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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未来水世界 [美] 马斯·阿罗·祁利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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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伸手拿杯子的时候,日耳曼人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腕骨。
  “我们还没有谈妥。”日耳曼人说。
  然后,他用一根手指沾了沾杯子里的水,再放进嘴里又舔又吸的。老人的表情很怪异,揉合了痛苦和喜悦。
  “首先。”日耳曼人说:“你告诉我。”
  “是那孩子。”老人低语道。
  “什么孩子?”
  “那个女人。”老人伸手指了指。
  日耳曼人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海伦。她此时正替那两个商人做第二回合的服务。
  “我们到底在谈那女人还是孩子呢?”日耳曼人颇不耐烦。
  “都有!”
  “好,那他们怎样了?”
  “你知道,是她的孩子,嗯,也不是她的孩子。该死的,要是不来上一杯,我想不起来,也说不出话……”
  他又想伸手拿玻璃杯。这次日耳曼人把他的手腕扣得更紧了。
  “先谈话,”日耳曼人说:“再喝水。”
  老家伙舔着干灼的双唇。低声说道:“她养了个孩子。孩子不是她生的。她也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你是说另一处环礁?”
  “不。是这样的……”老人的眼睛张开了。虽然他老眼昏吒,犹如面前的杯中水,却精光闪闪。”她来自干燥陆地。”
  日耳曼人嗤之以鼻:“干燥陆地是个神话。”
  “也许。但这孩子,她身上有记号……刺青,黑墨水印的……在她背上。我看过了!”
  “有些奴隶商人在女人身上烙上这样的记号.”日耳曼人说着,耸了耸肩。他把水杯举到自己的唇边轻啜着。
  “没什么特别。不值得一杯水,这是可以确定的。”
  老人更向他靠近了些,使他兴致高昂的倒不只是手边的那杯水。“但那可不是奴隶的印记。据说……你如果看得懂那些符号,就像地图一样,可以一路带着你到干燥陆地……”
  日耳曼人更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又来了,糟老头,你又在谈些没有的事情。”
  但那老人很专注地看着他。“有些人还是相信。我听说……但我不会告诉你我听到的是什么。尤其是在你连一杯水都舍不得的情况下。”
  ”试试看,我也是很慷慨的。”
  老人又更靠近了些,除了他嘴唇翕合不已之外,几乎听不见他的声音。“是这样的……听有些商人说……某些人监视着那孩子。懂了吗?他们也听到了地图的传说。”
  “所谓‘某些人’指的是谁?”
  “你也知道啊,是火烟族的。”
  “火烟族。确定吗?”
  老人严肃地点了点头。
  日耳曼人温和地笑了。“这样嘛……我们可不希望得罪了他们。是吗?这件事最好是只有我们知道,老家伙。你说呢?”
  说完,他把玻璃杯推到那老人面前。
  “我认为你既慷慨又仁慈。”
  老头子贪婪地把杯中的汁液吞下喉头;这时候另一个商人走到了柜台前。

  这商人就是戴着风壳耳环。带来了一些高品质纯土。在此地引起大骚动的……
  海伦收敛起对他颇感兴趣的表情。他是那种粗犷之中带有帅气的类型。不错,但,引起她兴趣的,不在于他是个异性。她是对他带到绿洲的那些泥土感到好奇。而且那和干燥陆地的承诺有关,在她心目中,意义重大……
  她用纯生意的口吻问他:“有什么要效劳的吗?”
  他好像迷了路似的四下打量着。“不错——旅馆是你经营的吧?”
  “不错。”
  “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贩卖部在哪里。”
  她这才知道她身后空落落的四壁看来有多可怜!木头柜、金属柜里近乎空空如也,网状的吊蓝中一无所有。
  “你看到的恐怕就是了。”她容色庄重却又不失幽默。
  “天杀的,”他说:“你根本没有东西可卖。”
  “流浪客,恐怕你说的是自己吧?”另一个商人大笑道。
  通常这种状况是不会让海伦受窘的。但这陌生人所散发出来的某些气质却使得这时刻尴尬无比,她的脸红了。
  “要我替你拿些喝的吗?”她说。
  “你有多少水的存货?”
  “六瓶各种等级的。”
  他点了点头,贝壳耳环随着摇晃。“我全部要了。”
  “你要让我关门了……”
  “你迟早做不成生意的,对吗?你的水要卖的吧?”
  “是的,但是……”
  “那么,我全买下了。”
  “……好吧!”
  “你有帆布和绳索吗?”
  “我们有用动物毛编成的绳索,没有帆布。”
  “有面包吗?”
  “没有。“
  “木料呢?”
  “陌生人,只有壁柜。”
  他眨了眨眼睛。“那么,杂志呢?”
  那简直是奢侈!
  “如果我有杂志的话,”她说:“我早就卖掉,可以退休享福了。”
  在水世界,杂志是唯一比泥土还珍贵的东西。干燥陆地时代的实体照片都在上面……还有什么是更珍贵的呢?
  陌生人意兴萧索。他的钱能在绿洲买到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海伦的同情心油然而生。“喝些水怎么样?我还存了几瓶……”
  他点点头,倚身柜台。“我要一大杯。”
  她从瓶子里倒了些浑浊的水在一个玻璃杯中。
  “是二级水吗?”他问。
  “是的……”
  “我要上好的,”他丢了一块钱在柜台上。“纯的。”
  她另拿了一个瓶子,倒了一大杯清水。日耳曼人不晓得什么时候溜到柜台边,站在水手身旁……
  水手不理会。把杯子举起,凑近鼻孔,闻它的气味,然后,轻啜了一口。接着,他咕嘟咕嘟地把一大杯水吞下肚去,仿佛一整个礼拜都没喝到水似的。
  “英国佬。味道怎样啊?”日耳曼人问他。
  水手将空杯递给海伦,说:“再来一杯。”
  日耳曼人碰了碰她的手腕,说:“两杯,甜心。我相信这么有钱的人不会在乎请人喝一杯的。”
  她抽开了手,皱眉瞪着日耳曼人。
  水手静静地说了一声:“只要一杯。”
  日耳曼人先是呆呆地瞪着水手,然后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海伦相信日耳曼人不会轻易忘掉他和水手之间的过节。
  她重新倒好了水,转过头去清理吧台。
  日耳曼人对水手说:“我看你脚上穿了靴子。”
  “不卖的。”
  “可惜!我欣赏一下,你总不介意吧?”
  水手不说话。
  “我们这么说吧!泥土人,你在海上飘流多久了?”
  水手冷冷地望他一眼,什么也不说。
  “谈话不需要付费的。”日耳曼人说。
  “水世界里没有无偿的事。”水手说。
  “我刚才只是在问:你出海多久了呢?朋友嘛!聊个天又何妨?”
  水手调开了视线。啜饮他的第二杯水。“这是几月了?”
  日耳曼人皱着眉沉思。“我想想看……三月、四月、六月……八月了,对吗?”
  那一对坐在吧台远处的商人有听没听地点了点头。
  “没错,八月了。怎样?你从上一处环礁来到这见.隔了多久?”
  “十五个月。”
  日耳曼人大吃一惊。“十五个月?圣灵啊!你没开玩笑吧?”
  水手慢慢转过头去看他。“我像是开玩笑吗?”
  “没有,你是认真的。十五个月……你不喜欢人类吗?”日耳曼人笑得乐不可支.猛摇着他的头。竟然问,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两眼眯成了一条直线,表情冻结了。
  水手在注意什么事让他产生了这样的反应。
  只是一个孩子。
  是一个从柜台后面的贮藏室里走出来的孩子……

  她一定不到七岁。她皮肤的颜色比女老板深——这女人不像孩子的妈。虽然她们都够美了。她身上的皮制网状衣和这女人的也很像。只是孩子穿的是中空款式,还有她那一头无比卷曲的头发,看来和绿洲居民有天壤之别。水手认为这孩子可能是拿不勒斯人。
  女孩走到火炉前——在这种季节里,里面自然没有生火——打开炉门,从里面挖出一些煤炭来。
  女孩弯下身子。衣服向下滑了些,露出背上的一些什么……是胎记吗?
  不是,水手知道那是刺青……一个深色的圆圈,一座锯齿状的山峰,一根箭,还有圆圈里外看来像是东方文字的字母……
  他不是唯一看到这些东西的人。日耳曼人的眼睛定住了。他移到柜台前面,似乎要爬上去了。
  海伦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艾诺拉。”她叫了一声。
  “我要再多画一些。”孩子说。
  海伦跪下来,要孩子走到她跟前,替她理好衣服,遮住她身上的记号。“孩子,不要……”
  “可是我还要多一点!”艾诺拉回答。
  “我会拿给你的。”海伦说着,牵她到后面去了。“你待在后面就好……只有大人可以在外面,你知道规矩的。”
  她慈爱地拍了拍孩子,放下门帘。她走回来时。正巧看见日耳曼人朝桌子那边坐着的失水症老人呶嘴示意。对方也朝他呶了呶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看见刺青了吗?了解刺青的涵意吗?
  她安慰自己毋需担心,但颈背又为之一紧……
  “我说嘛!”日耳曼人用话家常的口吻说:“如果你不喜欢人类的话,为什么认为环礁城市的居民会——”
  水手回敬了他冷而狠的一眼。
  “你为什么老找我讲话?”
  日耳曼人咧了咧嘴。不像在笑的样子。“表示友善而已。”
  “我没有朋友。”水手说。
  日耳曼人咀嚼了他的话昧后,好像做了个行动的决定。他耸了耸肩。对另外那两个生意人抛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这家伙不知有什么问题?”然后便离开柜台。走出了交易站。
  “还要一杯吗?”海伦望了望水手的空杯问道。
  “足够撑着我了。”他的视线从她身边投向那近乎空无一物的柜子。“这植物……叫做番茄吗?”
  她笑了,留下深刻的印象。“你的眼睛真利。”
  “有一次我曾经在一张照片上看过。多少钱?”
  “里面的土壤是跟着一起卖的,你知道吧?”
  “我知道,还要连带盆子。否则就不叫植物了。”
  她想了想,说:“你一半的钱。”
  他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在这荒凉的小绿洲上,还能买到什么鬼玩意儿?
  她正把蕃茄盆栽从柜子里搬出来的当儿,他又说;“那个我也要了。”
  “要什么?除了柜子以外,你什么都买了。”
  “我就是这意思。那柜子我也要带走。”




第五章

  他把装了柜子的网袋扛在肩头,把瘦弱的蕃茄盆裁夹在另一只胳膊下,从贸易站走出来,进入午后的阳光中。中央湖的表面,金光粼粼,反映着塔楼懒懒转动的风车叶。十分美丽——美得像是古代杂志上的一幅图片。他周围的人们,都在为了生活而奔忙——渔妇忙着补网,有些男人在整理码头;孩子们则忙着玩,笑闹的声音飘过了水面。
  但这一切都与他无缘。他在这儿,像是到了任何一处的环礁一样,都是外地客。此时他正要回家——他的三桅船。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敲击着码头咯咯作喃。他豁地转身,不会是那个爱找麻烦的日耳曼人吧?
  不是,只是邢个女人,也就是大眼睛,身材苗条的旅馆主人。叫什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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