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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溪笔谈象数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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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循之则其妥至均,不均不能中规衡;绝之则有舒有数,无
舒数则不能成妥。以圆法相荡而得衰,则衰无不均;以妥法相
荡而得差,则差有疏数。相因以求从,相消以求负;从、负相
入,会一术以御日行。以言其变,则秒刻之间,消长未尝同;
以言其齐,则止用一衰,循环无端,终始如贯,不能议其隙。
此圆法之微,古之言算者,有所未知也。以日衰生日积,及生
日衰,终始相求,叠为宾主。顺循之以索日变,衡别之求去极
之度,合散无迹,泯如运规。非深知造算之理者,不能与其微
也。其详具余《奏议》,藏在史官,及余所著《熙宁晷漏》四
卷之中。
予编校昭文书时,预详定浑天仪。官长问余:“二十八宿,
多者三十三度,少者止一度,如此不均,何也?”予对曰:
“天事本无度;推历者无以寓其数;乃以日所分天为三百六十五
度有奇。日平行三百六十五日有余而一期天,故以一日为一度。
既分之,必有物记之,然后可窥而数,于是以当度之星记之。
循黄道,日之所行一期,当者止二十八宿星而已。度如伞虡,
当度谓正当伞虡上者。故车盖二十八弓,以象二十八宿。则余
《浑仪奏议》所谓‘度不可见,可见者星也。日月五星之所由,
有星焉。当度之画者凡二十有八,谓之舍。舍所以挈度,度所
以生数也。’今所谓‘距度星’者是也。非不欲均也。黄道所
由当度之星,止有此而已。”
又问予以“日月之形,如丸邪?如扇也?若如丸,则其相
遇岂不相碍?”余对曰:“日月之形如丸。何以知之?以月盈
亏可验也。月本无光,犹银丸,日耀之乃光耳。光之初生,日
在其傍,故光侧而所见才如钩;日渐远,则斜照,而光稍满。
如一弹丸,以粉涂其半,侧视之,则粉处如钩;对视之,则正
圆,此有以知其如丸也。日、月,气也,有形而无质,故相直
而无碍。”
又问:“日月之行,日一合一对,而有蚀不蚀,何也?”
余对曰:“黄道与月道,如二环相迭而小差。凡日月同在一度
相遇,则日为之蚀;正一度相对,则月为小亏。虽同一度,而
月道与黄道不相近,自不相侵;同度而又近黄道、月道之交。
日月相值,乃相凌掩。正当其交处则蚀而既;不全当交道,则
随其相犯浅深而蚀,凡日蚀,当月道自外而交入于内,则蚀起
于西南,复于东北;自内而交出于外,则蚀起于西北,而复于
东南。日在交东,则蚀其内;日在交西,则蚀其外。蚀既,则
起于正西,复于正东。凡月蚀,月道自外入内,则蚀起于东南,
复于西北;自内出外,则蚀起于东北,而复于西南。月在交东,
则蚀其外;月在交西,则蚀其内,蚀既,则起于正东,复于西。
交道每月退一度余,凡二百四十九交而一期。故西天法罗睺、
计都,皆逆步之,乃今之交道也。交初谓之‘罗睺’,交中谓
之‘计都’。”
古之卜者,皆有繇辞。《周礼》:“三兆,其颂皆千有二
百。”如“凤凰于飞,和鸣锵锵”;“间于两社,为公室辅”;
“专之渝,攘公之粒谎惠担晟杏逃谐簟保弧叭缬愀V
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国灭之,将亡,阖门塞窦,乃自后
逾”:“大横庚庚,予为天王,夏启以光”之类是也。今此书
亡矣。汉人尚视其体,今人虽视其体,而专以五行为主,三代
旧术,莫有传者。
北齐张子信候天文,凡月前有星,则行速;星多则尤速。
月行自有迟速定数,然遇行疾。历其前必有星,如子信说。亦
阴阳相感自相契耳。
医家有五运六气之术,大则候天地之变,寒暑风雨,水旱
暝蝗,率皆有法;小则人之众疾,亦随气运盛衰。今人不知所
用,而胶于定法,故其术皆不验。假令厥阴用事,其气多风,
民病湿泄。岂溥天之下皆多风,溥天之民皆病湿泄邪?至于一
邑之间,而旸雨有不同者,此气运安在?欲无不谬,不可得也。
大凡物理有常、有变:运气所主者,常也;异夫所主者,皆变
也。常则如本气,变则无所不至,而各有所占。故其候有从、
逆、淫、郁、胜、复、太过、不足之变,其法皆不同。若厥阴
用事,多风,而草木荣茂,是之谓从;天气明絜,燥而无风,
此之谓逆;太虚埃昏,流水不冰,此谓之淫;大风折木,云物
浊扰,此之谓郁;山泽焦枯,草木凋落,此之谓胜;大暑燔燎,
螟蝗为灾,此之谓复;山崩地震,埃昏时作,此谓之太过;阴
森无时,重云昼昏,此之谓不足。随其所变,疾疠应之。皆视
当时当处之候。虽数里之间,但气候不同,而所应全异,岂可
胶于一证。熙宁中,京师久旱,祈祷备至,连日重阴,人谓必
雨。一日骤晴。炎日赫然。余时因事入对,上问雨期,余对曰:
“雨候已见,期在明日。”众以谓频日晦溽,尚且不雨,如
此旸燥,岂复有望?次日,果大雨。是时湿土用事,连日阴者,
从气已效,但为厥阴所胜,未能成雨。后日骤晴者,燥金入候,
厥有当折,则太阴得伸,明日运气皆顺,以是知其必雨。此亦
当处所占也。若他处候别,所占迹异。其造微之妙,间不容发。
推此而求,自臻至理。
歳运有主气,有客气。常者为主,外至者为客。初之气厥
阴,以至终之气太阳者。四时之常叙也,故谓之主气。唯客气
本书不载其目,故说者多端,或以甲子之歳天数始于水十一刻,
乙丑之歳始于二十六刻,丙寅歳始于五十一刻,丁卯歳始于七
十六刻者,谓之客气。此乃四分历法求大寒之气,何预歳运!
又有相火之下,水气承之,土位之下,风气承之,谓之客气。
此亦主气也,与六节相须,不得为客。大率臆计,率皆此类。
凡所谓客者,歳半以前,天政主之;歳半以后,地政主之。四
时常气为之主,天地之政为之客。逆主之气为害暴,逆客之乞
为害徐。调其主客,无使伤沴,此治气之法也。
六气,方家以配六神。所谓青龙者,东方厥阴之气。其性
仁,其神化,其色青,其形长,其虫鳞。兼是数者。唯龙而青
者,可以体之,然未必有是物也。其它取象皆如是。唯北方有
二,曰玄武,太阳水之气也;曰螣蛇,少阳相火之气也。其在
于人为肾,肾亦二,左为太阳水,右为少阳相火。火降而息水,
火腾而为雨露,以滋五脏,上下相交,此坎离之交,以为否泰
者也,故肾为寿命之藏。左阳、右阴、左右相交,此乾坤之交,
以生六子者也,故肾为胎育之脏。中央太阴土曰勾陈,中央之
取象,唯人为宜。勾陈者,天子之环卫也。居人之中,莫如君。
何以不取象于君?君之道无所不在,不可以方言也。环卫居人
之中央,而中虚者也。虚者,妙万物之地也。在天文,星辰皆
居四傍而中虚,八卦分布八方而中虚,不虚不足以妙万物。其
在于人,勾陈之配,则脾也。勾陈如环。环之中则所谓黄庭也。
黄者,中之色;庭者,宫之虚地也。古人以黄庭为脾,不然也。
黄庭有名而无所,冲气之所在也。脾不能与也,脾主思虑,非
思之所能到也。故养生家曰:“能守黄庭,则能长生。”黄庭
者,以无所守为守。唯无所守,乃可以长生。或者又谓:“黄
庭在二肾之间。”又曰:“在心之下。”又曰:“黄庭有神人
守之。”皆不然。黄庭者,虚而妙者也。强为之名。意可到则
不得谓之虚,岂可求而得之也哉。
《易》象九为老阳,七为少;八为少阴,六为老,旧说阳
以进为老,阴以退为老。九六者,乾坤之画,阳得兼阴,阴不
得兼阳。此皆以意配之,不然也。九七、八六之数,阳顺、阴
逆之理,皆有所从来,得之自然,非意之所配也。凡归余之数,
有多有少。多为阴,如爻之偶;少为阳,如爻之奇。三少,干
也,故曰老阳九揲而得之,故其数九,其策三十有六。两多一
少,则一少为之主,震、坎、艮也,故皆谓之少阳。少在初为
震,中为坎,末为艮。皆七揲而得之,故其数六,其策二十有
八。三多,坤也,故曰老阳六揲而得之,故其数六,其策二十
有四。两少一多,则多为之主,巽、离、竞也,故皆谓之少阴。
多在初为巽,中为离,末为竞。皆八揲而得之,故其数八其策
二十有二。物盈则变,纯少阳盈,纯多阴盈。盈为老,故老动
而少静。吉凶悔吝,生乎动者也。卦爻之辞,皆九六者,惟动
则有占,不动则无朕,虽《易》亦不能言之。《国语》谓“贞
屯悔豫皆八”;“遇泰之八”是也。今人以《易》筮者,虽不
动,亦引爻辞断之。《易》中但有九六,既不动,则是七八安
得用九六爻辞?此流俗之过也。
江南人郑夬曾为一书谈《易》,其间一说曰:“乾坤,大
父母也;复姤,小父母也。干一变生复,得一阳;坤一变生姤,
得一阴。干再变生临,得二阳;坤再变生遁,得二阴。干三变
生泰,得四阳;坤三变生否,是四阴。干四变生大壮,得八阳;
坤四变生观,得八阴。干五变生夬,得十六阳;坤五变生剥,
得十六阴。干六变生归妹,本得三十二阳;坤六变生渐,本得
三十二阴。乾坤错综,阴阳各三十二,生六十四卦。”夬之为
书,皆荒唐之论,独有此变卦之说,未知其是非。余后因见兵
部侍郎帮秦君玠,论夬所谈,骇然叹曰:“夬何处得此法?玠
曾遇一异人,授此数历,推往古兴衰运历,无不皆验,常恨不
能尽得其术。西都邵雍亦知大略,已能洞吉凶之变。此人乃形
之于书,必有天谴,此非世人得闻也。”余闻其言怪,兼复甚
秘,不欲深诘之。今夬与雍、玠皆已死,终不知其何术也。
庆历中,有一术士姓李,多巧思。尝木刻一“舞钟馗”,
高二三尺,右手持铁简,以香饵置钟馗左手中。鼠缘手取食,
则左手扼鼠,右手运简毙之。以献荆王,王馆于门下。会太史
言月当蚀于昏时,李自云:“有术可禳。”荆王试使为之,是
夜月果不蚀。王大神之,即日表闻,诏付内侍省问状。李云:
“本善历术,知《崇天历》蚀限太弱,此月所蚀,当有浊中。
以微贱不能自通,始以机巧干荆邸,今又假禳以动朝廷耳。”
诏送司天监考验。李与判监楚衍推步日月蚀,遂加蚀限二刻;
李补司天学生。至熙宁元年七月,日辰蚀东方,不效。却是蚀
限太强,历官皆坐谪。令监官周琮重修,复减去庆历所加二刻。
苟欲求熙宁日蚀,而庆历之蚀复失之,议久纷纷,卒无巧算,
遂废《明天》,复行《崇天》。至熙宁五年,卫朴造《奉元历》,
始知旧蚀法止用日平度,故在疾者过之,在迟者不及。《崇》、
《明》二历加减,皆不曾求其所因,至是方究其失。
四方取象:苍龙、白虎、朱雀、龟蛇。唯朱雀莫知何物,
但谓鸟而朱者,羽族赤而翔上,集必附木,此火之象也。或谓
之“长离”,盖云离方之长耳。或云,鸟即凤也,故谓之凤鸟。
少昊以凤鸟至,乃以鸟纪官。则所谓丹鸟氏。即凤也。双旗旐
之饰皆二物,南鹑火、方曰“鸟隼”,则鸟、隼盖两物也。然
古人取象,不必大物也。天文家朱鸟,乃取象于鹑,故南方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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