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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当代-2005年第6期-第14章

小说: 当代-2005年第6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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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丁为之一振:“我咋不知道?” 
  哥们儿你又想啥呢?/KAO我不过问问,问问怎么啦? 
  我知道这小子又想什么了——娥是演员,他好歹也当过两天编剧,岂非殊途同归? 
  “她没名儿。”秦汉说:“走吧,上我那儿坐坐去。” 
  “噢,行……” 
  “甭光行,走哇?” 
  “那她,结婚了?”丁一早想问这句了。 
  “你说娥吗?没。” 
  那丁心里仿佛一松。 
  “没结倒……倒是没结,”不料秦汉又补上一句:“可是已经离了。” 
  那丁心里又一紧:“咋回事儿?” 
  秦汉摇摇头:“走吧,慢慢说。” 
  “你家还有谁?” 
  “我和我的影子。” 
  “娥不常来?” 
  我笑那丁:怎么着,这么会儿工夫就成“娥”啦? 
  秦汉说:“想让她来吗?” 
  那丁没吭声,没好意思。 
  那个夏夜,我随丁一去了秦汉家。挺大一套房子——据说是他父母留下的,里面除了酒瓶子就是录音带、录像带,和码到屋顶的书、报、杂志。 
  “哥们儿你这儿可够脏的!” 
  “肯定不脏,就是乱。我这人怕脏不怕乱。” 
  扒拉开一块地方,俩人接着喝。 
  正所谓始料未及,那天夜里,在秦汉家,我的“丁一之旅”因一部影片(录像)而生巨变。 
   
  84电影《性·谎言·录像带》 
  导演:索德伯格 
   
  全剧总共四个人物:詹和彼得是分别多年的老同学。彼得和安是夫妻。安是劳拉的姐姐。时间和地点都无所谓。故事很简单,但未必像想像的那么容易懂。我试着讲讲—— 
  安这阵子总为些小事担忧。心理医生问她:这情况是不是没让彼得知道?是。医生便又问起他们的夫妻关系。安说还不错,只是最近她不大想让彼得碰她。 
  “这之前呢,性生活还好吗?”医生问安。 
  安说挺好,“我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我从来不觉得那种事有多么了不起。” 
  漂泊多年詹回到故乡,来看彼得。只有安在家。闲谈中说起安和彼得的婚后生活,安说她现在更加看重安全感,何况又有这么好的房子,彼得的职位也不错。 
  接风晚宴上,彼得对詹的落魄深表吃惊。詹笑笑,不以为然。彼得问他:不想去看看伊莉莎白吗?詹迟疑了一会儿,未置可否。伊莉莎白是詹过去的情人。 
  彼得明显是个“花匠”,居然跟劳拉搞到一起。劳拉年轻,外向,在性方面不仅随便而且自命不凡。这天乘安不在家,彼得又约来劳拉,稍事挑逗即奔主题。 
  与此同时,安陪着詹租罢房子,在一家酒吧小憩。慢慢熟悉了,话题涉及到性。安认为人们过分地看重性了,其实女人想的就跟男人不一样。 
  詹说:“有人说过,男人学着爱上吸引他的女人,而女人是越来越被所爱的人吸引。” 
  安惊叹道:“哇,这话说得太棒了!” 
  谈话继续深入。詹坦言自己是性无能,一旦面对他人就不行。安说这让你很自卑吗?詹说不,又说可能是有点,但跟你不一样。安说你认为我很自卑?詹说就我观察,你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安说:我正在看心理医生,你看吗?不,詹说他觉得人不能接受一个对自己没有深刻认识的人的忠告。安说,我跟我的医生互相是很了解的。詹问安,你们有过肌肤之亲?啊不不,安急忙说,那怎么会呢? 
  詹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只有有肉体关系的人才可能……” 
  安有点懂了:“你是说,否则,他就不可能给你什么有益的忠告?” 
  詹微笑着点点头。 
  劳拉好奇地向安打听詹。安冷冷地告诉她,詹与众不同。这更加激起了劳拉的兴趣。安劝她拉倒,说詹绝不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劳拉嘲笑安低估了她。 
  某日,詹独自在看录像,似有快慰。荧屏上,一个陌生女人在讲述自己的自慰经历。这时安来了。詹慌忙关掉电视,穿起衣裳迎出来。安问桌上那些录像带都是什么?詹说都是些私人采访,我在做一项研究。怎么每盘磁带上都有个女人的名字呢?詹说我喜欢采访女人。安问他,能不能看看?詹说不行。詹说他答应过被采访者,除了他不能给别人看。安警惕起来,问詹都采访些什么?詹只好照实说:都是些关于性的问题。 
  “性的什么问题?” 
  “性的所有问题。” 
  “比如说?” 
  “她们都做过什么,想要又不肯说的是什么,总之我想到什么都可以问。” 
  安大惑不解,仓皇告辞。 
  劳拉再问起詹时,安的口气变了,说那是个怪人。劳拉更想去会会这个詹了。 
  劳拉来找詹,暗示说,录像带的事她都知道了。詹问她,你是来讨伐我吗?劳拉说不。劳拉说关于男人,她从来不信安的话。劳拉自信地说:能把安吓着的事一定跟性有关,你是不是在拍做爱的录像?詹说不,不完全是。劳拉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詹一下子解释不清。既然劳拉这么开放——显然跟安不一样,詹灵机一动道:“干吗不让我来给你录一下呢?” 
  果然劳拉并不拒绝,惊讶中露出兴奋,却又故作腼腆地问:“要我做什么?” 
  说话。说什么?你的性爱史,你的性癖好。劳拉有些犹豫:是不是只回答问题,没有别的?对,没有别的。你靠这种方法得到满足吗?詹不回答。这录像会不会有别人看到?绝对不会,詹说:除了我没有别人。 
  劳拉讲了她八岁时的一件事:邻居家一个也是八岁的男孩有天问她,能不能让我看你尿尿?劳拉说要是也让我看你,那就行。俩人跑到没人的地方,劳拉实践了诺言,可那男孩却临阵脱逃,没等她尿完就溜了。 
  “事后你们没再说起这件事?” 
  “没。整个那个夏天他都躲着我,后来他就搬家走了。多差劲!” 
  “那你,是什么时候,才见到男人那东西的?” 
  十四岁。劳拉说她没想到那玩意儿会是那模样。劳拉说,一开始我以为它是单独的,当他让我摸它时我才感到它后面连着一个人,他说我弄得他很舒服……——这样说时,劳拉的表情渐渐变化,目光和声音都轻柔起来,并且不由地俯身而卧。 
  詹也慢慢躺倒在地板上,望着她若有所思,然后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就不再说话了……” 
  劳拉把录像的事告诉了安。安如临大敌:他让你脱衣服没有?劳拉说没有。那你自己呢?劳拉说脱了。为什么?我想脱。为什么?我要他看我。你疯啦?他会播出来让所有的色狼都看见的!不,劳拉说,他不会。你怎么知道?反正也来不及了,对吗?他碰你了没有?没有。你呢?也没有。但是劳拉说她自己做了。天哪,安说:我连在彼得面前都不做那种事!劳拉说:那是因为你不会! 
  “你甚至还不认识他呀!”安说。 
  劳拉说:“我倒是觉得我认识!” 
  有些迹象使安开始怀疑彼得是否有了外遇。但彼得信誓旦旦地说没有,进而以攻为守,指责安近来既不愿跟他亲热,又无凭无据地怀疑他。安听信了他的话。 
  彼得也知道了詹给劳拉录像的事,又气又恨地挖苦道:詹要是为了某种满足,干吗不去买点黄色录像看看?劳拉倒似很理解詹了:他要了解对方,互相要有交流。彼得恼怒地质问劳拉:可你非要在他面前自慰吗?对,劳拉说:我乐意!彼得气得团团转:那你跟他签了什么文件没有,保证他不能播放?劳拉说:对不起,没有。彼得说那你的麻烦就大了,你没有任何法律保护!劳拉说没事,我信任他。信任他?对,比对你要信任得多了!彼得说你这话可真让人伤心,我怎么了?劳拉说你跟你的小姨子乱搞,还骗人! 
  “可是别忘了,你也在欺骗着安!” 
  “不错,可我并没在神和众人面前立誓,说我要永远对她忠实!” 
  彼得无言以对。劳拉说你走吧,我们的关系应该结束了。彼得嘲讽道:是詹让你这么说的吗?劳拉愤怒地喊:我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打扫卧室时,安发现了一枚女人的戒指。啊,是劳拉的。这一下她全明白了。 
  安茫然无助地开着车在街上乱转。最后,鬼使神差地,她来找詹。 
  詹说彼得和劳拉的事他都知道了。安一愣:你怎会知道?詹说是在录像时,劳拉说的。安更觉得委屈了:谢谢你告诉了我!詹抱歉地说,我一直没见到你,就算见到了我也不能说呀?安颓然坐倒,叹道:唉,真是一团糟,怎么什么什么都跟我想的不一样?詹看着她,爱莫能助。沉默很久,安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来给我录像吧。詹吓了一跳:不不,这也许不太合适。安的眼睛里却涌动着期待:有什么不合适?詹说:因为这……这不是你脑子正常时做出的决定。 
  “你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不正常吗?” 
  “唔,这倒是问得好。” 
  詹仍有些为难。安在轻声催促:还要准备什么吗?詹知道已经很难拒绝,但目光仍在劝她慎重。安轻声说:来吧。 
  晚上,彼得回到家,见门开着,安也不在。正当他打电话四处询问时,安回来了。彼得小心翼翼地问她出了什么事?安开门见山地说,我要离婚。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安说你还问我为什么吗?彼得说我是你丈夫,我当然要问。安说滚,滚你的吧!彼得猜到事情可能已经败露,就说好吧,但是你刚才上哪儿去了?安直言不讳:詹那儿。彼得一愣:詹那儿?安镇静又坚决:对,詹那儿! 
  “狗娘养的!”彼得立刻暴跳如雷:“这个背后伤人的小人,还自称诚实!” 
  安厌恶地看着彼得。彼得以挖苦的口吻喊:我知道你没跟他上床!——这一点他对安有把握。可你拍没拍什么录像?——他担心的是这个。安不想理他。彼得声嘶力竭地冲她喊:说!你到底拍没拍?!安平静地说:拍了。彼得气得冲门而去,要找詹去算账。 
  詹已经睡了,彼得把他从梦中揪起来,一顿老拳打出门外,然后找出安的录像来看。录像中—— 
  詹对安说:“好,那就开始。你想谈什么呢?” 
  安问:“通常你们都谈什么呢?” 
  詹说,性问题。好,安说,就谈性问题。詹问:你们常有性生活吗?安说不,不常有。詹问:有的话是谁主动?是他,安说。那么,詹问,你觉得满足吗?安说我不知道你是指什么?詹说,你有没有达到过高潮?安说不知道。安说不知道,所以我想一定是没有过。詹又问:除了你丈夫,你想过和别的男人做爱吗? 
  看到这儿,彼得心里恨恨地想,行了,该来正格的了。他忍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对刚才的问题安犹豫了很久。詹说,不拍了吧?安好像猛醒过来:不不,别停,我要拍!那,詹再问她,和别的男人做爱,你想过吗?安说想过。詹问:真的去做过吗?安说没有。詹问为什么。安说因为劳拉就是那样,安说我讨厌跟劳拉一样。詹问:那你想到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安久久地看着詹:“我想到的是你。” 
  詹企图逃避,但安的眼睛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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