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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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吗？！她阴阴地笑了一声说：“抱歉哈，我不太喜欢相思树那里，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正经的事就麻烦你在这里说吧！”
刻骨铭心耸耸肩抛给白水一句话：“这里太乱了，我说不出来！”——说句话跟周围的环境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上厕所你要大号大不出来！有什么说不出来的？！白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面前这个脸上写着“我是个无赖”又一副毫不在意的男子，她想：人们都说“祸害遗千年”，那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算不算是祸害呢？如果他能遗害千年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当他是一只活了千年的大乌龟一脚把他有多远就踹多远呢？
站在月老的旁边，白水磨了半天的牙，终于答应跟刻骨铭心到河阳城外去谈他说的“那句话”，但是她还是附加了一个条件——谈话的地点由白水来选！刻骨铭心答应了，于是两个人就一起向河阳城外走过去。
刻骨铭心站在房顶上环视着周围的风景，然后笑眯眯地对白水说：“真不错！难为你竟然能选这样一个很有意境的地点！很有……呃……感觉！”白水也学着刻骨铭心的样子笑眯眯地说：“是啊是啊，其实我也是很认真地想了半天呢！最后还是认为只有这个地方跟你这个变态帮派的新任帮主很相称呢！”一边说着她一边又很得意地环顾着四周：几间破烂的房屋、几口破旧的棺材、随风飘舞的白色孝带、放着几根残烛的灵台、几只飘飘荡荡的游魂冤鬼……嗯……还有一只全身冒着黑气、看不清面目的不知道是人是鬼是妖是怪的东西还在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
很好！白水满意地点点头——河阳义庄，果然是个很有气氛的好地点！尤其是跟刻骨铭心这样的人在这里谈他口里所谓的“事情”的确很合适。她再环视一下自己挑选的环境，然后慢慢地在屋子顶上坐了下来，对刻骨铭心说：“好了，现在这里没有什么人打扰，也没有那么乱，你有什么屁话该说了吧？”每次见到这个前任的老公，白水总是很不自觉想狠狠地毒舌两句，而这样也让她自己的心情也极为舒畅。
刻骨铭心学着白水的样子也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他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白水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开口问她：“白水清幽，我觉得你很特别啊！跟我以前在游戏里见过的女孩子不太一样。”白水没有接他的话，还是很无聊的样子左看右看。刻骨铭心看着她的样子又笑了一下接着说：“我想问你一下，在你的心里……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白水瞥了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她想了想，然后才很清晰地说：“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因为在我心里，基本上……你还没有到‘人’这个等级上来。”刻骨铭心听了她的话不但不生气反而还轻笑了一声，他看一看屋子下面飘来飘去的鬼魂，然后又扭过头来看着白水说：“想不想知道我对你的印象是什么？你就像是一只猫一样，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很直接地表达出自己想要什么的欲望。但是却又时不时地伸出你的爪子防备一切。我想……恐怕无论是谁都无法真正地走进你的内心世界吧？”他又笑了一下，继续说，“其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次起，我就一直想真正地了解你。可惜总是失败！”白水对刻骨铭心冷笑一声，然后问他：“你想了解我什么？我有什么好了解的？这只是个游戏而已，干嘛非要玩得跟要了老命一样？难道你的生活当中除了游戏就没别的了吗？”
二十六
刻骨铭心被白水的话问得一愣，然后他又看了白水半天，突然开始大声地笑起来，白水很不满意地看着刻骨铭心坐在自己的面前笑得前仰后合，她眯起眼睛，慢慢地站起身来抽出自己身后的剑，她抽搐着嘴角对刻骨铭心干笑着说：“如果你觉得身上有些皮痒，我可以用我的剑给你挠一挠，只要你不怕挠过之后就横尸在这里！而且我会在这堆破棺材里帮你找一口合适的！”刻骨铭心一边笑一边摆着手说：“别别别，别误会啊！我只是想到你刚刚说的话有些好笑而已。”
白水笑眯眯地说：“很好笑是吗？哦，我知道了！”说完她就毫不客气地挽出一个剑花，一招“怒剑狂花”砍过去，刻骨铭心被白水的突然袭击弄得一时措手不及，他急忙一边吃着回血的药一边躲闪白水，他摆着手大声地喊：“哎，你别突然袭击啊！你停下停下停下……喂……”刻骨铭心一时情急从屋顶上跳到了地上，就在他刚刚缓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一个危险地带上，他回过头就看到在义庄里那个高大的浑身冒着黑紫邪气的不知道是人是鬼是妖是怪的东西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然后刻骨铭心看到自己的电脑屏幕一下子就变成了黑白世界——自己被那个怪物直接秒杀了！然后他转了一下视角，看到那个名叫“白水清幽”的青云门女弟子正很满意地收回自己的剑，微笑地看着自己横尸在义庄里的尸体……这个就是“倒霉”二字最好的解释吧？刻骨铭心一边暗自想着，一边点了回城复活。
白水站在义庄的破屋顶上很得意地转了个圈儿，看来义庄果然是个谈心聊家常的好地方，即便有那么一两句说得不合的话，就可以直接动手开打，不错不错！白水点点头召唤出自己的飞剑，然后踩在飞剑上慢慢悠悠地飞回到河阳城里。在河阳城的上空白水很闲地飞到了天行者的身边，然后踩着飞剑向下看。
刻骨铭心的密语消息闪现在白水的眼前：“为什么突然出手打人啊？”白水嘿嘿一笑打了一句话回去：“因为觉得你很欠扁啊！”这句话发过去半天，刻骨铭心都没有再出声，白水在心里想会不会是他被自己的这句话给气得背过气去了？正在她为此还很开心地想的时候，刻骨铭心又发了一句话过来：“你现在在哪里？不会还在义庄的屋顶上吧？”白水反问他：“你现在在哪里？”得到的回答就是：“我现在在陶丹青旁边啊。”白水勾起嘴角笑了一下之后发了一句话：“那你就抬头向上看！我在你的脑袋顶上！”
等了一会儿，白水又收到了刻骨铭心发过来的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和一句话：“那麻烦白水清幽小姐你能不能从天上下来，到人间呆一会？”白水撇了撇嘴直接就在天上收了飞剑然后掉了下来，她突然地从天上掉下来，把正站在陶丹青旁边的刻骨铭心还是吓了一跳。他看看还活蹦乱跳的白水说：“跟你呆在一起，如果没有很强的心脏和适应能力，估计会早早升天去陪天行者做伴了！”
白水吐了一口气出来正视着刻骨铭心问他：“好啦，已经绕了这么半天圈子，你应该说找我有什么事了吧？如果是想为上次在战场上吃的亏报仇的话，我奉陪！”刻骨铭心听了白水的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失笑了一声，接着对白水说：“真的不愿意陪我走一走吗？”白水挑一挑眉没有说什么转身慢慢地向河阳城外走出去，刻骨铭心微微地低头笑一笑然后就紧紧地跟上了她。
河阳城外不知名的野花到处开放、蝴蝶翩然飞舞还有……呃……还有摇头晃脑的山猪、张着大嘴打呵欠的青蛙和……和来回瞎转并且时不时仰天长嚎的野狼……白水再吐出一口气：诛仙这个游戏的风景做得很细腻很逼真，其实河阳城外也可以算做是一个郊游聚会的好地方，当然了，如果没有这些怪物的话就更完美了。白水一边闲闲地在城外慢慢地走，一边问跟在她身边的刻骨铭心：“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刻骨铭心反问白水：“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当上这个帮的帮主的吗？”白水摇一摇头连头都不回就说：“你当不当帮主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什么八卦狗仔队，我向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再者，你当上了帮主是你的事，跟我半点利害关系都没有，所以我管你当没当帮主？！”刻骨铭心笑一笑接着问：“真的不想听一听我是怎么当上帮主的吗？”白水皱一皱眉头说：“我说过了，你当不当帮主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你真的很想跟人炫耀你的帮主奋斗史的话，不妨花点儿钱到世界上去喊，估计可能还会有那些‘志同道合’的崇拜者想听你的话呢！”
刻骨铭心大笑起来，他紧走几步到白水的面前说：“你的确是很与众不同啊！”白水瞥了他一眼问：“你所说的‘事情’不会就是想跟我炫耀你怎么当上帮主的吧？”刻骨铭心耸耸肩说：“本来是想小小地炫耀一下的，不过看你这么没兴趣，我还是别自讨没趣了！”两个人慢慢地走到河阳城外雨蒙平原处那条横大跨洪川的石桥上，白水看着眼前飘落的粉色桃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刻骨铭心站在桥上也看着飘飘洒洒落下来的桃花不再说话，两个人静静地站了半天，刻骨铭心终于开口问白水：“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白水转头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在义庄的时候不是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吗？”刻骨铭心笑着说：“是，我是问过了，但是你可没有告诉我答案啊！”白水看一看石桥下清澈的河水说：“不知道，因为我对你不了解，更何况我们接触的时间根本不长，所以我根本不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可是实话，从白水在游戏里匆忙嫁给刻骨铭心算起一直到他们离婚，两个人接触过的次数几乎可以用十根手指数得过来，再加上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什么话，所以白水对于刻骨铭心真的不是很了解。
刻骨铭心微微一笑，然后问白水：“那……你觉得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关系？”白水恍惚了一下，河阳城外的桃花颜色粉嫩，让人有一种置身于梦境之中的感觉，她也有些迷迷糊糊地想：对啊，我跟他之间应该是算什么关系？已经离了婚又形同路人的关系吗？还是……还是互为敌人的关系？她望着眼前纷扬飘落的桃花，然后手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打出了一句应该算是比较冷漠淡然的话：“我们……有关系吗？”
似乎早已经料到了白水的回答一样，刻骨铭心点一点头靠在了石桥的桥栏旁边说：“当然！我们当然有关系啊！难道你想否认以前我们俩在游戏里的那段‘婚姻’？”他的话当中透出一种玩笑的语气，他依靠着桥栏等着白水的回答。白水伸手接住一瓣粉嫩的桃花花瓣说：“或许吧，或许我们曾经有过一种联系，但是……我想，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只是擦肩而过而已。”刻骨铭心明显有些失望：“擦肩而过？你是这么认为的？”白水眨一眨眼睛觉得眼前的境像似乎有一些模糊一样，她慢慢地回答说：“是，我想是的。我们两个人只是在游戏里相互认识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分开了。就像是现实生活当中两个在路上相遇的陌生人一样，不经意之间擦肩而过，然后转过身就忘记了彼——我想，我们只是这种关系。”
刻骨铭心沉默了，他眼睛看向了石桥下的河水，过了好一阵子才说：“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们似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那么……再见？”白水转过头看看他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只留下刻骨铭心一个人站在石桥上有些自嘲地笑着：“走得真决绝痛快啊！看来，我是输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