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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来自天堂的歌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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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也去看我的每一场演出,算做鼓励,有时还会买票子邀朋友一起去,被她这样提携的新人不知有多少。看完了,还会有电话打来,细细地告诉你这一场演出的得失。她,是已经能在世故人情之中得到快乐的少数人中的一个。  距离她唱《玫瑰玫瑰我爱你》,已经过去很多年,很多很多年,当时我就希望我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能够像她这样美丽。我没能做到这一点。  1971年,台湾乐风唱片以20万元台币的代价作为转会金,从宇宙唱片那里获得了我的艺术活动支配权,从此,我开始涉足东南亚。  我们全家已经搬进了台北的北投花园,在敦化南路和仁爱路有了两处公寓。我的生活中,越来越多地充满着不断涌现出来的物质,没有什么能够舍弃。是的,这种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圈套,让你一旦知道还可以这样生活就再也无法脱身,你从此必须这样生活下去。我早已回不去。  就像灰姑娘害怕十二点的到来一样,我总是害怕自己会被打回原形,重新回到那种没有选择,没有告白的生活中去。因此,我努力的初衷,也含着这种由恐惧组成的杂质,然而,不自然的开端走向了自然的结果,不纯洁的起因因为努力而被忽略,我歌唱的黄金时代从此来到。


她比烟花寂寞:一个虚拟的邓丽君自传第二章 黄金时代

      在那些传奇人物的故事里,人们津津乐道的往往是他们生活中属于奇迹那一类的事,因为人们需要传奇来寄托自己,所以,每个人都像是雅典娜,一落地就已经全副武装,在那些故事里,你看不到技艺磨练的过程,看不到信心的消与减,看不到等待、绝望和希望的交替。我不是雅典娜,我是逐渐为自己的翅膀着上颜色的。  在我的夜总会时期,我唱过时代曲,民歌,地方戏,我唱过歌手在那些地方要唱的所有种类的歌,然而奇怪的是,我总能够脱身而出。当我从中脱身出来,回到我本来的状态,我总是觉得自己增添了一些东西,就像在水里游过之后,身体被打湿了,而身体并没有变成水,只是能够更好地适应水了。我总是这样觉得。  然而当我在70年代脱离夜总会之后,我才觉得,那种演出的环境,还是在我身上留下痕迹的。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姚厚笙先生。  在见到姚先生之前,我已经对他有所了解,我知道他是台湾第一个倡导并且引进了西方音乐教育理论体系的人,他让音乐教育成为新的,也让歌唱成为新的,他是欧阳菲菲的老师。  现在要回忆这一切是最适当不过的,因为已经隔着久远的时与空的距离,隔着流莹无数次明灭,山河无数次改道的距离,即便是有辛苦,隔着这样的距离看来,也是极浅极淡的。  我有一个“尾音上扬”的习惯。我总是在一句结束的时候,不自觉地为它加上上扬的鼻腔音。这个在夜总会完全可以忽略过去的习惯,在此时,成为致命的。还有,我的声音,在夜总会,或者其它小的场合,我的音量足以应付,然而到大一点的地方演唱时,我的声音立刻显得单薄,我如果想走上更大的舞台,想让更多的人听到,就必需让自己的声音有些变化。  这些,都在克服之列,而我同时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终于有一天,一切都被克服了,一切需要学习的,也都以一种看不见的方式融入我的歌唱之中。  我变了。  这一年,我开始我的爱。一生中,第一次的爱,它持续了八年。直到八年之后,他突然死去,因为心脏病。他的名字,在此后的许多年,在任何时刻,甚至刚被人从酣睡中叫醒时,不用任何提示,我都能够脱口而出,林振发。林振发,三个字,从我的舌间吐出,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就像他消失在空气中一样。从那以后,我不曾遇到无条件的爱。  我们都将消失在空气中。  这一年,还有什么值得记忆的呢?我被当选为香港“白花油义卖慈善皇后”,是历届“皇后”中,最年轻的一个,我披着披风,戴着一顶时时要掉下来的“后冠”,坐着,任人拍照,那顶后冠让我不能低头和仰头,我端坐着,用眼睛斜斜看着镜头,被人拍摄。当照片刊登出来时,我觉得自己看起来简直傻透顶,像个塑胶的洋娃娃,稍微一摇就会眨巴眼睛。  还有,这一年,九月,我得到《华侨日报》发出的“十大歌星金骆驼奖”。  1972年,因为我在我所演的那些电影中的演唱,我被邀请为别人的电影唱歌。从那时候,我终于明白,一首歌只是一首歌,永远在等待听它的人为它附加意义,等待人们用自己的故事为它填注灵魂。  我唱了《风从哪里来》、《海韵》、《桂芳》。我一首接一首唱下去,并从此迷上了这种方式,迷上了听我的歌在电影中出现。随后,我得到机会,为琼瑶的电影演唱。  我看过她的每一部小说,《窗外》,《六个梦》,《在水一方》,《金盏花》,《燃烧吧,火鸟》。当她的女主人公即将要换下暗淡的衣服,盛装亮相的时候,我心中充满欣慰,当她们终于体面地嫁出去时,我为之欢欣鼓舞。  她把自己的小说全部变成了电影,《婉君表妹》,《哑妻》,《烟雨蒙蒙》,并且是卖座的电影,在当年的台湾,你找不到一个明星,不是因为演过她的电影而成功的。也没有人像她那样重视自己的电影,所有的演员,导演,作曲,演唱,都由她一手选择。  她的电影中都有歌,就像三四十年代上海的那些电影一样,几乎就是为了让一首歌有个故事背景而存在,而那些人人传唱的歌,没有哪一首,不是电影中的歌曲。她让这个传统在她的电影中延续了下来。在1972年,她把自己的《彩云飞》变成了电影。我唱了那里面的歌曲,从此,我彻底告别了过去。如果我的歌唱生涯必需要有一个适当的、响亮的开始,那就应该是《彩云飞》。  在那部电影开拍之后不久,我就拿到了《千言万语》和《我怎能离开你》的曲谱,《千言万语》由尔英作词,古月(左宏元)先生作曲,《我怎能离开你》则和大多数琼瑶电影中的歌曲一样,由琼瑶作词,作曲的,同样是古月。  “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围绕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的寂寞”。在此后的20年时间里,这首歌被当作我的招牌曲目之一,我唱了至少有两千遍。而电影则是李行先生导演的,甄珍和邓光荣主演,他们,曾经合作过很多次,因此被人称作“铁三角”。  1973年,这部电影开始在东南亚各地放映,并且成为当年第二卖座片,也许是第三卖座片?总之,我已经不大记得,而且,那也不重要,我只知道,自从我唱了《彩云飞》中的歌,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因为我为琼瑶的电影唱了歌。在酒会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总有人对我说:“啊,你是唱了《千言万语》的那个女孩子!”或者,他们会向我提起电影中的情节,以为我对此再熟悉不过,“电影后半部分的那个女孩子是姐姐还是妹妹?不记得了,不过,我会唱《千言万语》。”  我去电影院看了《彩云飞》,那种陌生的感觉再次袭来。那个女孩子,总是伏在黑白分明的钢琴键上弹个不休,而他,总是默默倾听,她用她的哀怨吸引了他,尽管她知道自己将不久人世。我的歌在生与死的纠缠中出现,唱着誓言、遗忘、以及失去一个人之后清新的痛苦,我不能相信我所创造的,在电影院,我流下眼泪,尽管没有人会看见,但我还是很快擦掉它。我创造了诗意,我知道,那应该被称作诗意。从此,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不再需要什么理由。  自从《彩云飞》以后,我成为琼瑶电影歌曲的几个诠释者之一,1973年,我唱了《海鸥飞处》,《把爱藏在心窝》,1975年,我唱了《在水一方》,后来还有《诗意》。  和我一样出现在琼瑶电影中的歌手,还有凤飞飞,我记得她唱的《奔向彩虹》,李碧华,她唱了《聚散两依依》,《聚也依依,散也依依》,蔡琴,她唱了《昨夜之灯》,《船》,《庭院深深》,还有高凌风,他的《大眼睛》、《燃烧吧,火鸟》、《七束心香》在那些年里有无限风光。我记得这一切,因为我们都曾经在那些电影中出现,我甚而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奇妙的联系。  那是个诗意的年代,不管那种诗意是如何被人垢病。我怀念这一切。


她比烟花寂寞:一个虚拟的邓丽君自传第三章 第二道彩虹

      1973年的夏天如何来临,我已经不大记得了,印象中的那一年是模糊的,花香浓烈的丁香,在很长时间盛开在每一街,每一巷,每一户人家。逐渐,它占据我的记忆,逐渐将所有的事物都掩盖了。丁香,白色的,有着浓烈香气的丁香,成为盛开在那一年的,惟一的花,甚至成为那一年所有记忆的底子。  关于日本的宝丽多唱片公司和我第一次接触的经由,就粘附在这样一片白色的香花之上。我是怎样被宝丽多唱片选中的,又是怎样被默默考察,这些我都无从得知,我只知道,在那一年,宝丽多唱片的德国董事阿尔辛格,决定把他们市场的触角伸向亚洲,他们不断购买唱片、音带和录影带,购买杂志书刊,观看每一场音乐会,期待能够找到为他们所喜爱的歌手。在那一年,他们也许看遍了所有的歌手的演唱,也许听音乐听得耳朵都变得麻木,也许,他们也去观看了琼瑶的电影,总之,有一天,宝丽多的制作部部长舟木柃先生来到台北。  舟木柃先生来到台北的第二天,就和我们进行联系,我之所以说“我们”,是因为还有我的父亲。在那天下午,父亲嚷着:“到日本去,赚日本人的钱!”就这样走进屋子,而我却觉得,事情不会是那样简单,不会只是几场演出,不会只是在他们的舞台上匆匆一闪,而后消失,我真的有预感。  第一次和舟木柃先生会面的,只有我一个人。他告诉我,宝丽多唱片公司是怎样的,他们对我有着怎样的希望,而我,将借着他们的希望,走向更为广阔的舞台。舟木柃先生,一个瘦瘦的男子,有着日本式的洁净,穿着浅咖啡格子的西装。说话的那时,阳光从宽大的玻璃窗子照进来,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很久以来就照在那里了,而我知道此刻外面正是丁香花事的尾声,但还是有千棵万棵丁香在此刻怒放,它们雪白,浓香,绽放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踌躇,要开花,就开了,就这样一直延伸,一直开放,跨越属于它们的整个季节,一直蔓延,到山与海的边缘,都是丁香,白色,怒放。  我告诉他,告诉舟木柃先生,我从没有被人这样赞美过,以一种邀约作为赞美,而被邀约的我不能给他们任何保证,我无法说出我是怎样心怀感激。  舟木柃先生笑了,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我会接受他们的邀约,对此,他们不应该有任何疑问。我告诉他,台湾是怎样实行“军事管制戒严令”,对新闻,对写作,对唱歌,对一切艺术,实行着怎样的“全面审查制度”,一篇小说,一首歌,一旦被认为是“反政府、反爱国、不健全、不道德”的,就永世不得翻身。我告诉他,我的老师姚厚笙先生是怎样对此满怀愤慨,还有那种劳军演出,那种音乐会,没有谁能够逃避。我没有告诉他,我被政府要求做些什么,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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