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网络2009.8-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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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个你就别问；我也不想骗你。对了；看透不说透；就是好朋友。现在做正版谁买啊。同样这个质量；你买八块的还是八十的？这就对了；理解万岁。
查得紧！不查人家咋发财哩。人家坐机关的工资才有几个？咱不能不让人家发财。各路神仙都打发好；咱才能放心做生意。
奥斯卡经典在第四架；弟弟我做的就是奥斯卡经典和DVD。看看这两架；最新的D5、D9；我保证；大哥你在别处找不到。
哪里哪里。没有那么多；糊口的生意；哪敢喊那么高？那还不把大哥你吓跑了？弟弟我做生意也有个原则；不喊虚价；价格喊到我有钱赚就行。你要忍心不让你兄弟吃饭了；你白拿；兄弟不要你的钱。就知道你不会么。
我看大哥你不常买吧。DTSCD要配上功放才能表现出它的优点。来一张听听？就这张吧；蔡琴。好；你坐这儿；慢慢听。怎么样？这音质；能洗净人的五脏六腑。感受一下它的超低音。蔡琴的细节处理只有这种版本才能表现出来。听听她的细节。绝了真是；绝了。挑好了？大哥你眼光真好。要不要蔡琴？好咧。一共十二盘；我给你装好。
你是说王八？他叫王八很合适。提起他我得先把这关了。畜牲。真黑；不是一般地黑。那时候我刚入场；不懂这里边的门道；坐一天；连费用都顾不住。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从早到晚就没几个人。你东西少啊；眼巴巴看着人家从门前过；人家就是不过来。好不容易来个人；瞄几眼；一张不买就走了。心里那个滋味呀哥哥；简直就没法说。有一次王八来了；一下挑了十几张。我哪儿知道他干吗的？心说可遇到买家了。他挑完了；小眼儿一眯缝；问我；还有好的没？我屁颠屁颠迎上去；从桌子底下扒出几张。
你知道我就不瞒你了；带色儿。他看了看；价都不问；说；打包。我心说这一把下来费用全裹了；接下来卖一张赚一张了。我这边正高兴；他那边拎起来就走。我说；大哥你忘了算账了。畜牲还是笑；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我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我也是个倔脾气。我说知道不知道你都得掏钱。畜牲脸一拉；叫来两个人；说；他这货有问题；把货给他下了！是畜牲不是？王八到底敲了三千块钱才算罢。
不；那时候我是刚开张；穷啊。三千块；是我两个月的赚头。钱紧；给老婆买个裤头儿都舍不得。支一天摊；中午连盒饭都顾不上吃。辛苦到头；都孝敬一个畜牲了。夜里想想；心里头窝火啊；窝得我觉都睡不好。老婆光问咋了咋了；咋说呀；窝囊啊。
光我我就不说了。哥哥你问问；王八蛋他逮谁敲谁；你随便找个人；你问问。
死了？哎哟！老天还有睁眼的时候啊。我说呢；王八离开这么好的地儿去哪儿了；得；找死去了。好。懂事儿。理解我！咋死的？
乖乖！好；这个啤酒好啊；这啤酒真仗义。不行；我得找盘东西放放；送送他。就这盘吧；这盘最合适了；王主管喜欢！啥听着像；就是百鸟朝凤。听着不赖吧？
优惠点儿？行！今儿个我高兴。你说个价吧；要不弟弟白送你？你看你看；够了哥哥；差几块不要了；今儿弟弟我不赚你钱。
客气！给不给钱都得让哥哥看最好的。等等；这是我名片。哥哥以后还想看啥；给兄弟说一声。
管文均（王柏生前同事）：
是为王柏的事儿来的吧？我就是管文均。来来来；坐。
茶还是白开水？好；白开水好啊；白开水是健康饮料；现在喝白开水也是一种时尚啊。像王柏；有那个病；多喝白开水多好啊；非得喝啤酒……不提了；这个事儿一出；提起啤酒我就怵。
瞧你们这身儿制服；怪招人的。呆会儿送你们我可得按朋友的样子来。不介意吧？
啥职务；算是这儿的办公室主任吧；暂时顶顶缺。老主任刚走。
没问题；这是我的义务。王柏一出事儿；我心里还挺不好接受。一个办公室坐了几年了。你看；年富力强；正是发挥作用的时候。他要在；我也有个帮手。你看；说去就去了；可惜不可惜。
王柏一直做内勤。对；采购礼品这些杂事儿也都由他办。王柏心眼儿活；买的东西老总很满意。
我？我就是一个小秘书。谦虚啥；真的。我俩关系不错；王柏老兄对我很关照。王柏对谁都不赖；人缘儿好；谁有个啥事儿都找他。我很尊敬他。
水平不水平；人家年龄比我大么。王柏有不少值得学习的地方。现在我们办公室正在策划一个活动；主题初步考虑为“学习王柏；甘做铺路石”。哎；你们水平高；给参谋参谋；是“铺路石”好呢还是“老黄牛”好？说“铺路石”吧；王柏这家伙好出个小风头；说“老黄牛”吧；人家还不老。要不叫“镙丝钉”？王柏遇事儿钻挤；还真像镙丝钉。那就“镙丝钉”吧。“学习王柏；甘做镙丝钉”；听着还行。
是耳熟；当时学雷锋不就这么说的吗？王柏就是具有我们酒店特色的活雷锋。对了；不能说是活雷锋了。
也没啥不合适。其实雷锋也是普通人么；据说他就特别爱打扮；还爱照相；干点啥都照张相；看会儿毛选也照相。这一点王柏倒和雷锋一样；平时穿戴讲究着呢；还老爱把手伸到人家小姑娘面前让人家猜他戴的手表多少钱。人家要是猜不中；他就竖起三根手指头在人家眼前晃。人家说；三百？他摇头。人家大着胆子说；三千？他还摇头。小姑娘就不敢再猜了。你说你一个工人能多能耐；你戴个手表就真值三万；你也多少掖着点儿啊对不对？好个虚荣。这人啊；都有毛病；再好的人也不例外。
单位内部？反映还可以吧。可能人家有啥也不跟我说；毕竟我俩关系不错么。怎么说呢；这人呢分三类；好比狗；有的是光咬生人；有的是除了主人谁都咬；还有的；连主人都咬。王柏呢；属于第一类。
熟人也有骂他的？这就不好说了；各人一张嘴；谁也管不了谁。这可能跟一些小事有关系。王柏有时候不注意影响。举例说吧；去年年终评先；我们这儿搞了两个称号；一个是“业务标兵”；一个是“老黄牛”。“老黄牛”奖励规格高；因为老总看重这个称号么。王柏就一心想弄个“老黄牛”当当。结果呢；没弄上；只弄了个“业务标兵”。按说当啥不都是先进么；“老黄牛”指标少；都是大家投了票以后再由老总亲点；哪能人人都当上？委屈一下算了。可王柏不行；王柏没当上“老黄牛”；一下就觉得受了冷落似的；骂人家当上“老黄牛”的小牛；说人家没家伙；当也只能当牛逼。
刚说的那个活动？是这；现在不是市里有活动么；都让树典型；要搞事迹巡回报告。你说树谁呢；都差不了多少；谁也不服谁。就是真树起来了；万一这人犯点啥毛病；还是砸牌子。所以老总们一商量；认为王柏还可以；也不会再犯毛病；别人就不会和他争；报上去也容易批。现在这事儿不都是这。不说了；不说了；你看我说这干啥。其实王柏只是个别地方有点毛病；正常；太正常了。优点还是占主流。对于他的去世；我和包括小牛在内的办公室的全体同志；都深感悲痛。大家一致表示；要努力干好本职工作；以实际行动来纪念王柏；为树立酒店的良好形象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这个就不好说了。实事求是地说；我认为不是谁更有可能的问题；而是王柏根本就没有可能。当然；我不是说王柏不好。人嘛；各有所长；王柏虽然文化程度不高；才干上欠缺一些；但还是很努力的；也是积极要求上进的。这我就比不上。我这个人就知道低头拉车；不爱出风头。虽然领导和同志们对我评价很高；鼓励我；实际我差得远。但是呢；谁接替老主任工作；主要看的是领导能力。这方面可能王柏不具备竞争条件。
对不起我的事儿？没有吧。就是王柏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我也不能计较。我一个国家干部；跟个工人计较什么？
那件事啊；知道。那事儿快过去一个月了。那是好事么；我还得感谢王柏呢。要不是王柏及时向老总报告；老总又及时批评提醒我；没准儿我以后真的会犯错误呢。无所谓；啊；无所谓！不是没影响我进步么？只是有点对不起人家小牛同志。一个女同志；上有老下有小；弄得人家两口子差点离婚；多不好。过去了；啊；过去了。
另外什么事儿？哦；有。别说；要不是王柏招来那么一帮人调查我；大家能知道我管文均原来是两袖清风么？现在好；上至老总；下到勤杂工；哪个不清楚管某是清白人？做人干净；做事负责；这是我的原则。我这人不讲什么大道理；就讲个实在。只是你既然提起这件事；我就不得不多说两句了。王柏告我；我没意见；不该把老总也扯进去。我们老总是谁啊？三十三就正处级；排得上号的明星企业家；得过“五一”劳动奖章；省人大代表；在咱们中州大名鼎鼎啊。老总为了这个酒店；可以说是呕心沥血日理万机啊。怎么能造这种谣呢？这影响多坏啊。当然；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组织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哪个人是干事的；哪个人是捣事的。王柏如果还健在；是要对这件事负责任的。
那是老总宽宏大度。我们老总一向如此。老总说；瑕不掩瑜；王柏仍然是个好同志；我们要看他的主流。老总这样心地平和的人；天都保佑。这些年来和他使阴招的几个跳梁小丑；老总没有给他们穿过小鞋；可是现在怎么样呢；死的死；撤职的撤职；家里出事的家里出事；一个比一个倒霉。还用老总治他们？亏了心；天都治他们！老总一路高升；马上就是政协副主席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非正常死亡？你的意思是我们老总有嫌疑了？不；我没这个意思。没谁要报复他。王柏那完全是意外事故。
哎；伙计；你千万不该那样说。说实话他这样的小蚂蚁；要不是这一死；老总根本就想不起来他是谁。真的；老总真是很宽容一个人。
他不是深藏不露；他是什么也不用藏。襟怀坦白；光明磊落么。这么说吧；我宁可怀疑自己也不会怀疑老总。别！有什么你就问我吧；老总实在太忙了；昨天又是加班到深夜。看着老总办公室的灯光一宿一宿地亮着；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感触很深哪！这样的人；是国家和社会的栋梁；应该受到尊重。
我跟老总？我跟老总就是一般的上下级关系。我管文均以人格和党性担保；字字句句都是实话。
我感到奇怪的是；你们为什么不注意那瓶啤酒？外国人不好惹吧？
化验没问题？这么说吧；你这个人没问题；我这个人也没问题；你开着车向东走没有问题；我开着车向西走也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咱俩的车撞到了一起；它就有了问题；对吧？问题啊；更多地在于事物之间的关系。
不谢不谢。看你们这跑来跑去的；多辛苦；中午在这儿吃个饭吧；工作餐；都准备好了。
你看这……那好；慢走。多来指导工作啊。
吉恩（比尔啤酒中州连锁店负责人）：
你好。
我正是吉恩；比尔公司中国分部中州市啤酒连锁店的负责人。很高兴认识您。请坐。咖啡还是茶？
OK；茶。
我能向您提供什么帮助吗？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感到非常遗憾。如果阁下有证据表明我公司的产品在质量或配方方面存在瑕疵并与王柏先生的死亡有因果关系；我们会对此负责。
请原谅；我们按照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