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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短篇小说(第十六辑)-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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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一个人快要死了,还在乎什么离婚不离婚呢,可我就不同了,我离了
婚不过是单身女人,而不离婚就得变成死了老公的寡妇……你说,做单身女人好,
还是当寡妇好?你如果不懂,就问你妈去。”

    我不禁为她的见识暗叫“高明”,是的,就我和她接触以来,她给我的印象总
是精明过人,眼下丈夫病情未卜,她不思量出路才不合她的作风呢。

    这晚我的心情一下子黯淡下来,渐渐觉得自己也该思量退路了。尽管她的情绪
甚高,我却精神不集中,很扫她的兴。

    九、又一站走完

    不出朱小姐所料,荣健进厂仅四个月,司老板要她放下手头工作,去美国照料
他。

    荣健对我表面上挺客气的,背后却串连高开,逐步排挤我这个“外人”。我当
然不傻,既然荣健是未来的当家人,我又何必跟他磨擦呢,索性把该放手的活儿都
放给他,这样反倒轻松了,下午往往可以抽空到外边“采风”。

    朱小姐临行前一晚又把我约到“爱巢”。她一脸关爱地吩咐我物色房子,等她
回来后就买一套,然后和我结婚。为表诚意,她送我一本十万港元的存折,要我省
点花,如果需要不妨先租套好点的房子住。这时我的确不想再住在厂里,她的提议
正合我的心意。

    荣健巴不得这位继母早日离厂,等到她真的起程了,竟然在厂门口大放鞭炮!
按理,我的副厂长职务是司老板亲口委任的,老黎是有名无实的厂长,朱小姐一走
我便成了厂里最大的“官”,这是工人们有目共睹的事实。然而,荣健却玩起“逼
宫”把戏,就在朱小姐离厂不久,便由高开召集管理人员开会,当众宣布:接司老
板从美国打来的电话,遵照他的指示,即日起由司荣健担任厂长,主管全厂运作;
高开为常务副厂长,分管生产、人事诸项工作;庄盈副厂长改管后勤工作。

    高开宣布完毕,我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两个混蛋真行,竟然在厂里玩起“陈
桥兵变”,实在是滑稽有趣!

    散会后,翠华主动和我说话,问我有何打算?我说,走一步瞧一步呗,说穿了,
我们仅是过路客,这村不留没准前面村子会留。再说,我在这里每月工资一万多,
不拿岂不是傻蛋!

    “庄哥,凭你的能力和这一年多的工资收入,你完全可以办家什么公司的,又
何必老给人家打工呢?如果你办公司……我愿意跟着你闯一闯。”

    翠华的眼神放着炽热的光,显示出她已对我恢复了信心。

    “好,如果我开公司当老板,一定请你当我的……助手。”

    “那……今天说的可要算数啊,我等着!”

    翠华含情脉脉缓缓地走了。看着她美丽的背影,我心里不禁有了某种冲动,但
我没有追上去,觉得这么好一个女孩,我实在不能伤害她。

    等到司老板打电话给我时,我向他说明了工厂最近的人事变动,他起先感到意
外,但很快就安慰我说:“这是高开搞的鬼,等我病好一定处分他。你不必多虑,
工作变动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就给我来电话,一切
有我撑着。”我能说什么呢,除了问候一下他的病情,说什么也是多余的。

    高开眼红我的工资高,提出两个副厂长怎么差距这么大,便要荣健加薪。不想
荣健这小子算术特别好,把我的工资数额和高开的工资数额一加,然后对半一分,
就按这个平均数给我和高开出薪。这一来我的收入骤减,高开反而多了近四千元,
兴奋之余,高开不禁大赞荣健领导有方。

    我没有给司老板打电话,倒是朱小姐给我来了电话,说老头子一年半载还死不
了,可能会在清明节前回国。听她的语气,略带忧郁,也许现实打破了她去美国前
的梦想,一时也不好跟我说什么。我把荣健和高开作弄我的情况跟她说了,她淡淡
地说:“这是老头子的意思。他让荣健接班,那么厂里的事务当然由荣健说了算,
而老头子对你一个月拿了一万多元工资也觉得多了……看来我暂时也帮不了你。庄
盈,你不要怨我啊,如果清明节仍不见我回厂里,你就……另谋高就吧。唉,其实
我真的很想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反觉一片清凉,回想起与朱小姐的情分,金钱与个人理想化
的比照,不禁感触起来;又想到自己近几年走的路,以及眼下遭受排挤的情形,觉
得人生变幻莫测,现实总是与理想存在差距,甚至差之十万八千里……忽然,我想
起了大学毕业时同学们唱的一首歌《祝福》,想着想着,竟来了雅兴,便写了一首
诗:

    彼岸

    曾几何时

    彼岸只是梦中一点灵光

    天之涯

    挡不住灵光的呼唤

    海之角

    淘不尽灵光的无穷魅力

    一点灵光

    或凝聚万千之力量

    或灌输万千之新血

    常常予以无限神往

    也不否认

    彼岸只是一颗流星

    月黑

    流星亡命于宇际

    雨夜

    流星成了万千粒雨的俘虏

    云涌

    偌大的无边的天底/竟无流星立足之处

    流星是流动的/不能捉摸的

    彼岸当然是流动的

    无从捉摸的

    或许

    彼岸就是一首诗

    属于人创造的

    有时

    诗是灵魂的象征

    有时

    诗是英雄的赞歌

    也有过

    诗是幻想家的乐园/牢骚诗人的废物

    人生之路如诗

    人生之精神如诗

    这才是真正的黄金彼岸

    第二天我请了假,去新新酒店结清了房租。看着那间曾经给了我许多温馨的房
子,我隐隐有了一种不舍的情绪。

    在回厂的路上,我竟在一家饭馆门口遇见了胡振。这小子见着我挺高兴,说他
已在珠海找到事做,每月收入九百元。他请我进饭馆吃饭,并说下个月领了工资就
还钱给我。我谢绝了胡振的盛情,继续走我的路。

    是啊,这路挺漫长的,得几十年才走完呢,我该好好计划一下了,前站该怎么
走……



              我不是爱情骗子

                                詹政伟

    为人师表的俞玲玲怎么也没想到:帮忙帮出了麻烦!

    家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俞玲玲吓了一跳,方大法也吓了一跳,那时候已是
晚上十点半左右,深秋的夜是那么的静,他们都被这骤响的铃声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后来还是俞玲玲反应快,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把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抓到
了手中。喂。谁呀?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对方没有回答。俞玲玲不耐烦地加
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那边哧哧笑了。对方说:嗬,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们不是才分手四个
小时零八分钟吗?俞玲玲的脑子里马上跳出了那个瘦瘦的、黑黑的叫马红观的男人。

    哦,是你。有什么事吗?俞玲玲舒缓了一口气。

    没什么大事。我想跟你说一下,明天我有事要出差,我们不能见面了。现在我
想和你见一面。对方轻轻地说。

    现在?俞玲玲不禁叫起来。她下意识地朝方大法瞄了瞄。方大法正狐疑地看着
她。她的皮肤一紧。

    对方说:对,我有几句特别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你不能在电话中说?俞玲玲的鼻子有些塞。

    对方又哧哧地笑了,电话中说不清楚。你快下来吧,我正在你家楼下的花坛边
等你……

    俞玲玲的脑子嗡的一下,对方后面讲了些什么,她一句也听不清了。冷汗这时
候不可避免地从她的背脊心里冒出来。她像摔掉一只爬到手背上的蜘蛛一样把电话
搁掉了。

    方大法从后背揽过双手,将她圈在他怀里,嘴巴舔着她的耳朵:谁?俞玲玲未
及回答,一连串的喷嚏从她嘴里飞出来。她赶紧下床,跑到洗手间里去了。

    电话铃又刺耳地响了起来。俞玲玲脸色煞白。她听到方大法在接电话,他喂喂
了一阵,便骂道:妈的,干嘛不开口。他砰的一下将电话搁了。

    俞玲玲重新回到床上,她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

    方大法不乐意地问:干什么?干什么你?

    俞玲玲温柔地说:有点急事,我去去就来,最多半小时。

    方大法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俞玲玲。俞玲玲俯下身,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俞玲玲手忙脚乱地开门,下楼。走出楼门的时候,她果然看到那个瘦瘦的马红
观等在花坛边。她疾步往前走,她不想让方大法看到这一幕。直到走出自己的那幢
楼的视线,她才停下脚步,马红观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这时,俞玲玲像是想起什
么似的一下呆了:他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我从来没有说过啊!这是怎么回事?她
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恐慌。

    那天,那好像还是冬末初春的时候,这样的季节里空气里还带着一些寒冷,俞
玲玲穿了一套新买的裙子去朋友王宁家。她打算让王宁去看看,她的这一套裙子怎
么样。女人就这样,总是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即使连买了一件新衣服这样的皮毛
小事也不例外。王宁开了一家服装店,在服装方面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权威。

    王宁看见俞玲玲身上所穿的裙子,眼里就露出惊奇的目光,连说佛靠金装,人
靠衣装,她这么一穿,感觉特好,有点像那个被张艺谋宠坏了的章子怡了。俞玲玲
不免有些心花怒放。她也知道自己经不起他人捧,人家一捧,她连自己姓什么也会
忘掉的,她说:这裙子是方大法从大连买回来的。

    怪不得,我想本地还没看到过有这么新潮的裙子呢!这时,边上有一个娇小的
女子插嘴说。

    俞玲玲瞥了她一眼,王宁忙说:啊呀,忘记给你们做介绍了,这位是陈小青。
原先和我一样也是开服装店的。现在她可是抖起来了。那位叫陈小青娇嗔地说道:
王宁的嘴巴就是厉害,明明自己发达了,老是喜欢吃别人的豆腐。我算什么,还不
是靠刨食养活自己?!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凑到一起,哪里还有闲空?她们说了服装,又说房子,
说了房子,又说丈夫,说了丈夫,又说美容……仿佛天下的事全都集中到了她们的
嘴巴里。正说得起劲,陈小青的手机响了,她听后莞尔一笑,说声对不起,生意来
了,我得走了。拜拜。话音刚落,人已走得没了影子。

    她做什么生意?俞玲玲好奇地问,问完了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怎么可以这样
问人家?王宁将电视遥控板摁得啪啪作响,她扑嗤一声笑得开心,她呀,又谈恋爱
去了。俞玲玲伸伸舌头,王宁她们到底新潮,谈恋爱居然说是做生意。

    王宁问俞玲玲这些天在干些什么?是不是在家孵蛋?俞玲玲的脸红了。她一直
想要个孩子,但方大法不想要,嫌麻烦。她和他闹过几次,可每回都不了了之。俞
玲玲说不过方大法,虽说俞玲玲和方大法都是吃嘴巴饭的,但俞玲玲只是机械地传
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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