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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长江文艺 2003年第08期-第25章

小说: 长江文艺 2003年第08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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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多医务人员倒下了,一万元并不多,就用来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吧。”武汉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市民,向防非一线捐款1万元。
  “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截至本文发稿时止,我省非典疫情初步得到遏制,但形势依然严峻。这注定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汗水与血水,苦难与坚韧,奉献与牺牲,组成了一曲曲英勇悲壮而又荡气回肠的英雄颂歌。
  英雄的力量源自精神的力量。
  这种精神力量来自于一种责任、一种信任、一种召唤、一份爱心,来自于摧不毁的民气和民心。
  2003年,让我们记住这段激情跌宕的日子;
  2003年,让我们记住这个惊心动魄的春天。
  
  六、反思与口罩相依为命的日子
  
  当人们惊恐地发现这场灾难袭来时,才匆忙回过头:原来我们各种各样的有形无形的生命长堤,几乎都是千疮百孔的。
  
  反思一:当病情已被控制,当谣言已被消弭,当风波已被平息,整个社会已经从恐惧脱身,转入对事件的思考,一个个的“为什么”、“如何”被提了出来。
  为什么一个能治愈的流行病,会搅得满城风声鹤唳?
  而讨论的焦点集中在政府对社会的管理、对危机的应对以及相关机制的建设上。
  为改善这一状况,湖北省政府已决定投入1.3亿元,用于全省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医疗救治体系建设。它的规划目标是力争在今明两年内,通过国家、省和地方的各级投入,基本建成省会城市、市州、县、乡镇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医疗救治体系。
  
  反思二:应对快速妥当谣言自退千里
  政府出面辟谣,对重大问题和重大信息,进行必要的公开,尽早实现政府与公众之间的双向沟通,这样有利于把事情解决在萌芽状态。
  同时,在这次疫情危机中,公众自身是需要反思的。无疑,作为传谣信谣、加入抢购潮的群众,是盲目的。但白醋为什么卖到几十元一瓶?情绪为什么这样恐慌?为什么那么多人,加入到抢购和谣言的闹剧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我们的公众的非理性情绪过大,缺乏面对危机的正常心态。在一个理性的社群里,谣言是很难盛行的。而在非理性情绪面前,不要说疫情,就是一件小事,都可扩散为一个社会危机。
  
  反思三:这次全球肺炎的瘟疫是大自然报复,还是……?
  让我们时光倒流回到20世纪50年代在婆罗洲发生的事件。许多达雅克人当时身患疟疾,世界卫生组织采取了一种简单的,也是直截了当的解决方法:喷射DDT。蚊子死了,疟疾也得控制。可是没过多久,大范围的后遗症就出现了。由于DDT同时还杀死了寄生的小黄蜂,原来这种黄蜂是生物控制中屋顶茅草的毛虫的天敌,导致人们的屋顶纷纷倒塌。与此同时DDT毒死的虫子后来成为壁虎的粮食,壁虎又被猫吃掉,DDT无形中建立了一种食物链,对猫造成杀伤力,猫的数量减少又导致了老鼠大量繁殖起来。在其一手造成的有大规模爆发斑疹伤寒和森林鼠疫危险面前,世界卫生组织只得被迫向婆罗洲空降1.4万只活猫,英国皇家空军执行了一次奇特的任务——“降猫行动”。
  “人类属于大地,而大地不属于人类。世界上的万物都是相互关联的,就像血液把我们身体的各部分联结在一起一样。生命之网非人类所编织,人类不过是这个网络中的一根线,一个结。但人类所作的这一切,最终会影响到这个网络,也影响到人类本身。”一位印第安人酋长西雅图的寓言,带出人与动物,万物之间的息息相关。
  令我惊心动魄的情景,是在我去年广东的一次旅行中,一些大酒店冰柜里,眼见死不瞑目的猴子、穿山甲、鹿胎、蟒蛇……回程路上经过野味店的广告牌上写着椒盐土狗、麻雀蜈此地龙汤、炖三鞭、羊胎盘汤……这样吃下去难道不是人类自掘坟墓!
  北京一位德高望重的环保前辈唐锡阳先生这样写:“人类要谦虚一些、慎重一些、节制一些,……而倡导生态文明的关键是我们要尊重历史,尊重自然,尊重现实,摆正“人”在大自然中的正确位置。“人”字原本多大就写多大。现在是写得太大了,应该写小些,小些,更小些,把“人”写在原来应有的位置上。”
  在羊年的春天,一阵“狼来了”,让我们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考验,但愿悲剧不再重演,但愿我们更加成熟和理性。
  责任编辑李智华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森林
■  董宏猷
  幸亏留下七棵树
  
  神农架对于我来说,是一个美丽的梦。
  20年了。从第一次进入神农架至今,已经整整20年了。可是,我仍然沉浸在这个美丽的梦中。
  梦中的神农架,山高路险,人迹罕至,到处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碗口粗的古藤缠绕其间。那些大树,几个人手牵手也抱不过来,而铺满厚厚腐殖层的林地,如同厚厚的海绵一般。和森林外的世界相比较,这里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是珍奇植物的世界,是金丝猴、小熊猫、金钱豹、金裳凤蝶的世界,是野人和“山鬼”的世界,是神话与传说的世界。
  一句话,神农架是和原始森林联系在一起的,是和金丝猴和野人联系在一起的,是和神秘、传奇、敬畏联系在一起的。在这个世界里,人只不过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尾鱼,或者说,是同样去掉了尾巴、但不再浑身长满长长的毛的“野人”。
  我便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梦中。
  第一次进入神农架,是20年前。那时,神农架闻名于世的,是刚刚被发现的中国特有的金丝猴,是扑朔迷离的野人之谜。许许多多的人,其中包括好奇的我,是被野人之谜吸引而去的。而构成神农架主体的,最有价值的原始森林,却往往被人们忽略了。
  我还清晰地记得刚到神农架林区时的感觉。那里天已经黑了,我们终于到达了林区政府所在地松柏镇,住进了当时条件最好的神农宾馆。那是炎热的夏天,是热得人喘不过气来的8月,可是一进神农架,顿时感到一阵阵的清凉,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空调屋,天地之暑气顿消,浑身之汗气顿消,每一个毛孔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五脏六腑好像被清凉的泉水洗涤了一般,说不出的清爽。到了晚上,山风吹来,竟然如同清秋,感到了一阵阵凉意。放眼远眺,黑黝黝的群山延绵起伏,环抱着灯火点点的松柏镇,黑天鹅绒一般的夜空,因了视线毫无遮拦,而显得格外的寥廓,凸现出无边无际的弧,使人真正感到什么叫做“穹庐”和“苍穹”。望着如此壮阔的星空,我突然感到这苍穹是一个巨大的水晶球,而我只是包裹在水晶球中间的一个小小的虫子而已。
  后来就坐着汽车沿着公路参观了。云蒸霞蔚的风景垭,神秘奇特的燕子洞,高矗入云的铁坚杉,尤其是令人无限遐想的有关野人的传说,都使人新鲜兴奋,心旷神怡。渐渐的,渐渐的,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发现,公路两边的大山上,要么是新生林,要么是次生林,更令人吃惊的是,有的山岭看上去好像是没有森林的荒山秃岭。我渐渐地心生疑惑:这是神农架吗?这是到处覆盖着原始森林的神农架吗?那么原始森林呢?许许多多介绍神农架的书籍上所说的原始森林呢?
  那次进入神农架的,是一批作家,是来参观神农架、准备写文章介绍神农架的。可是,如果我连原始森林都没有见着,连公路边为什么尽是新生林都弄不明白,我还能随随便便地下笔吗?
  我当然要去了解了。
  林区的朋友们默默无言。他们带我到红花朵林场的公路边,去看著名的“七棵树”。
  那是七棵高大挺拔的秦岭冷杉,像一排高大威武的士兵,巍然挺立在公路旁。它们是那样的高大,那样的秀丽挺拔,与周围的新生的树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同鹤立鸡群,而且是七只鹤,立于茫茫一片成千上万的鸡群之中。林区的朋友告诉我,这里原来就是原始森林,生长着无数如此秀丽挺拔的秦岭冷杉。秦岭冷杉是我国的珍稀树种,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的野生植物。但是,它们全被砍伐了。这七棵秦岭冷杉,是大规模砍伐后的幸存者。
  我抚摸着苍劲的七棵树,想象着原来那森林的古老与壮丽,想象着我的周围全是七棵树一样的参天大树。我不知道这七棵树是怎么残留下来的,是谁手下留情,放了它们一马。我想这不会是偶然的疏忽,我想这一定是故意的疏忽。我想一定是有不忍心看见如此好的森林大规模被毁的人,故意留下七棵树,作为活生生的历史的见证,让后来人看看,这里曾经有过多么美丽的森林。
  一定是这样的。在历史的迷雾中,在历史的盲视与愚昧中,一定还有清醒的眼睛与灵魂。
  砍伐了几十年。只留下了七棵树。幸亏留下了七棵树。
  林区的朋友坦率地告诉我,现在,在公路沿线,再也看不到原始森林了。甚至连这样的七棵树也看不到了。而在过去,在神农架还没有开发的时候,公路的两边,都是莽莽苍苍的森林。60年代初期开发神农架的时候,看中的就是神农架的森林资源,国家建设需要木材,在当时开发者的眼中,神农架的价值,就是一个蓄积木材的大宝库,就是要赶快修建公路,将神农架的木材开发出来。
  于是,公路修到哪里,砍伐森林的油锯就响到哪里。林业工人为国家伐木的积极性越高,神农架为国家贡献的商品木材越多,神农架的原始森林就消失得越快。到了现在,除了在那些险峻陡峭的高山深谷中,还保留着一些原始森林外,其余的,都被砍光了。林区的朋友们告诉我,就在此刻,林区仍然还在伐木。因为林区还有森工企业,还有伐木的任务。林区的朋友们苦笑着说,现在呀,已经砍光了的地方,保护起来了;而那些真正需要保护的地方,现在正在砍伐。
  朋友的坦率使我深深地震撼了。时至今日,20多年过去了,当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这句话仍然如刺扎在我的心口,七棵树的倩影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想起我在神农架附近的一个国营林场听到的一个故事。1958年大跃进的时候,为了大办钢铁,便拼命地去砍伐森林。有一片森林被砍伐干净后,堆积的原木因为道路不通,无法运出,只好长期堆在深山里。后来不再头脑发热了,不再砍伐森林去炼钢炼铁了,那堆原木就渐渐被人遗忘了。说话的这个朋友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那像一座山一样的堆积着的原木,年深日久,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坟墓里埋葬的,是曾经在深山生长了千万年的原始森林。
  一部人类的发展史,就是后人常常为前人扼腕叹惜的历史。我常常傻傻地想,假如当时开发神农架的时候,首先就将它作为世界上独特的自然保护区而保护起来,而不是作为一个“木材仓库”,那将是一幅怎样的情景呢?好在历史在打了一个盹后猛地一下醒过来了。到了80年代,也就是我第一次进入神农架参观的前一年,神农架终于成立了省级和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准确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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