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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兰陵旧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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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明嚷嚷道不能太难。

    甄绣说:“像是‘三更灯火五更鸡’这样的也可以。火,为五行之一,令成。你们几个也不必去作诗,只将素日做的功夫说些出来也就是了。”

    景明方才心定了。

    笑笑却连八卦是哪几个字都没搞清楚,不过见到连景明都没反对,只得不做声了。

    便由甄绣开始。

    甄绣道:“长烟落日家万里。”

    旁边萧琳接到:“一脉江城蘸晴川。”

    接着静影笑道:“你们作的好诗,我可不会。”

    甄绣笑道:“不会就要罚。给我喝一海来。”早将准备好的一只大酒盅放在桌上,斟得满溢。

    甄绣与众人相熟,此刻见都是自己人,只放开了性情,她内里是极机敏爽亮的人,一肚子的文采,有时斗起嘴来,笑笑也比不过她。

    萧琳道:“我替他好了。”

    怕甄绣说话,忙道:“春到人间草木知。”

    轮到笑笑,想了想道:“折戟沉戈铁未销。”

    甄绣拍手道:“可抓到你了。”

    笑笑道:“怎么不成?这‘沉’字有水旁,‘铁’和‘销’有金旁,一句有三个字合了,最工稳不过。”

    甄绣道:“可巧文那句有整一个‘木’字,你也得有整一个五行的字来对她。”

    笑笑无话可说,罚喝了那一大盅。

    跟着轮到沉璧,略想了想,“金鸡叫罢无人见。”

    甄绣笑道:“看,沉璧比你对的还强。”

    沉璧淡淡一笑:“都是小姐平日教我的。”

    跟着轮到春和,“银焰独放耀千家。”

    甄绣道:“这可轮到八卦令了。”

    景明叫道:“不行啊,我都不知八卦有哪些。”

    甄绣道:“八卦是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形,刚春和的‘银’字,有‘艮’,合令。”

    景明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憋出一句:“不愿小姐道别离。”

    甄绣刚解释罢八卦,喝了口酒润喉,闻言不禁笑喷了,拿袖子遮住脸道:“这是大实话没错,可是人家春和的‘银’字还有金旁,你这‘离’字还缺了个五行旁。”

    景明见到大家都在笑他,脸红得冒火,恨不得钻进桌底下去。

    笑笑脸也红了,见到景明脸红耳赤找不到地缝钻的可怜模样,忍不住道:“小峰你就爱欺负人,刚才你只说这是八卦令,没有告诉他还要五行的。”

    甄绣咳嗽两声,“也别说我欺负他,要不你另替他作一句来,作出来了我替他喝了这罚酒。作不出来,你俩随便一个喝,又或者一起分着喝也行。”

    说到最后一句,笑瞥了两人一眼,眼神尽是调侃之意。

    笑笑想了半天,这八卦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字儿,尤其其中“乾”“坤”“坎”“震”都是独字,不能再加偏旁了,仓促间哪里想得出来。

    只得嘴硬道:“我不是做不出来,而是想看看你可作得出。如我饮了这盅,你作一句来,如何?”

    甄绣笑嘻嘻道:“喝了再作,我不兴收白条。”

    笑笑无奈,端起那大盅来。这盅比盖碗还大,足足可以用来当赌坊的骰子盅了,笑笑方才才灌了一盅,知道厉害,现在再次端起,只觉头皮都发麻了。忽然衣袖被人一扯,垂眼一看,景明正红着脸咬着唇眼巴巴的瞧着她。

    笑笑心里一动,却想起甄绣刚说要两人分着喝的话来,脸上一红,不再看他,端出豪气来一口气都喝干了。

    一盅喝罢,眼都红了,打了个嗝,把那酒盅重重往桌面一放,叫道:“作来作来!”

    甄绣眼珠一转,忽地往园门一指,“这题都出了这半天了,我能作来显不出这题简单,倒不如让他作来,好让你知道这题人人能作,偏你作不出。”

    却是君行来了。

    甄绣远远的叫道:“任管家,帮你家小姐行个令。春和给的上句,‘银焰独放耀千家’,五行八卦令,快接个下句来。”

    君行听了,一边走一边想,人未到席前,朗朗接道:“霜毫淋漓淡百花。”

    甄绣笑道:“好句!怎不早来半刻,你家小姐这一盅喝得好不冤枉!”

    笑笑嗔道:“君行,连你也欺负我!”

    甄绣早又斟了一盅过来:“迟到须罚,刚才那句算一半,喝罢这一盅才算罚全了。”

    君行也不推辞,一笑便喝尽了。

    甄绣眼瞧他喝完了,乐不可支道:“这才是妇唱夫随,一人一盅,这交杯酒可是提前喝了。”

    众人禁不住都哄笑起来。

    笑笑酒意上涌,给大家笑得脸热,恼道:“这酒令不好玩,不如我给你们出些问题,答不出来的罚酒,答出来的我自罚!”

    众人便都说好。

    笑笑便道:“衙门准备通缉江洋大盗张三、李四和王五,可一看府库只够通缉一个人的银两。请问衙门会先通缉谁?”

    众人正思,笑笑一睨甄绣:“小峰,你来答!”

    甄绣想了又想,抓不住头绪,便随口道:“张三。”

    “为何?”

    “因他名字有个‘三’字,排名在先。”

    “错了,答案是王五。因为常言道:擒贼先擒‘王’!”

    笑笑哈哈一笑,早按住甄绣给灌了一盅。

    又出一题:“狐狸精最擅长迷惑女人,那么什么‘精’男女一起迷?”

    这次指萧琳来答,萧琳沉吟。

    静影猜道:“可是花精树妖?”

    “不对!”笑笑罚了她们一盅。

    静影怕萧琳不胜酒力,抢来自己喝了,说道:“小姐快说谜底!”

    “就是你方才喝的东西。”笑笑道:“是‘酒精’!”

    她出的题刁钻古怪,难倒众人,正是得意。再出第三题:“胖男人生病了,最怕别人来探病时说什么?”

    众人都吃了她题目的亏,见她目光扫来,都望天看地,不肯与她目光相触,怕又被她挑来答问题。

    忽听头顶有人笑道:“自然最怕别人说他:多多保重!”

    笑笑未仰头先喜叫道:“爹爹!”

    常玥自院墙飘然跃下,一晃便到了席前,笑道:“我可答出你的问题了,宝贝女儿是不是应该自罚一杯?”

    笑笑噘嘴道:“要不不来,一来便塌我的台!”

    甄绣早斟了一盅酒送了过来。

    笑笑无奈,只得喝了,这第三盅下肚,顿时头晕脑胀起来。

    众人忙给常玥让座,常玥不愿到上位,只在君行身边坐了,笑嘻嘻的瞧着他,正是越看越满意。忽然摸出一柄宝剑来,笑道:“听说笑笑把你嫁妆毁了一半,我赔你样好东西。”说罢抽剑出鞘,亮在人前。

    在座众人除了君行沉璧,都是未曾见过这传奇人物的,此刻见他抽出寒锋三尺,剑气森然,侵人发肤,映得他脸容淡碧,但他眉飞目眯,这令人发寒的剑气却不损他半分笑意,反倒为他添上几分飞扬顾盼的冶艳风情,令人观之忘情。

    常玥拔了那剑,随随便便的挥了一下,院中忽地一亮。众人正是诧然,忽然景明叫道:“啊哟,那灯里面怎地多了一根芯儿?”

    才见对面树上那盏宫灯里面果真多了根灯芯,却是被常玥一剑削去,把灯芯儿削成了两段。

    常玥笑道:“这剑够快,那灯的纱罩在被划破的瞬间又自己合起来了,若你们不把罩儿取下来,只怕找不出那处破缝。”

    众人都不绝赞叹。

    常玥得意洋洋还剑入鞘,递与君行,说道:“好女婿,这剑名唤‘飞碧’,以后就是你的了。”

    忽地旁边伸过只手来,一把把剑给截了。

    笑笑道:“好个爹爹,有好东西都不留给女儿,单就惦着你的女婿么。”

    常玥笑道:“好东西最怕到你手,你想要,我可舍不得。”

    笑笑恼道:“我怎么就不配这好东西了,我,我还在这郡里的腊祭上献剑舞呢!”

    常玥笑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敢在人前献艺,真是笑掉人的牙了!难不成这郡里的人都跟你娘一般没眼光!”

    笑笑嘻嘻一笑:“我娘是没眼光不错,不然怎会看上你!”

    这回轮到常玥恼了,对君行道:“这般嘴利的丫头,真是难为你肯要。”

    君行笑着低声应道:“她把我嫁妆也毁了,不嫁她没奈何。”

    笑笑已是醺然,也不理他翁婿俩嘀咕,自拔剑在中庭舞了起来。

    初时舞得东倒西歪,慢到极点,但剑式间自有连绵之意,庭中树木积雪纷纷而落。懂武的几个都知这套剑法使得越慢越是厉害,都不自禁屏息看着。

    谁知小姐舞着舞着,嘴里忽然哼起歌来。

    只听她唱道:

    “诗为画婉尔笑颜

    落墨你眼眸一点

    手中剑与醉间

    仍未参透浮生缘

    云潮淹千年咏叹

    却似旧梦一场难圆

    唱尽一生惘然

    ……”

    随着这歌声,一套圆转如意剑法越舞越快,虽则寒光闪闪,剑气萧杀,却已没了那种连贯之意,好看是好看,却已是乱来了。

    萧琳不懂武功,看到这等威势,惊道:“小姐喝醉了。”

    谁知笑笑听到,收剑回眸一眄,嗔道:“谁说我醉的,我倒看你们才是醉的!”

    说罢吃吃笑了起来,身子摇摇欲坠,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四周红晕淹然,秋波一转,媚态毕现,教人心荡意牵。

    甄绣一瞥周围众人痴呆形状,笑叫道:“春和景明,还不快扶你家小姐进房,不定她耍完剑还要跳舞呢!”

    景明“唰”的红着脸站了起来,春和沉璧却坐着不动,常玥笑眯眯的只拿那对媚眼去瞟君行。

    君行站起来将她扶了,又将剑拿过递给景明,搀着她便要进屋。不想笑笑软得一团泥一般却还要挣扎,边笑边道:“我不要睡觉,还早着呢……我唱歌给大家听好不好?”

    君行索性将她打横抱起走了。饶是他一脸镇定,却也不敢去看众人的眼神,只一路去了。

    说也奇怪,笑笑那性子想是人来疯,进了房间突然便安静下来。

    君行将她放在床上,又替她脱去靴子。

    落在手里的那只小牛皮靴子鞋尖踢得稍损,小小的一只,玲珑可爱。

    他突地想起当日小姐为救静影丢了鞋子,他匆忙中还为她买来了新鞋,那时以手一量,她的脚掌不过比他手掌略长。

    那时觉得这人胆大妄为脸皮又城墙厚,跟着这样的主子真是丢尽他的脸面,不想自己却是恨不下,逃不掉,就这么生生的被套住了。

    他握着那只鞋子,心潮起伏,柔情百转,一时竟是痴了。

    笑笑忽又咭咭的笑了起来,蹬了他两下。

    君行忙放下鞋子,低声道:“别闹,好好休息一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笑笑脸蛋红喷喷的,笑得眼睛弯成两个月牙儿,眼神迷离,脑袋在枕上蹭来蹭去,正是醉糊涂了。

    君行看了她半晌,觉得她这样子实在可爱,真是舍不得离开,却又怕外头那些人笑他。

    他虽是已许给小姐的人了,本应不怕人言,他平日又是宠辱不惊的一个人,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敢让他难看。可偏偏对着这人,他的什么镇静啊,温润啊,风度啊都不知丢哪里去了,这人可真是他命里的克星。

    他静立了半晌,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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