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2006合订本-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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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平民百姓,哪来那么多钱供一百多个孩子读书?”老两口做梦都没想到儿子把别家的孩子当崽养,“你这个疯子,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呢?”
更难理解他的是妻子。2001年底,丛飞刚将3000元钱交到妻子手里,便接到一个受助孩子的电话:“爸爸不让姐姐去读书了,你能不能再多给我家一些钱,让我姐姐也继续读书?”犹豫了一阵后,丛飞向妻子开了口。妻子气愤了:“你把血汗钱都给了别人,却让我和孩子跟着你过这种苦日子,你傻不傻啊!”丛飞心中有愧,却还是安慰妻子说:“等我把这批孩子供到毕业后,我一定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妻子听了,更是气得不行:“等他们毕业是什么时候?这种日子我现在就过够了!”最后,妻子去法院起诉离婚,把两岁的女儿留给了他。
抱着因离开妈妈而啼哭不止的小女儿,丛飞一时陷人了无助和绝望中,泪水止不住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骗子”的泪
2005年2月。按照惯例,丛飞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一趟贵州,在孩子们开学前给他们送去学费,但今年他去不成了——他的身体经不住长途跋涉,而且连治病的钱都不够,哪里还有钱给孩子们交学费呢?要命的是,他的嗓子坏了,沙哑得连说话也很吃力。丛飞为此痛苦万分:“嗓子万一治不好,不能唱歌挣钱了,那一百多个孩子的学业怎么办呢。”
一边是未确诊的病痛,一边是对无法给孩子们送去新学期学费的愧疚,丛飞度日如年。丛飞的电话,就是在这时候多起来的——
“你说好2月来给孩子们送学费的,怎么还不来呀?”
“还不把钱送来,我们的书还念不念啊?”
这都不算什么,更锥心的痛还在后面——
一日.上午,丛飞刚将手机打开,一个催款电话就打了进来:“你不是说好要将我的孩子供到大学毕业吗?他现在才读初中,你就不肯出钱了?你这不是坑人吗?”丛飞解释说自己病了不能演出挣钱了,暂时没钱给孩子交学费,等身体好了一定想办法寄钱过去。对方听罢,问:“你得的什么病啊?”丛飞把病情说了,对方又是一句:“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治好病演出挣钱啊?”
丛飞住院后,不断有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打着看望他的旗号,来寻求“经济上的资助”。一些没要到钱的人心怀不满,对丛飞说:“你能救不救,算什么爱心大使?”有两次,丛飞耐心地给上门者讲做人的道理,鼓励他们自立自强,没想到对方很不耐烦,说:“我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上课听讲的。”
……
英雄一时气短。在无数个“有道理”的求救者面前,丛飞一时成了一个“没有道理”的人,有人甚至干脆骂他是骗子。躺在病床上,丛飞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在哪儿犯了错?这些求助的人为什么会把别人的帮助当作理所当然?为什么有些人一旦不再需要资助或某个要求没能得到满足时,态度会变得如此冷漠和没有人情?当爱不能唤醒爱,不能传递爱的时候,自己这十几年的所作所为还有没有实际意义?
想到这些,他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逆子”的泪
丛飞唱歌有个习惯——演出前不吃东西,他怕吃饱饭影响了发声效果。所以,一旦遇上上午和晚上都有演出,他就得连续十几个小时不吃东西,坚持到演出结束时才吃。为了让他能吃上一口热饭,丛飞的母亲经常在午夜给他做饭,而经常的情况是,回到家的他又累又饿,胡乱扒拉几口倒头就睡了。
胃就这么开始痛了。但胃痛算什么呢?丛飞使劲用拳头和硬物顶一会儿,或服几片止痛药,等头上冒了一通热汗后,痛就过去了。痛过去了,他又上台继续纵情放歌。父母一次又一次地劝他去医院看病,可他从不听他们的话:“没事,等忙过这一段再说。”
2005年1月,丛飞抱病参加为海啸灾区赈灾的6场义演时,已经连食物都难以下咽了。当他忍着剧痛坚持完最后一场演出时,额头上已经挂满了黄豆大的汗珠。那天晚上,他大口吐血并昏迷了很久。
因为怕住院治疗费钱,丛飞硬挺了一年多没有住院治疗。他的病情迅速加重,体重在两个多月里下降了30多斤,甚至连嗓子也嘶哑了起来。这可是一个歌手的生命啊!4月22日,丛飞才同意住院,而这时,他连几百元买药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5月12日,活检报告出来了:癌症!得知这个消息,丛飞长时间地在病房走来走去,朋友在一旁说着宽慰的话,丛飞听着听着,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伏在床边号陶大哭起来……
他骂自己是“逆子”,父母年迈多病,却要撇下他们不管;女儿只有4岁,亲娘不在身边,没了父亲怎么办?还有年纪轻轻的妻子邢丹,怀着他4个月的骨肉将如何生活……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冷静下来,向朋友口述了三条遗嘱:一、不要让孩子拖累邢丹,劝邢丹把孩子拿掉,如果可能,帮她找个好人;二、父母回生活相对容易的老家;三、想办法找到有爱心的人,继续承担失学儿童的学费,直到他们学有所成。
“傻子”的泪
邢丹嫁给离异又带着小孩的丛飞,甚至为照顾丛飞和他的女儿辞去了空姐的工作,很多人都不理解,邢丹的母亲也不赞同,问她图的是什么。邢丹的回答很干脆:“图他的爱心。他人好、可靠,对素不相识的人都那样有爱心,对我还会坏吗?”
但不久,她就发现,丛飞爱得有些过头:他总是有求必应,有些人甚至产生了依赖,遇到困难不去想办法克服,而是直接找丛飞求助,有些要求还很过分。她每次劝他,他总是一句话:“人都是有自尊的,一个人不是有了难以克服的困难,是不会轻易向人伸手的。”
所以,自从邢丹嫁给丛飞后,家里几乎没有断过前来求助的人。有一位东北老乡没有找到工作,找到丛飞说想在他家吃住几天,丛飞答应了。可对方找到工作后并没有搬走。炎热的夏天,三口之家已经很挤,再加上个外人,生活更不方便。偏偏这时候又有丛飞资助的两位大学生找上门来,说深圳吃住费用太高,也想暂住一段,丛飞又答应了!
2005年6月,在丛飞住院后,深圳团市委专门为这位给社会捐献了300多万元的爱心功臣向市政府申请来了一套房子,供丛飞一家暂住。当团市委工作人员把景田花园一套94平方米的住房钥匙送到医院时,丛飞眼里感动的泪水一下子就溢了出来,但他死活不肯接过钥匙。在场人员轮流给他做工作。却没想到,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流着泪说:“我已经无力资助那些失学的儿童,怎么可以倒过来接受政府的援助呢?我献的一点点爱心,早已从那些孩子的身上得到了比钱、比房子更重要的回报!我感谢组织的关怀,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要这房子啊……”
“傻子”丈夫情真意切的表白,让一旁的妻子也忍不住背过身去,跟着不停地擦泪……
本文摘自《读者》2006年第13期P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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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录'欧洲人的优雅
杨丹
欧洲的建筑的确金碧辉煌,欧洲的风景的确优雅迷人,可是欧洲人的生活,却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沉闷。
每天晚上一到8点钟,周围就一片寂静,所有的店铺都关门,街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曾经想过多走几条街说不定能看到小吃摊、小舞厅之类的娱乐场所,结果,越走越安静。
很多我们认为“热闹”的地方,在这里却很安静。比如说地铁里。欧洲的地铁里,人再多,也不会发生和身边人讲话听不见的场景。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书看报,还有餐厅,哪怕爆满,也能听见刀叉相碰的声音。
在欧洲,很多店铺下午5点准时下班,商业街上的店最多也就开到晚上七八点。周末,很多店铺干脆不开门,就边理发店也是按时上下班,真不明白他们怎么赚钱,难道人们不是下班了才能去理发吗?
没有选择,欧洲人只能聚集在营业时间很长的酒吧和咖啡店。一杯啤酒,一杯咖啡消磨整个晚上。
有趣的是,国内盛行的公款吃喝应酬在欧洲人看来竟然是一项“苦差事”。好几个在金融界工作的朋友经常跟我抱怨,一个月至少要去应酬一次。
“公款吃喝,去那么高档的地方,还抱怨什么?”我很不解。
“第一,那是工作,让我感觉自己很可怜。第二,必须要穿西装打领带,很烦。第三,都是职位比我高的人,要跟他们去搞关系,这简直太痛苦了。下了班,应该是我自由支配的时间。我可以去看看展览、听听讲座,或者睡觉,反正,我不喜欢吃饭。”
看展览、听讲座在欧洲的大城市确实是一件平常事。在伦敦,大大小小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参观的,每天都有不同主题的展览,你可以在政府网站上查阅详细的信息。大学里的讲座大多也是免费的,你可以在这里聆听到很多世界级大人物的演讲。
很多周末报纸都会附送一份各种活动、展览、讲座的信息表,你可以很轻易地找到自己想要参加的项目。信息如此公开、集中、贴近,让你感觉到参加这些活动就是欧洲人生活的一部分。
我有一位从北欧来的朋友说,她选择在伦敦生活,就是因为这里有看不完的展览,听不完的讲座,而且都免费,简直像天堂一样。
在这里呆久了,我最初对欧洲“天堂般生活”的想法也发生了变化。当我在伦敦博物馆里听英国文学讲座,在英格兰银行里看历代英镑的变迁,在宏伟的皇家艺术学院细品各种类型的古代珍藏文物,在特拉法加广场与俄罗斯民族舞蹈家一起翩翩起舞庆祝新年,在泰特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落地窗前欣赏夕阳在泰晤士河上洒下的点点金光,谁说这不是另一种天堂?而且,全都是免费的。
谁说优雅必须是富有?
在法国的时候;香榭丽舍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LV门口排起的长龙;很多都是亚洲面孔;埃菲尔铁塔上欢呼雀跃的口音也都是南腔北调;法国人自己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们在某个小巷子的小咖啡馆里;懒洋洋地啜着一杯咖啡;看着手里的香烟袅袅绕绕;偶尔用低沉的嗓音交谈两句。
他们在卢森堡公园的草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浑身涂了油;戴着墨镜;一动不动;好象睡着了。
他们在塞纳河边的树阴里;手边一杯酒;一支烟;往画板上涂涂抹抹。或者从西岱岛上的小店买一客手工水果冰激凌;坐在木桥上呆看河上的游船。
他们似乎很多时候都是独来独往;而不是成群结队。他们不大会去摩登的新凯旋门里当个白领;而更愿意在索邦大学背后的小巷子里开个小书店;整个下午只有一位顾客。他们不大会在丽都夜总会里狂欢;而是在圣心堂脚下的小山坡上找一家拥挤的小餐馆;每天只有中午12点到2点下午6点到8点供应食物。
在尼斯;我看见对面旅馆的某个房间里;一个男人独自坐在灯下看一本书;连续好几个晚上;直到我离开;他还是保持不变的姿势看一本书。就是这样;不管尼斯有多少美女帅哥;多么漂亮的海滩;多么奢华辉煌的场所;他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