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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颜夕-第2章

小说: 颜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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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一日初入山庄,金越看我的目光已是不寻常,只是我当时太过自信,本以为无论如何,自己是到底与众不同,想这八年间的亲近与陪伴,何止别人的眼光,连我自己也骗了自己,原来我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女,对于小侯爷而言,只是份丰美体面的礼物。 


  紧紧地闭着嘴,我努力地,将一切感情封杀。  
  时间开始过得飞快,纵然是不甘心,转眼弹指间时光已流失,在入洞房的那个夜晚,满目高悬喜字红纱的房间里,我突然发狂,随手将一股金钗狠狠刺入自己的手臂上,看着鲜血汩汩而出,我的表情却是痛快的,仿佛心里的某些东西正随着鲜血一齐流出。  
  然后,我擦干血迹,披上霞披,戴上珠冠,回到帐中端坐。  
  不过一更时分金越就回了房,他喝得并不多,看得出慕蓉噙把他照顾得很好,虽然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他的眼睛却是明亮有神。我不觉暗暗失望,当他上前握住我手时,极度的懊恼令我忍不住要抽回手来,然而他的动作更快,马上紧紧拥住了我。  
  他的胸膛上温暖而宽阔,令我忆起另一个个曾经依赖过的胸膛,泪水涌起在眼眶,这时,他却拍了拍我的背,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窗外有人”。  
  我吃了一惊,定了定神仔细倾听,的确,窗外有人呼吸声,声音很小不容易发现,金越依旧拥住我,但脚下开始慢慢向窗口挪动,突然他一个挺身,自窗口跃了出去,敏捷得如光似电,窗外随即响起打斗声,敌人好像只有一个,且明显不能抵挡住金越的攻势,只交手几回合,他就要跑了,可是哪里跑得掉,慕蓉噙已经赶来,隔着房门,我听到他大叫一声:”金兄,手下留情”。  
 
 
  
   我走了过去,缓缓打开门,外面已是灯火通明,金越早停了手,正站在一旁,嘴边带笑,好一副忧哉游哉的模样,在他对面的地上坐着个娇小的黑衣人,已是头巾散落,长发披垂,衬着明眸皓齿,雪白的皮肤,竟然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慕蓉噙也是一脸的笑,却是苦笑,他不住向金越道歉,又回过头来,硬是板起一张文秀的脸,朝着那女孩瞪眼:”青青,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那女孩嘟着一张嘴,红红的嘴唇似一只樱桃。  
  “看我”慕蓉噙怪叫”你穿成这副样子来看我,好好的大门你不走,乱窜什么”。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青青不服气了,她的一双大眼波光粼粼的,像是要哭了,”人家老远就看到你这里张灯结彩的,门口又挂着喜字,人家以为-------”  
  “以为什么?”慕蓉噙不知怎么的,真的板起了脸,”弄梅山庄办喜事与你何干,要你这么贼头贼脑的探进来。”。  
  “我”,这下,青青可下不了台了,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倒也干脆,只见她立刻小嘴一扁,哇的一声,竟真的当场哭了出来。  
  我从未见过如此放肆胡闹的女孩,可看着慕蓉噙苦笑不得的模样以及金越满脸的戏嘲,我又突然有些明白了。  
  “你还不起来,坐在这里大哭大闹像什么体统”,慕蓉噙说这话的口气与其是说在责备,不如是说在商量。  
  “不,”青青边哭边闹,她索性拉下散开的头巾,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直看得身边围绕的一众家仆个个目瞪口呆。  
  这时,小侯爷也赶来了,他已换了一身淡黄团绣的锦袍,见此情景,自然不方便上前劝架,只在一边微笑站立,人群火光中,他的眼光自无计可施的慕蓉噙身上溜过,绕过正用一只拳头捂着嘴笑的金越,慢慢地滑到我的身上,从下自上,将我细细打量了一遍,我顿时身体僵硬起来,他的目光如那天在浴池中他的手一般,令我浑身发热,几乎又要颤抖。  
  我别过身去,强迫自己去忽视他,身旁的慕蓉噙却已招架不住青青的嚎啕,他实在不方便去碰她的身体,而身边的那些待女们却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有几个胆大的欲上前劝阻,还没近身,就被她双手一把推了回来。  
  众人束手无措间,我却走了过去,并不是要帮忙,只是这样的情景下,我一定要做些什么,若是再这样暴露在小侯爷的目光下,我迟早又会落泪。  
  这个任性的女孩,明明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却像是足足小了八岁,一定是因为家境优越的缘故,我的心不由一阵抽动。  
  她也发现我走了过去,只见她随手一挥,虽然看似无意,却是以”小擒拿”的招式向我攻来,然而这个大小姐会的,不过是一手三脚猫的功夫,我还她以”拈花手”,亦是很轻灵随意的方法,只一下,便把她的双手牵制住,然后我蹲下身,借着拂摸她长发之际,在她耳边低低道”你恐怕是误会了,今天是金越娶我,不关慕蓉噙的事”。  
  她的哭声立刻止住,如同开始时一般没有预兆,”真的”,她居然抬起头来,大声地反问我。  
  我吃了一惊,不由好气又好笑,天下竟有如此不顾前后的人,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而且毫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当然,顺便提醒你一句”我索性对她说:“如果你真想当弄梅山庄的女主人,就要适当注意自己的仪态”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至少在没当成之前你要注意,别让慕容公子小看了你。”  
  “啊”,她睁大眼看着我,一脸领悟的表情,仿佛完全没有听出我话里的嘲讽,只见她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就像是有人在下面一脚把她踢起来一样。  
  “真的,阿噙”起来后她直奔慕蓉噙,”你真没成亲”,她嚷着,竟伸出手想去搂他的脖子。  
  慕蓉噙木着一张脸,格着手想要去推她,可一不小心就推到了不该推的地方,青青倒是一点也没见怪,反是慕蓉噙像被蛇咬了口似的,猛得缩回手来,不得不让青青抱了个满怀,看着他满面尴尬之色,别说是金越,就连仆人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可真是开眼了,她的举止令我叹为观止,我吃惊地看着她满足的吊在噙身上,自己却蹲在原地发呆,暗叹:难道这就是无忧无虑的小姐脾气?  
  我简直忘了自己还是蹲着的,直到金越温柔地上前将我扶起,我的嘴也一定张得很大,因为金越看着我直笑,他笑起来很好看,也特别喜欢笑,和他比我就像是一块不会有笑容的木头。  
  他边笑着,边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我的脸突地红了,本能的伸手去推,可是,突然,我非常想看看小侯爷的神情,我忍不住向他站的地方瞟了过去,可是到底是没有看到他,一个人猛地向我冲过来,青青像是浑身长满了机关,刚才她还吊在慕蓉噙的身上,这一刻,她已扑到我的身上来了。  
  “你好,我叫和青青”她一上来就自报家门”姐姐贵姓?”  
  我被她叫得发怔,正犹豫是否也应自报家门并回以姐妹相称,她却马上又没头没脑地叫了起来”天啊,你长得真漂亮呀!你的眉毛是怎么修的,怎么会这么好看。”  
  穷我一生,也未遇见过如此无邪天真的女孩,素来我所交往的都是拘泥守礼的人,遭遇此等热情可算是破天荒第一遭,我说不出话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  
  青青却管不了这么多,她仍自顾自地惊叹着,而她的手也一路摸上了我的脸庞,要不是慕蓉噙大步地走了过来,她甚至已经开始抚摸我的身体。  
  慕蓉噙有些光火了,一把便抓住了她那不规矩的手,沉声道:”不得无礼,青青,这位颜姑娘今晚是金公子的新婚妻子,你硬缠着人家,非得把这一晚喜事搞砸才过瘾是不是。”  
  青青又嘟起了嘴:”谁要把事情搞砸呀,我这不是在恭喜他们么。”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碧翠的玉镯,硬是抓往我手往腕上套,嘴里还不住地嚷:”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我却实在承受不住她的这番好意,只觉一阵锥心的痛从手臂上传来,我不由轻轻哼了一声,一注鲜血自袖口间淌了下来,染在她的手上。  
  “啊呀啊呀”青青立刻大叫,她猛地跳了起来,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然后痴痴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我的鲜血,眼一翻白,竟晕过去了。  
  众人顿作大乱,金越冲来捧起我的手,挽起衣袖,当见到臂上那个可怕的伤口时,他也不由动容,想也不想,低头吻了上去,以唇为我止血,而在另一头,慕蓉噙一面吩咐仆人扶住青青,一面又叫人去取止血散,我抬起头,正看到他那张紧张的面孔,他在说:”颜姑娘,你不要怪青青,她有血晕症。”  
  “血晕症?”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仰天大笑,老天,这恐怕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如此纵情,只是我无法再保持沉默,笑总比哭好,虽然已分不清,对于我,青春与生命究竟哪一个更无奈,那就随它去吧,一时间我笑得气急喉咽,泪如泉涌,浑身僳如筛糠,金越再一次紧拥住我,可再也按不住我的身体了。  
  泪眼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小侯爷的脸,他的表情很奇怪,是我从未见过的那一种,可是我已无力思考,突然间头向后仰,眼前,一片黑暗。  
  直至第三天的下午,我才从恶梦中醒过来,金越居然一直陪坐在床边,他终于褪去了脸上那一惯满不在乎的笑容,换上了些许担心,见我醒来,他自然非常高兴,亲自扶我起身喝了一碗热汤,仆人立刻去通报,慕蓉噙与小侯爷赶来了,身后,还有那多事的青青。  
  这一次青青非常的乖,老老实实地缩在一边,看样子是慕蓉噙带她来认错的,想必她已被好好地训了一顿,连话也不敢多说,低头垂手站在一边,像一个老实巴交的小丫头,虽然情绪低落,也令我不禁莞尔,  
  四人中只有慕蓉噙不住向我询问,从他的话中,我知道自己是因为伤口太深且已引发炎症,他温文尔雅地关照我的身体,却绝口不提我受伤的原因。  
  场面有些虚伪,竟没有人问起我的臂上为何会有如此严重伤口,想来,慕蓉噙是因为谦谦君子非礼勿问,金越是因为关心而不顾他,青青是被管教的结果,而小侯爷,我想,是因为他心里早就明白,这一切缘故,不过是我在自残。  
 
 
    
   我的目光犹豫而伤感,瞟见他淡淡的立在一边,如此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不禁令我记起那晚最后看他时的模样,是紧张?吃惊?关切?还是沉痛?似乎都有,又似乎都不是,我更喜欢那时的他,至少像是有些关心,可是现在连这仅有的感情也消失,他已收拾起所有的儿女私情,就像它从未发生过一样,见我看着他,他笑笑,说:”既然颜夕已经醒了,那就请恕小王先告辞,希望下次有机会,可以在江南重逢贤伉俪。”  
  我收回目光,转向窗外,阳光下,屋檐同窗架间结了张蜘蛛网,若不是正闪闪的反射出光线,一丝丝纤细几乎肉眼不可见,顺着我凝视的眼光,一个仆人走过去,用竹帚挑将它散了。  
  我叹了口气,再看到屋里,慕蓉噙与青青已出门去送小侯爷,只得金越仍坐在我的床边,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我知道,这个男人,他是真心的关切。  
  于是我努力控制心中一波一波的痛苦与失意,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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