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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6期-第21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6年第0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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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比昔日;已如天壤;我已有钱买酒;也有亲朋送酒;每天本可饮它三杯两盅;以享口腴之乐;谁知患胃病、心脑血管病和肝病;西医都不许饮酒。中医则说;少饮点无妨。我自然愿意听中医的。我退居二线;很觉轻松、自由;给朋友写信说:“从此浅斟低吟;自得其乐……”谁想又患了糖尿病;又是忌酒;岂不悲哉? 
难道真的是我把命中的81斤酒喝完了么?谁来告诉我?责任编辑 
易 山 
童年的游戏


许久许久没有这样放飞自己的心情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读了辛弃疾的诗句这么多年来;还是这次到了崇明前卫村这个农家乐俱乐部里;才有了切身体验。踩高跷、滚铁圈这些儿时在弄堂里所玩过的游戏;突然重现在眼前;真让我又惊又喜;又热又狂;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加入了这支自娱自乐的队伍;成了个地地道道的老顽童。 
站在一边的儿子;瞧着我用一根钢丝做成的弯钩;沿着小小的场子;步履轻巧地将一只铁圈玩得团团转;时不时地还能做出跨下滚;背后转等各种有难度的表演动作;也饶有兴趣地走上场来想显露一下身手。可还没有滚上几步就宣告失败;任凭他使出多大力;那铁圈就是不听他的使唤;这也难怪;别说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游戏;就是我也久违了;少说也别离30多年。对于我这一代人来说;自然会生出一种亲切感;而对于儿子那一代人来说;一时很难相信:父母一辈们的童年与少年;是在这土得掉渣的铁圈上滚过来的。儿子也终于知道:“别看这游戏玩具构造简单;掌上没有修炼出一定的功夫;是断断玩不转的。记得小时候;在弄口看见那些大孩子们玩得红红火火;心里痒痒得很;赶紧回家动起了“歪脑筋”;避开大人的目光;悄悄地将盛水的木桶上的箍圈用锤子敲了下来;木桶瞬间散了架;变成了一堆木板;我才不管呢;又找了根粗铅丝做成了弯钩。玩具是有了;但到了自己手里;一点儿也不听从使唤;练了好几天;才总算入了门……为了练成一手滚圈功夫;挨了大人狠狠地一顿揍;那么一只好好的木桶给报废了;到商铺里买来还才没几天呢。“真是个败家子”;父亲一边厉声训斥着;一边找了根钢丝;在炉子上退了退火;还挺认真地帮我重新做了弯钩;并帮我总结道:“铅丝做的太软使不出力;无法去推动铁圈向前滚动着。”从他那拧紧了浓眉间;我又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作打是疼骂是爱。 
现在想想小小年纪的我;那时也太顽皮了。家里关门用的大木栓;上边钉了两块垫脚木;当起了高跷撑着走路;弄得家里晚上拴不了门。还有锅盖啊;壶盖啊;茶杯盖啊;只要盖上有盖头;能够扣住线;我都会找来拉铃子。铁皮的铝合金的盖子还经得起折腾;玻璃的瓷器的盖头一旦扔在地上全都化成碎片了;客人来临;母亲沏茶连一只完整的杯子都拿不出来。最让她感到生气的是我一身干净衣服才换上没几天;卧在地上打弹子;又沾上了不少泥浆。说起打弹子进老虎洞;还真有点今天时兴的打高尔夫球的味道;不同的是前者是用手指弹击;后者是用球杆击打。相同的都是将弹子与高尔夫球击进洞里。有时;我还真怀疑高尔夫球是从中国小孩打弹子游戏上发展起来的;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不过;高尔夫球这项运动起源自中国;而不是苏格兰等地;这已成了国际体坛的一个热议。 
我们儿时的这些弄堂游戏;信手数来足有几十种;都是因时制宜、因地制宜;或是价廉物美;或是土法上马;各有所取;自得其乐。不过;有的几乎失传了;像抽陀子这种游戏;很有玩味;一只用硬木车削成的上身是平面型;下身是尖锥体取名陀子的玩具;玩者在陀子上用绳子绕上几圈;用力甩在地上;便会旋传起来;尔后只要见它晃荡身体快停止旋转了;迅速再用绳子抽打它;于是又欢快地转个不停;这样周而复始;可以一直痛快地玩下去。鉴于陀子这种需抽打再旋转的个性;大伙都又给它起了个俗名:“贱骨头。”不打就不动;一打就加速;你说它贱不贱啊?那时;陀子在不少小摊贩那里都有得买;几分钱一只;这玩艺儿自己做不了;需要车床车削。儿子小的时候;是七十年代末期;我也曾有心到处觅找陀子的着落;至今也没寻到一点影踪。究其原因有:小贩怕是卖不动这老玩艺;也不敢去进货;厂家呢;目光也不放在这蝇头小利上;一只芭比娃娃出口创汇可顶好几百只陀子。说到底大家还是担心没有市场;现在儿童玩具多着呢;日本厂商开发的小机器人;一推上柜台就供不应求……我也曾想过;陀子无货供应;无处购买;也不必大惊小怪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游戏。再说这种弄堂游戏得有几个人在一起玩才上劲?城市发展了到处皆见动迁;孩子们都搬进水泥板相隔的高楼里;哪像我们儿时;在弄堂里一呼百诺。放在我们眼前的现实就是:当玩具变得越来越智能化和私人化;那些强调群体和运动的弄堂游戏;无奈地在高楼林立的大城市里渐渐消失。现在的孩子;大多时间过着从课桌到计算机桌的”两桌一线“的生活;纵然在最适合开展集体活动的校园里;他们也少有机会去玩这些传统游戏。 
在农家乐俱乐部里;我甚至有点悲戚地认为;这种弄堂游戏总有一天会走进历史博物馆。其实;我错了;在过后大约半个多月时间;上海举办传统弄堂游戏;短短一个时期就吸引了10万户家庭的参与;连主办方都没有想到;以推广传统弄堂游戏为目的首届上海市游戏节系列比赛会如此火爆。我去过赛场;望着那么多我的同龄人;似乎又走回了欢乐的孩提时期:打弹子、抽陀子、掼结子、刮片子、踢毽子、滚圈子、跳房子、拉铃子……谁说时间不饶人;不饶人的才是这弄堂游戏呢!让一群一群做了爷爷奶奶的人尽兴尽情地玩耍;忘了自己的年纪。 
让我更感到欣慰的是上海市文明办与上海市教委;已经确定今年开始;在中小学生校园的课外活动时间里;推广这些能够健身强身的活动。因为一项调查显示:目前儿童的肺活量、弹跳力、柔韧性、耐力等诸多指标呈下降趋势;这与游戏方式的改变有直接的关系。显然;我们过往的忧虑是多余的;今后这些弄堂游戏对上海孩子不会再是“生面孔”。他们将从这些弄堂游戏中;既能触摸到上一辈人的愉悦;又能享受到自己本该得到的那份欢乐。 
从人生态度上讲;人的一生不该是一场游戏;从人的本性上看;人的一生又何尝不是一场游戏。 
弄堂游戏;我们这一代人从小玩到老;也玩不厌的游戏;真想有那么一天;召唤儿时的那些伙伴;找个地方定个时间;再比一比;赛一赛;比谁先将弹子弹进老虎洞;赛谁先将滚圈滚到目的地。 
童心难老啊;不正是由于有这么繁多这么饶有情趣的弄堂游戏;——任岁月老去;依旧活力四射。责任编辑 易 山 

汪洋庄往事



那些年;总给人留下一些轰轰烈烈的记忆。 

生活在大集体氛围里;尽让人感受些团结、友爱、宽容;还有拼搏和奋斗。在我的老家汪洋庄(称作汪洋庄;却没有零星半点汪洋的影子)驻扎着一个三百多人的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民工团。团长是一个在部队吹号出身的人;转业到地方;在付红乡任武装干事;他叫王绍亮。自部队回来;他找连队要了只军号作纪念;没想到这用着纪念的号还真派上了用场;在毛主席号召农业学大寨的岁月里;在那些“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阶级敌人斗其乐无穷”的日子里;他用这把号指挥大寨田建设的民工们起床、睡觉、上工、休息、吃饭。那时山头都安装有拉线的高音喇叭;喇叭里每天都有播音;内容有《学大寨》《赶昔阳》《过长江跨黄河》《粮食上纲要》《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要斗私批修》等等。记得有这样一篇表扬稿儿:大家请注意了;汪洋庄基建团广播站现在播送最新新闻:今天在人造平原的现场;地主子女吴三松一个上午连挖三个神仙墩。在快挖翻第三个土疙瘩时;那疙瘩落下来;将吴三松压在了下面。经在现场的民工们奋力抢险;才将三松救了出来;然而他却被压断了三根肋骨;压断了右臂。同志们;从今天三松的行动里;我们可以看出;三松是在农业学大寨的活动中努力改造自己;以彻底与他的家庭决裂;表现出了一定的革命坚定性和彻底性。“出生不由己;道路可选择”;三松的选择对了。我们欢迎他!之后喇叭便放了一首歌儿:毛主席号召农业学大寨;贫下中农把红旗举起来;千军万马干起来哎;干起来!轰轰烈烈;扎扎实实干起来;胸怀朝阳;放眼世界。无产阶级政治挂帅;我们要走大寨路;定叫山河重安排;毛主席教导记心怀唉;农业学大寨。 

之后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菜谱是这样的:合渣(懒豆腐)一盆、炒洋芋片一盆、腌辣椒一碗;炒豇豆一碗。八人一桌;饭是用大蒸桶蒸的;苞谷饭。 

基建团有个文艺宣传队;有一把二胡一只笛子;一套锣鼓还有一副快板儿。导演是自三国古战场宜都来的知青。他识得像阿拉伯数字的简谱;而且他会拉二胡;休息和午间闲时他就组织宣传队拉二胡唱歌;演快板儿说三句半;尤其是三句半很有韵味儿: 

甲:我们四人台上站。 

乙:说段三句半。 

丙:对准那个林彪孔老二。 

丁:批判。 

那时的男女之间管得很严;年青的大姑娘小伙子不得在一起说笑;否则就是思想意识问题;闹得不好还得开批判会作检讨挖思想根源;所以业余娱乐活动就是唱唱语录歌儿;再就是打瞌睡。一些大姐姐们耐不住青春寂寞便做绣花鞋垫;纳鞋底做鞋准备在某一个私秘时候交给心上的人儿作信物。 
我们家设了一个铁匠铺;每日打锄头;给钢钎上火。我跟着戴着羊皮围裙的老铁匠学会了拉风箱。这铁匠叫罗祖安;他是个十分有趣的人;他时常一个人唱歌儿;什么“十月怀胎”、“姐儿风”等。有一句词儿我至今记得;但也是在成人后才弄懂含义;那词儿是“怀胎三月三;心想惟罗帐里玩……”有一天几个漂亮的大姐姐来找他换新锄头时;他唱了一首歌儿:姐儿身穿一身蓝;怀里抱个大榨坛;白菜辣椒装不满;一根黄瓜腌满衔。几个姑娘听了红着脸说他“老不正经死不要脸的”就去了。不知怎的;这事儿让团长王少亮知道了;他就去把罗铁匠熊了几句:毛主席说不调戏妇女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知道吗?今后不准再这样了!罗铁匠听后连连说不敢了;不敢了。 

我还记得一件事儿。当时我十岁;不甚明白。我们家除了住有铁匠外;还住有十多个大姐姐;被称为女民工宿舍。男女之事;我们那时还小;完全不明白;但对美和丑已有十分的概念;那群姐姐中有四五个十分好看的;那脸蛋儿、头发、眼睛、鼻子、嘴巴都无可挑剔。我当时认为那些姐姐一定像古书中写的那样;浑身上下肯定是香喷喷的。因此我就开始注意;在她们从我身旁走过时用鼻子吸一下。果然;是香的。漂亮女人是香的;我在小时候就形成了印象。那群美丽的姐姐中有一个叫“珍珍”。一次民工们放假回家背粮食小菜时;“珍珍”姐她却没回家;有一个叔叔模样的人那次也没回家。后来我才知道那叔叔姓赵;说话是个嘶声音;长相像一些打仗的电影里面的“美国顾问”;极是雄壮。珍珍姐住在我们新屋楼上;这天这个叔叔也上了新屋楼上。不巧的是;在他下楼时让我给看见了;这个叔叔当时有些惊慌地朝我一笑;给了我一颗水果糖后;就匆匆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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