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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剑桥中国秦汉史-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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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佛教的影响。因此,他们也忏悔罪恶;劝人行善(例如施舍财物,济孤和 
  救贫);或者举办公益事业——这些都是佛教所推重的施舍 (dāna)方面的 
  行为。在这方面看重的另外一些项目则有戒除饮酒,或者至少只饮适度的酒; 
  还有关于老子的圣洁怀胎说及其生于母亲右胁之说,虽然这种传说最初是在 
  公元4世纪才有的。同样地,关于老子“变化”的想法恐怕也是受到了佛陀 
  的“化身”(nirmāna…kāya)的启发而来的。 
        但是,我们这些材料的年代很不确实,很难得出精确结论;大多数专家 
                                         ① 
  倾向于应予怀疑借鉴佛教之说。可是,如果大批道教信奉者竟然不象其他材 
  料所描述的公元 194年在黄巾军活动的心脏地区楚国东北的彭城的情况那 
  样,未和大量佛教徒接触,那会是使人感到很惊奇的。这些佛教徒既礼佛, 
                ② 
  又拜黄老。不管怎样,道教运动一定使大批中国人接受并支持一个独立于国 
  家之外的宗教社团,象佛教的“僧伽”那样。 
        另外,太平经的乌托邦思想还有一个奇异的外国因素,它使人在几个方 
  面回想起罗马帝国在中国的神秘形象。在中国著作中这就是所谓的“大秦”, 
  其意近似“大亚细亚”。中国人描述它是个外域的安乐土,是由于无知而加 
  以理想化的结果,正象西方也往往把中国作如是想一样。在汉代末年,道教 
  徒在描述和丰富关于大秦乌托邦的形象上似乎是出了力的。③ 
        太平教的弥赛亚不外乎是要神化老子。他在东部被叛乱者用黄老的名义 
  崇拜,但在西部又被人们崇奉为“太上老君”。早在公元165年,桓帝 (公 
  元 146—168年在位)命刻老子铭并立碑,次年他又隆重地祭祀了老子和佛 
       ① 
  祖。在老子的铭文中说他是位一万古千秋的尊神,他生活在天上,主宰宇宙; 
  他君临下土,以便给地上的皇帝提出建议。关于老子的变化可见于敦煌发现 
                                                                       ② 
  的《老子变化经》,此书必然是出自西部的叛乱者之手。最后一次变化身形 
    (化身,即avatars)是在桓帝时期的公元155年,书中提到的最后日期是 
  公元184年,即各地叛乱大爆发的那一年。 
        后来老子变化身形的次数累计达81次;其中有一次竟是指波斯人摩尼, 
  因为摩尼教已于唐代到达中国。据称老子有一位作为对手的宗教的和政治的 
                                                      ③ 
  弥赛亚,这位神秘人物是与他同姓的李弘。归于这位不幸哲学家名下的这部 
  著作最后变成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纷纷加以注释的目标,例如隋代一位佛教小 
  册子作者(法琳,公元572—640年)就把它归于张陵的名下。其注说:“道 
                                                                                              ④ 
  可道”,就是指早晨要吃得好:“非常道”,就是指它们晚上变成了粪便。 

① 斯坦因:《论公元2 世纪道教的政治…宗教运动》,第56—58 页;大渊忍尔:《道教史研究》(冈山, 

1964),第9—21 页;塞德尔:《汉代道教对老子的神化》,第105—110 页。 
② 见下文;以及泽克:《佛教征服中国史》,(莱顿,1959),第27 页以下。 
① 塞德尔: 《汉代道教中对老子的神化》,第43—50 、121—157 页。 
② 塞德尔: 《汉代道教中对于老子的神化》,第59—75 页。 
③ 见安娜·塞德尔:《初期道教救世主义的至善统治者的形象:老子和李弘》,载《宗教史》,912—913 

 (1969—1970 年),第216—247 页。 
④ 高楠顺次郎和渡边海旭编:《大正新修大藏经》(东京,1924—1928》,卷52,第2110      (6),第532。 

马伯乐:《道家和中国的宗教》,第376 页。 

… Page 545…

                                     佛教的传入 

       正当道教运动大发展的时候,佛教传入了中园。中国人第一次碰到了一 
  种完全独立于他们自己的传统的思想方式,而且这种思想并不亚于他们自己 
  的思想。这是一种震动,使他们本能地做出反应,把佛教吸收到道教中来。 
  他们必须经过长期的酝酿阶段,才能正视印度的这种教义,知道它究竟是怎 
  么一回事。但是,佛教在中国总是保留着它最初嫁接的痕迹,而且据说中国 
  的佛教不大象是在中国的印度佛教,而是适应中国的特殊的新佛教。① 

                                      第一次渗入 

       汉代的官员在公元前1世纪首次深入到中央亚细亚,在下一个世纪又再 
  次出现在中央亚细亚。自此以后,他们就出现在这条国际交通线上,在这里, 
  印欧语系诸王国在中国和印度的共同影响下繁荣起来,从这时起,就出现了 
  称呼这个地方的新名称西域 (Serindia),一直到它归依伊斯兰教为止。商 
  业在中国人的庇护之下兴盛起来,而且丝绸之路也是佛教借以传播之路。第 
  一批传播佛教的人可能就是访问西域的中国人,还有作为商人、政治避难者 
  和官方使节在中国土地上生活的外国人。 
       但是,在中国人进入西域以前,佛教对这个地区必定有某种程度的渗入, 
  虽然很难确定它正式传入的准确日期。佛教的资料充满了传奇式的传说,② 
  只有在研究经文翻译的年代学方面这种资料才可以利用;而在世俗历史编纂 
  学方面,由于出自儒家文人之手,关心的只是皇帝的宫廷及其礼仪,关心的 
  是政治、行政和军事事件;如果它提到佛教的话,也只是表现在非常偶然地 
  提到的几件小事上面。这表明它们的真实性是相当可靠的,但它也意味着资 
  料的数量少得可怜。 

                                 汉王朝楚国内的佛教 

       第一次明确地提到佛仅是偶然见于公元65年关于皇家的楚王刘英的一 
               ① 
  道诏旨中。他的楚王国的中心位于彭城(在山东、河南和安徽搭界处),即 
  一个世纪以后爆发黄巾军叛乱的那个地方。楚王英是汉明帝 (公元57—75 
  年在位)的一个弟弟,他被怀疑搞颠覆活动,因此他呈上几段丝织物以求贷 
  他一死。汉明帝对他有不忍之心,就在公元65年的诏令中为他开脱;皇帝在 
                            ② 
  诏令中袒护他的弟弟,说他所诵习的是“黄、老之微言”和崇尚“浮屠之仁 
  祠”;说他“洁斋三月,与神为誓”;因此之故,皇帝声明他不负任何嫌疑, 
  并把他的缣纨还给了他,以助在楚王藩邸举行的对“伊蒲塞(upāsaka)和桑 

① 理查德·H。鲁宾逊:《印度和中国的中观学派》(麦迪逊〔密尔沃基〕和伦敦,1967),第7 页。关于 

佛教之传入中国,见马伯乐:《公元2 — 3 世纪中国佛教之僧众》,载《法国远东学院通报》,10 (1910), 
第222—232 页;《道教和中国的宗教》,第249 页以下,以及泽克:《佛教征服中国史》,第18—43 页。 
② 见泽克:《佛教征服中国史》,第19—22、269—280 页。 
① 泽克:《佛教征服中国史》,第26 页以下,塚本善隆:《中国佛教通史》,第1 卷(东京,1968),第 

65 页以下。 
② 《后汉书》卷四二,第1428 页。 

… Page 546…

  门(■ramana)之盛馔。 
       这两个梵文名词是译音的中文,分别指世俗信徒和佛教和尚。所以,我 
  们在这里看到他们把佛和黄老——即老子和黄帝——联系了起来,很可能把 
  这二者当成了一个单一的神明。他被当做一个神像,应该向他祭祀并实行斋 
       ③ 
  戒。彭城是一个重要商业中心(它今天还是一个铁路交汇处),很可能吸引 
  了许多外国人,其中当然也包括佛教和尚在内。但是,皇帝对佛教之着迷, 
  表明甚至在京师洛阳也是很虔心礼佛 (他与黄老合在一起)的。后来,到了 
  公元1世纪的中叶,佛教已经由中外商人汇集之西北诸绿洲而深入到中国的 
  中原和东部了。 
       五年以后,即公元70年,楚王英又被卷入另一次叛乱阴谋之中。这一次 
  他和几个道教方士在一起,方士们造作了有利于他的预言,他被判处死,但 
  皇帝又一次只是把他废黜并把他发配了事;他被发配到长江以南的丹阳郡(安 
  徽);楚王英在这里于第二年自杀。可能至少有几名佛教人士陪伴他到那里, 
  这可能表明佛教第一次传入了中国南方,即江南地带。 
       但是,刘英的佛教社团在彭城存留了下来;一个世纪以后我们看到它在 
  当地的官员笮融的庇护下兴盛起来;笮融因彭城刺史曾授权让他管理粮食运 
  输,因此而发家致富。彭城刺史陶谦和笮融一样,也是来自丹阳。陶谦身名 
  大显是因为在公元194年后镇压黄巾军有功,也因为他在公元190年董卓的 
                                                                       ① 
  政变中忠于朝廷;那次政变使洛阳遭受了很严重的烧杀之祸。京师的居民特 
  别流落到彭城地区避难,这个地区很富庶,所以他们能托庇于此,不致受到 
  京师扰乱之害。 
       今天我们得知,笮融大约在公元193年曾在彭城附近造了一座大佛寺, 
  上覆以尖顶,另加九个仿印度塔形式的圆盘,中伫一衣锦的镀金佛像。这个 
  建筑物有几层楼高,中可容“二三千余人”在那里念经。为了招徕当地民众 
  参加他的佛教社团,笮融自己主动给这些老百姓豁免国家的徭役;在庆祝佛 
  的生日和浴佛节的时候,他举办大规模的集体庆祝活动,长长地布席于路, 
  让参加者有饭吃,有酒喝。参加的人数可达万余人,所费以百万计。② 
       这些数字当然是被非佛教徒的历史学家夸大了的,因为他们不赞成佛教 
  徒在奉献中大量靡费钱财,也不赞成对信教者豁免赋税 (这种豁免到后来只 
  给予受戒的僧徒);笮融的跟随者,即新入教的中国教徒,肯定不在这样的 
  僧徒之列。笮融和楚王刘英一样,没有落得好下场。公元193年,曹操袭击 
  并荡平了彭城;笮磁逃到了长江地区,据说跟从他的有一万多彭城男女居民, 
  并且还随身带有三千心腹骑兵。很可能,他的佛教宣传的真意确是想在这样 
  的大激战中为他自己招集随从,同时很可能,这些追随者就是黄巾军的孑遗。 
  可是,我们未见资料上有关于笮融的佛教杂有道教之说,象这个时期通常的 
  情况那样。无论如何,笮融这一事件的功绩是它使我们对佛教在汉代民间中 
  的传布情况能略知一二。老百姓的宗教生活实际上在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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