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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纸玫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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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涤飞输过很多次吗?”白雁问道。
  “他就没赢过康剑,除了换女友,他爸爸经常这样训他的。”小西隔空对着陆涤飞扮了个鬼脸。
  白雁很诧异小西的态度,即然她知道陆涤飞是什么样的人,那她是本着什么样的心态和他交往呢?
  陆涤飞耸耸肩,扔给康剑一瓶矿泉水,两个人对躺在靠背椅上,放松地敞开双腿,“唉,以前只输你半个身子,今天输了你一个身子,体力真是退步不少。”
  康剑的目光远远近近地看着白雁在水里努力拍打着,可就是前进不了,不禁莞尔,“我就是侥幸而已。”
  “你都侥幸了十多年。”陆涤飞咧了下嘴,“在游泳上,我甘拜下风。”
  康剑扬了下眉,“下任城建市长,丛书记心里面好象已经有人选了。”
  “谁?”
  康剑意味深长地一笑,“还能有谁?”
  陆涤飞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梳了梳,“你别空穴来风了。你现在就管着这摊子,到时只是走下程序。我只不过是拉出来给你做陪衬的,说真的,我都有点想调回省城了。你在这里有个小丫头,我有什么?”
  “你想要什么没有。你这次和小西是来真的吗?”
  “我愿娶,小西还不一定肯嫁呢!她可不愿做个三岁丫头的后妈。”
  “蕊蕊还在上海?”
  “没有,给她外公带去澳洲了。”陆涤飞无奈地仰起头,“摆明了就是不让我们父女见面,当然,我先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她妈妈也正在办移民手续,估计下个月就过去了。”
  康剑轻轻点了点头,看到白雁又呛了几口水,趴在池岸边咳得都喘不过气来,“这个笨瓜,一点技巧不讲,只知蛮干,有什么用。”他放下水瓶,拿着条大毛巾走过去。
  陆涤飞玩味地歪着嘴角,眼眯成了一条线。
  白雁被康剑从水里揪了出来,包在一条大毛巾里,“被你打败了,再这样下去,你晚饭就全灌水得了。”
  白雁噘着个嘴,筋疲力尽地瘫坐着椅中,“我没说过我要学,是你硬拉我来的。”
  “这样子还是我错了?”康剑好气又好笑。
  “本来就是。”白雁倦倦地摆摆手,“我宁可溺水而亡,绝不再沾水半滴。”
  “真是好大的出息。”康剑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可是你喜欢呀!”白雁迎视着他,暮色里,眸子亮如星辰。
  康剑凝视她的目光晃荡了几下,定住了。
  “涤飞,下来陪我游泳。”小西在池子里叫道。
  “我累了,不想动。康剑,你下去陪她游个几圈吧!”陆涤飞说。
  “好!”康剑给白雁拿了瓶水,又跳进了池里。
  陆涤飞挪了个椅子,离白雁近了点。“小丫头,我好象低估了你对他的影响力。”眼风扫向池中的康剑。
  白雁小口小口地喝水,满脸带笑,“哪里,哪里!我好象还没恭喜陆书记重获自由之身呢!”
  “这件事不值得恭喜的。”陆涤飞看着白雁,象丈母娘看女婿似的。
  白雁拿下水瓶,心里面发毛,“陆书记,你对我有何感想?”
  第十八章,一捧暴雨梨花针(九)晚上,四人没去餐厅吃饭,工作人员在别墅的露台上摆了几张靠背椅和一张餐桌,吃烧烤,喝啤酒。
  天气真好,星空灿烂,江风习习,特别凉爽惬意。
  烧烤的内容居然还有烤红薯,烤玉米,这可帮小西给乐坏了,吃了一个又一个,白雁一点儿都也没碰,小西问她为什么不吃,她窝在椅子中,神游太空似的,说太累了。
  啤酒一杯杯倒上,康剑与陆涤飞对饮,小西酒量也不错。康剑给白雁烤了一盘肉,蘸了酱,她接过,意思似的吃了一支,就扭过头去。
  康剑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暗夜。
  随意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康剑低头一看,匆匆下去了。这一去,就足足有了半个多小时。陆涤飞对着白雁玩味地一笑,与小西天南海北地聊、打情骂俏。
  白雁头搁在椅背上,象在想心思,又象是睡着了。
  “小西,你拿张网下去捞捞,看看康剑是不是掉江里去了?”一刻钟后,陆涤飞说道。
  小西笑笑,扫了白雁一眼,哒哒地拖着鞋下楼去了。
  “来杯啤酒吧!”陆涤飞给白雁到了杯啤酒。
  “不会。”白雁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手。
  “可以学,什么不是学的?”
  “不想学。什么都值得学吗?”
  “当然,我绝对是一个好老师。”陆涤飞邪气地勾起一抹笑,“这次江心岛之行,完全是为你安排的。这是我们第二次约会,你可以问一个问题。下次想问,得半个月后了,我要去省城学习。”傍晚在游泳池边,本来想聊的,可惜康剑不放心白雁,游了个来回,就上了岸,两人的谈话不得不打住。
  “你为什么离婚?”白雁冷不丁地问道。
  陆涤飞耸耸眉,“你确定要放弃自已机会吗?”
  白雁点点头。
  “我们是利益婚姻,现在目的双方都达到,再没有价值可榨取,于是放手,各寻一方天空。”陆涤飞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不是说从政的人不可以后院起火,你这样不是自砸前程吗?”
  陆涤飞哈哈大笑,“共产党不允许三妻四妾,可还是是尊重婚姻自由的。只要不是因为花边新闻而离婚,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哦,陆书记还真能钻道德空子,聪明。”白雁坐直了身子。“离婚原来是这么简单呀!”
  “不然你以为?”
  “我以为是逼不得已的选择。结婚,是想和一个人相依相偎,长长久久地过下去,组成一个家,生一个孩子,有血浓于水的亲情,任何器物都不能分割。你怎么舍得离婚呢?”
  “呃?”这是什么谬论?陆涤飞摇摇头,他听错了不成?“缘份到头,就分了呗!我为人很坦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象某些人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目的,而假装做出深情款款的样。”
  “不,你不会比那种人好到哪里去?你这样子,不是个懦夫,就是个混蛋。”白雁似笑非笑,语气却认了真。
  陆涤飞目瞪口呆,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小丫头,你能讲得具体些吗?”
  “说你是懦夫,你根本没有勇气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或者是称职的父亲,你怕家庭束缚住你,从而失去你游戏人间的机会,你更怕担起责任,所以你不敢娶一个你喜欢的人,这样你想走就走,不会有一些牵挂。说你是混蛋,你明明有妻有子,可是你照样在外面声色犬马,自以为风流潇洒。如果真的是利益婚姻,为什么要生孩子?你们是成人,拍拍屁股走人,孩子呢?他没有权利选择父母的,他有什么错,要摊上你们这样的父母,为什么会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也许你会说孩子不会少人疼,物质上会很优裕,这些能和父母的爱相比吗?陆书记,你知道什么是家吗?你疲惫时依靠的一副肩,深夜归来时的一盏灯光,你挫折时一句鼓励的话,你想哭时递过来的一条纸巾,你得意时站在远处的背影……”白雁突然喉间一哽,眼眶红了,她掩饰地端起杯子,忘了是啤酒,不禁露出一脸的痛苦。
  陆涤飞没有笑,怔怔地盯着白雁,象第一次认识似的,“是因为你从小没有父亲,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感悟吗?其实我想到我的女儿,我的心也是心痛欲裂。”
  “你的心是一颗优质心,恢复的功能很强。”白雁把一口啤酒生生咽下,讥诮地一笑。
  “小丫头,别用你的人生观来看待别人,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地方。你是不是因此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原谅康剑,其实你的心里早已如明镜一般?”
  白雁整个身子又缩进了椅中,“婚姻如同一条船,我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因为船在航行时触礁,或者因为他操作失误,船迷失了方向,我就要弃船走人?做什么事都可以潇洒,唯独对待家人不能。人都会犯错,都有过去,都有迷茫的时刻,我会帮助他,也会去等待,去努力,不忍轻易放弃。谁能预见下一份姻缘就是良缘?”
  “如果他不值得呢?”
  “我会让他因为我而变得值得。”
  “如果他真的是一根朽木,或者是别有企图的婚姻?”
  白雁轻柔地一笑,“我的眼睛不是用来呼吸的,我相信我的眼睛。”然后语气转为无奈,“我会给我想在意的人十次机会,机会用完了……我就承认那是我的命。”
  好半天,陆涤飞都没有说话,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知道吗?小丫头,象你这么大的年纪,不应该说出这么历经岁月沧桑的话。你让我有点心疼了。可惜,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你……到时一定要好好的。”他摇摇头,端起一杯酒咕咕喝下,突地嗓音一低,“有些人还是不要期待太高。小丫头,你是你,康剑是康剑,我与康剑之间的暗战决不会因为你而有半点手软,我本想把你招摹成我的卧底,哈哈,现在失败了。康剑最近和一个姓华的老板走得很近,如果他去你家,你注意一点。说不定那些以后会有什么用呢!”
  “比如说给你听听?”
  “我现在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来,小丫头,为我们的失败干一杯。”陆涤飞举起酒杯,白雁轻抿了一口,仰躺在椅中吹风。
  听着江水滔滔,不时有一两声江鸟拍翅掠过,可能好久没这样深处大自然了,她不知觉闭上了眼。
  康剑上来时,她真的睡着了。
  陆涤飞留下来与小西对月畅饮,他抱着白雁下去,轻轻地放平在床上,裙摆不小心压皱成一团,他小心地拉平。灯光下,他突然看到白雁的大腿与臀部之间有两个隐隐的疤痕,象两朵花似的。
  他一皱眉,把床前的台灯拧亮了点,想看得仔细些,白雁醒了。
  “你……看见了?”小脸红得象要滴出血来。
  “怎么一回事,当时伤得很重吗?”他轻轻地抚摸着那两团疤痕,没去想这动作有多亲昵。
  白雁拖过薄被遮住身子,“领导,你会不会生炉子?”
  他摇摇头。
  “夏天,在屋子里做饭太热,我就把炉子拎到院子里。又要做饭,又要做菜,只能一个锅一个锅地来。我刚煮好了饭,把饭锅挪到一边,搁上菜锅,倒上油,发现要换炭了,我小心翼翼地端开油锅,把旧炭夹出来放在一边,新炭放进炉中。嘴里边一直提醒着自已要小心点油锅,没提防脚下的炭渣一滑,油锅扔了出去,我一屁股跌坐在刚才夹出来的火炭上,当时就闻到了肉烤焦的味,于是,就留了这两团印记。呵呵,多好呀,以后我要是跑没了,领导你要找人,这可是一条重要线索。领导,你……乍了?”
  康剑一张俊脸白得发青,唇紧紧抿着,搁在她身上的指尖微微哆嗦着。
  “痛不痛?”他心戚戚地问。
  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肯定痛了,不过都过去了。”
  “象这样的事,多不多?”
  “记不太清了,哦,有一次去水房提水,不知怎么水瓶爆了,一瓶热水从上灌到下,幸好穿了夹裤,皮肤起了几个泡,泡消了就全好了。小的时候,谁没有这些惊险的事,我外婆都说,小孩子要磨,不然长不大的。你看我现在长得多好!”她咯咯地笑着,象在说别人的事。
  他脱了鞋,掀开她的被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托起她的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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