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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的长孙皇后 作者:素馨小花(潇湘vip2014-07-05正文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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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以小孤山的瓦岗寨最得民心。

    前段时日杨广派去剿灭瓦岗的山东节度使唐璧不但没有攻打瓦岗,而且还自立为王,不再受朝庭诏令。而靠山王杨林在征战瓦岗之时战死沙场……杨广痛惜之下又派山马关总兵裴仁基征战瓦岗,不想裴仁基不但投靠了瓦岗寨,并且将女儿裴翠云许混世魔王程咬金为妻。

    从此,瓦岗寨声威大震,成为各方豪杰簇拥的老大。

    这个时候,杨广的反应和原来那‘宁肯战死沙场’的气节绝然不一,他更多的时间花在了在各处行宫的兴建上,对战事采取的都是息事宁人、能讲和则讲和的态度。他将议和的诏书发到了瓦岗,但翟让没同意也没有反对,此事就这么一直耽置,只要杨广不去攻瓦岗,瓦岗也从来不轻易攻大隋。是以,一段时间,瓦岗和隋倒也互不相犯。

    瓦岗和大隋互不相犯并不代表着国家安宁,一如房玄龄‘如今看似国家康平,实则内里已然诛夷倾轧’所言,大隋江山风雨飘摇。

    “国公,依房某看,陛下虽然聪慧,虽然建功立业颇多。但如今的陛下自我膨胀太过,又加之宇文老贼时不时的错诱,令陛下终失了往时的明断。国公不得不防,也许下一个‘李’姓之人就要降临到您的头上了。”

    自从那首民间小调出现后,杨广下诏彻查,宇文化及一手掌管这件事。郕公李浑一家五十二口,拿赴市曹斩首。蒲山公李密极机警,眼见形势不对,已是趁机溜走。其余‘李’姓官员皆弃甲归田……现如今留在长安的‘李’姓当官者只有李渊一人,而李渊也只是仗着和杨广有表亲的关系,宇文化及尚不敢动手而已。

    “多谢玄龄对我的良言。”李渊轻叹一声,示意房玄龄喝书桌上的茶,又道:“陛下做了这许多先帝也好、前朝的帝王也罢都做不到的事,功绩可溯秦皇和汉武了,若能在他手下做事,以后必能做出一番事业、名垂青古。只可惜陛下如今被宇文老贼蒙敝了双眼,只知一味的风花雪月、吃喝享乐……这里,终不是我能够长待的地方了。”

    “国公可是想好去处了?”

    “原来还能够劝谏,只是如今祸及已身,不敢再劝谏了。我决定请旨前往太原守城。”

    李渊和杨广终于要分家了?我侧耳倾听,只见房玄龄不停点头说道:“太原素来出人杰,是兵家必争之地。国公前往太原,也正是房某想推荐之地。”

    “就是担心陛下想到前时的汉王杨谅兵反太原……”

    房玄龄直是摆手,笑道:“这就是兵行险着。”眼见着李渊‘求教’的眼神,房玄龄又道:“国公如今就似走在一座已是腐朽的独木桥上,不管如何小心翼翼,独木桥都会坍塌。与其去那贫穷之地让陛下怀疑国公是不是‘欲盖弥彰’之举,还不如高调的请旨前往太原。”

    “玄龄一言如醍醐灌顶,将我的疑虑打消……若你能如此想,陛下只怕也会如此想……”说话间,李渊的眼睛抹过一丝厉色,又冷笑道:“如今就看宇文老贼愿不愿意放过我了。”

    “宇文老贼之所以到现在都不敢动国公一分一毫,终是顾及着国公和陛下是表亲。如今那宇文老贼不过是想排除异已以巩固朝中的势力,若真和国公拼个两败俱伤也不是他所乐见的。房某断言,他必不会阻止,而且会力劝陛下早些让国公前往太原。这样一来,朝中又少了一个可以和他相抗衡的人。”

    “我若一走,朝中只剩下季晟、萧瑀二人可以和宇文老贼抗衡。萧瑀虽然秉性耿直刚烈,但他终是陛下的小舅子,宇文老贼肯定不敢拿他如何。我所担心的是季晟,他太过忠义,朝中又无靠山,也不知宇文老贼会不会将矛头指向季晟?”

    “国公所担心的和房某所担心的想到一处了……只是今晨高公公一言……唉,也不知是真是假?是玩笑还是……若此事是真,那依观音婢它日的身份地位,宇文老贼不得不忌讳三分。”

    原来,听出话外音的不止是我、李世民、窦氏,还有房玄龄……一时间,我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得不屏气看向外间,昏暗的烛光之下,我可以看得清房玄龄的神情决然不同于往日的得意洋洋,而是非常复杂且阴诲。

    “玄龄,你怎么了?”

    “国公,房某愿意做国公手下的一名幕僚,随往太原。”

    这个先时的羽骑尉、隰城尉放着好好的官不当,却甘愿当一名私塾先生。如今放着有可能的‘太子妃师’不当,却甘愿当一位小小的幕僚?我真拿不准房玄龄到底所为何来了。

    李渊本就一直想得房玄龄,更何况是在这多事之秋……如今听了房玄龄的一番话,神情自是有些激动,他看着房玄龄问道:“玄龄可想妥当了?”

    “房某可以断言,隋之江山不久就要易主。只是‘覆巢之下无完卵’,若保得国公,玄龄只求国公一事。”

    “何事?”

    “它日,国公一定要保观音婢一命。”

    闻言,我和李渊同时震惊了。房玄龄投奔李渊,为的就是保护我这个随时面临着国破家亡的‘太子妃’吗?他为什么要保护我?

    “你你你……”李渊手指着房玄龄,有些颤抖的说道:“玄龄,观音婢的贵格天命……”

    不待李渊将话说完,房玄龄接口说道:“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贵不可言……是吗?”语毕,他笑得有些令人不着边际,只听他又道:“国公想多了。观音婢只是房某今生唯一的学生而已。我只是想保护我唯一的学生就像保护我的小犊子一般。若国公觉得房某之质不堪李府的幕僚,房某只好另寻它路,瓦岗就不错。”

    小犊子?我的眼中有浅湿,原来房玄龄将我看做了他的孩子,并且一力的护着。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来自于21世纪,但我拥有21世纪的思想,拥有21世纪的记忆。是以在大隋,我活得一直是小心翼翼,我害怕,害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而犯下‘另类’的错误,一如接生元霸的时候我多了一句‘包衣没下’,一如追踪杨广的时候我断定‘血之咸淡’……这些都超出我应该承受的范围……

    种种之下,之于我最亲的人,父母、哥哥……我都未曾全抛一片心,我总觉得人和人之间一定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更何况我和他们之间还存在着千年的历史长河……

    而房玄龄的‘小犊子’之语,让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狠心的一个人。一味的享着他们对我的好,我却还要时时的防着他们。

    如今细看房玄龄坚定的神情,李渊如果不接受他,他就要去投瓦岗……

    在我震惊和感动中,我模模糊糊的听出大概,李渊留下了房玄龄。

    后面他们又谋划了些如何保得各自的一条命,如何不让这条贱命被人践踏的事。

    他们何曾知道,不久后的他们将投入到‘谁主沉浮’的动荡历史中,并且最终会成为历史的主宰,主宰着许多人的命。

    李渊和房玄龄一阵密谋后,联袂而去。半晌,我和李元吉才爬出床底。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元吉就这般相互看着,时光在我们面前似乎已然停骤。

    “观音婢,父亲和房先生的话,你听懂了么?”

    这是一张拥有着和李元霸一模一样的脸,所不同的是,李元霸眼中更多的是戾气,而李元吉的眼中除了无辜外,布得更多的是温和。

    我懂,但我不能懂啊,是以我摇了摇头。

    李元吉也迷惑不解,喃喃说道:“虽然不太明白,可我知道,房先生投奔父亲却是为了做你坚强的后盾。”

    小小年纪的元吉居然听懂了?看着他猛然黯下去的眼神,我听着他略带伤感的声音说道:“我真羡慕你。你有父母疼着,还有房先生关心着,不像我,父亲不爱、母亲不疼。他们从来只抱二哥不抱我。”

    可怜的元吉。我该如何说你和窦氏是相克的命呢?窦氏是忍着多大的心疼、心酸才不抱你的啊。你虽身在李府,可比净土寺的元霸都不如。至少元霸十年后归来可以得尽窦氏的爱,而你,却一生都不能靠近窦氏。

    看着李元吉隐忍、哭泣、略带颤抖的肩,我心疼的拥着他说道:“元吉,你一定要相信,窦伯母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

    露着无辜的眼神,李元吉问道:“是吗?”

    我坚定的点头,“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我相信你,观音婢。”

    看着破涕而笑的李元吉,我说道:“元吉,你听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的话吗?”

    “还有‘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是啊,原来元吉都知道啊。那就是了,窦伯母如今这般待元吉,就是为了让元吉长成一个小小的男子汉啦,不要像你二哥般,一天到晚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只知道腻在母亲身边撒娇玩闹。”

    元吉闻言‘噗哧’一笑,“你是说二哥是一个断不了奶的娃娃吗?”

    呃……在杨素越王府中李世民曾经躲在暗处吓我一跳,如今该不会……我四处看了看,确信李世民不在,是以点了点头,“正是。”

    “二哥要是听到这话,肯定要气疯的。”

    “那就不要让你二哥知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如何?”

    “好!以后我也要认真读书写字、骑马射箭。我的武功和文学都要力争超过二哥。让母亲知道,我也是个好儿郎。”

    “这就对了。”我轻轻的刮了一下李元吉的鼻子,只听李元吉又叹气说道:“如果父亲真的前往太原,我们肯定也要跟去了。观音婢,到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是吗?”

    是啊,杨广必不会轻易的放走父亲……我点了点头。

    眼见李元吉那眼泪布满的眼,我急忙说道:“我若想你们了,会和我爹去太原看你们啊。你们如果想我了,也可以来洛阳看我啊。”

    “洛阳?”

    “明春,陛下会迁都洛阳,陛下已命我爹随行,想来我定是要去洛阳的。”

    “那我们隔得就越来越远了。”

    看着李元吉失落的神情,我笑道:“我们可以写信报平安啦。这样就像没有分开过似的,你说对不?”

    李元吉一抹脸上的泪花,直是点头,“嗯。”

    “姑娘、姑娘……”

    外面传来冰巧、香柳的叫唤声,我急忙拉开书房的门,只见香柳正捧着一件大氅在庭院中焦急的寻找,见我出现,她急忙上前替我将大氅披好,“急死奴婢了。才去拿件大氅就不见了姑娘的终影,再找不着的话,夫人不剥了奴婢一层皮?”

    “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冰巧,你去和我娘说一声,我没有找到父亲。父亲也许已经回府了。另外你告诉我娘一声,我去雪主那里去了。”

    天空的雪纷至沓来,大片大片的覆盖在亭台楼阁之上,满院那喜床的灯笼随着北风左右的摇摆。我牵着元吉的手,一迳往雪主的房间而去。

    我隐隐知道,历史的车轮终于启动,今日的座上宾也许是明日的阶下囚,今日的逃亡者也许就是明日世界的主宰,随着李渊前往太原,历史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翌日,下了一夜的雪骤然停歇,连太阳都要赶来凑婚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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