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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问仙 作者:吴沉水(晋江vip2014-11-21完结)-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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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风眼中慢慢涌上温柔与欢喜,只是他生性克制,便是此刻心中满是感触,亦不愿多言。他看着曲陵南,过了良久,方哑声道:“如此,多谢师妹了。”
    “四大门派同气连枝,呸呸,”曲陵南皱眉道,“这话说起来怎的那么怪,反正杜师兄,我就是看你比较顺眼。别废话了,咱们是现在就撸袖子上呢,还是等会再撸袖子上?”
    杜如风加深笑意,柔声道:“师妹且退后,瞧愚兄为你变个戏法。”
    曲陵南睁大眼睛问:“什么”
    杜如风笑意不变,长袖一翻转,只见足下青石路面开始渗出寒冰,寒冰慢慢蔓延出去,不出一会爬上墙壁,将那白墙黑瓦冻得更加肃穆。过了片刻,只听空中清微喀嚓数声,那宅第大门忽而不见,只余下一片空墙,可在宅第左墙一侧,却显出一个小小木门。
    杜如风收了手,云淡风轻道:“好了,此间禁制已破,陵南,走吧。”

☆、80第 79 章

《问仙》七十九
    杜如风与曲陵南两人进到木门之内,只见其内三进开间;一高两低;厅堂辽阔,院落反倒狭小。正中央栽种一棵诺大的丹桂,甜香萦绕不觉;除此之外;院中再无树木。青苔苍苍;蔓延石阶;触目一派寂寥,全无外头一丝艳色。似乎进到这里头;任何一丝颜色都是多余,任何一声喧嚣,对内里之人;皆是烦扰。
    便是讲求清修如清微门,修士洞府屋舍亦会因地制宜,引上灵泉一洼,砌上小桥一弯,有那爱务实的,甚至会满园种上灵药灵草,女修们或多或少,皆会养上灵兽,种上鲜花。
    似这般雪洞似的宅院,杜如风还真是平生首度得见。
    万籁俱寂,连鸟儿都不飞入此间,更遑论灵兽仆役,一应皆无。
    静谧得过了头。
    杜如风恐曲陵南害怕,正待说两句宽慰之语,哪知一转头,却见她目露困惑,抬脚径直步入中堂。
    “陵南,且慢!”杜如风深恐内里有什么古怪,忙追了上去,一个箭步挡在她身前,灵力一运,手中释放出千百缕寒魄之气,倏忽之间,布满整个内堂。
    咔嚓数下,大厅中数个关节发出轻微断裂声,整个内堂焕然一新,原本雪洞式的房屋,赫然间摇身一变,楠木架,绣花帷幔,碧玉磬,鹤嘴灯,鎏金炉,攒花毡应有尽有,一时间,倒像个俗世间富贵人家。杜如风细看之下,却越看越是心惊,因为那状似楠木的博古架,并非真楠木,却乃是玄武大陆南疆万年灵木所制,此木质地坚硬,寻常法器法术均不顺其分毫;兼之气味芬芳,有清心提神之效,乃炼制法阵时极好的材料。这等木于坊市间论寸来卖,他有个擅于炼制法阵的师长,早年得灵木一段,制成万木回春阵,献予门派,相传此法阵开启,便是元婴修士亦无法破阵,迄今都是清微门所珍藏的宝贝。
    可这里随便一个木架子,竟然全是万年灵木。
    那悬挂壁上宛若富家女子闲暇时把玩的碧玉磬,通体晶莹,剔透中透着金黄色光晕。这个东西比之万年灵木亦不遑多让,乃东边镜海深渊一种名为“日烛”的玉石,此玉石乃是炼制通灵镜一类法器的绝佳宝材,若得一颗镶嵌其上,这炼制出来的宝镜,当得上窥仙境,下探地府。
    此外,这里还有一样令杜如风亦砰砰心跳的物件。
    那个被人随意摆放在架子上的,模样毫不起眼,乍看宛若一盆野草似的灵植。
    这东西名为“玄云草”。
    上古时期,人神共居,灵力充沛,物种繁茂。
    在那个时代,人若想修成仙,仙若想修成神,除了修炼参悟外,还有一种东西,叫乘“玄云”。
    所谓玄云,即开天辟地之圣神慈悲为怀,为后来者预留的一道方便之门,有大德者,有大能者,能顿悟者,福泽缘深者,皆可由大司命起神坛做法禀报上天之帝,祈求下降玄云,将这些人接往仙途,得飨祭祀。
    到地现下,谁也不知何为玄云,但却将这个传说保留下来,并给这种不起眼的灵草,起名为“玄云”。
    换句话说,这种灵草便如传说中的“玄云”那般,服用其果后能真正洗涤凡心,令人脱胎换骨。
    这个东西久已不现世,亦不见记载,就连杜如风,也只是听师尊提过一次。
    杜如风乃冰系变灵根,这给他带来无穷的好处,使得他自来修炼比旁人顺畅许多,他又生性沉稳谨慎,不肯有一刻放松,修炼自然较之同龄修士高出许多。
    然而他的灵根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他虽为变异冰灵根,却又不是纯粹的冰灵根,他的灵脉中还纠缠着土灵根,那土灵根与冰灵根相生相克,互为表里,难以区分。
    若是别的灵根也就罢了,他好歹还算资质不差的双灵根修士,可坏就坏在,那另一条灵根却是万中无一的冰灵根。
    他原本就该是天之骄子,然却硬生生被土灵根拖累在“资质尚可”的地步。
    他的师尊比他还痛惜此事,百般思忖过后,遂下定心,给他用了珍贵的“洗灵丹”洗去那土灵根,从此对外只宣称,这个徒儿便是异灵根者。
    他那时还小,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只知道大家都在传诵琼华派有位独一无二的天才弟子,那人年纪轻轻即位居金丹修士,成为一峰之主,掌教亲自赐号文始真人,其金丹大典办得极其隆重,一时间他受天下羡嫉无边。
    那位文始真人,也就是今天的文始真君,他便是一个异灵根者。
    年轻时的杜如风以为,只要洗掉自己身上的土灵根,他便能跟孚琛一样,修为一日千里,成为众人高山仰止的对象。
    可是他没想过,若“洗灵丹”这般好用,则天下修士旁的不用干,只需钻研如何炼制“洗灵丹”即可,又何必以灵根定高下,以天赋论尊卑?
    “洗灵根”逆天而行,与修道感悟天地,心体开明的讲究自是背道而驰。随着杜如风修为越深,则代价越大。
    修士每进阶一次,则灵根经脉拓展,以便引入体内之灵力更为精纯澎湃,这便好比王都修路,每拓宽一寸,则车马往来便多一分从容。
    可杜如风与此相反,经脉越修越窄,到这几年,已然进阶越发艰难。他明明道心坚定,修炼刻苦,从不妄自菲薄,亦不自以为是,可他就是徘徊在筑基十二层无法凝结金丹,问询师尊之时,师尊竟长叹一声,言道幸亏他金丹未成,否则全身经脉倒行逆施,届时神仙难救。
    这样的结果,纵使杜如风再淡泊心正,却又如何甘心?
    那个时候他问师傅可有解救之法?师傅想了半日才说,除非找到“玄云草”所结之果,可那玄云草乃传说中的东西,世人多不相信,即便是有,亦容易与长于灵圃中的杂草混淆,岂是那么好找?
    杜如风不甘心,以历练为名多次入世,又遍访名川大江,踏遍玄武大陆有名的名门正派、修真世家,却根本连“玄云草”的影子都见不着。
    那么难寻之物,为何却会在此处得见?
    这屋舍之内任一样东西丢出去,只怕会引来无数觊觎之徒,杜如风转了一圈,甚至有种愚夫愚妇的浅见,若将这房中的东西拿走,可比入一百个秘境,盗上古仙人的洞府还划算。
    可天底下怎会有如此便宜的好事?
    他愈发郑重起来,连那盆“玄云草”都不敢靠的太近。
    实在是当世之高人,能有这么多珍藏的,他脑子里想到只有一个,那就是太一圣君左律。这么多天才地宝。收齐了靠的不仅是仙缘,还得有惊人的实力,以及比一般修士多出许多倍的时间。
    ’便是他自己的师傅,元婴大能,亦不可能将万年灵木雕成架子,将日烛玉做成敲打着玩的玉磬。
    更何况还将“玄云草”养成盆景。
    他想,清微门的掌教做不到,四大门派的其余掌教也做不到。
    太一圣君也许做得到,可他堂堂高人,又怎会将这些东西弄成闺房模样?
    闺房?
    杜如风浑身一震,立即醒悟过来,这内堂的一切一切,不就像一个女子的闺房么?
    就在此时,他忽而听见曲陵南“啊”的一声低呼。
    曲陵南是他认识的女子中最豁达坦荡,也最无小女儿气的一个,她都出声低呼,杜如风瞬间浑身绷紧,脚下使出流风诀,迅速奔往曲陵南所在的地方。
    那是内室中安置卧榻的处所。

☆、81第 80 章

八十
    杜如风冲进去的时候;却见曲陵南正挽了袖子,仰头呆呆端详壁上悬挂的一幅巨轴。
    “陵南,没事吧……”杜如风脱口而出之语,却在瞥见那卷轴时戈然而止。
    他顿时明白了为何连大大咧咧似曲陵南这般的女子都会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任是谁;乍然见到自己的画像现身于陌生之地;且安享面前神案上诸种祭祀;都会忍不住惊诧莫名。
    何况这还是巨幅卷轴;从屋顶垂落到案前,足足占了大半壁墙。
    那画中女子乌发垂腰;身着白衣;腰系绿丝绦,赤足踏在朵朵莲花之上;窈窕轻盈,绰约逸姿,顾盼之间,似喜还愁,欲说还休。她那一张脸固然与曲陵南般柳眉杏目,清丽俊雅,只是再仔细看,却能发觉,那画中女子的五官与曲陵南只像了六七分,且二者气质神貌相差太远。
    画中女子翩然若仙,曲陵南却明快亮丽,而且像曲陵南这等一张嘴便能把人气死的女孩儿,要她若画中女子做出这般模样,还不如让她直接撸袖子打架来得痛快。
    杜如风略想了一下曲陵南穿白衣于莲池上御风飞行,踏清露不沾凡尘的情形,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他忍住笑意,温言道:“不是你,莫要多想。”
    “我晓得,”曲陵南茫然地道,脸上神情有些悲伤,又有些恍惚,“她长得好像我娘。”
    “你娘?”
    “就是生下我那个人,我自晓事起便照料她养活她,吃苦遭罪也没觉得不好,”曲陵南直直盯着画像,呆愣地道,“她没待我如何亲近,可我就是觉着,她多么好看,她还疯疯癫癫,整日遇事只晓得哭,我若不管她,她可怎么办?”
    杜如风不知为何听得有些心酸,他柔声问:“后来呢?”
    “后来?”曲陵南顿了顿,转头对他道,“后来我再用心拼命也无用,她还是死了。也不知是我照料死的,抑或真个寿元已尽,我估摸着,大概还是我没照料好她。”
    杜如风抬头看着那幅画,道:“你娘跟画中女仙真个这般相似?”
    “是吧,虽然我没见过她在荷花上飞,但她若能这么飞,大致情形也是这般吧。”曲陵南看着画,忽而老老实实道,“我其实也记不大清,我以为记得牢,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究还是记不大清……”
    她的声音中充满说不出的怅然。
    杜如风不忍听这些,遂问:“陵南,我听闻你上山时,尚不足十一岁?”
    “是啊。”
    “我门派中亦有这般年纪的小师妹,每日成群结队,练功之余,不是掐花淘气,便是互相捣蛋后寻师傅告状。我师尊为此不得不专门委派两名女修师叔对她们严加管教,又设许多门派比试,这才令这群小麻雀儿稍稍安生些。”杜如风嘴角含笑,看着她认真道,“可你这般年纪时,已然能独当一面,我想,令堂若有在天之灵,定会欣慰的。”
    曲陵南想了想问:“她会觉着我比我那个混蛋爹好么?”
    杜如风一愣,他并不清楚曲陵南那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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