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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纸玫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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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白雁出家门,隔个二分钟,就听到商家的院门“吱”地一声,  “妈妈,我上学去了。”商明天高声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文化大院。一些存心找事的男生翻翻白眼,从白雁身边跑远。
  他们曾经故意惹过白雁,可是那个优等生商明天象不怕死的冲上来,不是对他们严词斥责,就是拼了命地和他们对打。有次,还闹到学校里,他们差点被学校开除。
  放学铃声一响,白雁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商明天已经站了一会了。这次,是他在前,她在后。
  风,微微地吹着。夕阳西坠路边一蓬茂盛的野花开得正浓。
  慢慢地,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偕走。
  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商明天的书读得真多,他给白雁讲古代的故事、外国的传闻,说他的梦想,他的抱负。
  白雁扭过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在春日的阳光下,灵动秀美。
  两人走到文化大院前,商明天停下脚,白雁会意地一笑,先跨进大门,五分钟后,商明天走了进来。
  虽然白慕梅对她冷冷淡淡、整日不在家,虽然她被别人戮着背脊骂“小杂种、小白骨精”,可白雁觉得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美、过得真快。
  过年过节时,文化大院里比平时更加热闹了,家家户户欢声笑话,这越发衬得白雁家中的清冷和寂寞。
  商家日子过得紧巴巴,可在过年时,也会奢侈一下。商妈有一双巧手,炒的咸干花生,做得炒米糖,腌得腊肠、鸡腿,白雁坐在屋子里都能闻得见。
  白慕梅这个时候更是不见人影,白雁会做的饭菜有限。端着饭坐在桌边,白雁怎么也咽不下。她扭头看商家的厨房,里面水汽腾腾,商明星缠在商妈的脚边,突然伸手偷偷捏了一口菜塞进嘴巴里,惹得商妈一声大吼。但那吼声是带着笑的、宠溺的。
  白雁不禁红了眼,她不是眼馋那一盘盘令人直流口水的食物,她是好羡慕那一屋子的温馨。
  天黑了,文化大院里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白雁窝在房间里等春节联欢晚会,院门突然被轻轻叩响了。
  她以为是白慕梅田来,跑过去开门,商明天站在门外,手里面提着个纸袋,她一下闻到了热腾腾的气息,小脸突地胀红了,  “我不要。”她知道这一定是商明天偷拿给她的。
  她一个劲地往后退。
  商明天笑着抓住她的手,把纸袋塞过去,  “傻瓜,是我给你的。”同时塞进来的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枝笔,应算是新年礼物吧!
  她愣愣地接过,商妈又在叫喊商明天了,商明天没来得及多说话,就走了。
  白雁捧着纸袋,泪水夺眶而出。那时,她十三,商明天十五。
  十四岁那年的冬天,白雁感到胸部发胀,身高一下子抽长了许多,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肚痛得厉害,然后,下面出血了。她吓得六神无主,在屋子里团团的转,刚好看到商明天到厨房来,她第一次主动跑过去敲厨房的窗子。
  商明天一听,忙和她一同去了医院。
  值班的是中女医生,笑了,告诉白雁,这不是病,而是她长大了,以后就是大姑娘。
  两人出了医院,外面下着雪,两个人把身上的钱凑齐了,在超市买了一袋卫生巾。
  风雪中,商明天呵着手,站在公共厕所前。白雁从里面出来,对着他羞涩一笑。两个人的手自然而然牵到了一起。
  这情景,还是被商妈知道了。
  商妈破天荒地,没有骂,也没有哭,她两天两夜,不合眼,也没喝一口水、咽一下米粒。
  商明天说了什么,白雁不如道,但她知道了,这世上不是所有相互喜欢的人,都能走到一起的。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而结合却是两个家庭的事。
  商爸、商妈不是坏,而是他们有着根深蒂固的观念,在商明天的身上,他们寄予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厚望。
  他们对于白慕梅灿烂的生活一直不齿,对于她同样是一脸的轻蔑。如同《流稂者之歌》里面写的一样,小偷的儿子也会是小偷,白雁一定会是一个小白慕梅。这种认定根深蒂固,不是用时间,用道理就能让他们说服的。他们视她如同瘟疫一样,唯恐她污了明天的清白。
  她知道明天对她好,可是他们却是没有明天的。即便明天顶住全部压力,硬和她在一起,她看着伤透了心的商爸商妈,明天和她会幸福吗?说不定,倔强的商妈会以死相逼。
  能给明天幸福,又能让商爸商妈接受的女子,一定在某个地方,但肯定不是她。
  她很早就知道,有些事,努力就能做到,有些事,不管你怎么努力,永远都做不到。
  初中一毕业,白雁报考了护专,并顺利录取,她读护一时,明天正进入紧张的高三学期。
  两个人离得运了,可是明天每两天都会给她写信,告诉她学校里的趣闻,告诉她这次抽考他考得如何。她回信说,护专很大很美,她有了一个好朋度,叫柳晶。她没有告诉他,她想他想到从梦里哭醒。
  放寒假,白慕梅到外地巡演,要过了正月才会回云县。白慕梅记得给她留下下学期的学费、书费,却忘了给她寒假和开学后的生活费。
  剧团里收房租、水电费的大伯都到门上催过几回了。
  她愁得几夜都没办法睡着,突然想起来这一年的情人节正好是正月初六,心中一动。她跑了几家花店,求情似的从人家那儿批发了几十朵玫瑰。批发一枝玫瑰三元钱,在情人节那天卖出去,一枝十元钱。
  那个年伐,  十元钱是什么概念。可以买十几斤大米,可以缴一个月的水电费,可以买一身粗棉布的内衣。
  如果把几十枝玫瑰卖出去,白雁就可以撑到白慕梅回来的日子。
  正月初六,天下着冻雨,冷得出奇,可是却拦不住相爱的人火热的心。她先是在几家咖啡店门口卖,然后又去了肯德基店。
  卖花的人很多,生意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清清淡淡的,过一会,卖出去一枝。白雁一直站到晚上十一点,感觉人都冻成了个冰棍。商明天撑着伞站在她身边,不时把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腋窝下暖暖,不然,就是把她的手塞进他的衣领里,吹着热气呵着。
  终于,手里的玫瑰只剩最后一枝了,白雁开心地直笑。
  “白雁,这枝咱们留着,我来买。”商明天看雨大了起来,舍不得她冻。
  “不行,你要玫瑰干吗,好贵的。你爸妈赚钱那么辛苦,不准乱花。”她象个小大人似的振振有词。
  商明天看着她,没有言语。
  对面走来一对相依相偎的情侣,白雁从伞下跑了出去,帅哥,给你女朋友买枝花吧!”
  女孩媚媚地笑着,撒娇地看着男友。
  男孩子有点心疼,不过,还是大方地买下了花。
  白雁拉着商明天站在路灯下,一遍遍地数着钱,兴奋得又蹦又跳。  “明天,我们去奢侈一回;好吗?”
  白雁所谓的奢侈就是去饭馆吃个饭,都大半夜了,除了几家面馆和咖啡店,其他都关门了。
  两个人去了家面馆,要了两豌青菜面,呜噜呜噜,吃得个碗底朝天。
  “明天,我好象活过来了。”白雁揉着脸颊,舒服地舒了口气,眸子亮晶晶的,“你刚刚说最后那枝花不要卖时,我真有点动摇哦!怪不得要用玫瑰代表爱情,因为她又美丽又高贵。天寒地冻的,看着一枝娇艳的玫瑰盛开,不谈价钱,光想着送花人的那份心意,就好温暖,好浪漫。但浪漫还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目前和我无关,所以我还是务实地把她卖了。”
  商明天清俊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怜惜,他站起身结账,她抢着要付,他瞪她一眼,她乖乖地吐了吐舌头。
  两个人都住在剧团大院里,到了大门口,她停住脚,  “你先进去,不然你妈看到你和我一起,又要吼了。”
  “不,你先进去。”商明天把伞塞到她手里,摸到她头发湿湿的,心疼地替她竖起衣领。
  她笑笑,哼着歌走进大院。
  商家的窗户上映着一个人影,那是商明天的妈妈在边织毛衣边为商明天等门。白雁对着那个剪影,羡慕地叹了口气。不过,这种心情只是一闪,她捂着装着钱的口袋,快乐地弯起嘴角。
  第二天,天放晴了,可是温度仍然很低。白雁起床,刚在做早饭时,听到有人轻叩门。
  她打开门,只看到商明天的身影一闪。窗台上放着个纸盒,她打开一看,纸盒里装着一只塑料的发卡,还有一只纸做的玫瑰。纸是红色的,写对联的那种红纸。玫瑰做得很逼真,绷开一看,娇媚秀美。
  她抬起头,商明天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对着她羞涩而又温柔地笑着。
  商明天因为成绩优秀、身体合格,被空军学院招去。商家在院子里足足放了近一个小时的鞭炮,文化大院里飘荡着浓浓的火药味。
  商明天在临走的前一天,向她表白,她站在路灯下,看着他那张俊秀的脸,紧紧咬着唇。
  这样的表白,只是向她坦诚他一直以来的心声,可是却也是结语。
  这个男孩,以后会长成帅气的男人,温柔、体贴、细腻、深情,这世上不会再有人象他这样子爱她了。她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得愿意付之于生命,可是,她却不能嫁他。
  她能拥有的,只有那朵纸做的玫瑰。
  她仰起脸,他笨拙地吻她,碰撞到她的牙齿,吻到了她嘴边咸湿的泪水。
  “明天,如果以后不能嫁给所爱的那个人,该怎么办?”他们牵手在月光下走着。
  商明天闭了闭眼,语气哽咽,  “那就象你爱我一样去爱珍爱你的那个人,努力让自己过好,把我们的遗憾降到最低。”
  白雁郑重地点头。
  “小雁,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我都会想着你、看着你。”他吻去她嘴角的泪水,不想,他的泪又把她的脸淋湿了一片。
  她咬着唇,任泪默默地流淌。
  分手,不是对人生的妥协,而是对生活的正视,对自己的珍爱。
  让自己过得幸福,明天看到,就会很开心了,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可是,她过得幸福吗?
  第五十三章,你是一段特别的留白(三)“体温三十九度。”。
  “嗓子发炎,肺部有罗音,该死,怎么象个孩子似的,竟然得了个小儿常患的病——支气管肺炎。快,做青霉素皮试……”
  “打电话,通知康助,说人在医院了。哦,还有让交警大队和公安局停止寻找。”
  “小雁!”……好吵!胳膊上突地一下刺痛,白雁疼得拧起眉头,缓缓睁开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室内灼亮的灯光,她本能地又闭上眼。“小雁!”
  她发烧烧出幻觉了吗?怎么听到了明天的声音?这声音比几年前离开时低沉、厚实了许多,但这个称呼、这种语气,只属于明天。
  白雁张张嘴,不禁咝了抽下冷气,嘴唇烧的好像起了泡,声音也发布出来了。她伸手往旁边抓了抓,一双手握住了她,然后,有人抚开了她的长发,托起她的腰,“小雁,想喝水吗?”
  白雁倏地睁开眼睛,一抹蓝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她眨眨眼,瞪着眼前那张微笑俊朗的面容,身上那像天空一般湛蓝的军装,军帽上闪着晶光的国徽,“明天?”她沙哑着嗓音,不敢置信地问。
  “恩!”商明天重重点头。
  白雁伸手戳戳他的脸腮,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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