表演了。你不但没见笑,反而脸色都变了。 
  仔细一想,也真有点滑稽。我当了将近三十年的演员,三十年来,可以使人感到满意的演技。真是一次也不曾有过。但是在今天,当我不是一个演员的时候,我的演技获得了成功。然而,当我明白了你不是一个坏人,而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好人时,我于心不安了。所以,我为了救幼儿跃到车子前面去过。与其说那是为了救孩子,还不如说我是想让自己死掉。那样死了的话,保险公司大概不会认为我是自杀的吧。可是,幸运的是,不,倒霉的是,我没死! 
  这么一来,我还是只有采取依赖你的办法了。我向你敲诈,把钱的数目按倍数递增。因为我琢磨过,这样做,你对我的憎恨也就会成倍地递增。 
  过不了多久,你也许要杀我了。当你手拿剃刀要了我的命的时候,我能够踌躇满志地瞑目死去。 
  一则,迄今为止,我的妻子和儿子因为我而饱受了艰辛,现在我将给他们留下五百万元钱,这使我感到十分满足。 
  再则,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毕竟做出了卓越的表演,我对自已这一演技感到十分满足。 
  请你原谅我。还有,我把迄今为止从你那里敲诈来的钱,如数附上。 
  计七万六千二百元(其中理发修面费一千二百元)。 



蛇舞作者:H·J悬疑现场 年4期 字数:2872 字体: 【大 中 小】 
  脱缰的欲望化为初夏的蛇,伴着摄人心魄的乐音,在暗夜里狂舞…… 
  天刚蒙蒙亮,整个校园还在沉睡。柴惠惠蹑手蹑脚地从寝室里出来,小心地带上门,往练功房走去。比其他人早起一个小时练舞,这是柴惠惠自五岁起保持至今的习惯。她自知自身天资并不是最佳,从来不敢有一丝松懈。如今来到这个藏龙卧虎的舞校,在强手云集的竞争之中,更是一丝不敢怠慢。也因她这份异乎寻常的刻苦,在这个逐年淘汰学员、以严厉著称的舞校里,她留到了最后一年。 
  今年也是竞争最激烈的一年,如果能够在毕业汇演中成功引起舞蹈团老师的青睐,就有可能直接进入这座城市最顶尖的舞蹈团继续深造,将自己的舞蹈生涯带上一条康庄大道。而她,柴惠惠,必须做那个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从窗边经过的时候,柴惠惠从眼角的余光之中感觉到练功房有人。她下意识地一侧头,从窗户透进的微光中,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正立在室中心,踮起脚尖,弓起身形,向天空伸出手臂。居然还有人比她更早,柴惠惠心里一慌,加快脚步向里走去。 
  那个黑影突然动了!柴惠惠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黑影的舞姿吸引住了。没有任何音乐伴奏,可是在这个黑影的舞动之中,柴惠惠的脑海里渐渐升起了一个旋律,舒缓处是圣水河畔靡靡笛音,激越处又变作了南非丛林的密密鼓点。而那个黑影随着节奏或柔如软丝,或矫若游蛇。对,就是蛇!那个黑影舞动的就像是一条蛇,而且是蛇王!万蛇之王! 
  这样的舞蹈绝对不是属于人类的!柴惠惠只觉得嗓子发千,眼神却完全无法移动,死死盯着那个黑影的每一次舞动,冷汗陧慢从额上渗出。 
  “柴惠惠,又这么早来练习啊!”守门大爷的招呼将柴惠惠从惊疑中唤醒,柴惠惠回过头,神魂尚未归位,茫然点了点头。而练功房在这一刻里,突然变得空无一人。柴惠惠一怔,急步冲到门前,推门而入,只有练功架静静地立在那里。刚才那个黑影难道是她压力太大而催生的幻觉?然而余音袅袅,低低浅浅仍在柴惠惠心头回旋。 
  一整天的时间,柴惠惠都不能像往常那样专心。她的脑里全是清早所见的那支舞蹈,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清晰。那个旋律在她的心里一遍一遍萦绕,好几次她都忍不住在笛音中探出手去,又生生压了下来。好容易晚课结束,练功房终于只属于她一个人了。柴惠惠顾不上重温功课,迫不及待地开始随着脑中的记忆起舞。 
  从来没有一支舞蹈是这样的,只要一开始舞动,就再也没有停顿,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若。整个人轻盈欢陕得如初夏的蛇,在月色之下释放着一个冬天积攒下来的激情。鼓点密密响起,柴惠惠开始随之旋转。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脚踝处是热辣辣的疼痛,柴惠惠知道自己扭伤了。 
  在医院呆了一个星期,起舞的欲望逼得柴惠惠不能自已。整个人被心里那团火炙烤着,茶饭不思。众人只当她是担心半个月后的毕业汇演,也不以为意。不料,舞蹈团的人提前了一个星期来到学校。于是,柴惠惠不顾医生的劝阻,提前出了院。 
  仍是大清早,柴惠惠来到了练功房,未及热身,身子已经开始舞动起来。正是那支逼她极苦的蛇舞。下腰,侧身,后退,跃起……柴惠惠一开始舞动,整个人就陷入了舞蹈之中,不再属于自己。 
  “停!”一声暴喝。但柴惠惠充耳未闻,仍随着旋律舞动着。鼓点又起,柴惠惠片刻未曾犹豫,刚要旋转,一个人影冲了上来,强行抱住了她。 
  柴惠惠讶异地望着来人。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因激烈的动作而垂下数缕,娴静温婉的脸上却带着一脸不相称的惊恐。那女人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柴惠惠:“你在哪儿学的这支舞?” 
  柴惠惠认出了她,却不动声色地望着她。这时,几个学生推门而入,含笑招呼道:“陆老师,您这么早啊!”见她二人这副情形,不由一愣。 
  那女人也察觉到自己的莽撞,慢慢松开手,问道:“你叫什么?”“柴惠惠。”柴惠惠肯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舞蹈团来挑人的舞蹈老师陆丹宁了。 
  学生们渐渐多了,陆丹宁看看进来的人群,转头急急道:“柴惠惠,那支舞绝对不能再跳了。下课了之后来找我,我有话跟你说。”柴惠惠看看四周,也觉得不是说话的时候,便点点头。 
  傍晚,柴惠惠来找陆丹宁。陆丹宁打量着坐在她对面的女学生。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容清秀,只是略嫌苍白了些,神色间有几分与年纪不符的憔悴。一双大眼平静地注视着她,眼神却是那么熟悉。陆丹宁心里隐隐一痛,忙拉回飘远的思绪。 
  在陆丹宁打量柴惠惠的同时,柴惠惠也在默默地打量着她。她就是这所学校的传奇人物,拥有最完美的天赋,能把所有舞蹈的精髓表现得淋漓尽致。十六岁的时候以一曲“散花天女”艺惊四座,被当时舞蹈团团长誉为“百年来难得的天才”。即便是年过三十,她的身材比例仍然完美,果真是名不虚传! 
  “你今天早上在练功房跳的那支舞,你从哪儿学的?”柴惠惠的眼里隐隐有剌,让陆丹宁十分不舒服。陆丹宁索性免了客套,单刀直入地问。 
  “我跳得好吗?”柴惠惠轻声开口。 
  “这不是跳得好不好的问题。”陆丹宁皱皱眉,自顾自说道,“哪支舞会毁了你!” 
  “我进入这所学校之后的第一次摸底考试,当时你是考官。你说过,我的身体条件不好,迟早会被这所学校淘汰。”柴惠惠慢慢道。陆丹宁略略一怔,她一生之中点评过太多习舞的学生,已经不记得眼前这个女孩了。 
  “你看过我早上的舞蹈。我想知道,我现在跳得好吗?”柴惠惠接着问道。陆丹宁沉默了一下,不由自主回忆起早上见到的柴惠惠的舞姿。那旋律一入脑海,立刻掀起轩然大波。陆丹宁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紧紧拽住桌角才稳住自己的身体。 
  “那支舞不能看!不能想!不能跳!那是一支魔舞!”陆丹宁突然大声吼道。柴惠惠未料到陆丹宁有如此大的反应,吓得往后略缩了缩,惊惧地看着她。 
  “为什么你说它是魔舞?”柴惠患追问道。陆丹宁盯着柴惠惠片刻,一字一顿地说:“因为我的舞蹈生涯就是被它毁了的!”陆丹宁深吸一口气,竭力稳住情绪,缓缓道:“我也是这所学校毕业的,从小就被称为天才。然而临近毕业那年,我去整理学校的资料室,无意中看到了一本舞册。上面记载着一支奇怪的舞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然而那些姿势却是能看懂的。当时我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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