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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当代 2010年第2期-第40章

小说: 当代 2010年第2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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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文说:“我师傅不是有问题吗?我不敢直接写。” 
  赵克敬说:“你不直接写就对了!陈文;你很有文学天赋啊!” 
  赵克敬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眶竟然湿润了。 
  陈文糊涂了。 
  赵克敬又看了一遍;指着文章;说:“你虽然没写你师傅怎么去抓的人;怎么去审的案子;但是;读者全能看出来;这比你直接写更感人。” 
  赵克敬摘下眼镜;拿出手绢擦了擦眼睛。 
  陈文说:“是不是你对金伟熟悉啊;所以你才感动啊?” 
  赵克敬摇了摇头;“实话跟你说;我熟悉的那个金伟我并不喜欢;我感觉他像个土匪。但你笔下的金伟是个了不起的警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陈文;不看你的文章;即使和你们有了这么多的接触;我对你们警察也是不了解啊!但通过你的文章……” 
  陈文说:“大哥;你别忽悠我了!我连什么风啊雨啊都不会写。” 
  赵克敬说:“会写风会写雨的多了;但会写事儿会写情的太少了;老弟;我没忽悠你;你写得确实太感人了!” 
   
  19 
  当时林河市没有公墓;人死后骨灰盒都放在火葬场的一个存放处。这里不像烈士陵园有专人管;谁都可以进进出出。 
  几年前;有个警察的骨灰盒被砸碎了;里面的骨灰被洒得到处都是。从那之后;警察的骨灰盒都不敢往里放了。但不放这里;骨灰盒放别的地方同样不安全。 
  在林河市;当不上烈士;警察就意味着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文把金伟的骨灰盒从烈士陵园取出来;最终埋在了郊外的一个果园里。这里属于军马场管。王荔的父亲是军马场的领导;金伟睡在这里;估计是很安全的。 
  金伟上报纸这天;陈文买了一百张。郭玺开着212吉普车;拉着陈文来到了军马场的果园。 
  骨灰盒安放的地方;已经树起了一块石碑。上面有一行字: 
   
  共产主义战士金伟同志永垂不朽 
   
  郭玺说:“谁给他写的?” 
  陈文说:“他岳父。” 
  陈文把厚厚的报纸;整齐地码放在共产主义战士金伟同志的墓碑前。 
  陈文小声地说:“师傅;总共是一百张。不信的话;我现在给你再数一遍。” 
  郭玺说:“不用数了;寄给他;让他自己数吧!” 
  陈文把一瓶白酒倒在了报纸上;郭玺用火柴点燃了。 
  报纸在火光中渐渐地变成纸灰时;陈文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对郭玺说:“大哥;咱们这么干是不是不对?上坟烧报纸;这不是糊弄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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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玺急忙捅了陈文一下:“小点儿声;别让金伟听见。” 
   
  第八章 
   
  1 
  向遗体告别时;狮子一直趴在金伟的身边。等遗体被推到火化炉前;狮子睁着凶恶的眼睛;挡在了前面。谁都不敢靠前;陈文过去摸着狮子的脖子;趁它不注意;一把扛起了狮子往外走。 
  狮子还算客气;没咬陈文;它趴在肩膀上不停地低吼着。那声音像夜晚有个孩子在呜咽。 
  陈文把狮子带回了家;开始狮子不吃不喝;几天就瘦成了皮包骨。最后陈文也陪着它不吃不喝。每到吃饭的时候;陈文和狮子坐在桌子前;大眼瞪小眼。两天以后;狮子大概可怜陈文了;主动喝了一小盆汤。 
  每天晚上;陈文与狮子都是同吃同住同方便。睡觉前;陈文领着狮子来到屋外的院子里。陈文象征地撒泡尿;狮子则是真正又拉又尿。 
  夜里;陈文睡在床上;狮子睡在地上。有时陈文从梦里醒来;能看见狮子正凝视着窗外。 
  黑暗中;狮子睁着圆圆的眼睛;射出了忧伤的眼光。 
   
  2 
  从刘艳丽走了以后;两年多来;陈文回到家里基本上不怎么说话。父母尽管每天仍然像对待祖宗似的伺候陈文;但陈文除了必要的问候外;始终不说多余的话。特别是狮子来家后;陈文的话更少了。这个星期天从早晨到晚上一句话也没有。 
  吃饭的时候;王美兰生气地说:“儿子;你这条大狮子狗今天还叫唤了两声呢。” 
  陈文笑了笑;还是没有吱声。 
  陈楚良给陈文倒了一杯啤酒;神秘地说:“李建斌不是被枪毙了吗?你猜我们厂现在谁当财务科长了?刘新民。” 
  陈文说:“是吗!” 
  王美兰高兴地说:“啊呀妈呀;我大儿子今天总算张开口说话了。” 
  陈文说:“我又不是哑巴。” 
  陈楚良说:“刘新民当了科长对我还像以前那么客气。” 
  陈文说:“怎么让他当科长了?” 
  陈楚良说:“他是文革前大学生!整不好;我看他将来都可能当厂长!” 
  陈文说:“那他还挺有出息呢!” 
  陈楚良点了点头;说:“反正;他是比我强啊!” 
  平时吃饭的时候;狮子就趴在桌子旁边;等着剩菜剩饭。 
  王美兰给陈文的碗里夹了菜;又给地上的狮子;扔了一块骨头。狮子张开口利落地叼在了嘴里。 
  王美兰对陈文说:“今天;你猜我在商店里碰到谁了?于香。” 
  陈文说:“你怎么碰到她了?” 
  王美兰说:“她去买肠;她女儿喜欢吃;说让给她往省城捎点儿。” 
  陈文说:“这么远;捎到不得臭了?” 
  王美兰说:“臭不了。她买的是风干肠。” 
  陈文说:“啊;风干肠还行。” 
  饭快吃完的时候;陈楚良忽然说:“上次到咱家来的那个小刘;原来是刘新民和于香的女儿;我才知道。” 
  王美兰说:“那个小刘不知道有没有对象;现在看呢;我觉得她还真挺不错。” 
  陈文笑呵呵地说:“不错什么呀!她比我大你忘了。” 
  王美兰有些不自然。 
  陈楚良接过了话;“不就大几天吗?我看行。” 
  陈文仍然笑呵呵地说:“行什么呀;她没文凭!” 
  老两口被卷了面子;不知说什么好。 
  陈文殷勤地给父母倒酒夹菜;忙乎完之后;他站起身;向外走。 
  王美兰说:“你干什么去啊;你还没吃完呢!” 
  陈文说:“我不吃了。” 
  王美兰在陈文的背后生气地比划了一下;像是要给陈文一拳。 
  狮子看见后;恶狠狠地瞪着王美兰;低声地吼叫着。 
  王美兰踢了狮子一脚;小声地骂道:“叫什么!没良心的玩艺儿;我白养你这么大了。” 
   
  3 
  陈文坐火车晃荡了一整天;傍晚来到了省城。劝业场在火车站附近;陈文赶到时;里面还有不少客人。卖化妆品的都在一楼;陈文一家一家慢慢地寻找着。找到刘艳丽时;陈文差点没认出。过去的刘艳丽不怎么化妆像个中学生。现在的刘艳丽浓妆艳抹有点像明星了。陈文站在不远处好奇地看着她。刘艳丽正和一个顾客讨价还价。 
  顾客是个中年妇女;一口咬住六块钱。 
  刘艳丽说:“六块钱不行;最低六块五。大姐;实话说吧;我一共就赚你五角钱。你看你不是第一次来了;哪次我管你要高价了?就这么个口红;你和我讲了有一个小时了;你不能让我一点钱都不赚吧?” 
  刘艳丽的态度像个小丫环;这位大姐最后总算让刘艳丽赚到了这五角钱。顾客走之后;陈文来到了刘艳丽的跟前;问她:“一个小时;你才赚这么点儿钱哪?” 
  刘艳丽像木头人似的看着陈文。 
  陈文又问了一遍:“你卖六块钱;才赚五角钱;你为什么不向她多要点儿呢?” 
  刘艳丽缓过神说:“这个口红;我是五角钱上的。” 
  陈文笑了;“那你也太黑了。” 
  刘艳丽这才问陈文;“你怎么来了?” 
  陈文说:“我路过。” 
  刘艳丽让旁边的服务员帮她照看一下。 
  陈文说:“急什么呀;不是马上就关门了吗?你再卖一会儿吧;我再看看;我发现;你忽悠人挺有一套。” 
   
  4 
  关门之后;刘艳丽和陈文来到了商场的门口。她把自行车推进来;让收发室的大爷帮着照看一下。 
  陈文说:“我骑着带你回去吧!” 
  刘艳丽说:“咱们打车走。” 
  两个人坐了一辆伏尔加牌出租车。他们都坐在后面。刘艳丽的手伸过来;摸着陈文的手。陈文没什么反应;他凝视着窗外;看着省城来来往往的行人。 
  刘艳丽租住的地方不大;另外还有两个女孩。她们也在劝业场卖化妆品。见刘艳丽把陈文领回来;脸上露出暧昧的神态。 
  刘艳丽介绍说:“这是我同学;到省城来开会;我妈让他给我捎点吃的。” 
  她把陈文带来的风干肠拿出来;让她们吃。两个女孩一边吃一边和陈文开着玩笑;“你们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啊?当时早恋了吗?” 
  陈文客客气气地回应着。两个女孩吃完风干肠假装有事儿找借口都出去了。 
  陈文对刘艳丽说:“你看多不好;我这一来;她们俩还得给你让地方。” 
  刘艳丽说:“让就让呗;过去我总给她们让;也该轮到让我一回了。” 
  陈文一头躺在了刘艳丽的床上。闻着久违的气息;像是又回到了两年前。刘艳丽想要出去下馆子;陈文说:“你给我做点吧;好久都没吃你做的饭了。” 
  做饭的时候;刘艳丽不时地过来看陈文一眼;陈文闭着眼睛盖着刘艳丽的被像是睡着了。 
  吃完饭;刘艳丽收拾完;来到床上坐在了陈文的身边。陈文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刘艳丽的肩膀;“你这怎么了?” 
  刘艳丽歪着脑袋看着;“怎么了?” 
  陈文说:“红了。” 
  刘艳丽说:“是吗?”她把肩膀从毛衣里露出来;“没红啊!” 
  陈文一口咬了过去;刘艳丽嗷地叫了一声。 
  陈文说:“你看红没红?” 
  刘艳丽咧着嘴;“都咬出血了。” 
  陈文说:“我这假牙有点活动了;要不然;我把这块肉都给你咬下来。” 
  刘艳丽搂着陈文的脖子;“干吗这么恨我呀?” 
  陈文露出了自己的胳膊;“来;你也咬一口。” 
  刘艳丽伸出舌头;亲吻着。 
  陈文说:“别舔;你咬。” 
  刘艳丽说:“我可舍不得。” 
  陈文脱刘艳丽的衣服时;刘艳丽扑哧笑了;“看见我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才想起这件事儿?我以为一见面;你就能扑上来呢!” 
   
  5 
  两年来;刘艳丽没少吃苦。开始她是到沈阳上货;后来为了多赚点儿;就到广州去上。拎着两个大包男人都很难挤上火车;她硬是挤了上来。买不着卧铺也根本舍不得买。困了;她就把塑料布铺在座席下面;钻进去当卧铺。 
  刘艳丽说:“这样的卧铺也不是那么好找。车上全是民工;他们可能抢了。我根本抢不过他们。有个民工我记得可王八蛋了;让我和他一块挤……亲爱的;你可能想象不到;我遭老多罪了。好几次;我都不想干了。可是;一想到你;我就浑身来了力气。” 
  陈文好奇地问:“为什么?” 
  刘艳丽笑了;不说。陈文把刘艳丽搂在了怀里;亲吻着她的脖子;“快告诉我!为什么一想起我;就来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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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艳丽说:“我得攒钱哪!将来你结婚了;万一;你又想我了怎么办?我得买个房子啊!我呆在家里得给你准备吃的喝的;你说;这些哪样不得花钱哪!是不是?” 
  陈文笑了。 
  刘艳丽说:“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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