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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世界经典短篇小说金榜-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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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来说一个真正奇妙的经验。当我在半夜醒来,我发现身旁的火早已经熄灭,天气冷极了,围绕在我四周的尽是些窃窃私语声。我试着把眼睛闭上,你们或许有人会认为我又睡着了,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当时还很清醒,好像我的灵魂正游离我的躯壳,那种感觉就像鱼被钓线拖着走一般。
  我绝对没有撒谎,我是准祭司,也就是祭司的儿子,如果传言中我们族里附近的死城有神灵,那么在这么大的一个死城里,也必定会有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沉寂,他们必定有很多话想讲。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条上钩的鱼被钓线拖着,我的灵魂已经游离我的躯壳,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躯体正直挺挺地躺在那堆熄火旁边,真正的我却飘在空中,游视神的大城。
  现在应该是漆黑的夜晚时刻,可是四周并不昏暗,到处都有亮光,成排成行、远远近近,绝对不像是千万只火把点燃的样子,举头望天空,点点繁星在天上闪烁。我自言自语道:〃这是什么魔法?
  如此厉害。〃不由得感到战栗,耳旁传来一阵像是巨涛怒吼般的轰隆声,好一会儿我才能适应这些亮光和声音,我想我看到了众神们还在的时候,城市的景象。
  好壮丽的景象,真是值得一看,绝不可能是用我的肉体看,因为看到的话,我将会死去。到处都有神在活动,有的在路上走,有的开着武装战车,神多得数都数不清,战车多得塞满整个街道。他们随心所欲地把夜晚变成白天,不必随着太阳作息。那阵轰隆声就是他们来来去去时发出来的声音---他们真是法力无边。
  我从另一扇窗户看出去,有许多补修过的桥以及纵横交错的大路,上面的车辆川流不息。他们可以在河底挖隧道,也可以在天上飞,几乎无所不能,只要是他们想要的东西,没有不能办到的。他们可以把东西从地球的一端,运到另一端去。不管什么时候,无论是工作或休息,吃饭或娱乐,耳旁总有轰隆声时刻不停地响着,这声音是这个城市的血脉,就像是一个人的心脏,不停地跳动着。
  他们快乐吗?身而为神觉得快乐的事是什么呢?他们那么伟大,无所不能,当我看到他们和他们的魔法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在我看来,要他们把月亮从天上摘下来,都是可能的事,他们的智慧及能力是超乎我们想像之外的。就我看来,他们有许多工程,还在进行中,他们的智慧还在不断地成长,直到世界得到真正的和平为止。
  随后,我从一场旧日的演讲里,得知他们后来的命运。事情发生在平常的日子里,许多神在街上走着,以往我和丛林人的战争里,见过死人,但是眼前所见到的景象,和我所见过的战争截然不同,神和神交战时,所用的是我们从没有过的武器,一团团火球从地下升向天空,一阵阵毒雾弥漫大地,这就是我们传说的大燃烧以及大毁灭。众神们像蚂蚁一样在街上逃窜,可怜的神啊!瞬时,高楼大厦倾塌,只有少数几座得以幸免。传说中曾叙说过这件事情的,虽然大城已在一夕间变成死城,可是残留在地里的毒性却持续着,几百年来,被视为禁地。我看到战争爆发后,他们全部丧亡,整个城市转眼间变成废墟,被一片黑暗笼罩,目睹此景,我不禁流下泪来。
  以上就是我所看到的,自然不是用我的肉体去看。于是当我第二天醒来时,我肚子饿极了,可是我第一件想的并不是肚子饿,而是我内心的那股迷惑。我现在知道死城形成的原因,但令我迷惑的是,为什么它会发生?因为在我看来,它根本不可能发生,众神们是那么伟大神奇,我找遍整个房子,希望得到答案,可是在这房子里,有太多东西是我不了解的,虽然说,我还是个准祭司呢!我这时的情境,就像是置身于黑漆漆的夜晚,没有一丝亮光指引前进的路。
  找着找着,我发现一位死去的神,他就坐在靠窗户的椅子上。
  这个房间,我以前没来过,一开始我以为他还活着,直看到他手背上的皮肤如像干了的皮革,我才知道他已死了。这个房间密不透风,既燠热又干燥,无疑的就是这样的温度,使他变成这个样子的。起初,我不敢接近他,后来,我就渐渐地不怕了;他坐在窗前,直看着外面的城市。身上穿着神穿的衣服,我看不出他的年龄,他的脸上充满着悲伤。你们可以了解他不逃走的原因,他就在窗前坐视他的城市毁灭---当然,他自己也难逃一死,宁愿丧失生命也不愿出卖灵魂---从他的脸上,可以知道他已经得到灵魂的不朽,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诉说还有什么未克服。
  这就是我全部的故事,当时我知道了,他们和我们一样是人,而不是所谓的神灵或是魔鬼。这个伟大的发现,实在很难说服族人相信,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只因后来走上毁灭之路。明白这些后,我的胆子顿时大起来,在回家的途中,曾经两次和凶猛的野狗搏斗,被丛林人追杀了二天,终而回到了家乡。见到父亲,再度接受斋戒沐浴,父亲用手碰了碰我的双唇及胸前,并且说:〃离家前你还是个孩子,而今远游归来,已长大成人可以升格为祭司了。〃我告诉父亲说:〃父亲,他们是人,我曾到过神殿,而且亲眼看到他们,如果依法令,我必须接受处置,那么请动手吧!我内心里仍清楚明白他们是人。〃父亲瞧着我说道:〃孩子!法令并非一成不变,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梦想,也就是我当年未竟的梦想,真是太好了。〃我把旅程中所经历的一切告诉父亲,当我准备向族人公布时,父亲阻止我道:〃真理就像是一只狂奔的野鹿,那么难以捕捉;如果你一次接受太多的真理,你可能会因此而牺牲,由此你可以明白,绝对不是我们历代的祭司偷懒,不去死城。〃父亲是对的,真理最好是一点一滴、循序渐进地灌输,在我正式成为祭司时,我更是明了了这一点,或许在我们前面的人类,就是因为知识成长得太快速,以致走上毁灭之途。
  无论如何,我们总算是开了条路,现在我们去死城,不仅仅找金属而已,还有书籍与笔记本,它们实在深奥难懂,再加上许多工具书都已经毁坏,我们常常要边看边猜,但至少,我们是开了条路。在我当总祭司时,我准许人们到大河的下游去,也就是神殿,我们当时称为纽约的地方。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大伙儿一群群地去,寻找旧日众神的遗迹,除了亚信外还有林肯、彼尔莫和摩西等等。事实上,我们知道他们是人,是建造这个城市的人,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什么鬼。我还记得在死城里看过的那个死人的面孔,我可以肯定的说,他们是先前在这里生存的人类,我们必须把这个大城再重新建造起来。


马甲〔美国〕史坦贝克

  约翰?史坦贝克(1902~?)
  美国作家。描写贫穷与社会不公的小说使他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执美国文学界牛耳。1939年的作品〃愤怒的葡萄〃GrapesofWrath得到普立兹奖,1962年获诺贝尔文学奖。

  彼得?蓝道是蒙德来郡声誉最好的农夫。有一次,他在共济会集会中发表简短的演说,主席推介他为加州共济会新进会员效法的楷模。他年近五十,行为严正,蓄着一部有条不紊的胡须,每一次聚会,他总是表现出属于蓄胡男人的权威。彼得的眼神是严肃深邃的,湛蓝而深沉得几近悲愁。偶尔,出于莫名的缘由,他的目光流露出恶犬般的阴郁和冷酷,但凛然正气会在瞬间回到他脸上。他的身材高壮,双肩受到支撑似的往后挺,收缩小腹的姿势酷似军人。
  由于一般的农夫经常不修边幅,彼得因而以昂扬的神气赢得额外的赞誉。
  人们一提到彼得那十日九病的太太爱玛,都一致赞同看着她苟延残喘地度日,实在教人于心不忍。骨瘦如柴的她,体重仅八十七磅,面庞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般的密布皱纹且泛黄棕色,但黑色的眼眸洋溢着求生的意志。她是个自律甚严的女人,极少因病痛哀号。她的父亲曾是三十三级的共济会员及加州共济会总部的干部,他过世以前,十分热衷彼得的共济会事业。
  彼得每年外出一周,留下妻子独守农场。她对前来做伴的邻居的解释总是一成不变:〃他出门去商务考察。〃
  每当彼得结束商务考察后返家,爱玛便病上一两个月,这时彼得的日子就难过了,因为爱玛喜欢自己动手做家事,不愿雇个管家。她卧病期间,彼得要扛起做家事的责任。
  蓝道农场位于山脚旁的沙林那斯河畔,是块土质良好的高地,占有本郡自古即承受河水灌溉的四十五亩肥沃土壤,平坦一如平台,另有八亩田地供做干草与果园地。洁白的农舍像主人一般整洁有致。门外的庭院筑有藩篱,园子里依爱玛的指令,彼得种着天竺牡丹、山鼠曲草、康乃馨和石竹花。
  站在前廊可俯看这一片农地,河侧的柳树和木棉树在微风中轻摇叶梢,河的对岸是甜菜圃,农地尽头是圆顶的沙林那斯地方法院。爱玛经常在午后坐在前廊的摇椅里,直到微风扬起寒意才移席室内。彼得在田地里、果园里或农舍下的坡地干活时,她就坐在那里不停地编织,偶尔抬头看看彼得。
  蓝道农场不必再负担抵押贷款,审慎选择及照料的谷物收获可观,使得他们生活充裕,并盈余几百块钱。彼得?蓝道受到邻人拥戴,即使他顺口谈谈天气或马路新闻,邻人都很留心听他说话。如果彼得说〃周末我要杀一头猪〃,那么几乎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回到家后,必定在周末杀一头猪。他们不明所以,但是彼得?蓝道要杀猪的话,这一定是件该做的好事。
  彼得和爱玛结婚二十一年。他们拥有一屋子上等家具、框裱的名画、各类型的花瓶,以及可观的藏书。爱玛没有生育一男半女,因此屋子没有遭到破坏的小疮疤或涂鸦的痕迹。前后门廊的擦鞋棒及棕色纤维垫,保持屋内不受灰尘污染。
  卧病期间,爱玛注意到家里依然维持得井然有序。门上的铰链和碗框都油光闪亮,销环的螺丝一根也没掉。家具及木制品每年翻漆一次,彼得自一年一度的商务考察返家后,经常修东补西。
  每当爱玛卧病的消息传扬出去,邻人会在河边小路上拦下医生。
  〃噢,我想她病得不严重,〃他回答他们的询问,〃大概得在床上躺几个礼拜。〃
  这些好邻居提着糕饼到蓝道农场,蹑手蹑脚地溜进病房,看望庞大胡桃木床上的皮包骨似的小女人。她用黑漆光亮的眼睛瞧他们。
  〃你不要把窗帘卷上来一点吗?亲爱的!〃他们问。
  〃不,谢谢你们,光线太刺眼了。〃
  〃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不,谢谢你们。彼得照顾得很周到。〃
  〃记着,如果你想到什么事---〃
  爱玛是这么固执己见,就算是她生病的时候,除了带点糕饼给彼得以外,也没有事可以让你插上手。彼得穿着一件干净的围裙在厨房里,他会在那里倒满热水瓶或做乳酪。
  日复一日,某年秋天,传来爱玛病危的消息,农夫们的太太为彼得烘烤糕饼,预备照例前往探望。
  邻近农场的查培尔太太站在河旁小路上,等着医生来临。〃大夫,爱玛?蓝道病情如何?〃
  〃恐怕不太乐观,查培尔太太。这回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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