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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过地狱之沉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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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表优雅,神态倨傲,乍一看像中世纪法国宫廷中的花花公子,但没有人看到他那双奇特的眼睛还会这麽认为。 

  他的眼睛明明是黑色,却给人一种透明到无色的感觉,仔细一看才发觉,他的眼白隐隐带著一抹幽蓝,瞳仁的颜色也偏淡,二者混合接近,既冷漠,又灼热,象透过白雪隐约可见的火焰,无声地燃烧著。 

  由於是仰视,这人带来的压迫感更强,即使是坐著,那种修长而柔韧的体态,让他看起来像一条盘曲的鳄鱼皮鞭。 

  他突然意识到,和这个衣冠楚楚的人面对的自己,正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像一条狗似的拴在铁链上,头脑中轰的一下,热血冲上了头顶。他下意识把身体蜷缩得更紧,想遮蔽住下体,但随即意识到这一举动的无谓。他终於可以说话,可以看见东西,他必须抓紧时间行动。 

  虽然头脑仍然昏昏沈沈,──饥饿和被强暴的经历影响著他的思维,在这个施暴者面前,他本能地有些畏惧,但还是强迫自己开了口:“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话音出口,那声音的喑哑虚弱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黑衣人绕有兴趣地看著他,一副看著小猫小狗的表情:“你想谈话?” 

  “是的,我们必须谈谈。”他慢慢镇定下来,“我知道你是个调教师,你也知道我是谁。为什麽这麽对我?” 

  他凝视著施暴者,目光已渐渐变得锐利:“或者,我应该这麽问:是谁要求你这麽干的?” 

  风间忍居高临下地看著那个被铁链系在墙上的赤裸的年轻人,肌肉被冷水冲洗得发白,衬得身上紫红色的鞭痕更加明显。忍注意到他在下意识地掩饰著自己的下体,那里有自己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辱:阴茎拘束器和锁阳环。大多数浑身赤裸的奴隶第一次见到衣冠整齐的调教师时都会有类似的反映,这是人类固有的羞耻心在作怪。 

  一般说来,调教师要做的就是及时纠正他们这个动作,让他们逐渐习惯於赤身裸体,甚至坦然地展露自己的性器,以供主人玩赏。这是成功建立主奴关系的第一步。当奴隶能够做到这一点时,他们的羞耻心已经逐步让位於主人的意志,承认了主人对他们身体的所有权。随著训练的深入,他们做出的让步越多,臣服的程度也就越深,最终他们会完全服膺於调教师所代表的不可抗拒的绝对力量,并逐渐从这种臣服中获得快感和安全感,找到新的内心平衡和支撑,像幼年时孩童对父亲的信任和盲从。比起自由来,很多人宁可给自己找一个依靠,不必再去独自面对世间的风雨和挑战,哪怕他们需要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但风间忍现在并不打算这麽做。从羽的过往经历来看,为了获取成功,这个人往往不惜忍受屈辱和轻贱。事实上他能从社会底层爬到现在的位子,这正是他取胜的原因之一。对付这种人,玩弄他的头脑,比玩弄他的身体,更能打击他的自信,也更容易击碎他那层坚硬的外壳。何况他那努力维持尊严的样子实在很有趣。 

  忍微笑,轻轻转动著手指上的戒指:“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别人委托我、等待我训练的奴隶。”眼睛故意在羽的下身溜来溜去。 

  羽的脸颊果然红了红,但身体并没有作出特别的反应,仍然固执地把话题拉回正题:“这麽说,你确实是受人之托了?你的委托人是谁?” 

  他的顽固让忍有点恼火,感觉他在竭力夺回话语主导权,这不是一个奴隶应该有的态度。忍的语音转冷,口气里也带了几分威胁:“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 

  他似乎听出了忍说话时的怒火,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你是这里的老板。你是一个调教师。” 

  “错!调教师三个字,不足以形容我。”忍俯下身,一字字地道:“我,风间忍,是全日本第一流的金牌调教师。” 

  语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在狭窄的调教室里幽幽回荡,难以言喻的阴森可怖。 

  羽安静地看著忍,倏然一笑:“我从不怀疑你的专业程度。”语气中有种安抚的味道,然後道:“可是金牌调教师也是要吃饭的。你接受顾客的委托,想把我调教成奴隶,以此换取相应的报酬。这就是你的工作。” 

  羽双眼盯著忍,因为前一天的折磨眼窝深陷,显得一双黑眸更加幽深:“你可以不告诉我他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给你多高的报酬,我都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一阵羞辱的眩晕感向忍袭来,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为何一开始就不喜欢这张脸,这个人。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美丽,自身有著太过强悍的生命力,即使被风雨催折,依然可以灿烂粗野地继续美下去。那种不屈服的自我,是他最想捏在手心里揉碎的,包括不服贴的发丝,倔强的眉眼,过於冷冽的眼神……即使到了现在,浑身鞭痕一丝不挂地被拴在铁环上,依然可以倨傲自大到向他宣称:“我有这个能力!” 

  他忍住把眼前这个家夥撕成碎片的冲动,冷冷地道:“记得我告诉过你,外界的一切跟这里没有关系。从今以後,你的身份、地位,一切归零。外面社会的游戏规则在这里不起作用,我才是最终的主宰。” 

  “是的。不过我说的不是我,而是你。在这个独立王国里,你是绝对的主宰。”羽刻意没有用“变态”这个词,避免刺激调教师的虚荣心,“可是当你走出这里,你仍然是个社会人,需要遵守外面的游戏规则。吃饭、穿衣、买东西,包括营建你的独立王国,你仍然需要付钱购买,需要出卖劳力去换取。发现东西不合质量,鞭子一抽就断,你仍然会要求退货,和供货商方面纠缠吵闹。” 

  “或者,你早已厌倦现在的职业,希望有一大笔钱可以让你重新开始。像你这样有洁癖的人,真的会愿意经常和一身血一身尿的奴隶打交道麽?爱干净到做什麽事情都要戴手套……” 

  忍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在突突地跳,他总算明白龙介为何如此讨厌这小子,真他妈的欠调教!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用蜡烛把这家夥下身的体毛一根根烧焦!然而他是调教师,没理由比一个奴隶更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 

  风度,风度!冷静,冷静! 

  忍提醒自己很多次,总算压下怒火,尽可能平静地面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把他描绘成菜市场买菜的老妇人般的奴隶。 

  “我再说一遍,我,风间忍,是全日本第一流的金牌调教师。”一个字一个字像从他的牙缝里迸出来,傻瓜也听得出他压抑的怒气,“我热爱我的工作,遵守这一行的职业道德。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只为我的热情而工作,包括把你训练成一个只喜欢被男人操的奴隶。” 

  “你生气了?为什麽生气?”羽安静地道,“也许你需要时间来看清自己的内心。你真的热爱你的工作,出於职业道德而拒绝我?还是担心我脱困後会不遵守诺言报复你?” 

  他微笑:“我明白你只是受人所托,这只是你的工作,当然不会跟你计较。” 

  忍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受了,是时候结束这场愚蠢的谈话了。他霍地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事实表明你确实还有很多课程需要学习,包括怎麽跟主人谈话。也许一顿鞭子能让你稍微开窍一些。” 

  忍大步走过来解开羽拴在墙上的铁链,似乎没有注意到对方因为这个机会而紧张得微微颤抖。自己的身体状况当然不好,可是越呆下去就会越糟,这是羽早就知道的事实。现在也许是唯一的机会,至少他没有眼罩,可以视物,没有脚镣,可以移动,手铐在前方,这可能他行动最自由的时候了。虽然并不擅长,可是到底练过几年空手道,也许可以出其不意地击倒盛怒下毫无防备的调教师。 

  铁链刚离开金属环的一刹那,羽蓄足全身力气,猛地一头向调教师撞过去,对方踉跄地後退了几步。羽纵身扑上,铁链绕住对方的脖颈,死死勒住,厉声道:“让我走!把手铐的钥匙交给我,让你的人放我走!” 

  风间忍垂下眼睛,突然一笑:“你明知我会发怒还继续说这些屁话,就是为了这一刻吧?你认为我一怒之下就会放松警惕,解开你的束缚而不作丝毫防备,让你有机会攻击我?” 

  羽一怔,惊觉不对,忍已一脚踏上他光裸的脚背,那鞋底似乎嵌著铁质鞋钉,他痛得大叫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放松,忍一个过肩摔将他仰面摔倒在地,轻松脱困。羽挣扎著想爬起来,一只靴子已经踩住了他的胸膛,略一施压,他只觉一阵窒息,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 

  “你就不奇怪我为什麽会在夏天穿皮靴?或者根本没注意到?看来你的观察力有待加强。”风间忍遗憾地摇摇头,冷淡的语音里有一抹讥诮,“给你机会袭击我,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即使最松懈的束缚和看管你也逃不出。就算你现在状态良好,论体力、论格斗技巧,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要让一个人完全绝望,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希望,再亲手打破。让他亲身体会到自己的愚蠢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忍改为用膝盖压住羽的胸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手下不停,羽的双腕顿时齐齐脱臼! 

  剧痛中他绝望地笑起来,嘶声道:“那又怎麽样?无论什麽样的後果都比现在好,即使是死!” 

  “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打破你,让你变成一个听话的性奴隶。”忍闲闲地道,又将与双脚踝关节一一错开。 

  羽闷哼一声,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滚落,喑哑地笑道:“你这个杂种!要真是性饥渴到这种程度,大可以去妓院,别整天树著鸡巴乱戳!” 

  忍微笑:“可我就喜欢免费的屁股。不得不说,下等人,你真是没教养,需要一顿鞭子教你好好说话。” 

  嵌著铁质鞋钉的皮靴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羽柔软的小腹,羽倒抽了一口冷气,咬牙忍住,从牙缝里迸出一句恶毒的诅咒:“亏心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祝你早日得艾滋病!” 

  回答他的是又一记凶狠的踢打,将他整个人都踢飞了起来,跌倒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痛得蜷缩成一团,说不出话来。但当忍贯满力道的皮鞭,带著凌厉的风声,横抽在他胸口的时候,他终於禁不住失声惨叫,翻爬起来试图逃避这麽可怕的痛楚,脑海中翻来复去只有一句话:“在疼痛面前,没有英雄……没有英雄……” 

  *********** 

  “哭吧!大声地哭出来!”那人在大笑,皮鞭如雨点般落在他光裸的背上、臀部、大腿上,“把你的悲惨全部哭出来!真是美丽的泪水!” 

  鞭打没有任何规律,但总能让受害者最大限度地感觉疼痛,不可预知的方向和落点只能让受害者更加恐惧,难以自持。看著那个骄傲倔强的人在自己的脚下毫无尊严地翻滚悲鸣,白皙的皮肤上逐渐爬满嫣红的鞭痕和青紫的瘀痕,忍的心里慢慢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那人的痛苦仿佛通过鞭梢直达忍的肺腑,却转化成一种微微麻人的电流,让他莫名神醉。就像……呃,就像小时候到母亲画室捣乱,把母亲刚完成的画作一刀刀割碎的感觉。 

  那时自己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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