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 by水晴光-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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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歆解释着，有点不自然。
“是卓然的家？”
陆彦的声音怪异。
“你怎么知道？”
陶歆的脸色有些冷，声音也消失了温度。
“你调查我。”
“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你，才向别人打听的。”
陆彦迅速的否认着、
“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就请你今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来问我。”
陶歆的语气保持一贯的平和，但是谁都可以听出其中的不悦。
“陶歆，你别生气，”
陆彦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陶歆，
“我只是，只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陶歆楞了一楞，看着陆彦。
“我喜欢你，陶歆。”
陆彦站在他面前，眼神非常认真。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陶歆有些歉然的看着陆彦。他从来没想到陆彦对他抱着这种态度。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朋友，可是他的感情自己无法回应。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我。”
陆彦失望的垮下肩膀，苦笑着说，
“可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上次遇到你之后，我怎么也忘不了你，老是想着你，我知道自己从小就不喜欢异性，也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你，可是我不敢来找你，我怕带给你困扰，但是我实在忍不住，所以才偷偷打听你的事，这才知道你和卓然在交往。”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激烈的起来，
“陶歆，你不喜欢我不要紧，可是你怎么可以喜欢卓然那种人，他根本不会对你动真情，那家伙是个只会玩弄别人感情的混蛋。有多少女孩子为他伤过心，你不会不知道的。陶歆，是不是他骗了你，你那么聪明，怎么会犯这种错？”
“我知道，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他，也知道他从来不爱任何一个人，我知道他也许根本就不爱我，我和他在一起最终会是伤心，”
陶歆定定的看着激动的陆彦，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喜欢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认了。”
“陶歆，”
陆彦楞了，他喃喃的叫着陶歆的名字，却已经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太过聪明的人都有痴傻的一面，陶歆就痴傻在感情上。对一份如此不确定的感情却仍然用自己全部的感情去付出。
看着这样的陶歆，陆彦绝望的发现自己却也越陷越深。


洗完澡，陶歆终于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电话，拨了那个牢牢记得的号码。
他在干什么？看电视，看书，还是已经睡了？他说过今天有些累，想早点睡觉的。
铃声响着，一声，两声……第十声响过，陶歆颓然的放下话筒，卓然呢？他不在家，他去那里了，为什么不在？他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又去找别的人了？自己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所以他才去找女孩子的吧。疯狂的思绪在陶歆的脑海里翻滚着，疑虑象是毛毛虫一样咬噬着陶歆的心。
不要，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陶歆重重的把自己扔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卓然不会这么做的，自己要相信他才是。
陶歆拼命说服着自己。
卓然和自己交往这一个月，再也没有和女孩子来往过，他是真心和自己在一起的，自己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可是另一个声音小小的在他心底反驳着。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亲你抱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真的知道你不去他家里的时候他在那里吗？，你真的知道他没有和别的女生来往吗？你根本不知道他想什么？陶歆，他也许根本就喜欢你，只是在安慰你罢了。
不，陶歆猛的掀开被子，怀疑的野草在他心里疯长着，他焦虑不安的站起来，走了几步，又颓然的跌坐到床上。
这一夜，陶歆睁着眼睛，无眠至天亮。


8
明泉高中对学生会的成员还是相当不错的，不但各个方面都有优待，而且会长还有一间专门的房间可以使用，现在卓然和陶歆就正呆在学生会的会长室里吃午饭。
卓然狼吞虎咽的吃着面前的糖醋排骨，他最爱吃糖醋的食物了，喜欢那种酸甜的酱汁。其中又以糖醋排骨为最。不过平时在学校里他可从来吃不上，因为他懒的去排队。现在有陶歆，只要有买的，他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看着卓然吃的那么香，陶歆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出神的凝视着卓然俊美的侧脸。这就是幸福吧，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做这些很平常的事情。如果可以，他愿意这样一生一世。
“你怎么不吃？饱了吗？”
卓然喝了口水，发现陶歆停下了筷子，奇怪的问他。
“没有。”陶歆迅速的低下头，掩饰的开始大口的吃饭。他总不能说自己看他看到忘了吃饭吧，多丢人啊。
因为吃了太急，陶歆不意外的被饭噎着了，脸涨的通红，卓然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递过去一杯水，然后帮着他拍着后背，好不容易才把那口肇事的米饭送进了胃里。陶歆的脸更红了，这此是因为不好意思。陶歆懊恼的想打自己一巴掌，他在卓然面前真的是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平时他说话流利清楚，辩论演讲都是一把罩，可是一碰到卓然，他的语言中枢就短暂罢工不说，现在连吃饭也能被噎着，真是天亡他。
卓然推开面前的空饭盒，惬意的倒在椅子上，用脚撑着桌子，一下一下的晃着，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别抽烟。”
陶歆一面说，一面走过去把门关上，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看着卓然继续吞云吐雾，陶歆沉默的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你好象有心事？”
卓然打量着陶歆，突然问到。
基本上，他一向不是个懂得关心别人的人，更不会去注意别人的心情，别人的心情关他什么事？可是这几天他发现自己注意着陶歆，观察着他，所以才会知道他在为什么事情烦恼着。这应该是个好现象吧，卓然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他懂得关心人了，陶歆看起来了。
“没有。”
陶歆闷闷的答。几天了，他一直想开口问卓然那晚的事情。可是一看见那张脸，他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问了又如何？卓然就算是真的和女孩子在一起，他又能如何？分手吗？
在感情这场强弱分明的战争中，他早已一败涂地。
“好了，我去上课了。”
卓然扔掉吸了一半的烟，向陶歆说了一声，拎起书包潇洒的走出了房间。
这里，难道就只是你吃饭的地方吗？
陶歆郁闷的只想喊上几声。可是从小的教养让他跟本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只能继续的压抑着自己。


又是体育课，卓然一面换着衣服，一面看着外面的太阳，真是的，才四月份就热成这样。他怕热，准确的说是怕太阳。所以他宁可在健身房里运动的满身大汗，也不愿意在太阳下面活动十分钟。不过体育课没办法旷课，这个可是要记成绩的，所以再不情愿，他也非上不可。
他有些烦躁的拉下校服，拿过运动服换上。最近几天不知道陶歆怎么了，老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他也不说。自己本来就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更不爱勉强别人，陶歆不说，他也不愿意再问，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关心的，也是介意的。
还有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自从那一天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但是卓然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他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你就是卓然？”
一个声音从卓然背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卓然停了一下，没有回头，继续自己穿衣服的动作。直到套好运动服，这才回头看着来人。
自己并不认识他。
卓然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评判着。
很精神的短发，清爽的面容，应该也不是什么不良少年。
“有什么事？”
卓然开口，有点好奇。
“我叫陆彦，是隔壁光远高中的学生。”
陆彦先介绍自己，然后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希望你可以和陶歆分手。”
“为什么？”
卓然这次是真的好奇了，自从他和陶歆交往的事情曝光之后，他知道很多人都希望他们分手，但是还从来没有人对他当面这么说过呢。这个人是谁，又是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件事呢？
“你根本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玩弄他的感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玩弄他？”
卓然有些焦躁的质问着陆彦，带着些许他不明了的愤怒。
“你对谁用过真心？你伤害过那么多的人，现在又想伤害陶歆？”
陆彦的声音大了起来，
“你欺负别人我管不上，可是我不准你欺负他，不许你让他伤心。”
“你凭什么来和我说这些？”
卓然冷冷的看着陆彦，语气生硬。
“因为我爱他。我真心的在喜欢着他，你呢？卓然，你根本配不上他，你这种人根本没有什么真情，怎么能和陶歆那么纯洁的人在一起，你只会带给他伤害罢了。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放过他。”
这个男孩子喜欢陶歆，卓然的心情一下子糟糕了起来。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卓然一把推开陆彦，大步走出了更衣室。
“我一定可以把陶歆抢过来的，你等着。”
从他的背后，传来陆彦坚定的声音。
“大家现在分组活动。”
体育老师的话音刚落，大家就四散开来，各自组成小团体开始活动。
卓然懒懒的向操场边走去，刚才陆彦的话让他心情相当糟糕，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动，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卓然，来和我们一起玩篮球吧。”
几个人拦住了他，卓然打量了他们一眼，是二年纪其余几个班的人，好象都是学生会的成员，为首的那个叫典凡，好象是体育部的部长。
卓然一声不吭，绕过他们继续走自己的，他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人。
因为陶歆的关系，他最近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挑衅。
“怎么，你不敢？”
“缩头乌龟，有胆子钓马子，没胆子做男人啊？”
“本来就不是男人嘛，要不怎么会死巴着会长，哼，变态。”
嘲笑的口吻彻底激怒了卓然，这几个人的话成功的让刚刚陆彦带给他的坏心情发酵成为怒火。
“我怕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来啊，玩就玩。”
几个人相互使着颜色，阴冷的笑了。
“卓然，不要了，我们走吧。”
郑智赶过来，担心的劝着卓然，这几个人明显的不怀好意，卓然毕竟是一个人，肯定会吃亏的。
“没关系。”
卓然淡漠的说，然后跟着他们走到了篮球架边。
“来啊，”
一个人开球，卓然身子一侧，敏捷的把球拦了下来，可是他还没有转身，他旁边的人就重重的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接着顺手就抄走了球。
卓然的脸色变的相当难看，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天生不服输的个性让他不肯退缩，活动一下疼痛的脚，他继续冲过去和他们抢起球来。可是随后的动作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粗野。不是在跃起时用肘打他的脸，就是在抢蓝板时故意踢他。在一个重重的推搡下，卓然终于摔倒在了地上。
郑智再也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推开一个趁机还踢了卓然一脚的学生，愤怒的瞪着那些人。
“这么没出息，打不过就装死。”
“就是，还以为你多能耐呢。”
那些人看着地上满是伤痕的卓然，肆意的议论着，嬉笑着散开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你知道知道自己的分量。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勾引我们会长，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的躲远，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典凡抱着球，低头凑进卓然说到，口气是恶狠狠的。
卓然冷冷的看着他，没有做声。
“你最好早点从陶歆身边消失，否则，我会让你更加好看的。”
典凡有些恼怒，为什么卓然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