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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收获 2009年第5期-第63章

小说: 收获 2009年第5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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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戴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拿我开心不成! 
  开心;哪个跟你开心了?戴君正色道;那我问你;你还爱着丽君吧? 
  靠;这事儿我脚指头也能答你;我说;要不然我会去看她吗?心里想着;要是戴君见了我因为丽君和丁君的婚礼而失魂落魄相;肯定要笑破肚子的。 
  丽君也给你打过电话了吧;给人家臭骂了一顿吧?戴君还是笑出声来;好像吃了一肚子的黄豆;直冒屁屁。 
  这你也知道呵;我有些气急败坏;你们到底捣什么鬼? 
  你就美吧杨君兄;戴君慢条斯理说;真是不识好人心;晓得你又臭又硬;还是丁君劝说丽君打的呢;你还要人家丽君求你不成!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丁君是那种乘人之危横刀夺爱的人么;他这不是眼看你们僵着;急得上火了嘛。 
  我把手机移开些。情况有些乱;心绪也难平。丁君不是求婚了么;丽君不是爽快答应了么;而且迫不及待的样子!戴君好像看见我的痴呆相;声音如江边芦苇梢上的风;沙沙沙地飘了过来:杨君呵;不管咋说;你总不会辜负了冯君的一片苦心吧! 






'短篇小说'
网络诗人咚咚锵



作者:薛 荣

  吕震发给秦院长的短信;纪福良在莫干山上收到了。纪福良攥着手机;瞅了瞅秦院长。“什么事啊?”秦院长像是怕别人偷看;捏拢了手里的纸牌。“没什么事没什么事……”酷派288手机搁到桌角上;闪耀着晶莹的光芒。“没啥事慌张什么!”秦院长用大刀朝鬼子头上砍去的劲头;甩出一张黑桃老K;脾气说来就来;“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事情就是多;这手机叽叽叽、叽叽叽的;还有完没完?让你们来疗养是慰劳你们前一阵子辛苦了;难得清静清静;别把杂七杂八的事情带上山来好不好?”院长的脸色长期被香烟熏烤;暗沉沉有如一件年代久远的旧家具;脸上木纹般的褶皱愈发清晰。纪福良赶紧关掉手机;把手里的一对同花顺子打了出去。 
  党办院办的人这一次上山疗养跟教育部的考评有关。纪福良所在的下海学院是合并而成的;一成立就面临专升本的问题。省里市里给的目标是五年之内升格为下海大学;但首先得成为本科院校。教育部的考察与评审弄了许多次;每次都把这近万人的学院折腾得底朝天:从去机场接机的车队到校园里的彩旗标语;学生们历年来的试卷翻出来重新修订一遍;教师备课笔记的查缺补漏;还有一遍又一遍的课堂演练;就连食堂师傅的大胡子小胡子也不放过;反正是全民动员个个出力;辛苦之下;考评出乎意料地顺利。秦院长一高兴;就安排纪福良他们上山来休息休息;但是别人能休息;纪福良这个院办副主任却被事情追着缠着;连打个牌都不得安宁。就说这发短信的吕震吧;纪福良当团委书记时就认识;他在文法学院读大三;是蛮有名的网络诗人;校内校外朋友一大帮子。但不管在网上怎么呼风唤雨;这笔名叫咚咚锵的小个子青年毕竟只是学生;还是三月里的小草——嫩着呢。他以为院报上公布的院长手机号码是真的;其实了解内情的人都晓得;这公开的号码只不过做做样子;其手机也是纪福良掌握的;帮着院长抵挡一些啰里八嗦的事情。 
  秦院长是专攻数论的数学家;打牌对他来说真可谓杀鸡用牛刀了;纪福良等他把周围这些人都打成手下败将;这才轻声说;有个学生发短信来找碴。“学生——找什么碴?”秦院长抓起杯子喝了口水;纪福良迟疑着;另外的人都知趣地站起身来走了。纪福良望了望敞开着的房门;支吾着说是舞会的事情;说着就低下了头;摆出一副负荆请罪的表情。 
  “舞会?”秦院长以为是昨晚在山上的夜总会唱歌跳舞惹的事;一下子迷糊了。他皱紧眉头;似乎在回忆自己酒喝多了之后有没有把手机号码留给了小姐。纪福良心怦怦乱跳;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秦院长的声音。他揣摩得出院长不得要领;就提醒说是考评组来学院时的欢迎舞会;院长一下子明白过来;神色舒展镇定许多。“这舞会搞得很不错呀;会有什么事?”纪福良汇报说;有个叫吕震的学生;他的女朋友那天被叫来陪考评组专家跳舞了;为这事他火气还挺大的;他要找你院长大人当面抗议。“嗬;还抗议?小纪啊;现在我们学院的学生素质真不错唷!”院长一听这个;眉毛一挑;笑容似一只金灿灿的气球;打纪福良眼前冉冉升起。他探过身;给纪福良点着香烟;连说了两声好;还说学生这种叛逆的个性应该爱护;如果能引导到学术上去的话;应该是很有出息的……不过;这不过一直拖延至院长踱到落地窗边才接上话;“不过;年轻人不知深浅;做事冲动;我看还得谨慎处理。” 
  一辆黑色的奥迪A6出了度假村;顺着盘山公路急驰而下;一路上烟尘滚滚;快得跟救护车似的。司机时不时地踩着急刹车;纪福良坐在里面颠来倒去;都快要晕车了。到了平原上;纪福良强忍着头晕的感觉;还是催司机开快点。虽然秦院长表现得很轻松;甚至夸奖吕震几句;但从他晚饭也没让手下人吃一口;立马派纪福良下山赶回去;说明事态确实很严重了。要知道叫女生给专家陪舞的事;说大是大;说小是小;上纲上线起来那可了不得;咚咚锵在网络上一直很活跃;一度还当过什么版主;这抗议不抗议的;是他要闹事的由头罢了;纪福良心想老子十五年前读大学的时候;也干过这样愣头愣脑的事。那时北京亚运会正好开幕;他们一帮子同学拥到系活动室要进去看电视;可里边有几个青年老师在;外边怎么叫门他们就是不肯开门;同学们都火了;叫嚷着冲到校长办公室提抗议;纪福良还记得老校长头戴绒线帽;手捂着茶杯;细声细气地说开幕式有啥看头的;我出钱;你们去买点糖炒栗子吃吃;纪福良骂了声吃个屁;一脚踢翻走廊上熊猫造型的垃圾箱;引来了阵阵喝彩。 
  一百五十公里的车程;一个半小时就到了。纪福良跑步上楼;气也来不及喘一口;立马坐到办公桌前调看抗议学生的电子档案。吕震父亲是杀猪的;母亲下岗;这样贫寒的家庭背景再加上一条和食堂师傅打架的违纪处分让纪福良坦然许多。他女朋友陈芳芳家庭状况要好一些;母亲是群艺馆舞蹈干部;父亲是铁路上的职员;好歹也算是捧着铁饭碗的人士;她的高考分数离二本线差了一大截;明显是照顾进来的;问一下招生办;肯定知道走谁的后门;纪福良刚想打电话;这时吕震的短信又来了。他毫不客气地催问什么时候见面?纪福良想也没多想;回了两个字:今晚。 
  纪主任不想摆出召见的架势;以高高在上的面目激发吕震的逆反情绪。他直接去了吕震的学生宿舍;只看到一张空空的床铺;上面扔着几只旧皮箱和旅行包。同寝室的同学语气暧昧地举报说;吕震从去年开始就在学院外面租房子住了。“是和陈芳芳住在一起吧?”那当然喽;说话的同学嗬嗬地笑着;有点幸灾乐祸。纪福良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暗暗地高兴。 
  出了学生宿舍天就黑了;没有星星的夜空落起小雨;这让被烈日暴晒了一天的街道凉爽许多。此时此刻;留在山上的同事大概正在饭店包厢里开怀痛饮;纪福良饥肠辘辘地从一个路灯走向另一个路灯;心仍旧悬着。人行道上都是些去食堂用过晚饭的学生;成双结对地回出租房去;纪福良撑着从门口保安那里借来的雨伞;阴着个脸;对个别学生讨好的问候不作回应。城中村在学院东南角;以前搞清理学生在外租房专项斗争时纪福良来过。村口摆着好几个支在手推车上的熟食摊;散发出浓烈的烤羊肉串和炸臭豆腐的气味。纪福良一一辨认着农民房的门牌;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吕震的老巢;一座二层楼的农家小院。院子里挖了一口井;种了一棵树。纪福良站在树下张望一会;发现吕震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居然在楼上弄到个单间。纪福良摸黑走到楼梯半当中;就听到吕震的大嗓门;像朗诵诗歌似的;在跟人解释什么事。陈芳芳清丽的嗓音恰似古筝独奏;也夹杂其中;还有众人齐呼干杯的叫喊。不是约好了今晚要见秦院长吗;这小子居然还在聚众喝酒;纪福良不由得对吕震的轻狂生起气来。他放轻脚步;走到楼梯尽头。那儿有扇灰蒙蒙的玻璃窗;防盗的不锈钢框子上搁着破鞋子;扎着塑料袋;正好掩护纪福良先侦察侦察。 
  这么热的天;里边的四五个人竟然是在吃火锅。有三个男的都光着上身;裸露着的皮肤亮光光的;跟涂了橄榄油的拳击手似的。其中的小胖子脖子上挂了块玉;是他们班的副班长;曾做过纪福良的课代表。长胳膊长腿的陈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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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穿了条黑色吊带背心;女主人般地忙着往热气腾腾的锅里放粉丝;下菠菜。坐在吕震旁边的是一名戴墨镜的男子;岁数跟纪福良相仿;理了个奥巴马式的发型;身上是灰黄相间的鳄鱼牌短袖T恤;背后还搁了只电脑包。吕震手握啤酒杯;侧着脸在跟他说什么;眼镜男埋头做着笔记。铝锅里腾起的水蒸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也不停下来擦一下;边记还边点头。我操;是记者?肯定是记者;吕震这小子把记者都招来了;这回要给学院捅大娄子了。纪福良的脑子“嗡”地一下;背脊靠到墙上;让自己定了定神。他想这时候如果自己推门进去;他有把握对付吕震;可这记者怎么办他实在没主意了。 
  纪福良撤回到公共厕所那儿;站在电线杆边翻看手机里的电话号码。有个女的走上来;摁亮了手电筒;往自己涂脂抹粉的脸蛋照了照;问五十块钱一次;搞不搞?纪福良退缩着转过身;拨通吕震班主任许老师的电话。“什么事这么神神道道的?”纪福良只说了紧急事情;现在你们班的副班长跟吕震在一起;你打电话叫小胖子出来;到离他最近的公共厕所这儿;我有急事要盘问他。“注意保密!”许老师是他在汉语言文学教研室时的下级;纪福良用了命令的口气。 
  不到十分钟;小胖子拖着双拖鞋从一条夹弄里跑了出来。他没穿好的背心卷成一个救生圈;箍在他的胸口处。纪福良叫住张望着的小胖子;说啤酒喝多了;也别忘了放放水呀。说着纪福良进了厕所;小胖子拖鞋啪嗒啪嗒地跟进来。他急得有点结巴;问纪老师啥事情?纪福良说你没事;是吕震有事;你告诉我;采访吕震的记者叫什么?哪里来的?外面的路灯光照射进来;落到小胖子表情呆滞的脸上。猛地他挥手打了自己一耳光;而后瞧了瞧手心里蚊子的尸体。“纪老师;你太克格勃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纪福良说我怎么知道的你管不着;纪老师问你话你老实回答;你不是写了入党申请吗?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现在学生就业形势紧迫;写入党申请的越来越多;他这样的底牌一露;小胖子果然服服帖帖了。他嘟囔说自己本来也想去学生处汇报;吕震对叫他女朋友去给考评组专家伴舞很愤怒;他在自己的QQ上发牢骚;还说要向院长提抗议;有人就把这信息捅给吴思敬吴记者了;下午这记者从上海赶来;刚才正在采访吕震呢。“吴记者是什么媒体的?”好像是《东方周末》的吧;也是写诗的。《东方周末》;这报纸纪福良也订了;它的深度报道上至中南海;下至卖茶叶蛋的都在看。他内心的弦绷紧了;一场有关下海学院名誉的风暴正在头脑里形成;其强度不亚于东南亚海啸。“纪老师;我、我小便一下可以吗?”小胖子的脸上又出汗了;请示纪福良。“撒出你的尿;管牢你的嘴。”纪福良拍了拍他的肩膀;急匆匆地离开这个蚊子与苍蝇的大本营。 
  今晚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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