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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博览群书2005年第02期-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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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见,即使从消极防止党政干部堕落、党组织变质的立场出发,也大有必要扩大党内民主和社会民主,保障言论自由,进行防范公权力私有化、异化的政治体制改革。


治道之辨:孟子与柏拉图
■  喻 中
  治国之道,是古今中外的政治哲学家普遍关注的一个基本问题。许多思想论争都因这个问题而引起;无数的经典著述都围绕着这个问题而展开。但是,如果要追根溯源,无论如何都躲不开两个重要人物:东方的孟子与西方的柏拉图。因为,他们两人分别阐述的治道观,构成了中西政治文明走向分野的逻辑起点。
  孟子治国之道的核心,是在严格区分王道与霸道的基础上,力倡王道,反对霸道。孟子所谓的王道,就是圣王实行的治国之道,其基本途径是道德教化,以德服人,以道德与仁义为基础,实现国家的治理。所谓霸道,就是霸主实行的治国之道,其基本途径是暴力强制,以力服人,以暴力与强制为手段,实现国家的治理。在《孟子·公孙丑上》中,孟子说:“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终其一生,育辞雄辩的孟子游说于各国,基本上都是在宣扬这样一个主张:实行以仁德为基础的王道,抛弃以武力为基础的霸道。按照孟子的看法,要做出这种选择也不难,只要诸侯们自觉地从依靠武力的霸主转向依靠仁德的圣人就行了。孟子的理论尽管在当时四处碰壁,但数千年以降,王道与霸道之分,一直为中国的政治哲学家和历代统治者所坚持、所接受。以至于当年的日本人发动侵华战争,也要打着建立“王道乐土”的旗号。
  柏拉图治国之道的核心,则是在严格区分人治与法治的基础上,主张人治最优,法治次优。只是,柏拉图主张的人治,并非“无法无天”,而是指“贤人之治”或“哲学家治国”。他说:“除非哲学家当上王,或者是那些现今号称君主的人像真正的哲学家一样研究哲学,集权力和智慧于一身,让现在的那些只搞政治不研究哲学或者只研究哲学不搞政治的庸才统统靠边站,否则国家是永无宁日的,人类是永无宁日的。不那样,我们拟订的这套制度就永远不会实现,永远见不到天日,只能停留在口头。”(《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 118页)在柏拉图看来,治理国家,起决定作用的是治国者具有真正的统治知识和管理能力,当统治者具备这些素质时,“他们的统治是遵循法律的还是无法可依的,是允许意志自由的还是反对意志自由的;他们是贫穷的还是富足的,都无关紧要:因为如果想到这些,统治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错误的。”([苏]涅尔谢相茨:《古希腊政治学说》,蔡拓译,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143页)但是,由于美德和智慧俱全的哲学王在现实中很难找到,因此,在柏拉图晚年的著述中,法律的地位开始上升,他说:“如果有人根据理性和神的恩惠的阳光指导自己的行动,他们就用不着法律来支配自己;因为没有任何法律或秩序能比知识更有力量,理性不应受任何东西的束缚,它应该是万物的主宰者,如果它真的名副其实,而且本质上是自由的话。但是现在找不到这样的人,即使有也非常之少;因此,我们必须作第二种最佳的选择,这就是法律和秩序。”(《西方法律思想史资料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27页)
  在中西文化比较领域,孔子的地位仿佛苏格拉底,而孟子则大抵相当于柏拉图。因此孟子与柏拉图,是值得比较的。从思想倾向来看,孟子与柏拉图都提出了理想主义色彩比较浓厚的治国之道,这是他们相同的一面。但是,他们不同的一面也许更值得我们注意;在孟子的思想中,王道与霸道形同水火,治国者只能在二者之间选择,但二者之间的善恶对比又是极为明显的。王道依赖的是道德与仁义,由“内圣”而“外王”,它不但令人心悦诚服,而且具有极大的正当性。霸道依赖的却是强力或暴力,只能建立在对方“力不赡”的基础上,而且还不具备道德上的正当性。但是,在柏拉图那里,人治与法治尽管也有高下之分,却并非相互对立、冰炭不容。恰恰相反,两者是可以相互配合的。其中,人治倚仗的是理性与智慧,法治倚仗的是法律和秩序。如果说人治是最优的治道,那么法治则是次优的治道。美好的人治虽然难以实现,但人治中蕴藏的理性和智慧,却可以为法律和秩序提供指导。换言之,法律应当是理性的,制定法律、运作法律的人应当是具有智慧的。
  孟子的王道霸道之分,对中国治道的影响是巨大的:历代统治者为了标榜王道,竞相强调道德在国家治理中的决定性意义。道德构成了社会生活、政治生活中的主要评价标准。唯仁者宜在高位,道德水准的高低既然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政治地位,那么反过来说,政治地位越高的人,他的道德水准也越高。“内圣”者以德配天,即可“外王”,因此皇帝也就成了道德至善的楷模。但在柏拉图那里,人治与法治之分仅仅意味着“最优”与“次优”之别。而且,在人治强调的理性与法治强调的法律之间,恰好可以形成一种“道”与“器”的关系:理性是法律之精神与灵魂,法律是理性的载体与躯壳。理性评价、牵引、校正着法律,使法律始终充满了理性和智慧的光芒。通过这样的法律治理国家,是西方历代治国者的普遍选择。
  由孟子和柏拉图分别开启的治道话语,塑造了两种不同的思想观念、政治原则、法律制度。在当代中国新一轮的思想对话、政治革新、法律移植进程中,不能不对此有所省察。


记住张纯如和相关的书
■  文洁若
  对人的一生而言,多读书,读那些对社会文化思潮产生重要影响的书,何等重要。由胡耀邦同志题写刊名的《博览群书》杂志创刊二十年来,兼容并包,登载了一篇篇视野开阔、富有思想性的文章。可惜萧乾先生生前没有缘分跟它来往。六年来,我倒读它读得很仔细。就拿2004年第12期来说,陈福康写的《百年前一个王国的覆亡——课堂上不讲的一段历史》,周详地介绍了琉球王国被日本军国主义者消灭的历史。此文最后一句,耐人寻味:“又令人感到不解的是,这一段历史,在现在中国和日本的课堂上,都是不讲的。”
  陈福康的文章引起我的共鸣,受到启迪,不由要谈谈对张纯如饮弹自杀的我见。
  张纯如生长在大洋彼岸,嫁给了白人,完全可以养尊处优地度过一生。她却偏偏不辞辛苦地来到中国大陆、台湾和日本,经过周密的访问调查,写出了一部《被遗忘的大屠杀?——一九三七年南京暴行》,于4997年问世。此书不胫而走,被《纽约时报》列为当年度最佳的推荐读物,还被译成多种文本,行销全世界。据《解放日报》(2004年12月31日)载,当她在日本演讲的时候,台下的日本右翼分子妄图冲过去阻止她。“她那年三十岁左右吧,这种混乱的场面让她有种惊惶与愤怒的美丽。一个女人就是如此孤独地抵挡历史和现实的谎言。”(见伊人:《书界 2004年:回眸和回味》中所引《生命之书》一文)
  堂堂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作家、记者,多如繁星,建国五十五年来,大陆的文艺界和新闻界衮衮诸公没能做到的事,却由一个美籍华裔年轻女子出色地完成了。她为什么要寻短见,我们不得而知。多年来,她孤军奋斗,可能是超负荷,心力交瘁,支撑不下去了。
  没有人会为张纯如竖立塑像,建纪念碑,然而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公民,都应该“记住‘张纯如’这个名字。记住她的书,还有她离世前留下的这段话:‘我曾认真生活,为目标、写作和家人真诚奉献过。”’(引自《书界2004:回眸和回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本作家、极右分子三岛由纪夫,于1970年11月 25日率领“盾会”的四名会员,占领了离东京闹市不远的自卫队驻屯地的总监室,从阳台上向一千名自卫队队员发表演说,抨击日本宪法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禁止日本重新武装的条款给日本人带来了耻辱,企图煽动自卫队哗变。因无人响应,遂按照日本传统方式剖腹自杀。
  三岛在预先写好并广为散发的《檄文》(原载《产经新闻》1970年11月26日)的最后部分写道:“我们要使日本恢复日本的本来面目,然后死去……我们是由于深深期望具有非常纯粹的灵魂的各位作为一个男子汉,一个真正的武士而醒悟,才采取这一行动的。”
  此事曾在日本国内外引起巨大震动。三岛死后。随着日本国力的迅速增长,他的名字越来越频繁地为他的同胞所提及,引起了西方记者的注意。美国记者伯恩·伯鲁马在《纽约时报杂志》周刊(1987年6月7日)上发表《一种新的日本民族主义》一文,提到日本“精神运动”的领导人铃木邦夫的办公室墙上,悬挂着极端民族主义作家三岛由纪夫的照片。该组织出版了一种叫作《光复》的月报,其宗旨就是要夺回已经失去的东西:纯洁的日本精神。三岛逝世十五周年时,英国记者亨利,斯托克斯在《消失了的武士——战后日本的萎顿的灵魂》(日译文见《朝日周刊》杂志1985年12月6日、13日)一文中指出:三岛的目的是复活日本军国主义。他正是因为对战后日本人萎顿的精神状态感到忧心忡忡,为了唤醒国人而剖腹自尽的。
  进入二十一世纪,日本自卫队如愿以偿,真地向海外派兵了。倘若三岛死后有知,看到由于日本取得了成功而带来大和民族主义的复活,他必然感到无比欣慰。
  咱们中国人呢?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竟然有一批日本文学研究家,准备召开“三岛由纪夫国际研讨会”,掀起三岛由纪夫热。幸而当时任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会长的李芒同志及时采取措施,未能开成。国际友人抵达后,只招待他们喝了一杯清茶,就请他们走人。日本报纸上还披露了此事。跳水皇后伏明霞不晓得“卢沟桥一声炮响”是怎么回事,“还珠格格”赵薇身裹日本军旗亮相,在在都说明我们的教育制度有问题。
  1999年5月下旬,萧乾生前好友、曾任新加坡驻日大使的李炯才偕夫人来华参加《日本:神话与现实》一书中译本的首发式。李炯才、翁如婵伉俪在海南出版社的李世鸿、译者傅光明陪同下光临舍下。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日本的国防开支和军事力量仅次于美国,跃居世界第二位。我这本用英文写的书,日本人是不会译成日文出版的。”
  1985年6月至1986年6月,我作为日本国际交流基金的研究员,在日本东洋大学研究日本近现代文学。这期间,曾听李大使阐述过不少对日本的见解,这次读此书,更觉得触目惊心。尤其是第10章,这样的警句比比皆是:“在当今日本,另一个令人担忧的迹象是日本人改变了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看法。一部赞美曾任战时首相的战犯东条英机一生的电影成了东京票房价值最高的电影,东条英机开始广泛赢得人心。历史书被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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