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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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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你说得对,”卡本特说;“哈丁要我们相信他背的就是我们在船上找到的背包,达特茅斯那位警员说录像带中那个背包是绿色的。那他是怎么处理了,呃?他是想隐藏什么?”
  “要视背包内的东西对他是否有价值而定。如果没有价值,那他在回利明顿时就会丢进海中了。如果有价值,他会留在可以拿得到但不会太醒目的地方。”印格兰姆举手遮阳,指着他们后方的斜坡。“那边有些微的山崩现象,”他说;“我会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那个地方就在哈丁突然出现在珍娜小姐面前之处的左边。这里的碎石相当不稳定——所以这些断崖才会到处都立着‘注意落石’的警告标志——依我看这处山崩是最近造成的。”
  卡本特跟着他的眼光望过去。“你认为背包在落石底下?”
  “这么说吧,我想不出比将东西埋在落石堆里更快更方便的方法了,要造成这种小山崩并不难。只要将一个松动的石头踢掉,一转眼,你想藏匿的东西就埋在落石堆里了。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种天天都会发生的落石现象。史宾塞家两兄弟将他们父亲的望远镜摔落下山时,也造成一次落石,也许那给哈丁提供了一个点子。”
  “也就是说他是星期天做的?”
  印格兰姆点头。
  “今天早晨回来查看是否有人翻动过?”
  “我怀疑他是更想取回去,长官。”
  卡本特瞪着印格兰姆。“那么你看到他时,他为什么没有拿着?”
  “因为落石堆在阳光下晒干后变硬了。我想他在意外遇到珍娜小姐时,正想去找把铲子。”
  “那是你最好的看法?”
  “是的,长官。”
  “你可真有办法,是不是,小伙子?”卡本特蹙眉说。“我看了你昨晚的传真,还让高布莱斯巡官找遍了大半个汉普郡。”
  “那并不证明我的传真是错的,长官。”
  “也没有证明你是对的。我们星期一曾派了一组搜证人员搜查过这个地区,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
  印格兰姆将头比向隔壁的海湾。“他们搜查的是爱格蒙岬,长官,而且当时没有人对史蒂文·哈丁的举动有兴趣。”
  “嗯。派出搜查队也是要花钱的,小伙子,我要事情更确定更明朗才能花纳税人的钱赌一赌。”卡本特眺望着大海。“就我的看法,他是回到犯罪现场重温他的刺激感——像他那种人很可能做这种事——而你却说他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印格兰姆没有说过这种话,不过他不想辩驳。也许督察长说得对,那正是哈丁回来的目的,相较之下,他自己的山崩理论比较站不住脚。
  “怎么样?”卡本特追问。
  印格兰姆腼腆地笑了笑。“我带了自己的铲子来,长官,”他说;“就在吉普车后座。”

  暗潮21(1)

  高布莱斯站起来,走到可以俯瞰道路的窗户前。稍早的群众已经散去,不过有两个老妇人仍在人行道上聊天,偶尔眼光会瞄向郎顿别墅。他默默望着她们一阵子,羡慕她们的生活正常。她们无须倾听谋杀案嫌犯丑陋的小秘密。有时候,他听到像桑纳那样的男人自白时,会将自己想像成神父,借着聆听来提供一种祝福,不过他既没有权力也没有意愿来原谅罪恶,而且还会因为听了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觉得心虚。
  他转身面对桑纳。“那么说,对你的婚姻更精准的说法是性奴役?凯特一心想确保她女儿在她所无法享有的安全环境中长大,所以你才得以借此威胁她?”
  “我刚才说她可能会做,不是她曾经做过或是我曾经要求过。”桑纳眼中闪现着一丝得意,仿佛他已占了优势。“你非得这么极端不可,是吧?半小时前你认为凯特成功地骗我娶她,而将我当成白痴;现在你又指责我性奴役,只因为我对她隐瞒汉娜的身世而感到厌烦,并‘委婉’地指出我知道真相。如果她在我们两人的关系中只能逆来顺受,我又何必买这栋房子给她?你自己也说我住在奇切斯特比较好。”
  “我不知道原因,你告诉我。”
  “因为我爱她。”
  高布莱斯不耐烦地摇头。“你先将你的婚姻描述得有如战场,然后又要我相信你这套狗屁说词。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那的确就是真正的原因。我爱我妻子,她要什么我都是有求必应。”
  “同时你又胁迫她在你想要时就替你口交?”房内的气氛僵住了,凯特与威廉的婚姻如此冷酷,让高布莱斯觉得自己也变得残酷起来了。法医停尸台上那个娇小的孕妇,以及华纳医生为了说明她的手指已经断裂的情形,拿起她的手晃动的画面,都已成为他记忆中无法摆脱的阴霾。骨头的嘎嘎摩擦声有如蛆虫般盘踞在高布莱斯的脑中,他连做梦也会梦到停尸间。“你知道,我无法确定你到底爱她或是恨她,或者两者兼而有之?爱恨交织的关系变质了?”
  桑纳摇头。他忽然斗志全消,仿佛他刚才在玩一场徒劳无功的游戏。高布莱斯希望能搞清楚威廉试图借着刚才的回答来获得什么,因此困惑地端详着他。在整个访谈过程中,可以看出威廉不够坦白,而且也不擅掩饰,大致上他给人的印象还算诚实。高布莱斯忽然灵光乍现,威廉是想以拙劣的技巧让警方相信,他的妻子是很容易引起男人强暴欲望的那种女人。他记起詹姆士·普狄对凯特的描述:“当晚凯特做的事,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做过……那是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我只能将凯特形容成发高烧……”
  “她爱你吗,威廉?”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问过她。”
  “因为你担心她会说不?”
  “正好相反,因为我知道她会说是。”
  “而你不希望她说谎?”
  威廉点头。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高布莱斯低声说着,他的眼睛盯着桑纳;“那表示别人以为你笨得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会相信。她在婚外情这件事上有没有骗过你?”
  “她没有婚外情。”
  “她确实到史蒂文·哈丁的船上去拜访过他,”高布莱斯指出;“船上到处都是她的指纹。你发现过这件事吗?或许你怀疑她腹中的胎儿也不是你的?或许你担心她又要弄个杂种赖到你头上?”
  桑纳凝视着他的手。
  “你曾强暴她吗?”高布莱斯毫不留情地追根究底;“那是不是承认汉娜是你女儿的交换条件之一?你随时都可以找凯特发泄?”
  “我不必强暴她,我何必强暴她?”他问。
  “我只对有或没有感兴趣,威廉。”
  他眼中迸出怒火。“没有,可恶。我从来没有强暴过我妻子。”
  “或许你用氟硝西泮药迷昏她,使她百依百顺?”
  “没有。”
  “那你告诉我,汉娜为什么对性那么有概念?”高布莱斯继续说;“你和凯特在她面前做那档子事吗?”
  桑纳怒不可遏。“那实在太恶心了。”
  “有还是没有,威廉。”
  “没有。”他哽咽着说。
  “你在撒谎,威廉。半小时前,你说你和凯特必须待在旅馆里,因为汉娜哭闹个不停。我想在家里也会发生那种情况。我想你和凯特做爱时也让汉娜旁观,因为你受够了凯特不断拿汉娜当做拒绝和你做爱的借口,因此你坚持要在小孩子的面前做。对吧?”
  他将脸埋入手中,身体前后摇动着。“你不明白那是什么情况……她不肯放过我们……她从来不睡……一直哭闹纠缠……凯特拿她当挡箭牌……”
  “所以你的答案是有?”
  威廉低声回答:“有。”
  “葛莉菲丝女警说你昨晚进入汉娜的房间。你要不要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说了你也不信。”
  “我或许会信。”
  桑纳抬起泪水纵横的脸。“我想看看她,”他绝望地说;“现在我只剩下她,可以让我回想起凯特。”
  印格兰姆小心翼翼地铲出了一个背包的背带时,卡本特点了根香烟。“干得好,小伙子。”他嘉许地说。他叫手下到他车内取出一次性手套及塑料袋,然后看着印格兰姆将被压扁的帆布袋旁的落石清除掉。
  印格兰姆又花了10分钟才将背包整个挖出来,并将它挪到塑料袋内。那是一只耐用的绿色登山背包,有腰带可以增加额外的负荷量,底下还有扣环可以携带帐篷。这只背包已经老旧磨损,背面支架不知何故被整个割掉,原本用来装支架的沟槽只剩下磨损的帆布边缘。这些磨痕看来已有一段时间,无论背包主人割掉支架的理由何在,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摆在塑料袋里的背包,让背带的重量给压得瘫成一团,里面装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不到容量的三分之一。
  卡本特让他的手下在他将背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时,把每件物品都封存在一个证物袋中,另一名刑警则负责记录下物品名称。他蹲在背包旁,小心地以戴着手套的手将扣环解开,打开背包盖。“细目,”他口述;“一台20乘60倍的双筒望远镜,商标名称已磨损,或许是欧普堤康牌……一瓶矿泉水,富维克牌……三个洋芋片空袋子,史密斯牌……一顶棒球帽,纽约扬基队……一件蓝白花格衬衫——男用——河岛公司出品……一件乳白色的棉质长裤——男用——也是河岛公司出品……一双狩猎用褐色的长靴,尺码7号。”
  他在背包内部摸索一番,取出一些腐烂的橘子皮和更多的洋芋片空袋子,一包已开封的骆驼牌香烟里塞着一只打火机,还有一些看来像是大麻,用保鲜膜包着。他抬眼望着三个警察。
  “怎么样?你们对这些东西有何看法?这些有何违法之嫌,使他不想让尼克看到?”
  “大麻,”一个说;“他不想让人逮到他持有大麻。”
  “或许。”
  “天晓得。”另一位说。
  卡本特站起来。“你呢,尼克?你有何看法?”
  “我认为靴子最耐人寻味,长官。”
  卡本特点头。“对堂堂6英尺之躯的哈丁而言太小了,而对凯特·桑纳又太大了。那他干嘛带着一双7号靴子?”
  没有人回答。
  高布莱斯巡官正要离开利明顿时,卡本特通过勤务中心打电话给他,要他马上找到托尼·布里吉,并对那“小王八蛋”逼供。“他一直在耍我们,约翰,”他将哈丁背包里的东西以及法国人录像带中的内容详细说了一遍,并复述印格兰姆由语音信箱中听到的留言;“布里吉知道的一定比他告诉我们的还要多,所以必要时就以共犯名义逮捕他。查出哈丁为何及何时打算前往法国,可以的话深入调查那个色鬼的性动机。这一切真是诡异,老实说。”
  “如果我找不到布里吉呢?”
  “两三小时前他还在他家,因为最后一个留言就是由他住宅的电话拨出的。他是个老师,别忘了,所以假日不用工作,除非他兼职。坎贝尔的建议是:清查各酒吧。”
  “遵命。”
  “你对桑纳调查得怎么样了?”
  高布莱斯想了一下。“他崩溃了,”他说;“我为他感到难过。”
  “那么他的嫌疑减轻了?”
  “或更重了,”他淡淡地说;“要视你的看法而定。她显然有婚外情,而桑纳也知道。我猜他想要杀她……他或许也是因此而崩溃。”
  高布莱斯运气很好,托尼·布里吉不只在家,而且还因抽大麻而迷迷糊糊的。他来开门时全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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