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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仙湖镜缘 作者:繁铃(潇湘2012-6-27完结)-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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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她充满戾气的口气中,众人可以听出她对齐萱那股恨意,亦如两人之间的纠葛一般,即使随着时光流去,也毫无动摇。
  恨,如果没有一个彻底的了断,便会随着时间而繁衍增长,一步一步演变成今日这般的局面。
  “我要你死。”齐萱忽然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寒光,用极其平和的语气说出短暂而残忍的四个字。
  说着,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却是没有一丝温度般的冰冷,亦如此刻,那跳转的火舌间,也是没有色彩的燃烧。
  齐萱突然往前迈了几步,她丢去手中悉数燃尽的木棍,眼中没有任何的留恋,亦如,对那份不堪的过往一般,没有丝毫的缱绻。
  火舌在瞬间吞没了客栈,但无法燃尽的,却是三人之间无休止蔓延的恨。
  风,席卷着树梢发出阵阵低吼,似潮水一般,翻滚着汹涌的波涛。
  但,无论哪一方的停息,都无法终止这汹涌的纷争。
  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事,不是不想就可以避过的。
  亦如,很多事,不是想得到便可以得到的。
  突然,远处渐渐逼近一个身影,在火光之中随着接近的步伐越来越清晰。玉霜面色一变,阴沉的脸上顿时化作楚楚可怜的模样,杏眼中泛着一丝泪光,作势梗咽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当年的事,我们已经赔了你应得的钱财,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咄咄逼人……”
  说着,她的语气渐渐变得无力,浑身不断颤抖着,作势哭泣着,语气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凄楚,令人看不出真假。
  “你干什么?”刘君远的身影渐渐逼近,他疾步走到玉霜身旁,紧紧搂住她的香肩,柔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仿佛得意看到了预料中的结果,玉霜抬起泪光转动的目光,看着齐萱蜡黄的脸渐渐转为白纸般的苍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后垂睫掩去眼中的眸光,声音依旧哽咽着,垂首有气无力地靠在刘君远的怀里浑身颤抖着。
  “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刘君远冷冷地扫过她的脸,眼中多了一份鄙夷,神情阴沉了几分,决狠得没有一丝留恋,“你非要把我们逼到绝路才罢休吗?”
  不可置信望着眼前的一幕,齐萱震惊地倒退了几部,脸上已经退去了最后一丝血色,脸上的薄汗已经化作豆大的水珠跌落在地,却不知究竟是泪花还是汗水。
  她的嘴紧紧抿着,浑身随着急促的呼吸直直地紧绷着,愣了半晌硬是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望着那双毫无留恋的寒眸,似两道钝刀狠狠地剐过心口,每一刀都是痛彻心扉般的刺骨。
  胸口的痛越发的剧烈,她苦笑一声,她错了,她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再去在意他的目光,原来,即使到了这样的一刻,她依旧无法做到视他的仇恨为无物。
  哪怕,那眼中的泪光,从来不曾在任何人的面前从泪痕中流下。
  “你看,那是什么?”芸心突然惊呼一声,众人的目光随着这一声惊呼而转向远处,只见远处的暗沉中,点点星火汇聚成一道火龙盘旋着渐渐逼近,一丝剑拔弩张的气息也带着压迫般的危险在夜色中突兀地炸开。
  “是官兵……”心中格哒一声,馨铃心中升起一丝不祥之兆,即将吐出的话僵在嘴边,她转身看着齐萱,只见她的脸色已经渐渐转为无力的苍白,仿佛被绝望和心痛覆盖着,浑身僵硬着没有任何起伏。
  “刘君远,你竟然这样对我……”她冷笑一声,一字一句仿佛蕴含着三年来的仇恨和羞辱,七年爱恨随着这短短的几个字彻底地在残忍的本质前体无完肤般地破碎。
  七年爱恨一场梦,徒付了终生,到头来不过是枉然。
  嘴角的笑意越发地深幽,每一寸都似凌迟般往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剜一刀,每一寸,都是鲜血淋漓的残忍。
  突然,众人还未适应,她突然转身,踉跄几步,仓皇地掩面而去……
  “齐萱!”静蝶最先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连忙随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随后四人也回过神,随着她离去的方向渐渐化作一道暗影远去。
  火势在夜幕中渐渐湮灭,玉霜依旧依偎在刘君远的怀中,眸光中划过一丝狡黠之色……
  
   




☆、第十三章 纵火(4)

  “齐萱,你不要这样,快跟我们回去!”芸心在身后紧紧追着,但齐萱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步也未曾停下,她微微喘着气,望着前方的人影,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想想,你的父母,他们要是没了你,他们会多难过呀,你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就当是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人吧,你不在乎自己,也要在乎你的至亲啊。”
  风呼啸而过,带着一丝狂躁的气息,搅碎夜色的静谧。
  前方的人影渐渐融入一片暗沉之中,那一双眼眸,蕴含着太多太多的爱恨,每一次心碎都强忍着逼回眼中的酸涩。但每一次,在黑暗中,那眼中的坚强便会毫无保留地瓦崩土解,化作一道道冰冷的碎片,刺进心中最柔软的痛处。
  那千疮百孔的麻木,包涵着太多太多的辛酸。
  她漫无目的地跑进一个漆黑的山洞之中,停下了急促地步伐,身后传来几声急促地脚步声紧紧追随着自己,那,也许是人世间最后一丝牵挂了吧。
  但她知道,那只是属于同情,对她的遭遇的同情。那份同情,纵然令她欣慰,却始终无法挽回什么。
  “齐萱,你听着,你要坚强,三年来,你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吗?”丝荫站在山洞前,望着齐萱那泪痕肆意地脸,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怜悯,也许是同为女子,对于她的遭遇,她深深地感到一丝同情和惋惜。
  为什么,女子就一定要委曲求全,倚仗着男子为生存的动力,以他的荣为荣,以他的耻为耻。一定要在这般的委曲求全中渐渐收去自我去附和他人的嗜好。
  “不,我做不到了,我真的做不到了,请你们告诉我的父母,他们的恩,我来世再还。”她奋力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一字一句仿佛费劲了毕生的力气艰难地从干涩了一晚的喉咙间吐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千斤重般的牵绊。
  漆黑的浓雾从指间扩散,混合着眼中的泪花弥漫开来,她的双眼一片朦胧,似半梦半醒之间,那么飘渺的不真切。
  胸口的辛酸渐渐淡然,似一滩浓墨,挥洒着三年的痛苦,最终荡漾开来。
  朦胧间,脑海中划过一个依稀的轮廓,那仿佛是旧梦往事般的遥远,在记忆中渐渐地被遗忘,那一个黄昏,彩霞万里,漫天殷红,他看着自己,深情款款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齐萱,快躲开!”馨铃突然惊呼道,随后眼前一声崩塌声响彻云霄,硝烟四起,尘土飞扬,天地万物间只剩下毁灭过后的平静。
  月色,依旧苍白的无力,好似百花殆尽后的萧瑟……
  天色灰黄一片,似笼罩着一片黑云,斑驳在天边,盖住了那些远去的过往。
  风掠长空,带着一丝呜咽之声,席卷着大地,扬起尘土四起飘扬。
  本应是树木葱郁的季节,却是百花落败的萧瑟。
  两个老人身披白衣,落寞的站在一个坟前,脸上皆是满面尘霜。
  两人的前方是一个白石雕成的坟墓,上面用粗壮的字体刻印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爱女齐萱之墓”,仿佛每一字,都狠狠地剜在心中,痛如刀绞。
  每一个字,都似无声的凭吊,残忍地结束了那布满风霜的一生。
  所有过往的不堪,都随着这一寸寸刻入心扉的字,被盖上了死亡的阴霾,终如随风扬起的落叶般,随着风的静止永远地停息了脚步声。
  两个老人的身后,几人无声地站在身后,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其它的解释,因为那些,对于已矣的逝者,已经是毫无意义。
  齐萱死了,在知道真相的那一日,却是她的断魂之时。
  山洞崩塌,她沦陷在山洞中,尸骨全无。
  也许,那些过往,对她而言,是一种符咒吧。短暂的掩埋,终是如浮光掠影般,在她的执着中,再一次公诸于众,但,这却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的残忍。
  因为那份残忍,是致命的。
  越是骄傲,在打击中就越是失望。倘若没有那份短暂的遗忘,也许,她的人生,早已在三年前,在那个万念俱灰的晌午,就画上了死亡的终点。
  但,这份迟来的痛苦,却是让她在年复一年的遗忘中越发地不可抑制般的仇恨,在面对的那一日,迫不得已用一把火斩断了自己与他之间最后的情谊。
  大火烧得很快,借着晚风,在片刻,那客栈便化作灰烬。亦如,那三年的情谊一般,相见之时,却是永久地斩断了多年的牵绊和缱绻。
  也许,情爱,是容不得太多的情绪的。
  因为它太脆弱了,脆弱得经不起丝毫的打击。只要一方的心中产生了多余的念想,这份情,也就注定随着这份念想的扩大而逐渐走向毁灭性的颠覆。
  “她痛苦了一辈子,也许这样对她也是一种解脱。”良久,老者收回凝视墓碑的目光,眼中的悲痛渐渐转为黑夜般的落寞,他轻叹一口气,低声感叹道。
  只是这份感叹,却再也无法脱离那悲伤的气息。
  很多时候,即使在潇洒的离去,也无法做到毫无保留地放下。
  “她不过十八岁而已,却仿佛尝遍了人世间的辛酸。”胸口升起一丝悲凉,她抬起悲哀的目光,望着黑云密布的苍穹,不禁轻声感叹道。
  人世间,最孤独的,莫过于心痛。但最悲哀的,却是看透一切后的淡然。
  齐萱,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做不到看破一切。
  她在仇恨与爱情的绝对中越陷越深,仿佛这场游戏中,只有她,毫不保留地付出了一切。
  当一个人倾其所有去爱一个人时,她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本应的防卫,在希望中作茧自缚,所以在绝望的打击中,才会一瞬间失去了一切本该关于美好的事物。
  “齐萱的事其实都是我们的错,倘若我是我们为她指腹为婚,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那老妇人的眼中已经是泪眼朦胧,她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脸上的泪痕滑过苍白的脸颊,仿佛也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那是绝望中无法擦除的痕迹。
  “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不要自责了。”心头一酸,芸心望着两个老人的眼,皆是好似死水般的空洞,仿佛所有生命的气息,都在齐萱匆匆的流逝中,一并沉淀到了谷底。
  “怎么了?”她有些不明地望着老者,四目相对间,一个悲哀而凄婉,一个柔和而哀伤。
  那老者突然抬起目光静静凝望着芸心,眼中隐约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叹息着幽幽道,“我们家族世代流传着一把古岳剑,我们的祖先说过,只要能挥起它便可以为死者超度。只是……”
  “只是什么?”心中格哒一声,芸心想起了那剩下的一件神器,不禁愣住了,古岳剑,难道……
  
   




☆、第十三章 纵火(5)

  “只是这么多年来无人能够将其拔起,连我们最后想为齐萱做的事也无法做到。”那老妇人接过她的话,自言自语道,神情中除了创痛后的哀伤就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如潮水般一点一点将她淹没。
  四周静谧无声,风,也停息了无形的步伐,任凭空气中的一丝僵硬一寸寸地在绝望中蔓延。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缓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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