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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毒蛇钩-第7章

小说: 毒蛇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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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是不是也和詹姆斯·吉勒拜一样落跑了?抑或乔安娜胡诌个名字,只是为了
给女儿一个身份?“那么,在你去念寄宿学校之前,你和妈妈在这里住了多久?”

    “从出生一直到我11岁。那时候我爸爸去世,什么也没留给我们,如果妈妈不
厚着脸皮回来,我们就得饿死。那只是她的说法,在我看,她只是太懒惰,太不屑
找辛苦一点的工作,宁可被外婆羞辱,也不愿弄脏自己的双手。”她把手围在腰间,
身体前倾,摇了起来。“我爸爸是犹太人。”说这句话时,语气中带着轻蔑。

    莎拉当场说她。“你怎么这样说话?”

    “外婆就是这样说他的——那犹太猪。她是‘反闪族主义者’你不知道吗?”

    莎拉摇摇头。

    “这么说,你也不是很了解她。”鲁思吸了几口气,“他是个专业乐师,是附
属在一个乐团下的低音吉他手,在乐团有需要时帮他们伴奏。他有自己的乐队,偶
尔也会演出。他在1978年因为海洛因吸食过量而死,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他的样子了,
不过外婆却很乐意告诉我,他是个多么没用的人。他叫史蒂芬·拉斯勒。”她陷入
沉默。

    “他和你母亲怎么认识的?”

    “在伦敦一场舞会上。那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本来应该
开开心心地回家,结果却跟了个吉他手。外婆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妈妈告诉她有
了身孕。从此天下大乱,我是说,你能想像吗?妈妈竟然怀了一个吸毒的犹太吉他
手的孩子!”她失声笑起来,“用这种方式报复也真绝。”她的手臂已经冷得发紫,
但她自己似乎没注意到。“总之,后来他们结了婚,她搬去和他住,把我生下来,
六个月后,花光他们仅有的钱去买海洛因,之后就死了。他积欠了好几个月的房租,
妈妈不到23岁就成了寡妇,无家可归,还有个孩子要养。”

    “这么说,回来是她惟一的选择。”

    鲁思扮了个鬼脸。“换作是你,才不会这么做,除非你不介意自己的伤口一再
被挑起。”

    或许吧,莎拉心想。她不知道乔安娜嫁给史蒂芬·拉斯勒是为了爱,还是如鲁
思所暗示的,纯粹为了刺激玛蒂尔达。“事后诸葛亮,通常比较容易。”她只回答
这句话。

    女孩仿佛没听到,继续说:“外婆本来要给我改一个比较‘WASP’的名字——
你懂吗,就是比较‘白’(White )、比较‘盎格鲁撒克逊’(AgloSaxon )、
比较‘新教徒’(Protestant)的意思——除去我身上的希伯来成分。有一段时间,
她给我取名伊丽莎白,可是后来妈妈威胁说要带我离开,外婆才放弃。除了这件事,
以及不让外婆在我哭的时候给我戴上毒舌钩,妈妈让外婆主宰一切。”她眼睛不屑
地眨了眨。“她太没用了。要反抗外婆其实也没那么难,我就常常这样,弄得家里
鸡犬不宁。”

    莎拉完全不想介入这对不太熟识的母女间的家庭纠纷。她再度望着草坪上的树
影——太阳渐渐又从云后露出脸来。“鲁思,你为什么把我找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以为你可以帮我。”

    望着这张薄情,甚至有些凶恶的脸,莎拉心想,乔安娜究竟晓不晓得,女儿竟
然讨厌她到这个地步。“什么也别做。坦白说,我实在想不出来,你母亲能做出什
么事、说出什么话,让玛蒂尔达必须结束自己的生命。就算真如你所说,恐怕也无
法构成什么可以告她的罪名。”

    “一定有的,”鲁思厉声说,“上次她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了一封信。她威胁
外婆,如果不修改遗嘱并马上搬出这房子,她就公开那封信。所以外婆自杀了。外
婆把一切留给我,你懂了吗?她本来是要把一切留给我的。”这未成年的女孩,终
于提出具体的指控。

    老天啊,莎拉心想:玛蒂尔达,你到底在暗示我什么?“你看过这封信吗?”

    “没有,可是外婆写信给我,告诉了我信里的内容,她说她不希望我从妈妈口
中听到这件事。你看,真的是妈妈逼她的。为了不让丑事曝光,外婆什么事都做得
出来。”她用撕裂的声音说。

    “她写给你的那封信,你还留着吗?”

    鲁思愤怒地说:“已经撕了,那封信不重要,妈妈找到的那封才是重点。她利
用那封信要挟外婆修改遗嘱。”

    “那么,我建议你找个律师。”莎拉正色说道,同时将两脚靠向椅边,准备随
时站起来。“我是你外婆的医生,如此而已。鲁思,我不能介入你和你母亲之间的
事,而且,我也不认为玛蒂尔达会同意我这么做。”

    “她会的,”女孩哭起来,“她在信上说,如果她有了不测,要我找你谈。她
说,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怎么可能?你外婆从来不曾向我说过什么心事。我对你们家的了解,只有你
刚刚告诉我的这些!”

    一只小手伸出来握着她。那是只冰冷的手。“那封信,是外婆的伯父吉洛德·
卡芬迪,写给他的律师的。那是封遗嘱,遗嘱上说,他要把名下一切都留给他女儿。”

    莎拉可以感觉到女孩的手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继续说。”
她催促女孩。

    “这幢房子和那些钱都是他的,他是长子。”

    莎拉又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玛蒂尔达并不拥有这些产业?这
个嘛,鲁思,真的很抱歉,这真的不是我能力所及,你真的该找个律师,把这一切
都告诉他。我完全不知道该给你什么样的法律建议,真的。”不过,她开始觉得不
对劲。“这不是很怪吗?如果他的女儿就是遗产继承人,她本来就可以自动继承遗
产的呀?”

    “妈妈就是他的女儿,”鲁思沙哑着声音说,“除了外婆自己,没有人知道。
而外婆告诉所有人,詹姆斯·。吉勒拜是我妈妈的父亲。其实吉洛德的女儿就是我妈
妈,布莱尼医生。外婆被她自己的亲伯父干了,不是很病态吗?”

    乔安娜今天来找我,整顿午饭吃下来,一双眼睛几乎都瞪着我不放,像要把我
生吞活剥似的(这让我想起她父亲,一被激怒就不可收拾,当他把我父亲的手掌咬
得鲜血淋漓时,也是带着同样的眼神),然后一整个下午都在书房里翻东翻西,说
是在找我母亲留下的插花书籍。当然,我知道她在撒谎,她搬回伦敦时我已经把那
些书给了她,但我没有阻止她。

    她看来蠢极了——妆化得太浓,裙子短到有点可笑,根本和她的年纪不搭调。
我猜,一定是某个在酒吧里遇到的男人载她来的。性,对她而言,只是交易的工具,
她可以毫无羞耻地利用这个工具。

    唉,玛蒂尔达呀玛蒂尔达,你实在太虚伪了!

    我在想,这些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她并非鄙视他
们,只是因为她在乎自己的感觉胜于一切。我应该听休?亨德瑞的建议,帮她找个
心理医生。她实在很不正常,也难怪,毕竟是吉洛德的种。

    她从书房走出来,手上像捧着圣旨似的拿着他那份鬼遗嘱,用很孩子气、很恶
毒的话,指责我偷了她的财产。我在想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那晚莎拉回到家,直奔杰克的画室。幸好,东西都还在。她看也不看便越过画
架上的油画,开始在靠着墙角的一叠人像画中快速翻找。她略过印象中所认识的人,
只把她不认识的人像抽出,一幅幅面朝房内并排。最后有三幅是她想不起自己曾经
见过的。她退后一步,看看这些画,试着回想这几个人是谁。更准确的说,她是要
找出一个她心里要找的对象。

    老实说,她真希望自己找不到。但是,她还是找到了。画中人正向她尖叫,粗
暴而生动地描绘了痛苦、残忍和压抑,整个人格陷在一个生了锈的铁架子中——这
铁架子显然就是毒舌钩。莎拉无比震惊,呼吸在痛苦中起伏。她颓坐到杰克的画凳
上,面对着玛蒂尔达画像中的愤怒,闭上双眼。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门铃响起,她像木偶般竖直双脚,瞪大着惊恐的眼睛,站了一会儿,她下意识
地拿起画像,将画面转向墙壁,然后塞回墙边那一叠画像中。

    库珀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布莱尼医生不太对劲。开门时,她脸色非常苍白,但
仍微笑迎接他。当他们坐定在厨房的椅子后,她的脸颊倒是恢复了些许血色。“昨
天晚上,你打电话给我,”他说,“留话说要告诉我一些关于吉勒拜太太的事。”

    “是的,”她的思绪快速翻转到下午和鲁思的对话:“她说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戴上
那毒舌钩,”她缓缓地说,“我觉得,她有话要告诉我,不过我得强调,我完全不
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尽可能清楚地将那晚告诉罗宾?贺维,关于玛蒂尔达给她取
绰号的事,重述了一遍。“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她的结语显得虎头蛇尾。

    警官深锁着眉头。“她一定知道,这会让你联想起一些事情。她会不会是在指
控你?”

    莎拉显得意外且松了口气。“这我倒没想到,”她承认,“你的意思是,用这
个方式来挫挫我的威风?像是‘莎拉,医生不是万能的,治不了我的不愉快’之类?”

    她的“松一口气”,让他感到困惑。“有可能,”他同意,“布莱尼医生,还
有谁知道她给你取这绰号?”

    她的手在腿上交叠。“我不知道,要看她向谁提起过。”

    “你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她摇摇头。“没有。”

    “从来没有?包括你的同事或先生?”

    “没有,”她勉强发出笑声,“因为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恭维我。我之
所以将它视为恭维,是因为如果我不这么想,我们的关系一定会闹僵。不过,她也
有可能是说我和那玩意儿一样,老带给她压抑和折磨。”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果她真的是自杀,你我这辈子,恐怕非得为这答案
想破头不可,”他的眼光朝向莎拉,“但是,如果是有人杀了她,而这人知道她给
你取了毒舌钩的绰号,在我看来,答案就清楚多了:布莱尼医生,是为你或是因你
而杀的。你同意这样推测吗?”

    “不,”她不悦地说,“当然不同意!根本不能做这样的推论。不管怎样,我
的感觉是,你们已经相信她是自杀的。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有一个理由,是因为它让
我不安。或许,是我想太多了,玛蒂尔达根本没这个意思。法医可能说得没错,她
只是想死得像奥菲莉亚。”

    他微笑说:“而且,你或许不是惟一拥有这个绰号的人。”

    “是啊,正是如此。”她从夹克上拔下一根毛绒。“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欢迎。”

    “法医报告是不是斩钉截铁地相信这是桩自杀案?还是仍有疑点?”

    “不是那么确定,”警官承认,“他也在怀疑,为什么没有留下遗书——尤其
是在这么戏剧化的自杀手法下。而且,对于那些花他也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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