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 by水晴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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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再一次的，陶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卓然。
18
“陶歆在那里？”卓然强压住自己的暴怒，冷冷的质问着静静喝酒的陆彦。
“不知道。”陆彦的回答同样冰冷。
“他在那里？”卓然一把揪住陆彦的领口，怒火已经明显的燃到了头顶。陆彦相信，如果他再答一句不知道，卓然的拳头肯定就会招呼到他的脸上。
那样最好，陆彦危险的眯起眼睛，他早就想揍这个人，现在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那就动手好了。
“我知道，”盯着卓然的眼睛，陆彦接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但是绝对不会告诉你。”与此同时，他一拳飞了过去，打向卓然的鼻梁。
卓然没想到陆彦会先动手，一闪，脸颊还是被蹭了一下，冷笑一声，他毫不示弱的还击。两个人就此大打出手。
酒吧里的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在他们周围喝酒聊天的人都惊呼着，闪开了一块空地，远远的看着这两个看起来都很有气质很衣冠楚楚的男人打架，一面好奇的小声议论着。
战争很快结束了。相比较之下，陆彦还是吃了不少的亏，毕竟卓然以前练过空手道，虽然这些年没动手，底子还在。不过，卓然也是伤痕累累，陆彦下手可是一点都没留情。卓然脸上青了好几处，身上挨的更多，衣服更是又脏又皱，可以说是形象全毁。
两人都怒瞪着对方，半天，卓然才哼了一声，“他在那里。”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再伤害他了？”陆彦激动的吼起来，
“陶歆是那么样一个冷静的人，可是，你总是让他哭泣，从十年前一直到现在，他已经躲开你了，你还打算怎么办，一定要逼死他才算吗？不爱他，请你放开他行吗？算我求你了，卓公子，卓少爷。”
“谁说我不爱他，”卓然凌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口气的火暴不亚于陆彦。
“爱他？”陆彦嗤之以鼻的笑了，“你的做法叫爱他？当初你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然后让别人来为你处理善后，那时侯，陶歆几乎崩溃，你知道吗？可你呢？逍遥的跑出国结婚生子，过自己的幸福生活去了。现在你又想起他了，一时喜欢就把他包养着，然后让你老婆去羞辱他？你带给他的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卓然倏的沉默了，半晌，他才沉声道，“当初的事情有很多内情，你并不知道，我也不想和你解释。但是，我绝对没有对不起他。至于后一件事，那是我疏忽了。正是因为我提出离婚，所以才使得那个女人跑到这里来捣乱的。”
陆彦楞了，卓然为了陶歆提出了离婚，是吗？这个男人也是爱着陶歆的，看着卓然清朗坚定的目光，良久，陆彦颓然坐下，是，他不愿意相信，却又明白的知道，卓然，的确是爱着陶歆的。
“那你应该告诉他，而不是和我说这些。”抓起桌子上的酒，陆彦大口大口的灌进嘴里，让冰冷的酒液冲掉心头的酸楚。
原来，他们是真的两情相悦，那他夹在中间算什么？客串了一场自己永远也不能成为主角的戏，却傻傻的深陷其中。
“我本想解决掉一切后再好好说明这一切的，可是那个笨蛋已经跑了。”卓然恼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越想越气闷。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陶歆除了逃，还会干什么？若非知道陶歆有多爱他，他真要怀疑陶歆对他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了。
“这是他家里的地址，你自己去找他吧。”
陆彦疲倦的回过头，转动着杯子，自己也应该放手了吧，这么些年了，陶歆心中始终没有放弃过爱那个人。如今，既然他明白了卓然也是如此深爱着陶歆，那他，是不是终于可以放开自己一直舍不得放开的手，也放开自己那颗一直被陶歆禁锢着的心呢？
“谢谢，谢谢你一直守护着他。”握着手中薄薄的纸条，卓然冷酷僵硬的轮廓柔和了，看着陆彦孤寂的背影，他静静了伫立了片刻，转身大步而去。
这里是临近乡下的一片住宅区，都是独门小院，环境幽雅。两年前，因为喜欢这里的环境，陶歆的父母就买下了一所房子，搬了过来。
看着又坐在沙发里开始发呆的儿子，陶母忧虑的蹙起了眉头。这次陶歆突然回来，只说工作压力大，感觉有些累，所以想回来休息休息。可是这几天，陶歆就只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那里也不去，沉默的让所有人担心。而他眼里掩饰不住的凄楚和迷惘，还有日益憔悴的容颜，都让他们为之悬心不已。
陶母依稀记得，当年儿子也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沉郁颓废过，那时候正是大学考试前，儿子从小就乖巧优秀，从不让他们操心。可是那一阵子却让他们担足了心。她曾经委婉询问过，可是，陶歆只是沉默，什么也不说，她揣测过可能是感情上的问题，毕竟，这些年来陶歆没有和任何一个女性茭往过。但是，孩子毕竟已经大了，他们做父母的还是不要干涉的好。在儿子失意受伤的时候，给他一个可以休憩的地方就好了。
大门上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陶母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匆匆走出了厨房，她忧虑的扫了一眼握着茶杯，对敲门声毫无反应的陶歆，轻轻叹了口气，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挺拔的男子，衣冠整洁，容颜俊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沉稳成熟的男性魅力。
“先生，请问您找那一位？”陶母客气的询问着。
“你好，我是卓然，我想找陶歆。”
“哦，是陶歆的朋友啊，请进吧。”陶母微笑着，把卓然让进屋里。能有朋友来看看陶歆，和他聊聊，儿子应该会心情好一点吧。
一面带着卓然走进客厅，陶母一面扬声叫着还在发呆的陶歆，“陶歆，有朋友来看你了。”
陶歆仿佛从梦中被惊醒一样，带着些须茫然回头，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吓的跳了起来，手中的杯子也砰然落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卓然。”
“是我。”
卓然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人，贪婪的看着这几日未见的容颜，他的歆瘦了，憔悴了，那双清澈的眼睛也黯淡了，他的心一痛，真想把陶歆好好抱进怀里，亲个够，好弥补这几日的思念和牵挂。
卓然勉强按捺住心里的思念和渴望，现在不是时候，毕竟陶歆的母亲还在面前，而且他也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转过身，卓然坦然的平视着因为儿子过于激烈的反应而疑惑不解的陶母，低沉而清晰的开了口。
“伯母，我今天来，是向你求婚的，我希望您能答应我和陶歆结婚。”
其余两个人都被卓然突然的求婚吓住了，陶歆张着嘴，半天无法说出一个字，他的脑子乱哄哄了，卓然到底想干什么？这么突然的找上门，开口就向他母亲求婚，他不是有妻子吗？
陶歆的母亲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向他儿子求婚的男人，半天，才缓缓的扶着沙发坐下，脑子也开始恢复清醒。半天，她摆摆手，示意卓然坐下。
卓然很沉稳的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对着陶母疑惑探求的目光，他开门见山，毫不隐晦的开口。
“我很诚恳的请求您答应我。”
在被毫无准备的冲击后，陶母很快冷静了下来，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
“他是我儿子。”衡量着卓然的话，陶母慢慢的开口。
“我知道。”卓然冷静的注视着陶歆的母亲，然答道。
“你知道？那你这么还要这么做吗？你知道后果吗？给我一个原因。”
“我爱他。”卓然的眼神坚定而清朗，他坐在那里，沉稳如山。
陶歆猛然转头，不能置信的看着卓然，惊讶，惊喜，疑惑，激动，重重情绪惊涛骇浪一样席卷着他，这是卓然第一次说爱他，虽然不是对着他说，却是如此坚定，他爱他，真的吗？
他爱他！这是他渴盼了许久，久的都已经不敢再奢望的幸福啊，居然真的降临了吗？他不是在做梦吧，可是，他的妻子儿子怎么办？他们真的有未来吗？
陶母没有看卓然，她的视线静静的落在陶歆身上，从这个叫做卓然的男人进门开始，自己的儿子那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这个男人的身上。那软弱的神情，茫然的眼眸，让她心疼不已。陶歆，他们最优秀的孩子，一向冷静的陶歆，什么时候这么脆弱过，仿佛飘摇在风中的小草，随时都会垮掉。
可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在听到卓然的表白后，陶歆原本迷乱焦灼黯淡的神色，在刹那间从迷惑、惊讶转到狂喜和激动、其间，还夹杂着浓浓的不敢相信。
原来那个男人，居然可以如此左右陶歆的情绪，他的一句爱，就能让陶歆黯淡了这么久的眼睛焕发出如此的光芒。陶母轻轻的叹息了，只这一会，她就已经太清楚的知道，她的儿子，怕是用全部的心在爱着面前这个男人吧。
陶母转过头，默默的，仔细的审视着卓然，
“你认识陶歆多久了？”
“很久，也许有十五年了吧。”
陶母轻轻叹息了，不用问了，当年应该就是就是他吧，让自己的儿子憔悴伤心，让陶歆这些年不提感情，也许上天真的是有缘分这回事，陶歆，注定是这个人的。
如果是以前，她想自己绝对不会答应这件事的，毕竟，两个男人相恋，要面对的压力，实在太多了。陶歆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忍心他吃苦？可是，这些天看着陶歆的痛苦伤心，她心里更痛，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见儿子快乐过，以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是束手无策的看着。现在，这个男人来了，她该怎么办？
凝视着卓然，这个男人沉稳，高大，混身都散发着强势和，他能保护陶歆吧，看到那双坚定的眼睛，陶母静静的叹了口气，既然她不能让陶歆快乐，至少可以给他自由和体谅吧。什么也比不过自己孩子的笑容更重要，既然陶歆选了这条路，既然这样他才会有幸福，那，她就依了他吧。
“这件事，就让陶歆他自己决定吧。”
陶母静静的开口了，温和的，慈爱的看着陶歆，看着儿子眼中不可置信的狂喜，她微笑了，能让陶歆这么快乐，他这个母亲应该没有白当吧。
“至于你爸爸那里，就交给我吧，我想，他也不是冥顽不灵的老顽固。”
“谢谢你。”
卓然终于笑了，一直紧绷这的情绪瞬间松弛了下来，虽然表面上非常沉稳，但是，他还是一直在担心，毕竟，他不想陶歆为难。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实在不行，他也只有带着陶歆离开。反正，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开手。
“你们应该需要好好谈谈吧，”扫视着卓然和陶歆，陶母慈和的开口。
“是的，伯母。我的确需要和陶歆好好谈一谈。”卓然微笑着站起来，先对着陶母弯了弯腰，然后一把拉起陶歆，用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着，“带我到你的房间里去，我觉得，我们之间非常需要沟通。”
他把沟通两个字念的特别重。
19
陶歆乖乖的带着卓然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乍现的幸福让他的脑袋到现在还是晕忽忽的，但是，无法抑制的喜悦却水一样漾在他唇边，浮在他的眼底眉梢。
一进屋子，卓然反手关上了门，顺势把陶歆压在了一旁的墙上，迫不及待的吻上了那想念已久的唇瓣。他辗转的亲吻着，舌尖缠绕着，吸吮着，近乎掠夺的在陶歆口中肆虐着。强势而浓烈的亲吻夺去了陶歆本就模糊的神志，甜美晕绚的感觉让陶歆双腿发软，几乎瘫在了卓然的怀里。好半天，卓然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已经是呼吸急促、满脸红潮的陶歆，拉着他坐到了床上。开始进行审问。
“你从我身边逃走了两次了。”卓然的口气相当不悦。
“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