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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小商河-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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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金人常用的兵器从铁匠手中诞生,罗彦起着技术指导和监工的作用,古儿汗却是代表克烈部军方在逐件验收,随着敌人的不断逼近,克儿汗成天地围着火炉转,全身上下都鼓着劲冒汗。
    四月初的时候,终于一切的辛劳迎来了检验的时刻:消息传来,塔塔尔人已经近在百里以外。对于大草原上的骑军来说,这个距离已经是骏马小半日的路程,跑得快些两个时辰可到,已经可以算是欺到家门口来了,不亦鲁黑汗所召集的蒙古诸部骑军也已经达到了近三千骑,人数上虽略逊,但术赤却满怀信心:“安答,天上的雄鹰再少,也不会怕地上的狼群,地上的狼群再少,也不会怕大片的绵羊,塔塔尔人到了长生天庇佑克烈部的地方,若是还想战胜克烈部地汉子。那是作梦!”
    罗彦嘿然而笑,却将信心建立在才打就的两万余件兵器上,其中长兵器两千余件,强弓千余张,利箭万余枝,草原上的勇士虽然偶尔也能够从与金人遭遇战中取得少量的铁器,但实在是败多胜少,所得有限。动辄上万的精甲金骑大举扫荡时。即使是克烈部也须率全族远扬千里以避。最后再趁金军返回时衔尾追杀,讨还些便宜罢了。大金国近年来的历次惨败,以胡沙虎、兀术之能,也损兵折将,狼狈而回,便是在粮尽之时,返程途中。经不得塔塔尔人与蒙古人的这种战法,永不能在大草原上与两者争雄。但就论兵甲而言,却是金军大占优势,是以让北方的草原主人不敢过份进逼,只能以袭扰伏击为主。
    兀术痛定思痛,加之近一年来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几难控马,才不得以而采用此策:向北安抚塔塔尔人。与其诸部汗王订下盟约。割地赔牛羊以请和,并支持其向西对蒙古诸部征讨,其中又以对克烈部作战为要务。因此大草原上。才会有塔塔尔人地毫无后顾之忧,集全族之力剿杀克烈部地猎杀行动。
    上京城外,此时有另一场猎杀正在进行,大金国地春狩正是和平无战事时,用于训练京师骑步军的重要手段,完颜亶虽酗酒乱性,还不致于废了祖制,况且此事早由兀术安排妥当,只是兀术身体不适,未能出城陪同,却遣子随行。完颜亮彼时正在上京城中,奉命为皇驾前驱,在将要前往狩猎的道路上率部扫荡,以防贼人或猛兽惊扰到完颜亶。作为中京留守,深明克烈部与塔塔尔人间的形势,虽不便干涉兀术的大略,却是不屑之极:“大草原上,若不能彻底击败鞑靼蛮子,便是用得再多诡计,终不能服人,日后诸蛮邀击,则必有强者胜出,那时合诸蛮之力,大金岂有敌手?不自练精兵,强整兵备,而寄望于敌,岂是长久之策哉?”
    这话却不是对别人说,而是对兀术的嫡长子迭说的,按说这话也太逾越了些,且对子骂父实属无礼,何况骂地是当朝丞相,大金战神,大金天下兵马主帅,完颜亮实在孟浪了些。只是迭听在耳中,不以为忤,反而大悦:“女真族人能够扫荡天下,宇内无敌,岂是全靠诡计可以成就?父帅早不复当年之勇矣,搜山检海之战,实在女真人最高的战果,不晓得异日是否有好男儿可以超越!”
    二人相视大笑,并马向前,率众扫荡,完颜亮虽口中只是大笑,腹中却道:“皇兄已许我丞相之位,只多了你父亲这个厌物,老而不死,占了朝堂,只是近事食少而事繁,岂能久乎?怪不得用此以夷制夷之策!”
    稍移时有野猪成群惊扰,掠队前疾驰而过,完颜亮正欲张弓搭箭,迭以手止之:“看咱家试飞锥!”当下跃马前驱,手中铁锥随链飞动成圆,将近三五丈时,大吼一声,纵锥激射而出,正正射中最大的那头野猪,且在其飞跃至数尺高下时,恰与飞锥撞正,那铁锥破入猪腹中,将百余斤的野猪撞得斜斜飞出,落地时轰然大响,血肉四溅,锥尖从另一侧穿出,当真威势惊人,后方众军采声大作,完颜亮素以勇力自恃,也不觉微微变色,迭却一无所觉,纵声长笑中,掠马经过那猪身旁,侧身捞起地上的铁链,纵马而归。
    完颜亶在马背上与迭一击掌,开颜纵声笑道:“久闻兄之大名,飞锥神技名动天下,与杨再兴那南蛮的铁枪南北称雄,日后必随皇上南征宋国,执赵构至上京问罪!”
    u:有几分是无意,但颖昌、拓皋之战,拔里虎之回,使天下人皆知兀术几乎不免于杨再兴之手,而迭、完颜亮皆自拓皋落荒而逃,此时话中“南北称雄”四字,听起来当真刺耳得很,但观乎完颜亮满面诚挚,又不好往深处想,只得大笑而罢,一路上再不敢逞勇力。
    而完颜亶让这两兄弟出行扫荡,自家却在大帐中喝得烂醉,步伐踉跄,持宝刀四处挥舞,险险砍掉大兴国脑袋,其余诸侍从也远远避开。任皇帝在那里发酒疯,只怕他不小心把自己砍了。却有一小卒悄悄离营,纵马往上京城中狂奔而去。不消片时,便到了宇文虚中府上。
    “大人,此实千载一时,若错过了,只怕追悔莫及矣!”那小卒跪于宇文虚中面前,双眼泣下。不肯抬头。
    “可是——可是——”宇文虚中得报。哪里不晓得这机会稍纵即逝。只是准备并未妥当,如
    得:“今日五国城防御,却非某家人手,兀术那厮似便是全力出击,也怕近不得圣上,便击杀一完颜亶。于大事何补?”
    “大人,吾侪忍辱多年,这口恶气实实地憋得狠了,如此鱼死网破之际,再等下去,只怕圣上早死于五国城中,那时便万事俱备,只怕东风已缈。须老死这上京城中了!”宇文虚中的家将也跪下劝道。
    完颜亶平日里滥酒废事。诸人无不知晓,只是深宫之内,防备森严。实在进去不得,宇文虚中备下地死士人数又少,是以不敢尝试,此次春狩,却是近年来所出现过地最好机会,原来最困难地兵甲之事,本料还须年余才能完备,却假晋城商号之手得以解决,是以诸事俱备,但宇文中所虑的,却是五国城中那位,若是只杀得一个完颜亶,实于大计无补。
    这时余六站到阶前:“大人,牵一发尚可动全身,若是城外大帐中有变,安知五国城不会稍有松懈?那时必可一举而定,何必犹豫?”
    宇文虚中闭目半晌,终于仰天叹道:“若事不成,是天不佑大宋,非某之罪!召集死士,咱们出发!”
    府中家小数十人,分乘十一辆大车先后出城南下,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连细软之物也未带得,随后从上京城中各处涌出三百余汉子,渐次聚至宇文府前,军营中汉军随即带队到马厩中,牵得三百余骑,假作汉军训练,一二十人一队零散出城,这点规模的汉军,再加上手中短刀也没有一把,身上牛皮轻甲也未披得一块,出城门时顺利之极,竟然没有人问上一句,随后众骑聚于西门外,一座土丘旁筑了数间土屋,住着几名猎户,见大队前来,哪里还不晓得佳期已至,当下推开屋后石板,露出土丘下一间宽大仓库,长兵衣甲皆在其中。
    未时一刻,当这支骑军在离城三十里外出现时,已经兵甲整齐,杀气腾腾,直扑完颜亶金帐所在,防御在外地金军近千,却是以步军为主,骑军不过百余,其余骑军已经分四路扫荡去了,留守者久已不经战阵,闻得马蹄声急,还道是哪一路扫荡的狩猎队先驱返回,毫不以为意,等300骑已经杀到里许之内时,参加过征宋大战的老兵们率先反应过来。
    “防御!防御!列阵!是敌袭!——”
    一阵嘶声大吼中,羽林卫们惊慌失措地列成阵势,只是慌乱之中哪里还有什么章法,不过是按平日里地虚架势摆列出来,骑军中有老成者一看,晓得挡不住对方冲击,双眼赤红,大声吼叫:“跟我上!迎上去!”
    这时哪里还犹豫得起!
    完颜亶在数十名亲卫地架持下,迅速掩进附近林间,而那迎上去地百余骑则颇可怜。
    宇文虚中身披轻甲,手执长枪,大声呼喝,一马当先,哪里还是朝堂上谦谦君子的风范?身后三百余骑气势如虹,兵刃交响间,不过数息,便见残肢断臂四处飞出,只十余骑金军逃出生天,其余尽皆命丧马下,宇文虚中穿阵而出时,左肩已经红了一大片,还喜得手中铁枪未坠,红了眼直追杀过去,列阵的羽林卫们魂不附体,连逃都不会逃,轻易就被这三百余骑突阵而过,地面留下了百余具尸体。侥幸逃生的羽林卫统领这才醒悟过来,冲入帐中捞到号炮,点燃后高高飞上晴空,才蓦然爆开,数十里外皆可得闻。完颜亮虽毫不着意,但麾下过千兵卒中总有游目四顾者,突然惊叫起来:“上将军,金帐号炮,须回营护驾!”。
战太行 第一百六十九章 兀术有远谋,蒙古有精兵。成败!
    术在府中,左手抚一卷《春秋》,右手端起茶来,轻口,对韩昉道:“这杨再兴虽则心怀异端,却是为大金国做了一件益事,只看这圣人典籍,能以如此廉价进入上京寻常百姓家,便非前人所能为矣。临安所出精品,动辄数不等,这晋城书不过数百文,亏那杨再兴如何做得出来?本相虽不甚深知此人,却晓得绝非急公好义之辈,如何肯做此折本的买卖?”
    韩昉口心不方便说,心中却道:“这等书在临安,只怕三百文还不到,到此间竟然卖到700,居然还说廉价?!只是那杨再兴也许是薄利多销罢了,岂是做善事的人?”自然不晓得洪皓陶印之法,当下也不好与兀术分说,大家同殿为臣,一为帝师,一为宰臣,大金国内外大政,几乎全在这两人手里,今日兀术相邀过府,却是为了完颜亶之事。
    韩昉叹道:“上京城中,丞相经营数年,倒也多了许多宗室子弟,自小诵读圣人之言,丞相此举布道德文章于大金,千万年之后,这番功劳,当不下征战之功,可惜大金子弟,再无丞相这等文韬武略之才,纵有良材美质,细加雕琢,终可成才,只怕本王也看不到了。”
    兀术闻言大悦,面上却颇沉稳,将茶杯放下,凝望楼台下的上京城,缓缓道:“自大金灭宋以来,本相入祭孔庙,更重于礼敬宋国宗室,赵桓等辈何足道哉!只是大金女真族起于这白山黑水间。宋人心中,只怕难消这华夷之别,是以本相虽提兵取天下,却不敢以兵马治天下,惟愿大金诸族,皆本圣人教化,殊源而同归,共伏大金王化。岂是为了多教几名皓首穷经的儒生出来?圣人之言。本是大道根基。惜乎天下间多地是呆子,不懂得应用罢了。若大金国诸邦,宛然江南风貌,人皆知礼重义,肯伏王化,天下何愁不能平稳千百年?宋人之数百倍于女真人,若不能心悦诚服。则本相一旦身没之后,大金有如垒卵之危矣!”
    韩昉此前言语中,虽有谀词,却多是违心之作,毕竟身为帝师,也还有些傲气在内,这时听得兀术这等见识,才正色道:“丞相智虑深远。大金国不作第二人想。只是不晓得今上为何?——”
    说到此处,两人心意相通,都是摇头一叹。
    “大金国自开国以来。本无正统之说,例以有能有德者居之,然太祖定下制度,后世子孙遂以汉礼论正统,今上无子嗣,本无关天下安危,且春秋正盛,何愁正统无人?只是今上不肯顾惜龙体,日夜以酒色自伐,却让人不得不以赵构为戒,若一旦有变,天下终不可无主,是以须早做计较,本相邀王爷过府,便是为的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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