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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东方玉一剑破天骄-第2章

小说: 东方玉一剑破天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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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千里听到这里,心头蓦然一震,目光直注,说道:“你……”
  绿衣妇人举起纤钎玉手,缓缓摘下蒙面绿纱,嫣然一笑道:“奴家是凌老爷弟媳妇总不是冒充的吧?”
  她这一摘下面纱,竟然面若桃花,秋水如波,柳眉凤目,眉眼盈盈,好一副娇冶模样!
  她正是自己结义金兰二弟潘河东的妻子柳凤娇!
  凌千里攒攒眉道:“你是跟踪老朽来的了?”
  柳凤娇依然笑盈盈的道:“其实你这趟茅山之行,还是奴家促成的,凌老爷子大概还不知道吧?”
  凌千里问道:“此话怎说?”
  柳凤娇笑容忽敛,脸上变得有些凄厉,冷冷的道:“先夫被你们两位义结金兰的好哥哥亲手杀了,我这未亡人如果不为夫报仇,他岂不冤沉海底了?”
  “住口!”凌千里面容一正,肃然道:“我凌千里算是瞎了眼睛,和他义结金兰,我没有他这样的义弟。”
  柳凤娇冷笑道:“但你们和先夫是结拜弟兄,天下尽人皆知,想赖也赖不掉的,你们两个结义哥哥联手杀死义弟,也是铁的事实,莫想抵赖。”
  凌千里怒声道:“凌某并不抵赖,那是因为他为了觊觎一个告老京官的一颗夜明珠,竟然一夜之间,杀死事主全家一十七口,连三岁孩子都不肯放过,可说丧尽天良,天人共怒,我和管二弟要他投官自首,他不但不听劝告,还使用歹毒暗器,企图杀害我和管二弟灭口……” 

  “本来嘛,拳头打出外,手臂弯进里,自家兄弟,总该帮衬自己人,你们两个臂膊却是往外弯了。”
  柳凤娇冷厉的道:“如今这些话说了也是多余,我丈夫被人杀了,替夫报仇,这总应该的吧!”
  她没待凌千里开口,接着道:“我苦练十年,下山之日,才知道白云观的老道,狗咬耗子,竟然送了你一把木剑,家师再三叮嘱,要我莫去招惹那老杂毛,所以我只好派人送个信给你,说是关外的紫衣煞神要向管老二寻仇,一家鸡犬不留,这一来你准会把木剑送还老杂毛,求他伸手救你二弟一家,总算找没料错,现在你木剑不在身边了吧?” 

  凌千里听说紫衣煞神向管二弟寻仇之事,原来竟是她捏造的,心头不禁大怒,沉声哼道:“木剑不在老夫身上,你待怎的?”
  柳凤娇面露杀机,一双凤目更是凶光大炽,冷声道:“血债血还,今天你先还老本,至于利息嘛,我会向你家里人去算的,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么?”
  凌千里气得双目圆睁,怒喝一声:“妖妇,你果然心如蛇蝎!”
  柳凤娇尖笑道:“你知道得已经迟了!”
  这一瞬间,她面色变得异常狰狞,话声甫出,纤掌陡地扬起,朝凌千里当胸拍来。
  这一掌不但来快势疾无比,而且也十分柔软,五根涂了腥红指甲纤细玉指,在一声之中,还在轻柔的摆动,姿势美妙已极!
  凌千里外号金翅雕,以指抓功夫见长,但一见对方出手,不带丝毫风声,显然使的是旁门阴柔功夫了,急忙右掌竖立,朝前推了出去。双方势道都异常快速,眼看双掌即将交击,陡然间,柳凤娇拍出的那一掌,已然改变了势子,一下从凌千里掌下穿入,“拍”的一声,击在他肋上“促命穴”上。 

  凌千里只觉她掌势如棉,并未用力,但一股阴寒之气,骤然侵入体内,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噤!
  柳凤娇一掌击中,口中发出冷冷尖笑,历声道:“凌千里,你认命了吧!”
  这话声有如厉鬼索命,令人听了毛发直竖。
  凌千里虽觉她这—掌有些不对,但仗着数十年修为功力,暗中运气封穴道,凛然喝道:“只怕未必。”
  柳凤娇冷哂道:“你不信就试试,我这第二掌就可捞回老本了!”
  突然身形一晃,已经欺到凌千里面前,纤掌抬起,五指轻摆如前,又朝当胸插来。
  凌千里冷哼了一声,右手朝外格出,左手一掌,迎面劈去。他这一出手,顿时感觉不对,前后不过两句话的工夫,那侵入休内的阴寒之气,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已经渗透全身,双手臂胳竟然僵硬得不听使唤,因此右手自然没有格成,左手一掌也没有来得及劈出,柳凤娇涂着腥红指甲的尖尖五指,已经“扑”的一声,插入胸口。 

  凌千里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柳凤娇早已—记“裙里腿”,把凌千里身子踢开,尖笑声中,绿影冉冉远去!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自天而降,落到凌千里身边,这人正是白云观的木道长,他目光如电,注视着凌千里胸口五个手指汨汨流出来的黑血,不觉长叹一声,打着稽首道:“善哉善哉,贫道已命二弟子启元赶去凌家庄暗中保护,没想到这妖女,竟敢在茅山行凶,老施主放心去吧,贫道迟来了一步,欠下你这笔人情,自会补偿你的。” 

  说完,抱起凌千里的尸体,腾身而去。
  丹阳十里牌凌家庄,是老镖头金翅雕凌千里的故居。自从十年前凌老镖头收歇镖局归隐故里,老屋修葺一新,偌大一片房舍,住的人可不多。
  老镖头老伴早已过世,膝下只有一子,取名干青,今年刚十八岁。
  老镖头退隐故里,就很少过问家务,平日除了督促儿子练武,家中大小事情,全由追随他二十多年的大弟子徐兆文掌管,家里几名庄丁,也是当年镖局中相随多年的趟子手。
  老镖头在元宵那天听到消息,说时关外紫衣煞神要向管二弟寻仇,这档子事,老镖头最是清楚不过。那是十五年前,义弟云中鹤管崇墀,护镖出关,归途投宿客栈,遇上一个彪悍凶徒强奸单身女客,那女客带子一个三岁女孩,吓得大哭起来,被那凶汉一把抓住,奋力掷出窗外,幸亏管崇墀双手接住,才保住了小命,当时管祟墀激于义愤,以一记“劈卦掌”把对方击伤,那人自称紫衣煞神门下,声言必报此仇。 

  那紫衣煞神乃是关外一霸,据说武功传自异人,在关外号称第一高手,管崇墀回到关内,曾把此事告诉义兄金翅雕。
  如今,十五年后,紫衣煞神要找义弟报仇,而且又声言要使管家鸡犬不留,老镖头自思自己和管崇墀均不是紫衣煞神的对手,自然只好亲上茅山,去求木剑道长了。
  这是老镖头金翅雕亲自赶去茅山的第四天,傍晚时分,凌家庄大门前,来了—个花白头发,身穿青竹布衣裙的老婆婆,左手挽着一只竹篮,举手轻轻叩了两下门环。
  两扇大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四十出头的庄丁,朝青衣老妪打量了一眼,问道:“老婆婆,你找谁?”
  凌家庄的庄丁,都是昔年跟随老镖头多年的趟子手,眼皮子宽,一眼就觉得这位青灰老妪年事已高,但站在门口,毫无龙钟老态,心中便自有些犯疑。
  青衣老妪朝他笑了笑道:“管家,老婆子是给凌少爷送信来的。”
  那庄丁道:“老婆婆是给谁送信来的?”
  青衣老妪眼中露出诡笑,说道:“老婆子只有一个人,自然是给我自己送信来的了。”
  庄丁看她神色诡异,问道:“那么老婆婆你的信呢?”
  青衣老妪忽然伸出一只又白又嫩的纤纤玉手,笑道:“信在这里。”
  手掌迅快地按上了庄丁胸口,人也跟着凑上一步,低声道:“今晚二更,鸡犬不留,就是这两句话。”
  那庄丁出身趟子手,自然也是行家,—看对方伸手按来,立即迅快的后退了一步,口中大喝一声:“你……”
  青衣老妪早已收回手去,笑道:“好啦,老婆子信已送到,我可要走啦!”
  那庄丁突然张嘴喷出—口鲜血,自知伤得不轻,慌忙一手按着胸口,转身往里急奔进去。
  刚奔近帐房门口,就见徐兆文举步走出,口中只叫了声:“徐大爷……”
  就喷出一口鲜血,人已砰然倒了下去。
  徐兆文吃了一惊,喝道:“周武,休怎么了?”
  他是金翅雕凌老镖头的大弟子,追随师父走南闯北二十多年,自然见多识广,一看周武左手按胸,急奔进来,此时喷出一口鲜血,就昏死过去,脸如金纸,气息微弱,分明伤势极重,急忙俯下身去,出手连点了他两处穴道。 

  周武悠然醒转,目光滞钝,喘息着道:“大……爷……她说……”
  他只说了四个字,又突然告昏厥。
  徐兆文听出似乎另有内情,再看周武神色不对,心头更急,一手即按在他后心“灵台穴”上,运起内功,催动真气,度入他体内。
  这在现在来说,好比给他仃了一支强心针,周武昏厥过去的人,果然又悠然清醒过来。
  徐兆文低声问道:“周武,快说,是什么人打了你一掌,他说什么?”
  周武喘了两口大气,断续的道:“是……一个……老婆……她说……今……晚二……更……鸡犬……不留……呃”
  那青衣老妪预算好的,让他说出这两句话来,话声甫落,这声“呃”,已经是最后的声音了。
  徐兆文见他已经不中用了,徐徐放开按在他背后的右手,口中低低的道:“老婆婆,今晚二更,鸡犬不留……这会是什么人呢?”
  “大师兄。”
  青影一闪,走进来的是凌干青,他望着周武的尸体,惊愕的问道:“周武他怎么了?”
  徐兆文心情感到十分沉重,听周武的口气,用重手法击伤他的是一个老婆婆,她大概以周武作为榜样,向凌家庄示威,说的就是“今晚二更,鸡犬不留”这两句话了。师父不在,凌家庄由他负责,他怎好把对头说的这两句话,告诉小师弟呢? 

  因此只是攒攒眉说道:“他是被重手法击伤,伤重致死,此人既敢到凌家庄寻衅,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咱们也不能等闲视之。”
  凌干青道:“大师兄知道周武是死在什么人手下的么?”
  徐兆文道:“不知道,听他口气,好像是一个老婆婆。”
  “唔!”他口气一顿,接着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小师弟,你随我来。”凌干青平日对这位大师兄甚是尊敬,答应一声,跟着他走到前院。
  徐兆文眼看天色逐渐昏黑,心头的负荷,也越来越感沉重,对方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师父不在,今晚这副重担,能不能挑得起来,就全看自己的了!
  他在阶石上站停,大声叫道:“张老三。”
  张老三是凌家庄八名庄丁的头儿,也是当年在镖局的趟子手的领班。
  张老三赶忙应了声“在”,急步赶了上来。
  敢情方才周武中了青衣老妪一掌,自知伤势沉重,就一脚往大厅东首的帐房里跑,(庄丁休息的地方,是在二门外的前院)因此张老三还不知道周武出了事。
  徐兆文道:“周武被人用内家重手法击伤致死,你还不知道吧!”
  张老三吃惊的道:“周武他已经死了,不知是什么人把他杀害的?”
  徐兆文道:“那是刚才之事,杀死人的是一个老婆婆,目前他尸体就在帐房门口……”
  “啊!”张老三和周武差不多有二十年以上的交情,目中不禁隐含泪水,口中“啊”了一声,忍不住正待往里奔去。
  “张老三,别忙。”
  徐兆文徐徐说道:“目前最重要的并不是去看周武遗体。”
  张老三听得又是一楞,他当过十多年趟子手的领班,自然听得出徐兆文的话中意思,立即垂手道:“不知徐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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